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莫名其妙地看着宁小兰,以为食物哪里出了问题,便尝了尝食物。但是,除非是马鞭草,就算是有毒,苏林也是尝不出来的。然后,苏林惊慌失措起来,摸摸宁小兰的额头,摸摸宁小兰的脖子。
摸额头是怕她感冒,苏林虽然自身冰冷,但是温度还是感觉得到的,非但如此,还非常敏感。不过,没有参照物,就算宁小兰感冒了,他也摸不出来。他总不能用自己冰冷的体温来判断宁小兰是否感冒吧。摸脖子是查看她的心跳,本来摸心脏是最好的,但是那是胸部的位置,苏林无法下手。苏林看来,宁小兰的心跳是正常的。
不过,这种心跳,又激发了苏林嗜血的情绪。苏林还不能完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不能让宁小兰死去。苏林艰难地控制着,双眼时而血红,时而清明,眼部的深色血管也时隐时现。
“苏林,不要忍了,我给你,最后一次。”宁小兰说道,然后她把手腕伸到了苏林眼前。她严重失血,虚弱极了,已经咬不开手腕了。她想要结束这种矛盾而痛苦的生活。
看着宁小兰细瘦的手腕,苏林心疼地握在手里。苏林还是控制住了嗜血情绪,感觉获得了极大的胜利。宁小兰看着苏林恢复正常,手也没力气了,便放了下来。
“小兰,相信我,一切会好起来的。我能控制住自己。”苏林说道,“小兰,你不要哭,我心疼。”
“我没事,就是想家了。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离开过家呢。”宁小兰说道。虽然撒了谎,但事实上,她也确实想家。
只要她能经历住日晒和马鞭草的考验,就能回归家庭了。就算回去之前是被精神强迫控制的,喝了马鞭草饮料以后,控制也会失效的。就算有暗夜是日行者能豁免日晒,但是没有暗夜能够豁免马鞭草。
然而,她也害怕家人强迫自己成为暗夜猎人。自从杀了那名猥琐暗夜,她有一种感觉,自己一旦成为猎人,必然惊世骇俗。
“小兰,你放心,我明晚送你去医院输血,后天晚上送你回家。”苏林说道。
“嗯。”宁小兰答应着,又开始吃饭了。这一次,宁小兰与苏林有说有笑,又聊起了一起上学的事情来。
宁小兰吃得很饱,有点胀了,便央求苏林给她揉揉胃,苏林自然无不应允。
…………
去医院之前,苏林又做了一次晚餐。他不知道输血之前是否可以吃饭,所以食物很清淡,量也不多。而且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他可以用自己的血救下宁小兰。除了立即造血,暗夜血液几乎是凡人的万能良药。
太阳落山之后,苏林就抱着宁小兰去了市中心的人民医院,规模应该是市区最大的了。
苏林几个瞬移,就到了一个外科的病房,将宁小兰轻轻地放在病床上。然后,他对其余的两个病人和家属进行了精神强迫,让他们无视自己和宁小兰的存在。接着,他去护士站精神强迫控制了一名值班护士,到血库取血。他记得宁小兰的血型,便取了十包同型血。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
取了其他相关材料之后,到了病房,护士便给宁小兰进行输血。一切都很顺利。夜晚,除了护士就没有别人了。宁小兰也睡着了,苏林便偷偷摸摸地躲在厕所吸了一包。
苏林这时候有一种强烈的兴奋感。到处去寻找凶杀案现场,还不如直接进医院顺一些血包,既方便又快捷,还不会满嘴是血,样子吓人。真是大血包啊!苏林兴奋地想着。
“笃笃……”厕所玻璃门有人敲门。
“真倒霉,这时候有人来上厕所。”苏林一股脑儿吸干血包,又整理下仪表,便打开了门。
“新来的?”来人一身黑衣,蒙着脸,冰冷地问道。
“什么意思?”苏林疑惑地问道。
“你到医院偷血包?”来人一针见血地说道。
行踪败露,苏林当然恼火,不过,他也不能杀了这个凡人。于是,他便用起了精神强迫。“你不记得我来过。”苏林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你以为你是暗夜始祖?”来人也恼怒了,不过,没有很大声。
“嘎,没用?你是暗夜?”苏林尴尬地问道。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发现你的行踪?”来人说道。
“这个,我朋友严重失血,我带她来输血。然后,偷吸了一包。”苏林说道。他也光棍,他估计自己干不过对方,只好实话实说。
“我知道。所以,这次放过你。但是,你被列入黑名单了。以后,不要再踏入这座城市,否则,不但我们流浪暗夜联盟会对付你,暗夜猎人也会对付你。”来人说道。
“为什么?”苏林问道。
“因为你坏了规矩。”来人说道。
“什么规矩?”苏林问道。他是新晋暗夜,哪里知道什么规矩。
