异质整合以和为贵
在经商的马拉松长跑中,赢得金牌的是被称为“和合”之人——向往和平、追求和谐、处世和睦,而义能收敛、沉着的人。和合之人,会享受和平、被人尊重、得到友爱、展现希望。谁还期待更多呢?
“和为贵”与企业的理想状态
“和为贵”是孔子管理思想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概念。在《论语》中,这个观念是借孔子的学生有子之口说出来的。其原文为:
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礼义教化的作用,在于使各种关系达到和谐统一。这是作为统治者的为政目标提出来的,社会的和谐统一,国家的安定团结,是最重要的原则。政通人和,和睦相处。当某些方面出现不和谐的时候,应当用礼义教化,发挥引导、感化、教育的功能,逐步实现和谐和统一。
“和为贵”的思想,对中华民族可谓影响深远。但是,对这个思想的理解,很多人并不准确。一些人认为,“和为贵”,就是讲和气,更有些人据此指责孔子是在逃避矛盾、回避斗争,主张人与人之间与世无争,在矛盾出现之时“和稀泥”。
我们认为,这种理解是片面的。在孔子的管理思想中,“和”,处于一个极高的位置,因而其含义及内容是非常广泛而深刻的。联系本篇的上下文,我们可以看到,“和”,是管理的最高目的,而前面提到的“敬事”、“信”、“节用”、“爱人”、“使民以时”、“温、良、恭、俭、让”都是服务于这一目标的,是达到这一目标的具体手段和方法。“和”,又是一种管理的结果和状态,这种状态极具张力,既有矛盾,也有对矛盾的解决,是使事物在矛盾冲突中导向和谐的一种努力。同时,“和”,本身也是一种管理的方法和协调的努力。
也许,要准确理解孔子所谓“和”的含义,我们应该进行一些历史考察。
“和”这个观念在中国文字记载中最早出现于周朝。西周末,周幽王的太史史伯在评论周朝必亡这一生死攸关的重大问题时,提出了“和实生物”的著名论断。他说:“和实生物,同则不继。”这就是说,只有“和”才能产生万物,而“同”则是不能产生万物的。他列举了很多的例子来加以论证,认为:只有一种味道就不能成为美味,只有和以多种味道才能成为美味;只有一种声音不能成为美声,只有和以多种声音才能成为美声;只有一种颜色不能成为美色,只有和以多种颜色才能成为美色;只看到一种事无法作出评价,只有与其他多种事物进行比较才能作出评价,等等。最后指明,先王之所以取得成功就在于都是按照“和”的法则而不是追求同一,现在幽王把这个“和”的法则抛弃了,而专门喜欢同一,能不衰败吗?
显然,史伯善于观察事物,总结经验,并提升到哲学的高度,正确而深刻地区别出“和”是指新事物的形成总是由各个不同的对立面相互统一而产生;所谓“同”的基本含义是指只有某一面的自我同一,那是永远也不会产生新事物的。所以,史伯又强调说道:“以他平他谓之和,故能丰长而万物归之。若以同裨同,尽乃弃矣。故先王以土与金、木、水、火、土杂以成万物。”这意思是说:“用一物均和另一物叫和,所以能丰富发展,使万物归于统一;如果用相同的补益相同的东西,只能是用尽了之后便没有了。所以先王用土和金、木、水、火等五种元素相配合,而产生万物。”
有子关于“和为贵”的观点,自然是直接承袭于其业师孔子的教诲的。孔子在论及“君子”与“小人”的差别时,就是以传统的“和同之辩”作为依据与准则的。他明确地说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意思是说,君子善于协调、统一各种不同的分歧意见,从而形成新的意见,达成共识,但决不盲目附和;而小人却不能正确对待不同的分歧意见,只会去追求表面的毫无原则的统一,其实是盲从附和,因而形成不了新的意见,达不成共识。
由此看来,“和”又是一个冲突变异的过程,是一个统一矛盾、实现融合的过程。所谓冲突,是指诸元素性质的差异,亦指异质元素的矛盾抵触。冲突包含差异。宇宙间不存在没有冲突的自然,无没有冲突的社会,亦无没有冲突的人生,也没有无冲突的心灵。在冲突中实现融合,融合是冲突的成果,亦是冲突的表现方式。融合是新事物的诞生,是肯定和创新;冲突本身不能直接创造新事物,它是否定和破坏。冲突融合的统一体,是一次提升,使原来的冲突融合进入一个新的领域;冲突只有在新的统一体中,才能继续发展和获得价值意义。冲突是融合的前提和条件,融合是冲突的必然趋势,冲突融合的更高层次是“和”,“和”包容了冲突与融合。融合使冲突得到调整和谐,使事物出现新的面貌和状态。
关于老板与员工之间的协调,“和”本身又是一种重要的方式。《韩诗外传二》记载了孔子的一段话,大意是说:当时的颜氏一门中有3个人驾马车,但他们驭马的方式却很不相同。在颜无父的驾驭下,马儿尽管知道车上有货物却觉得很轻松,知道车上有人却觉得很友好,因而越跑越欢。如果这匹马会说话,它就会这么说:“今天跑得好快活啊!”在颜沦的驾驭下,马儿知道车上有货物也觉得轻松,知道车上有人却觉得应该尊敬他。如果这匹马会说话,它就会这么说:“快点跑吧,有人在支使着我。”在颜夷的驾驭下,马儿知道车上有货物而觉得很沉重,知道车上有人而战战兢兢。如果这匹马会说话,它就会这么说:“快跑,快跑,不然的话,主人就会将你杀掉!”
