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宫
樱花纷飞的树下,花瓣飞落在了石桌上的宣纸上,杨蝉正在提笔作画,左右欣赏着这时一个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蝉儿,你在干什么呢?”她将纸鸢藏在背后调皮的笑道“你猜!”
诸佑摇了摇头“不知道”冲着他傻傻的样子她笑了,乖乖地将背后的纸鸢拿了出来“陪我去放纸鸢好不好?”诸佑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臂“好,我今天就只配你放纸鸢”
纸鸢飞向了湛蓝的天空,看着纸鸢的自由,她心中无限羡慕,真希望自己能想纸鸢一般无忧无虑地翱翔在这片天地之间,忽然间她转头看见了身旁的他,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丝幸福。
凤藻宫
还是这片四四方方的宫墙,锁住了她最美好的年华,屋檐下的雨滴已经敲打出了一个个深痕,留下了岁月的伤痛,挞跋芰荷不是挞跋芰荷是吕珂娘,她站在高高的屋檐下,望着院中被她下令砍死的花草,用手摸了摸自己平坦得不能再平坦的小腹,蕴含讽刺地笑了。
今日宫墙之上飞翔着一只自由飞翔的纸鸢,这是她离开故乡后第一次见到纸鸢,心中无数思念涌上了心头“小玉,这是谁放的纸鸢?”
侍女小玉看了看天空飞翔的纸鸢“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她们都能找到自由,陪我出去走走吧”
“可是……娘娘……皇上下令不许娘娘踏出凤藻宫!”
“他说让我让我怀他的孩子就怀!现在他连这一点点自由都不肯给我!”没有办法小玉只得跟着她走出了凤藻宫。
杨蝉与诸佑在御花园里放着纸鸢,本来好好的纸鸢突然间线断了落在了假山上,杨蝉主动跑去捡回纸鸢,假山下的宫人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娘娘小心!”她刚捡到纸鸢,便不知什么方向朝她飞来一支箭,她一剑没有站稳直直地向假山下倒去“蝉儿!”诸佑本就是习武之人,纵身一跃就将她救下,诸佑身旁的贴身太监林海大怒“谁!谁这么大胆!敢暗自行凶!”
一个太监急匆匆地向诸佑跑去慌张跪下“太子殿下恕罪!太子妃娘娘恕罪!小人该死!快过来!”太监向后使了个眼色,一个瘦小十五六岁的小宫女一脸惊恐的跪在诸佑眼前“太子殿下恕罪!太子妃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是刚刚调进物司局,因为一时大意不小心将箭射出,误伤到了太子妃娘娘,奴婢该死!”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太子妃也无大碍,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云裳”
“云裳?你不适合待在物司局,本太子让他们给你换一个地方,下去吧!”
云裳与太监连忙在地上磕头谢恩“谢太子殿下!谢太子妃娘娘!”云裳在被太监领走时,她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杨蝉爬上了假山,而她却拿着弓箭瞄准了她,幸运的是并没有射中她。
杨蝉挣脱开了宫人的搀扶“我无大碍?那支箭差点就要了我的命!这对于你来说也是无碍?”诸佑不明白她怎么就无理取闹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小宫女纯属无心之失!你身为堂堂太子妃也要跟一个小宫女斤斤计较?”
“我看你是喜欢她吧!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
“我没有!”
杨蝉冷笑着“现在语气都不一样了你还说没有!”她将手中的纸鸢使劲捏得粉身碎骨“是不是我死了你眼睛也不会眨一下?”说出这句话时她咬牙切齿。
“蝉儿这儿不是吵架的地方,有什么事等我们回宫再说”
纸鸢被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诸佑你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如果你把我玩腻了你说一句就是,我死也不会缠着你!”杨蝉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到他对别的女人好的时候,自己会这么生气,会这么的痛彻心扉。
当诸佑发现不知何时出现在杨蝉背后的芰荷“蝉儿小心你后面!”气愤至极的杨蝉怎么会听见诸佑的声音,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宫人,直接就用手狠狠地推开了她,导致芰荷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就被人推撞在假山上然后顺势落在了御花园的清池中,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杨蝉瞪大了眼睛竟不知被自己推下水的是芰妃娘娘。
凤藻宫
慌乱了宫人一大片,大殿们紧闭着,芰妃被推下水之后诸亦是第一个赶到凤藻宫,滕素也闻讯赶来,着实为芰妃捏了一把汗,大殿们缓缓被人推开,走出来十几位太医,每位太医脸色黯淡不时还伴随着一声声的叹息“太医,芰妃怎么样了?”
