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带着满脸的羞红之色穿好衣服,擦干头发,打开门正要喊来侍从将浴桶中的洗澡水倒掉,一开门才发现,那人竟然还在门口没有离开。
刚刚消退一点的的羞恼之意立即全然涌上心头,但是也知道,杨清来找自己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的。
华笙立即转身进屋,却没有关门,杨清跟着进了屋子,身上那股子原来没有的拘谨和不知所措,却一直都在了,也一直在提醒着华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华笙始终是背对着大门的方向不愿意去面对。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杨清又觉得难受了,如果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如果站在他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他现在也只是没有家室的人,大可以娶了她,负他的责任。
可是,偏偏、、、、
他在看到华笙的那个瞬间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的身份了。
司空熠放在心头的人,这样的身份,叫他怎么办?真实横也不是竖也不是,杨清自出生到现在起,是真的没有碰见过这样让他难以决断的事情了。
杨清微微抬眼,一眼就看到了华笙裹在宽松的衣袍之中的腰身,立即像是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将眼皮子压低下去。
以前在不知道华笙是个女子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去关注,一个男子的腰身这样的事情。
可是刚刚,他在一抬眼看见眼前人背对着他的身影的时候,他的脑中竟然就无端的回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明显是女子的曼妙腰肢。
杨清觉得,自己不正常得很。
“我来的时候,只是想找你说,我、、、、”
华笙听见这结结巴巴的声音,顿时气起。
“你要是想不起来到底要说什么事情的话,就先滚出去。”
杨清这个时候脑子里面简直就是已经空白一片了,听见华笙的话,立即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站在门口,呆愣着,忽然想起,他之前来找华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来了呢?
第二天的时候,华笙洗漱好下到一楼的大堂用饭,一脸的平静,身上依旧穿着恒王身份时的男子装束,只是脸色却是少有的冷淡,与平时的平易近人完全不同。
别的人不知道华笙这样明显的情绪的出现的原因,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杨清,却是一清二楚。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却是更觉得难为情和尴尬。
杨清是想找华笙谈正事的,昨天原本他是找华笙想要说有关祁凉和北矍之间的战争的事情的,可是没有想到最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让他到最后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要说什么了。
可是现在,华笙那么的一副模样,他是在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在众人坐在大堂之中用饭的时候,外面忽然进来一个人,穿着十分的精致,样式很是普通,但是用的布料却是非一般的人能够用的。
可是奇怪的却是他的身边没有跟随着一个人。按理说,这样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身边是从来不会缺少跟随的人的,可是偏偏这人气质不凡,却是孤身一人。
而且,来的时候还是那样的巧,来得那样的不合时宜,来得那样的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华笙默不作声,杨清装作无知无觉,也确实是还没有从昨晚的惊吓之中回过神儿来,秦炎也是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那人径直走到华笙的这一桌,恭恭敬敬地站在华笙的身边,透明人一样等着华笙用早饭。
等着华笙用完了早饭,那人才开口道:“小人要说的事情事关重要,无关人等是不能知晓的,还请王爷见谅。”
杨清早就如坐针毡良久了,这样的情况下和华笙同桌吃饭,简直就是一种煎熬,秦炎是一贯的木头人的性格,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在乎,却同样是十分的心细如尘。
谁知华笙却是开口道:“他们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一句话,让杨清想要起身离开的心思歇了下去,在这个时候,他实在是不想再做出任何的一点令华笙不悦的事情来,他知道,华笙昨晚的怒气还憋在心里呢!
那人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神色各异的两人,一言不发,杨清坐在原地不敢动,秦炎却是一个跨步起身,出了小隔间,将周围的一众人全部驱赶掉。
那人看着一边的杨清,意味深长,顿时让脸皮子不厚的杨清有了一种要遁地而逃的感觉。
要他留在这里的人是华笙,不是他自己,他倒是想走来着,可也要华笙点头同意了才行啊!
可是偏偏人家这个时候正是有气没得出的时候,他这个时候上去那是在找死呢!
杨清不愿自己去出头,硬是厚着脸坐在那里,也不管那人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
那人微微俯身,在华笙近旁,道:“小人是奉命来找王爷要个人的。”
华笙微微偏着头,问道:“要谁?”
听着这话的人,心中自然是都明白来人这奉命,到底是奉的谁的命的,除了司空熠就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要阡杀上主。”
华笙微微皱眉,道:“人不在本王这里,几日前就不知去向了。”
华笙有些好奇,司空熠即便是要找阡杀,也不用到她这里来找,从前,从没有过派到她身边的人,还有再要回去的时候。
华笙只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人的眉头狠狠地皱着,几乎是要拧成一条了。
而后,那人又接着道:“还有一事要告知王爷,祁凉和北矍之间,已经开战了。”
华笙闻言,心口狠狠一凝。
祁凉和北矍开战,那意味着什么?祁凉是事司空熠的,北矍的领军之人是君绝尘,二人本是同门兄弟,生死之交,此刻竟然是要兵戎相见?
这样,那她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到现在竟然是毫无意义了么?
那人又接着道:“不过,陛下说请王爷放心,祁凉和北矍之间的事情只是国家只是,与私人恩怨无关。”
华笙闻言不禁狠狠瞪了一眼那人,说话也不一下子说完,她差点就想要直接奔去鸣涧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