在这3位驭手中,孔子最欣赏的是颜无父。他说:“美哉!颜无父之御也!”接着,孔子进一步发挥道:“故御马有法矣,御民有道矣。法得,则马和而欢;道得,则民安而集。”这里,孔子把治民比喻于御马,君主好比驭手,人民好比马匹。管理老百姓就像赶马车一样,驾驭的方法得当,驭手就和马匹取得和谐,配合默契,各得其乐;治民的方法得当,君主和人民也能取得和谐,人民安居乐业,纷纷前来归附交税,国家就会越来越兴旺。
所以,孔子认为,在一个组织内部,应该以“求和”的方法,相互协调,使组织内员工的积极性得到充分发挥。只有如此,才会造就一个强有力的战斗集体。
综上所述,可见“和”在孔子的思想体系中,既是一个包容性极广的概念,是一种状态,又是一种行为方式和管理方式,也是老板的最高目标。就企业而言,它意味着老板对各种矛盾的承认,不回避矛盾,勇于解决矛盾,并通过这种解决,把集体导人一个全新的、向上的状态。企业是人群聚集之地,在那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欲望、追求、梦想,利益冲突在所难免。如何处理各种各样的矛盾,是老板一个较大的难题,孔子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那就是通过对矛盾的解决,达到集体的和谐。这种和谐,不是一种消极的和谐,而是一种积极的和谐,是对矛盾和冲突进行正确的引导和解决,使企业始终保持和谐向前的状态,这也就是孔子心目中老板所追求的理想状态,也应该是每一个老板都渴望达到的状态。
朋友也分等级
有个绅士,朋友无数,三教九流样样俱全,他曾逢人夸耀,说他朋友之多,天下第一。后来有人问他,朋友这么多,都同等对待吗?绅士沉思了一下说:“当然不可以同等对待,要分等级的!”
绅士表示自己交朋友都是诚心的,不会利用朋友,也不会欺骗朋友,但别人来和他做朋友却不一定是诚心的。在他的朋友中,人格清高的朋友固然很多,但企图从他身上获取一点利益,心存二意的朋友却也不少。
有人说:“不够诚恳的朋友,总不能也对他推心置腹吧!”绅士说:“那只会害了我自己。”所以,在不得罪“朋友”的情况下,他把朋友分了“等级”,计有“刎颈之交级”、“推心置腹级”、“可商大事级”、“酒肉朋友级”、“点头哈哈级”、“保持距离级”等等。绅士根据这些等级来决定和对方来往的密度和自己心扉敞开的程度。
“我过去就是因为人人都是好朋友,受到了不少伤害,包括物质上的伤害和心灵上的伤害,所以今天才会把朋友分等级。”他最后总结说。
要把朋友分等级其实不容易,因为人都有主观的好恶,因此有时会把一片赤心的人当成一肚子坏水的人,也会把凶狠的狼看成友善的狗,甚至在旁人点醒时还不能发现自己的错误,非得到被朋友伤害了才大梦初醒。孔子以貌取人,失之宰予;以言取人,夫之子羽。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所以,要十分客观地将朋友分等级是十分难的,但面对复杂的人性,你非得勉强自己把朋友分等级不可。心理上有分等级的准备。交朋友就会比较冷静客观,可把伤害降到最低限度。
孔子说:“有益的朋友有三种,有害的朋友有三种。同正直的人交友,同诚实的人交友,同见闻广博的人交友,这是有益的。同惯于走邪道的人交友,同惯于阿谀奉承的人交友,同惯于花言巧语的人交友,这是有害的。”
狄梁公任并州法曹之职,他的同僚郑崇质应该出使边远地区,郑崇质的母亲年老体病,狄梁公说:“他的母亲这个样子,怎么能够让她为儿子远行而担忧呢?”于是他去拜见老板兰仁基,请求代替郑崇质远行。兰仁基素与司马李孝廉不和,他看到狄梁公这样做,于是就对李孝廉说:“我们俩怎么能不惭愧呢?”从此兰仁基与李孝廉又和好如初了。
