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器不可少
老人夜晚睡眠少，不免频频起床小便，因而便壶实在是很重要的。用瓷和锡制造的便器，大家都嫌它取用携带太沉重，只有用铜制造的便器非常薄，但它因重量轻而容易倾覆。便壶的样式必须边直底平，四周圆而扁，这样就平稳了。
大便时用圊桶，坐得略微久一些，就感觉到腰腿都酸痛，这是因为坐得低而没有依靠的缘故。可以在环椅椅面上开一个洞孔，洞孔的大小就像桶一样，在上面铺一层同样开有洞孔的絮垫，桶承接在下面。这样，坐在上面既安然，又能不让秽气向四周发散。
《山居清供》说：“截下整节大竹，用来制作便壶。”可以将它的半边微微削一下，使它变平作底，底部涂上漆，再截取小竹做个口子，提手也用竹片粘连。也有选择扁瓢状的葫芦，在里面灌上桐油，使其浸透，制作方法与竹子一样。这都是质轻而具有简朴的野趣的，似乎也很可取。再有，大便时用的环椅，如前面所说的样式，在下面密密地镶上板子，另建一间斗室，安置在壁上，壁后凿一个洞，做个抽屉承接住，如果不是老年人就不一定这样做了。
小便通畅能实脾
《葆元录》说：“吃饱了就站着小便，饿了就坐着小便。这是吃饱了就让它通利，饿了就让它收摄的意思。”我认为，小便最好是通利，因此坐而收摄的说法也不一定正确。至于冬夜，就该在被中侧卧小便，这样既没起坐的辛劳，也没有伤寒感冒的顾虑。
膀胱是肾之腑，是贮尿的器官，尿液是津液所化，在肾的气化作用下，使津液浊中之浊者下输于膀胱。膀胱有贮尿和排尿的功能，全赖于肾的气化，如果气化功能失调，那么水液就会直走大肠而导致泄泻。苏东坡《养身杂记》说：“要长生，小便清；要长活，小便洁。”《南华经》又说：“长寿之道都在大、小便里。”大小便有怎样的长寿道理呢？这是因为大小便都与肾的气化功能密不可分，而它们在体内气化情况的难易和快慢都不可预知。脏腑自己是不会说话的，所以养生与调摄之道，可以通过大小便的情况来获得。
《卫生经》说：“想要脾气充实，必须使膀胱疏通。”我认为，使小便通利就可以让脾气充实，然而也有小便通利而不能让脾气充实的。那只要脾气充实则下便没有不到的道理是从哪里得来的呢？这相当于说“节食少饮”，不饮尤妙了。
想小便就解，不要强忍，也不可用力去解。越用力就越尿频，每次小便的量都很少，这样会让肾气窒塞，导致癃闭。孙思邈说：“忍小便，要引起膝冷成痹。”
通调水道有三方
《元关真谛》说：“每在睡卧时，应该用舌抵住上腭，眼睛观视头顶，提缩肛门，然后吞咽津液一口，这样做数次，然后卧睡，可以治疗尿频的毛病。”按：这也是一种导引方法，偶尔因为尿频，这样做是可以的，但如果每次睡前都这样做，反而会导致涩滞。《内经》说：“要使通畅，就去调理水道。”说“通”必然说“调”，通而不调，与涩滞无异。
有人问，通、调之道怎样才能施行呢？我认为，吃得少，消化快，那么清、浊就容易分开，这是其一；味道清淡，不要吃黏而油腻的食物，才会渗泄通畅而不涩滞，这是其二；饮食久了然后饮水，胃部空虚，那么水就不归脾，就会直接到达膀胱，这是其三；必须口渴了才饮水，趁着微微有些干燥以清化源，这样可以以水济火，水火相济了向下输送的速度才会加快，这是其四。通、调之道不过如此而已。如果这样还不通、调，那就是生病了。如果病了还能这样去通调，病也会渐渐痊愈的。
撒尿咬牙关
《悟真录》说：“眼中黑色的瞳孔是和肾相应的，所以睁开眼撒尿可以散肾火。”又说：“因为肾是主骨的，齿和骨同出一源，牙齿也是由肾中精气充养的，咬紧牙关撒尿，可以使牙齿在小便宣泄的时候收敛，因而可以使牙齿变得牢固。”《诗·鲁颂》曰：“黄发儿齿”。说的是牙齿落了又生出来了，这是人天生就有的能力，但人在十多年后就没有这一能力了。养生家有固齿的方法，但没有生齿的方法，所以人的牙齿最应该珍惜，凡是吃坚硬的食物时必须慎重。
手握睾丸引气养生
肾气弱，那么真火就渐渐衰竭了，大便溏稀，小便减少，都是因此而造成的。《菽园杂记》说：“回回教门有一种调养方法，强调温暖外肾，即夏天不穿单裤，夜里用手握住肾丸睡觉。”我认为，手心与心窍相通，握住肾丸睡觉，确实有既济之功。我曾经养过猴子，看见它睡觉时必定用口含着外肾。《本草纲目》说，猴子能引气，所以寿命很长。用手握住肾丸睡觉，也有引气的意思。还有用川椒和绵裹住肾丸，可以治疗冷气入肾的毛病。
留心大小便
小便太清且太频，多为寒邪；小便太赤且短促，就多为热邪。小便赤而且昏浊，撒在地上一会儿，颜色就变得像淘米水一样，那就说明体内热邪太重了。大便溏稀，颜色或者淡白，或者深黄，也是寒热错杂所致。如果大便呈黑色膏状，表明脾已经出现严重问题了，因为脾主统血，陈久了的血即成黑色。应当随时去体察这些情况。
大便后进食和气
每次大便后，应稍稍吃点食物，用以补充人体失去的力气。如果饱后马上就解大便，可以喝点汤，以调和人体之气，或者在榻上躺一会儿，气顺了就马上起来。按：《养生汇论》说，有摩擦脐腹及其他穴位的方法，如果无故而频频去做，人体内的各种气就不会按照它原本该走的道路来走，这样反而会致病，这类事我见得很多了，就不全部记录在这里了。
大便与真气有关
《六砚斋三笔》说：“养生必须禁止大便时泄气，遇到腹中发出响声，要用意忍住，十天半月，不要让它走泄，气也就安定了。这种气是水谷精微所化生的，与人体中的真气相连，留下它就能使身体内的真气日渐变得壮盛。”我认为频频泄气诚然耗费体内真气，但强忍不泄则容易造成大肠火气积郁。孙思邈说：“大便时，强忍着不放屁，会让大肠里的火郁积在里面，成为痔疮。”何况忍的时间越久，大便越难，而大便时又必须用力，这样反而更伤气了。总之养生之道，只贵在自然，不应有丝毫刻意。了解了这一点，则顾虑也就超过一半了。《黄庭经》说：“物有自然事不烦，垂拱无为心自安。”《道德经》说：“大地效法上天，上天效法道，道效法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