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引来华笙这样狠狠的一瞪,自知任务已经完成,只把手一拱,就转身告辞了。
听了那人的话,华笙就放下心来了。
当初她私自逃走,司空熠或者是君绝尘,又或者是二人合谋,利用那次的机会,制造了祁凉和北矍之间如今的局势。
不管中间的过程如何,但是最后的结果,华笙却是能猜得到一些的,不过就是为了祁凉得利,君绝尘坐上北矍的王座。
但是对于华笙而言,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不是她猜测的那样,只要是不与她的初衷相悖,那么她是不会在意的。
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华笙太多的关注,反而是这个忽然来的人说的话,却是让华笙想起来一些事情来。
阡杀是墨阁的人,但是她也知道墨阁的级别,像清音就是上主,她本以为阡杀是阁主的,现在才知道竟然上主,那么阁主就是另有其人了。
除了司空熠,华笙也就想不到别的人了,只是在金水湾的时候,阡杀曾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是墨阁阁主的,这样可就矛盾了。
阡杀从来都是带着面具的,她从来没有见过阡杀的真颜,唯一的一次,她揭开了他的面具,还是在身中荼蘼的时候,看到的也是司空熠的脸。
现在想起来,已经不知道当时的那人,到底是谁了,事情的真相,总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当时以为是真的,后来觉得像是假的,再后来,已经是不知真假了。
到达商州的时候,已经过了当日的正中午了,华笙一行人却是还没有用过午饭,进主城的时候,城门口候着一干子人,见到华笙的车队来了,脸上是一脸的欣慰。
正是深冬的时候,白日里,就是正午也是有些冷的,不过有头上的太阳晒着,一个个脑满肠肥的人,身上有谁足,穿得也厚实,也就不冷了。
领头的是州长,看见华笙的队伍过来,立即走上前去。
带头的秦炎拉住缰绳停住马,整个车队都停住了,那州长倒是没有给华笙下马威。
华笙是恒王,也是晋安候的女婿,州长现在华笙的马车前面问了好,有到杨清的马车前面问了好。
知道众人为了赶路没有用午饭,说要趁着这个时候为众人接风洗尘。
华笙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的身份,根本就不必给这些人面子,只管要拿着架子才是正理。
华笙架子端得好,一口就回绝了,只道:“近日来一路风尘,身上正是疲累的时候,先去行馆歇息了再去。”
州长立即应了,又道:“行馆少有人住,虽然常日里总是有人打理的,到底是少人住的,冷清清的,不好,王爷同两位将军不如去下臣府上,下臣已经派人打理好了。”
华笙冷眼看着他,抬手道:“不必了,本王住行馆便好。”
州长便不好再多说什么了,退到一边,让开道路,让队伍往行馆去了。
州长姓张,名为如文年过四十,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的亲和。
他站在原地,和身后一干当地的官员们一同恭送队伍离开。
他看着队伍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微微眯了眯眼睛,抬起腿来往一边的轿子那边去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人,两步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问道:“这恒王殿下,是在时有些奇怪啊!不知大人是怎么看的。商州的事情,也不知晋安候是不是已经告知了恒王了。”
明明谁都知道的,他恒王是晋安候身边的人,总该是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身份的,一边的人,怎么着也该是亲热些才是,这般的冷清,看着倒像是有仇的。
张如文哼一声,道:“王爷是我们这些下臣能够随随便便议论的么?多嘴。”
州长府上的下人眼睛尖,抬着轿子到了张如文跟前儿,张如文摆摆手,道:“我同周大人先走着,一同往府衙去,你们自在后头跟着。”
那下人抬着轿子走开了,张如文和那位姓周名叫周德庸的官员一同走着。
张如文开口道:“恒王是晋安候的人,我们是谁的人,你自己心里头清楚就是了,有什么事情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不要说出来,祸从口出啊!恒王知不知道,我们知道就是了,有什么好想的。”
周德庸立即点头,满口道:“下臣的过错,谢过大人指教了。”
张如文有同周德庸走了一路,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过了不多久,便伸手将一直远远跟在后头得下人招了过来。
华笙一行人才到行馆,行馆的馆长是早就知道了的,也早早的就将众人的一应事情安排好了。
一行人沐浴更衣,扫去了身上的风尘,华笙才出了房门,就有一个从皇都里跟着来的护卫走过来,交给了华笙一张请帖。
正是州长张如文下的帖子,宴请众人今夜前去主城里面的一珍楼,为众人接风洗尘。
这是历朝来的惯例,不管到了那里,接风洗尘是少不了的,白日里已经拒绝了,这个时候再拒绝就是太不知礼数了。
华笙应下了,让人回了贴,本来是要到主厅去的,想着杨清的屋子就在前边不远处,就转脚往杨清那边去了。
杨清刚好是沐浴完了,正要叫人将水抬出去,一开门就看见了正要敲门的华笙,又想到刚沐浴完,就想到了那日的事情,瞬间心里又打了结了。
华笙显然是也没有将那日的事情忘记的,也没有给杨清什么好脸子。
“你处理完了,就往主厅去,本、、、我有事说。”
华笙说完扭头就走,杨清站在原地心里的结,左一扭右一扭的,已经扭成了死结了。
杨清人也忘了喊人来抬水了,抬腿就跟着华笙走,往主厅去了。
华笙先落了座,不敢再坐着离华笙太近,桌子又不大,就坐了个面对面。
行馆的人上了饭菜,秦炎这个时候也出来了,太起筷子就大快朵颐,杨清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的华笙,只能低着头,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