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595900000046

第46章 创世书(7)

冷汗唰地浸透了蕙小姐的衣衫,如果不是遇到了万分危急的事情,那个羞涩的隐忍的少年断断不会干扰到自己的心神……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探望盛广哲的机会,怎么能够半途就舍他而去?“你等等,我很快会去找你。”蕙小姐努力地想要让遥远的对方明白自己的念头,却徒劳无功,那个无助的呼唤仍然如同海边的潮水,孜孜不倦地退下去,又涌上来。

房门突地一声打开来,几个人影出现在阴翳的回廊下,也霎时间将蕙小姐的彷徨烦闷一扫而光。她怔怔地看着被两个士兵夹在中间的盛广哲,立时如同石化一般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胸中的酸楚顿时汹涌而上,哽住了口鼻。

士兵将盛广哲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只说了句“五分钟”,就再不发一言。然而他们也并不就此离去,警惕地站在房门口,明显地要监听蕙小姐和盛广哲的谈话。

然而此刻蕙小姐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她站在原地,整个身体的力量都靠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木桌上,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怎么能忍得住泪水呢?昔日那个文质彬彬的盛家七少爷、意气风发的报馆主编,短短一个月中已虚弱惨白得毫无血色,更不必说那凌乱的头发、淤伤的面颊和行动不便的伤腿了。从前蕙小姐知道的直奉军阀的种种恶行无非是道听途说,此刻亲眼目睹,就算心里早有准备也再无法控制自己悲愤的情绪。

“蕙儿,别哭了。”还是盛广哲先开了口,微笑着伸出手招呼道,“时间不多了,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蕙小姐努力点着头,使劲擦去脸上湿漉漉的泪水,走过去蹲在盛广哲身边,自然而然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她原本想来安慰他她正在想办法救他出去,可事到如今她已经说不出这种虚弱的谎言。

“你来看我,我真高兴。”盛广哲的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就像他以前在林城办报的时候一样,永远地从容不迫。他任由蕙小姐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心疼地端详着她道:“回家来居然还瘦了……以后我不再督促你做健身锻炼了,你可要自己自觉跑步打球,别让外国人觉得我们中国的妇女都弱不禁风……”

“我记得了……”蕙小姐终于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来,蓦地预感到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来见盛广哲,不过是为了这无语凝噎的最后一面,心中的悲伤再也无可遏抑,蓦地伏在盛广哲膝上,泪水打湿了他脏污的长衫。

“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她哽咽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几个字已不是为了安慰盛广哲,而是为了安慰自己。

“你不用操心了,许多报界朋友都试过去求张宗昌……”盛广哲不再说下去,可是蕙小姐已经绝望地知道,那个一向以蛮横暴虐闻名的军阀是断不肯放过盛广哲了。她的七哥,在她刚刚以为得到的时候,就要永远地失去了。

“时间到。”那两个守在门口的士兵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将盛广哲从椅子上拉起,粗声粗气地对蕙小姐道,“小姐,放开手。”

“蕙儿,放手吧,你还不到十八岁,以后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盛广哲柔声劝慰着,眼里是一成不变的宽和与宠爱。

蕙小姐松开了一直紧握住盛广哲的手,看着他的背影被两边的士兵遮掩得只剩下了一条缝,迅速地消失在白杨树铺天盖地的阴翳中。

蕙小姐低下了头,泪水落在自己僵持的双手上,依旧洗不去手铐在指尖留下的冰冷寒意。她举起手指,看见上面还沾着殷红的血痕。那是七哥的血,她想,她永远都不会舍得洗去。

“蕙小姐……”本已消停的声音再度从蕙小姐的脑海中冒出来,仿佛用上了最后的力气,再发不出其他的音节来,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蕙小姐……蕙小姐……”而那声音也终究一点点流逝而去,最终再也无法捕捉。

“念哥儿,你怎么了?”蕙小姐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心中一缩,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她大口地呼吸了几下,大步冲出执法处监狱的围墙,不顾一切地回到家中,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念哥儿在火车上塞给自己的地址条。她记得念哥儿说过,有事的时候可以去找他,可他现在是不是也已自身难保了呢?

