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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战马的故事(2)

长耳兔这样做的原因有很多。倘若靠近他的是自己的同类,也就是说这个警报是错误的,那么他就会将自己的毛色变回本来的颜色,而对方也就能够察觉到是自己的同伴了。倘若接近自己的是天敌,比如狐狸或者狗,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他是只长耳兔,追赶他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这些天敌会想,这可是只长耳兔,我不可能在空旷的场地上追上他。这样,长耳兔便可以免遭天敌的追赶,自己也就不用担心害怕,费尽力气去逃跑了。每一只长耳兔的绒毛上都有黑白花,只是一些兔子的花色可能稍微浅一些。品种较为好的长耳兔的绒毛颜色会显得更亮,花色也会比较明显。这些标志在小战马身上更加突出,他静静蹲着的时候,身上显示的是灰色;但当他警告自己的天敌山狗或者狐狸时,他身上的绒毛就会出现黑得如炭、白得若雪的颜色。他姿态轻盈地奔向远处,身上最初呈现的黑白相间的颜色逐渐被白色替代,到最后那些天敌只能看到像蓟花般白亮的绒毛消失在它们的视线中。

那些被农民饲养的狗都明白:“你也许能抓住一只灰色的兔子,但是你绝对抓不住一只毛色是黑白花的兔子。”所以,有时候他们可能会象征性地追赶一段时间。小战马很享受和这些狗赛跑的过程,有时候他还会去挑战别的长耳兔极力避免的危险,来寻求更多的刺激。

所有的野生动物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小战马也不例外,而且他一般都会在自己的领地内活动。小战马的领地是从村子的中心开始向东延伸的,范围差不多4.8千米。在这片领地内,小战马为自己打造了多所房屋,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兔子窝”。这些窝多半是草堆或者灌木丛下简陋的洞穴,有的洞穴里可能会铺着柔软的嫩草或者顺着风飘进来的树叶,而且它们的距离并不近。尽管如此,小战马在选择时也考虑了入住的需求。因此,有些窝的门的方向向北,很少见到阳光,较为凉爽,所以适合在炎热的夏天居住;有些窝的门面向南边,洞内比较深,可以作为冬天躲避严寒的房子;还有些窝的门面向西边,上面盖着很多牧草,比较适合雨天居住。白天,小战马一般会躲在窝里休息,直到暮色降临他才出来和朋友们找吃的。假如晚上的月色很好,小战马还会和朋友们一起嬉戏。但是,小战马一定会在天亮之前小心地回到自己的窝中,而他会依据天气情况和安全问题来决定去哪个窝。

其实,长耳兔在选择窝的时候更倾向于农场。这是因为农场里有桑橙树做的篱笆和最近才有的带刺的铁丝网,这些能够让追赶他们的敌人陷入困境,所以安全性最高。然而,长耳兔最喜欢的食物却在蔬菜农场附近的村庄里,这必须要冒很大的危险才能吃到。尽管村子里没有长耳兔的天敌,但是危险依然存在,例如人类、狗、枪支以及钻不过去的栅栏。大家都熟知小战马喜欢挑战种种危险,所以一点也不惊讶他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例如,小战马将家安置在了瓜地里,他也明白这里存在很多危险,但是也能带给他意外的收获。而且,栅栏上有很多小洞可以供他逃生,只要到了栅栏外侧,他就会找到更多的逃生方法。

03

纽邱森是一座极具西部特色的城镇。整个镇子的东西都非常杂乱而且完全没有美感。镇子上的街道全部都是直来直去的,两侧也没有什么可供人欣赏的风景。这里的人都用薄木板建造房子,还把很丑的焦油纸贴在屋子内部,所以这种房子一看就知道是穷人的住所。但是依然有许多爱慕虚荣的人想了很多馊点子,让自己的房子看起来更加宏伟。有的人将房子临街的一侧改造得看起来像两层楼一样,有的人将自己的房子画得跟砖建的一样,甚至有的人还让自己的房子看起来像是用大理石建造的教堂一样。