刘禹锡、柳宗元、王叔文三人是好朋友。王叔文犯事之后,刘禹锡被贬往播州,柳宗元被贬往柳州。柳宗元说:“播州不是人生活的地方,刘禹锡双亲还健在,如果一起搬到那种贫穷的地方,他的母亲还能活下去吗?我愿意拿柳州来换播州。”后来因为柳宗元的请求,刘禹锡被改贬到别的地方去了。
以上几位相知的朋友,为了对方而宁肯牺牲自己,如果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也就心满意足了。
以侠义之心相交
侠义,就是济弱扶倾,打倒强权的气度。而交朋友不外是交心,只有交心的朋友,才能持久,感情也才能巩固。遇到事情时,便会互相帮助,彼此扶持。真正做到真诚相待,并达到“有难同当,有福共享”的极致。
我们平日交朋友,只有带着三分侠义心肠去相交,才能获得至友。否则,若只是平淡的萍水相逢,或商场上的往来,或工作上的接触,都只是交际应酬之类罢了。何来的朋友之意?又何来的交心?以侠义之心交友,也绝非只讲义气,而盲目地同友人胡作非为。
一个真正以侠义交友的人,是同朋友相互规劝过失,勉志励行,切磋学问,更可以在你受到胁迫时,为你奋力解危。所以朋友间惟有以侠义之心相交,感情才会真。
有一个名叫皮西厄斯的年轻人,他因干了一些触犯暴君奥尼修斯的事被投进了监狱,不久后将被处死。皮西厄斯请求暴君放他回家乡去一趟,向他亲爱的人们告别,然后再回来伏法。暴君认为皮西厄斯想借机逃走,不肯放行。这时,一个自称达芒的年轻人自告奋勇代替皮西尼斯伏法。并说,如果皮西厄斯不回来他愿意代他而死。暴君十分惊讶,最后他还是同意让皮西厄斯回家,并把达芒关进监牢。
行刑的日子到了,皮西厄斯还没有来。虽然达芒做好了临死的准备,但他对朋友的信赖依然坚定不移。他说,为自己深信的人去受苦,他不悲伤。行刑的刽子手前来带达芒去刑场。就在这时,皮西厄斯出现在门口。暴风雨和船只遇难使他在路上耽误了许久。他一直担心自己来得太晚。他十分感激地向达芒致意,然后向刽子手走去。暴君还算没坏彻底,还能看到人类的美德。他认为,像达芒和皮西厄斯这样互相热爱、互相信赖的人不应该受到不公正的惩罚。于是,就把他俩释放了。“我愿意用我的全部财产,换取这样一位朋友。”暴君感动地说。
孔子说:“君子彼此团结,但有不同的意见,互相切磋。小人嗜好相同,彼此勾心斗角,互相偷袭。”
双方掩饰自己而保持表面的一团和气,这样的友情对双方都是有害无益的。“和而不同”,双方都保持自己的个性,这样才能越发相互信赖、长久,建立真正的友情。当然,在某些特殊的场合,为了帮助朋友,有时需要损伤以至牺牲自己的利益,但这毕竟是在“万一”的时候。平时,友情的基础应该是双方都不歪曲自己,照自己确信的方式生活,走自己向往的道路。在前进的道路上与朋友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是真正的友一情。
“虎溪三笑”的启示
明宪宗朱见深曾经画过一幅漫画,题目是《一团和气图》。画面上的人物由于开怀大笑,浑身缩成了一个滚圆滚圆的大球。但仔细分辨则会看出,这幅人物像虽只有一副面孔,实际上却是三个人的身体合在一起的。一个封建皇帝画这样一幅画是什么意思呢?原来,它取材于一则著名的典故:
陶渊明、陆修静和惠远法师分别是儒、道、佛三家的门徒,三人私交甚好,经常在一起切磋学问。惠远法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送客绝不超过山下的虎溪。但有一天,三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竟越过了这个界线,于是相顾开怀大笑。这就是著名的“虎溪三笑”。
如今,朱见深借这个典故做了《一团和气图》,有一天召群臣上殿,明确要求大家“忘彼此之是非,蔼一团之和气”。即大家不要互相勾心斗角,而是要和睦相处,团结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