等她终于在皮箱的夹层里找到那张早已遗忘的字条时,蕙小姐才惊觉自己脸上满是汗水。她抬起袖子把迷住眼睛的水珠胡乱擦了擦,紧紧攥着字条再度跑出了家门,连母亲王太太的呼唤也不曾理会。

她在家门外的街道上奔跑着,就算体育课考试也不曾跑得如此之快,拐几个弯就已经把奉了母亲之命前来阻拦她的仆人们甩了个干净。

“安秋里胡同二十三号。”一眼看到路边停了辆黄包车,蕙小姐匆匆跳上去,喘息着报上了念哥儿写下的地址。

黄包车夫大力地奔跑起来,将路边的行人建筑一个个抛在身后,可蕙小姐仍然焦急地前倾着身子,恨不得车夫的速度再快再快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念哥儿如此关心,哪怕盛广哲的遭遇已经如同白雪一样覆盖了她整个心原,念哥儿的身影依然会如同孱弱却又坚强的幼芽一样,从雪原上探出头来,让渴慕春天的心获得一丝安慰和温情。

北京城向来流传着“东富西贵,南贱北贫”的说法,意思是东城西城住的都是有钱人,贫贱百姓则大多聚居在城南城北。安秋里胡同位于北京城南边,居民大多是拉车搬运的苦力、穷困潦倒的破落户和外地来的穷学生。蕙小姐揣摩如果张念祖真如母亲所言是不久前才暴发横财的话,那么就算他毕业后暂时栖身在这个地方,也早该搬到其他地方住去了,断不该让念哥儿还到这里来寻他。可是这是她唯一能找到念哥儿的线索,无论如何都只能试一试。

安秋里胡同二十三号是一个极为拥挤嘈杂的大杂院,到处堆满了院中居民捡来的破烂,散发着蕙小姐不能习惯的怪味。她站在院子里逼仄的过道上,茫然地看着横七竖八支起的棚户,听着不绝于耳的争吵喧哗之声,忽然不知道自己匆匆跑到这个地方来,究竟能做什么。

她挨着那些木板搭就的房屋,逐个从窄小的窗户里望进去,希望能找得到念哥儿。然而她除了看见躺在床上的老人、大打出手的夫妻、哭闹不休的孩子,就是吆五喝六的赌徒,甚至冲着她嘿嘿坏笑的鸦片烟鬼。

蕙小姐被那不怀好意的笑吓了一跳,几乎想要立时逃出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然而一想起先前念哥儿那样无助凄惶的呼唤,她又生生顿住了脚步。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老太太从屋内出来,蕙小姐连忙走过去问道:“大娘,请问念哥儿是住在这里吗?”

“念哥儿,哪个念哥儿?”老太太看着蕙小姐质地良好的旗袍,显然是有钱人家的千金,惊异地摇了摇头。

蕙小姐一回神,立时微笑道:“他大名叫做张念祖,原本在燕京大学读书的。”

“哦,你说那个学生仔啊。”老太太果然反应过来,“可是人家前些日子发了财,早就搬走啦。”眼看蕙小姐脸色蓦地白下去,老太太又好心地指着一个小阁楼道,“他原本是住在那里的,搬走后也一直没有退租,想是有了钱,也不在乎这点租金。”

蕙小姐道了谢,大着胆子从墙皮脱落的楼口踏上了陡峭的木质楼梯。楼道间里没有一丝光,只能靠手摸索着粗糙的墙壁,踩着吱嘠作响的木料往上爬。这个阁楼已是摇摇欲坠,平素根本无人进来,黑暗中都能感觉到受惊的老鼠从脚边跑过。蕙小姐的寒毛一点点竖起来,倒不是因为这黑暗和这老鼠,而是心头越来越清晰的预感——念哥儿就在这附近。可是在这片死一般的寂静中,他究竟在做什么?

木梯的尽头是几块随意钉在一起的木板,蕙小姐随手一推,发现这扇单薄的门和这个杂院里其他人家的一样,并没有上锁。“请问有人吗?”她停了手小心地敲了敲门,没有听见屋里有任何动静,只好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内部和外面看起来一样破旧,成年累月的灰尘混合着空气中悬浮的纤维,在四壁上结成一串串棉絮般的“阳尘”,而那空荡荡的床板和桌子则处处显示着这间房已经无人居住。蕙小姐在房内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正当她失望地准备离去时,墙壁那头却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跌落在地。

蕙小姐循着声音走过去,果然发现楼梯尽头还有一个隐没在黑暗中的隔间。她提起旗袍的下摆正要试探着跨过去,忽然一只手凭空伸出来:“我来帮你吧。”

蕙小姐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一晃,随即被人稳稳扶住。然后她看见念哥儿的脸——不,是张念祖的脸从身后转过来,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你有很强的好奇心,王小姐。”

“我想看看你那个神奇的仆人。”蕙小姐不知怎么的镇静下来,微笑着回答。

“好,我让你看看,只是,你不要太吃惊。”张念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诡秘的表情,一步跨上楼梯旁的隔间,又伸手将蕙小姐拉了上去。然后,一盏油灯亮了起来,照亮了这个毫无自然光源的杂物间。

蕙小姐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情形:

念哥儿躺在地上,惨白如死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表明他还是个活物,努力地朝进来的人张开。当他看见蕙小姐的时候,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嘴唇便吃力地往上弯成一个隐约的笑容。

“居然还有力气弄出声音来报信,真是强韧啊。”张念祖走过去用穿着皮鞋的脚拨了拨念哥儿的肩,随即朝蕙小姐笑道,“这么神奇的一幕,为什么不凑近看呢?”