其他的地方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丑陋的房子了,我想来过这里的人大概都会赞同这个说法。不仅如此,就连房子的主人都没有长期生活在这里的意愿,用不了一两年就会到别的地方生活。在这里,唯一能和美联系到一起的就是那成排的大树。即使这些树的树冠被人修整得短而平,树干也被刷上了白漆,但是它们依旧是自然的生灵,在这个地方长得枝繁叶茂。

假如一定要从这些建筑中寻找一处能称得上是“风景”的地方,那便是谷仓了。这个谷仓的样子很平常但比较坚固,也没有被刻意建造成希腊庙宇或者带有瑞士风情房子的模样。此外,这里所有的街道都通向一个牧场。牧场里坐落着几家农户,还有几个风车以及那些桑橙树篱笆,看到这些景色会让人打起一点儿精神。那些高高的桑橙树紧紧地挨在一起,枝干上的果实泛着金黄色。桑橙树的果实虽然没有多少实用价值,但是对这里的人们而言,其价值可能要远远超过沙漠中的雨。这些圆溜溜的果子非常惹人喜爱,它们在绿色的树叶中,随着风在长长的枝丫上来回晃动,看上去很漂亮。这样的美景,在这个没有任何美感的村镇上,绝对称得上让人耳目一新的景致了。

有一名游客曾经在这里生活两天。当时正值冬天,这个丑陋的地方让他非常的郁闷。他当时只想早早地离开这个让人觉得扫兴的地方。刚到这里时,他曾向别人询问过这里哪里有不错的景致。那个人的回答是:镇子上的酒吧将一只白毛麝鼠养在箱子里;住在镇子里的贝西·巴林的头皮在四十年前让印第安人剥了;这里还有一只烟斗,它的主人是很有名的探险者基特·卡森。然而,这名游客根本就不想去知道这些,转而扭头向白雪皑皑的牧场走去。

他在雪地上看到了狗的脚印,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些狗脚印旁边的痕迹。那些痕迹给了他一个消息:这是另外一种动物留下的,而且是只长耳兔。于是,他向一个路人打听这里是否有兔子,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路人说:“我觉得这里没有兔子,至少我没有见过。”之后,这个游客又向别人打听。在磨坊工作的人也说没有见过,但是有个小男孩,他拿着一摞报纸回答说:“有啊,牧场上生活着很多只呢,在镇子上也能看到他们的身影。而且,有一只个头很大的兔子,大得就像一个黑白格的跳棋,他还把窝安在了凯尔博先生的瓜园里。”说完,小男孩还用手指了指东边,大概是因为那里找到兔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个小男孩口中的大兔子就是小战马。然而,他不会一直待在那片瓜地,他只是有时候去那里散散步。这时候小战马就没有住在爪地里,为了躲避寒冷的东风,他此时正蜷缩在门向西开的窝里休息。这个窝西边就是麦迪逊街,小战马待在窝里很好奇地看着这个游客顺着这条街一直向他走过来。这条街道并不是直的,它在某个地方就会拐向北方,所以只要这个游客一直沿着街道走,小战马就是安全的。但是这个游客并没有向北拐去,而是一直向小战马走过来。小战马知道自己有危险了,于是就在那个游客走出街道时,一下子从窝里跳了出来,并用极快的速度从牧场中跑过向着东边奔去。

