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我自幼被我父皇母妃呵护,除了蛊毒之痛再未受过任何伤,可是亲眼目睹的父皇母妃的去世,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我要步步为营,处处算计,才能活命。这宫里,我小小的王府里,人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嗯。”
“有时候一个人,觉得好累,觉得这里面好冷。”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你跟他们不同,你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争,甚至没有任何目的。我那么对你,你还是狠不下心害我,你的那些温暖,让我贪恋。”把脸埋进她的长发,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香甜带着一丝水果的清新,这些天来,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放松。
“我只是太笨,又不懂拒绝,所以就到落到这般田地。”
“清影,我没有什么可以丢失的,只是,不要让我丢了你,好不好?”
“是你先不要我的。”想起之前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的小声抱怨。
“傻丫头,若不是有万全之策,我怎么会放手让你去冒险?接下里的路要比如今凶险百倍千倍,不管我做什么,都相信我,好不好?”
叹了口气,“不信你,又能怎么办?横竖都是一死。”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想你以后不再怨我,能陪着我。”
“不是说过了,生死与共?”
“嗯,生死与共。”紧紧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肋骨被他双臂勒的有些疼,就放佛彼此要融进彼此的身体一般。
生死,我都不惧,月无影,梦有情,只愿你,常陪身畔,不离,不弃。
过了良久,怀里的人动了动身躯,喃喃的问,“那你可想好对策了?”
缓缓放开她一些,“如今是要先出了这包围圈,西路和南路大军即使现在调兵来解围也尚需数日,何况他并不是围攻我,而是以抓捕郡主为名,调兵也并非易事。昌河离得近,可是北荆的骑兵也是虎视眈眈,我不能冒这样的险。”
“他既然与北荆勾结,你还替他担心什么?”
“北荆的狼子野心,不是一日两日,我宁愿不要那皇位,却不能把父皇的江山送到贼人手里,一分一厘都不能。你可知这沙漠中,埋着多少皑皑白骨,才换来一座昌河城?”
“那怎么办?”
“他无非在逼我罢了。”
“逼你?”
“要么把你交出去,我乖乖回京,要么就把我逼上绝路。”
“可你说回京不是也是死么?”
“所以,他势必要逼我无路可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迷茫的样子,捏着她鼻子说,“西路和南路大军的兵符在我手里,是满朝皆知的事情。只是萧家还有一群死士,自幼护卫帝王安全,誓死效忠皇帝一人。当年先祖就是靠着这两万死士起兵,跟金玉国联手横扫天堑的。”
“那这些死士?”
“萧葳坐上了皇位,却没有拿到可以传令玉牌,两万死士已经凭空消失六年了。这才是让他真正畏惧的地方,所以他想逼着我走上绝路,这群死士自然就会现身。”
“你父皇把玉牌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