“你……是你干的?”蕙小姐使劲靠着墙壁支撑住发软的双腿,闭上眼不敢再看——念哥儿的心脏处,有一道被利刃深深刺出的伤口,血液从他单薄的体内不断流出来,却在下一瞬间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之中,甚至没有染红他洗得发白的对襟上衣。看他虚弱的样子,已经不知在这黑暗隐蔽之处躺了多久,似乎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整个身体的轮廓都随着模糊下去,清淡得如同一个影子。

“是我。”张念祖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站起身看着蕙小姐惊骇欲绝的样子,微笑道,“不过你听过我的故事,应该知道我只是收回曾经赐予他的东西罢了。”说着他蹲下来用手指在念哥儿胸口一点,又抬起来细细端详着道,“你看,这些血触手便消失,证明它们无非是虚无的幻像而已。他的身上,除了我赐给他的那滴血,其他都是幻像,王小姐又何必伤心呢?”

“你别碰他!”蕙小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张念祖,伸手揽住了念哥儿,才发现他已经轻得如同一片羽毛。“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他为你做得还不够吗?”蕙小姐悲愤地质问着,眼中似乎有两团火焰倏地点亮。

“我需要钱,小姐,你不知道一个无亲无故的穷学生在北京谋生是多么艰难。可是他能给我什么,一个月七八个大洋当是打发叫化子吗?”张念祖恨声道,“为什么阿拉丁碰到的灯神能带给他无穷的富贵,可我遇见的这一个却这么窝囊?”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辱骂他?”蕙小姐忍无可忍地反驳道,“你可知道那每个月七八个大洋是怎么得来的?你安安稳稳读书的时候,他却一个人不分昼夜地做几份苦工,省吃俭用,甚至受伤了也不敢请医用药!那些钱真正都是他的血汗,你不过贡献了一滴血,哪里值得了这千倍万倍的回报?”

“他居然是这样挣钱的?”张念祖明显地怔了一下,一瞬间有些茫然失措。他张着口,鼻翼翕动着,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就像平白被人兜头打了一棒。然而下一刻,他又讪笑起来,“他不是神仙吗,居然连点法术都没有,真是没用的废物……”

感觉得到念哥儿的身体因为那最后两个字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蕙小姐心中一疼,抛开一向的淑女风度吼道:“张念祖,你闭嘴!”

“做神仙到这份上,也算是丢尽了脸面。”张念祖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他一旦住口,心底某种卑怯的愧疚就会瓦解他唾弃道德的勇气。“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不过是被他神奇的主人创造出来的一个奴仆,私自逃到我们的世界来。可是现在他的主人已经允诺了我,只要我把他送回去,我的财富就能再扩大十倍!等我赐给他的那滴血最后流出来,他就会摆脱这个世界的吸引,彻底消失——王小姐你弄清楚,这不是杀人,没有触犯任何一项罪名!你就是对外面的人说什么,无凭无据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何况,”张念祖忽然暧昧地笑了,“王太太可是看中了我做她的女婿呢……”

“幻像……”一直躺在蕙小姐怀中不言不动的念哥儿忽然挣扎了一下,微弱的声音传进了两个争吵者的耳朵,“他给你的……都是幻像……”

“你说什么,你的主人赠给我的钱财都是幻像?”张念祖哈哈大笑起来,扯了扯身上昂贵的衬衫,“这是幻像么?若不是亲身感受到了他的神力,我何必这么费力地把你送回他的世界去?我这是物归原主,于我的道德良心没有一点亏欠……其实阿拉丁神灯的故事还有另外一种讲法,就是把那盏灯送回它原本的主人那里,照样可以……”

同类推荐
  • 帝战

    帝战

    太古灭,万物苏,百族斗,天妖出···这是一个源远流长的时代,上演了一出源远流长,可歌可泣的故事。当一代天妖皇者手持一件太古神兵遇上一条天罚禁规,是否能打破这源远流长的宿命?
  • 三教归元

    三教归元

    孤儿江晓牧被归元观主收养,观主死后,他在一条小狗的帮助下偶然得到了一把镜子,从此卷入了一次次的江湖拼杀中而不死。?是什么让他从底层一步步的登顶的??运气?毅力?智慧?魅力?朋友?团队??一串串惊奇,谱写出一个个传奇,为你带来爽而又爽的新奇,好戏连台的情节,目不暇接的节奏
  • 魔主之路