“血包只能通过任务点交易获得。但是,念在你是救人为主,便放你一马。”来人说道。
“谢谢!”苏林哪里知道什么流浪暗夜联盟,估计干不过对方,那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只要不把宁小兰扣在这里就好了。
“拿来。”那人说道。
“什么拿来?”苏林问道。
“你朋友最多5包够了,你还我四包。”那人说道。
“好吧。”苏林乖乖地交出了四包。
“很好,算你识相。”那人冷冷地说道。
“不客气。”苏林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不客气,引得那人笑了笑。
“流浪暗夜联盟,洛月。”那人自我介绍说道,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你确定你叫洛月?不是你妹妹或者你姐姐叫洛月?”苏林看着蒙着脸的人,故意奇怪地问道,“顺便说一句,我叫苏林。”
“我妹妹叫洛英,我没有姐姐。”洛月说道。
“难道,洛月可以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苏林故作疑惑地看着洛月。仿佛说,你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女子的模样。
“你激怒我了。但是,这里显然不是一个合适打斗的地方。”洛月说道,“你的小女朋友可能会因此而受伤。”
“呃,对不起,失礼了。”苏林说道,玩笑过头了。他其实只想缓解一下气氛,但是方法错了。
洛月一个瞬移,消失不见。苏林摇摇头,也不去多想。
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宁小兰终于输血完毕。苏林便急匆匆地赶回伐木场,又是烧水,又是做饭,还顺便去超市顺了点东西回来。忙活了一个小时,终于做好了一顿早餐。
不过这时,他骇然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居然就是那个叫洛月的家伙。宁小兰一直处于睡眠状态,自然也没有发现洛月。
“你跟着我干什么?”苏林恼火地问道。
“揍你一顿。”洛月平静地说道。她其实是来代表流浪暗夜联盟驱逐身份不合法的暗夜。
“我与你无冤无仇,打一架,屋子散架了,咱俩都完蛋。”苏林说道。
“我等,等到晚上再揍你。反正白天也是睡觉,睡哪儿不是睡。”洛月说这,竟自顾自地打坐睡了起来。
苏林没有脾气了,就凭人家无声无息地跟进来,自己就不是人家对手。于是,他叫醒宁小兰,一起吃早餐。宁小兰发现自己恢复了,但是并没有立即杀死苏林的冲动,心里暗暗高兴。苏林和宁小兰依旧用一副碗勺,自然,就多了一副。
“苏林,她是谁?”宁小兰看着一身黑衣,蒙着脸的洛月,问道。
“不知道,什么流浪暗夜联盟的人,昨晚在医院认识的。”苏林说道。总不能说人家是上门打架的吧。
“那你要请她吃饭呀?”宁小兰疑惑地问道。
“大老爷们儿饿一顿没关系。”苏林干脆讥讽起来。反正她不敢现在动手。
“噗嗤,人家明明是女的,你说人家大老爷们儿?”宁小兰笑道,“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她说你是我女朋友,你说她会这么积极地当小三吗?”苏林笑着说道。
“哈哈,算了,不管你们之间怎么回事,既然来了,请人家吃个饭还是可以的吧。”宁小兰笑着说道。
宁小兰不知道暗夜不需要吃饭,不过,事实上,一些暗夜也吃饭的,这些并不关键。所以,她从书上没有看到这种描述。然后,她对洛月说道:“那位姐姐,一起过来喝碗粥吧。”
“管他做什么?我们吃我们的,来,小兰张嘴,嗯,乖……”苏林故意吧声音说得很大。
“不要这样。”宁小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她来做什么,但是,我感觉她应该没有恶意的。”
“哼!我是专程来揍他一顿的。”洛月恨恨地说道。
“呵呵,那,姐姐来吃点也没关系,吃饱了,打架才有力气。”宁小兰笑着,再次出言相邀。
结果,洛月还真的拿起了碗和勺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还朝苏林哼了一声。
中饭和晚饭自然又是三人在一起吃了,还好,挺和谐的。宁小兰也知道她的名字叫洛月。洛月吃完便打坐睡觉,苏林和宁小兰便躺在床上休息。晚上的时候,宁小兰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月亮刚刚挂上树梢,洛月已经等不及了。她走出去,在院子外面站立,然后,冲着苏林喊道:“苏林,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