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怎么能不清楚呢?”白柔听了丫鬟这话着急了,两只手就在身前使劲儿的来回揉搓着道:“这可怎么好?”
聆芷看她急的样子,也觉着这事是重要的了,便也飞速的转着脑子里仅有的一点智慧道:“若是真那样着急,你只需自己去问问那仓家哥哥便好呀!”
“小芷,这样的事,叫我怎么问得出口?况且这院子里仆人杂役众多,我若去找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平白叫人家笑话。”白柔听了她的话一下子便给否了,自己与海哥哥确实情投意合,只是这院子里众目睽睽,自己若单独去找他,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与他早就相识?再者,就算自己真能去看他,自己一个女孩子家,怕是对这事情也是羞于启齿的。
“唔……既然这样……那你便直接问你哥哥好了,看他对这桩婚事……是何看法?”聆芷觉着这人类真真是麻烦的,明明是两下商量就能解决的事情,非是说不出口。若是北域中的男子女子也这般麻烦,怕是一辈子都别想有什么配偶了。
“哥哥……”白柔转了转眼睛,想起自己不久之前也试探的与哥哥说过这事情,那时候他虽然面上没什么表示,不过却是一连几天不跟自己说话了。“我不敢……”
“那真是没有办法了,不过想来……你与仓家哥哥情谊深,这婚事也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聆芷用尽了心力这样安慰,却突然灵光乍现,想来那位靠山应该是知道的,毕竟是位厉害的上神。之后拍着胸脯对那纠结着的青衣女子道:“我想到了!我有办法,你只消安心等着,明日,我便来告诉你你心中想的。”
白柔看着她笃定的样子,心中大喜,顿时舒展了眉头,不一会儿便巧笑嫣然。
晚饭后,聆芷回了房间,待到月光初照,便悄悄的开门向自己进到后宅时的小角门走去。聆芷当然是想好了对策的,只不过为什么要明天才能告诉白柔,很简单,就是她今天刚刚从白柔处学的,孤男寡女会被人家笑话,她不想被人家笑话,所以要在晚上人家看不到的时候潜进玉屠房里。
“玉屠?”聆芷瞧着四下没人,便慌忙的开了门进了那上神的房间。
“哦?来了整有一日也不见你,我还道是这白府吃食太好,以至你来了这……便将我忘了呢。”玉屠整个身子半躺在软塌之上,微微眯着眼,也不瞧她。
“不是不是,我是怕被人笑话。这才等到现在过来。”聆芷看那灯下的男子,不知怎的,脸有些烫了。只道是自己来的时候跑得太快,便也不甚在意。
“笑话?”
“嗯,小柔说孤男寡女的……会被笑话。”聆芷往里面走了些。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玉屠微微抬了点头,睁开眼看了她半晌又躺回去道:“那是她的规矩,你既是我的人,守着我的规矩便好。”
他的声音像是水流一样,就那样流向聆芷,“唔……”聆芷不知说什么,也不太想说什么,这时候就该好好回味一下,毕竟是这样好听的声音。
“今日来提亲的便是圣主沧海。”玉屠听她没了声音,又接着道。
“额……嗯……我猜也该是这样。那我们去求他?”聆芷想着自己离开北域也有不少时日,不晓得族中人如何了,既然知道沧海就在那里,自然是早早请他回去才好。
“他如今怕是不能和你回去了,他……已经死了。”玉屠声音幽幽的,在这样静谧的夜却如同丧钟敲在聆芷的心上,聆芷觉着奇怪,脑仁儿也隐隐的疼起来。
“可是,你不是说今日来提亲的便是沧海吗?”聆芷快步走到他身边,对着他那波澜不惊的面容。
“你以为,自己如今是在哪里?在那宫殿里躺着的又是何人?”玉屠感觉到她走近,微微睁眼道。
“你是说……我们又进了谁的幻境?”聆芷想到蜃女,有些惊讶。
“差不多,只不过……这里应是沧海留在人间的梦境。如今,想找他回去是不可能了,你既然能这样容易便进来,想必与他有缘,若能在这里得到他身上仙力,倒也能救你北域众人。”玉屠也不知为何,自己从前可没怎么与人家说过这样多的话,如今她笨是笨了点,自己没觉着烦倒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