    魔主之路

    魔界魔主却来到仙界成长,一个性乖张的少年如何能够在这个四处敌人的大陆从一位弱者成长为魔界之主,原以为魔主以是终点,却发现之后隐藏了一个惊天大秘
  • 尘缘天道

    尘缘天道

    数千年等候,至今距那万年之约,已然不足百年。祖宗所传载之事,无论真假,总要早做准备,然而那第四人却不知是谁。落晨界,修者无数,数千年来入眼者不过寥寥几人,其中,如无人踏出那一步,尚有一法,合你我三人之力,造就一人。
  • 异闻传

    异闻传

    作为2012届高中毕业生,东方既白终于到了踏入大学的年纪,同时,他也迎来了自己作为“普通人”的第十个年头。原本以为自己就将这样平稳度过一生的东方既白,却因高中同学李清风的一时兴起,卷入了阎王庙被焚事件的调查之中,鬼魂、无常、咒人,阴谋的背后,是谁想对地府出手?渐渐无法置身事外的东方既白,终将面对自己成为“普通人”的真相。
热门推荐
  • 甜心丫头太迷糊,校草吃定你!

    甜心丫头太迷糊,校草吃定你!

    她是夏家千金,又可爱,又迷糊,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傻白甜,可是,就是这样的傻白甜,惹了很多人喜欢,一位男生出现,他把她身边所有的异性都赶跑了,而小甜心,只能任由他霸道着,其实这样也不错。
  • 惊鸿一瞥神魔恸

    惊鸿一瞥神魔恸

    一千七百年前我是你但我也有忠诚可言?以前七百年后你是我那么我是谁?但是谁会在乎呢...我们还是先开始有趣的部分吧嘿嘿
  • 京剧猫武白之丸子殿下超美味

    京剧猫武白之丸子殿下超美味

    [牵着你的手,无论是身在何方,我都感觉像是在朝着天堂奔跑,幸福而美丽。]什么是幸福?有值得付出真心的人就是幸福;什么是快乐?不约而同的真诚相待就是快乐;什么是成功?能让对方死心塌地的爱就是成功。武崧穿越了,穿到与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并来到了《京剧猫》里。但可悲的是,武崧的性取向并未因此而改变,他爱上了一位直男,还是情窦未开的单纯小子,噢这真是一个异常悲催的梗。他稳稳地坐在一旁,看着白糖安静的侧脸发呆。白糖此时正毫无防备地斜靠在“虎视眈眈的”武崧肩上安睡,可能是因为清秀的五官还未长开,所以脸带稚气,此时白糖一副怎么看都是很乖巧的样子。可饶是如此,又有谁知道他们在一起究竟面对过多少的风浪起伏呢?
  • 醉一场悲梦

    醉一场悲梦

    一场梦醒来,是更迭的身份,起落的际遇。少帅?状元?丞相?一场梦醉去,是悲凉的爱,不朽的情。青梅竹马?皇后?替身?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叹那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 维利亚哈迪斯

    维利亚哈迪斯

    世界上存在许多未知,小说里所存在的未知是人类未探索发现到的次元,一个超脱了一维二维三维体的世界。因为一个意外,两个次元相通,新次元的新型人种亦存在着恶势力,欲占领人类世界,一场气势浩大的纷争就此拉开帷幕。到底是拥有现代新型武器装备的人类获胜还是拥有超现实能力的另一次元的人种可以获得最终胜利呢......
  • 霸影狂神

    霸影狂神

    从此,我将以你的名字,活在这个时代里,我会终结一切战乱,并将你的名字,变成这个世上最不可超越的传说。至尊,洪荒战兽,天妖,仙,神,魔,世间的一切,最后都会因为听到我的名字而不敢造次。——林夕
  • 治安文献

    治安文献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鸿蒙传人在世俗

    鸿蒙传人在世俗

    一次奇遇,让李文林得到了鸿蒙真祖的传承。出山之后李文林想着要好好体验下不多的凡人生活......,美女、隐世修真者、古武世家、异能者,治病,疗伤,卖丹药,如何建立自己的王朝、商业帝国,收小弟.敬请大家支持!
  • 人体保健手册(下)

    人体保健手册(下)

    我们身体由很多的组织和器官共同组成,它们之问除了协作、调节、统制、综合作用外。还有抑制、刺激、再生等作用,它们之间都需要有一个有机的传达手段。荷尔蒙和传达感觉的神经一起,对细胞或组织的物质代谢起重要作用。荷尔蒙总是随着血液移动的,分泌荷尔蒙的器官是内分泌器官。曾经有一段时间,流行把内脏烤了吃,说是“荷尔蒙餐”,这是一种脏器疗法。当缺少荷尔蒙时,将动物的肝脏、小肠、肾脏或睾丸等作为补阳药食用。
  • 媚都艳途

    媚都艳途

    苏铭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公司小职员,某晚经历了一个神奇的梦,梦中习得《疯魔诀》,从此展开了屌丝逆袭人生。美女老板,冷艳警花,精致小萝莉,美丽人妻,美女老师……不疯魔,不成活!苏铭的都市艳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