其中一位太医长叹道“皇后娘娘请节哀,芰妃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恐怕不保了,微臣尽力了”滕素的手一软,这又是一条人命,就这样消失了,杨蝉一听这个皇子是因为她才没有的,她吓得腿都在不停的发抖。
诸亦脸色并不好的走出了大殿,冰冷的感觉让滕素感到陌生“芰妃的事是谁干的?”诸亦的语气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杨蝉更是双手拉扯着衣角,心中乱入麻线,正当她在心中想该处于何种死法时,诸佑却站出来承认了“回父皇,是儿臣推的,芰妃是儿臣推下水的!”杨蝉不敢相信的望着诸佑竟猩红了眼眶。
“逆子!”诸亦不由分说地一巴掌打在了诸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佑儿!……皇上,佑儿的事是臣妾未曾管教好太子,才令太子创下今日之祸,请皇上责罚臣妾!”
“你真是朕的好皇后!”诸亦的话语指向了诸佑“倘若芰妃有什么事,你这个太子也就别想当了!回宫好好给朕反省反省!”滕素捏紧了凤袍的衣袖“皇上!”
“朕不想听你任何解释!”诸亦直径从她的身边离开,她听见了二十年来第一次的心碎声,她强撑着脸上的笑容,向他行弗了弗身子。
夜,寂静无声,透过轩窗上的纱帐,可以清晰地看见窗外的月色朦胧,融合在了自己眼中,滕素披着一件单薄的轻纱坐在这轩窗边剪着一盏又一盏的蜡烛,寝殿里的光亮一点点消失了。
凤藻宫幽暗深寂,自从芰荷落水后,诸亦下令不让任何人伺候她,也不让所有人接近她,小容是凤藻宫的宫人,来到这凤藻宫里还是芰妃的意思,她的每天也只得待在金陵池里,负责每天池中的清洁与服侍芰妃沐浴,今天她一如既往地在池中准备好花瓣和热水,当她在处理昨日废弃的裹布,她猛然发现裹布里有一些血迹,然而这并不是裹布而是经带,芰妃身子见红,她并没有怀孕!
有着这一疯狂的想法,小容立即将经带藏了起来,倘若真如小容若想的话,那么这一切都是个阴谋!小容悄悄地躲在寝殿门外,她用手指轻轻点破了纸质窗户,听见诸亦正与芰妃的交谈,两人脸色沉重“我已经做到了这种份上了,你答应我的不会忘了吧?”芰荷的脸色并不像是一个刚小产完的样子,反而是生龙活虎,诸亦转身对她饶有趣味一笑“朕当然不会忘,只是朕觉得失去一个孩子并不能引蛇出洞”
“那不是孩子,只是你的诱饵!”芰荷在旁强调道。
“为朕假装一下真的就这么困难?”
“这是一种难以启齿的侮辱!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你死!”
小容在殿门外直到听到了这一句话,吓得不小心碰倒了殿外的花盆,花盆被摔在地上碎成了花瓣状“谁!”诸亦警觉地冲出了殿门,只看见夜色中一个小宫女慌忙逃窜的身影……
夜色中的凤藻宫失火,火光点亮了整座皇宫,熊熊火苗****着凤藻宫的每一寸,大火迅速包围着整个宫殿,皇宫中哀号声、荒乱声、脚步声、呼吸声这一切都变得那么恐怖,临近的几座宫殿渐渐被火苗****“失火了!失火了!……”太监们纷纷救火,小宫女们因为害怕而四出逃窜着、哭泣着,在这一刻人们品尝到的是绝望!
大火的浓烟弥漫到了栖凤宫,滕素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而感到措手不及“姐姐!姐姐!咳咳……”连翘捂着鼻子冲进了寝殿里,滕素依旧站在轩窗边看着皎洁的月光。
“连翘,你看今晚的月亮好美”
“姐姐我来带你出去!”
“我不想离开,你走吧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
“姐姐说的什么话?连翘不想姐姐死!连翘想让姐姐好好地活着!”
“活着有什么用,还不是徒增伤感,我何必自讨无趣?”
“姐姐还有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姐姐何不为他们想一想?”
滕素有着沉默了,她在面对自己的骨肉时难以取舍,亲情是人最不容易割舍的情怀,寝殿里的浓烟笼罩着视线,何改变了她的听觉,要不然她还真的以为诸亦来找她了,事实上诸亦就在她的眼前,诸亦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你在干什么?!”
她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个是梦,但为什么这么真实?”
“素素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是诸亦!你的亦郎!素素拜托你清醒一点!”
在浓烟中,滕素看清楚了诸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