在躲避敌人追赶时,长耳兔一般会跳跃前进。他们跳跃的时候通常是远跳,几次远跳后来一次高跳。长耳兔远跳的距离大约为2.7米,一次高跳的距离则比较短,他们高跳是为了让自己高出篱笆以及灌木丛,从而方便自己察看周边的情况,因此高跳也叫作“侦察跳”。笨笨的小长耳兔因为经验不足,奔跑的时候也不懂节约时间,所以每隔四次就会有一次高跳。比较聪慧的兔子则知道减少高跳次数来节约时间,所以一般会远跳九次左右才进行一次“侦察跳”。小战马奔跑时用的方式却与众不同,他太了解这里的环境了,因此他往往要远跳十几次后才会进行一次“侦察跳”。此外,小战马身强体壮,在奔跑时每次远跳的距离能够达到3~4米。另外,小战马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就是他奔跑时留在雪地上的痕迹。有些兔子在逃跑时会蜷缩起自己的尾巴,不会在雪地上留下尾巴的记号,比如丛林兔子或者棉尾兔。长耳兔的奔跑方式有些不同,他们的尾巴在奔跑时有不同的形态,一般是朝后或者是向下,尾尖或者是笔直的或者是卷曲的。如果我们在雪地上发现脚印后有一条细小的痕迹,那么就可以断定这是长耳兔留下的,因为他们奔跑时尾巴有时候会向着地面。小战马是怎样奔跑的呢?人们往往通过雪地上留下的一条长长的划痕就能判断出小战马来过了。因为,小战马有一条又长又漂亮的黑色尾巴,他跳跃的时候尾巴会在雪地上留下又细又长的划痕。

如今,少量的兔子已经不像原来那样胆小了,看到没有牵着狗的人靠近他们,他们就不觉得多么害怕。然而,小战马的观点和这些长耳兔不一样,他绝对不会忘记和一个猎人的较量,那是一场痛苦的回忆。所以,当这个猎人和自己的距离有大约68米远时,他就会选择逃跑。之后他会紧贴着地面飞快地奔向东南方向的栅栏,然后从栅栏上的小洞钻过去再奔向东方,最后他就如同一只地空飞翔的老鹰一样又奔跑了近1600米后到达了自己另外的一个窝。小战马立起身子向后望了望,确定没有危险后便躺在窝内休息。

他只是休息了20分钟就又有新的危险降临了。小战马那挨着地面的大耳朵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响声,他很快就从咯吱声中判断出这是人在雪地上走路时发出来的,没有多久,小战马就看到刚才那个人向这边走来,一根棍子在他的手中不断挥舞着。

小战马立刻从窝里出来,向着栅栏飞奔而去。当他从铁丝网以及围栏穿过后才做了一次高跳,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那个男的并没有发现小战马刚刚躲藏的地方,只是低着脑袋查看雪地上留下的痕迹,所以小战马暂时可以放松一下了。

小战马并没有停止奔跑,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着地面,同时警惕着四周的情况,避免再遇到别的敌人。小战马非常明白这场追逐还没有结束,那个男的一定会根据自己的脚印追上来的。出于本能,小战马明白他需要采取另外一种战术—双线战术,正是这种战术让长耳兔的祖先在鼬鼠的追赶中保住了性命。小战马先是采用直线奔跑,当到达一个栅栏后,就又顺着栅栏的方向跑了45米左右,而后他又非常小心地往回跑,最后突然改变方向,向着自己另外的一个窝奔去。在外面奔跑了一夜的小战马,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时候,他已经能感觉到温暖的阳光了。然而没过多久,小战马就再次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是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因此小战马不得不停止享受阳光继续奔跑。

大概奔跑了800米,小战马停在了一个向上延伸的斜坡上,他回头看到了那个讨厌的男人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为了摆脱男人的追赶,小战马开始在地面上没有方向地胡乱奔跑,直到自己留在雪地上的痕迹像一个迷宫后才停止。之前,小战马也这样做过,从而让很多追赶他的敌人因为这迷乱的痕迹而找不到自己逃跑的方向。小战马向着另外一个窝奔去,然而到达后他并没有马上进入窝内躺下休息,而是继续向前跑了大约90米后才从另一边回到这个自己喜欢的窝内。小战马想这下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了,再也不用担心那个讨厌的敌人追来了。

但好景不长,小战马再次听到那个让自己非常反感的声音—人踩到雪地上的咯吱声。

这时,小战马已经没有心情休息了,但他没有立刻逃跑。那个讨厌的男人正在100米左右的地方查看自己留下的痕迹,可见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计谋。小战马明白这次的情况和以往的情况不一样,想要摆脱这个男人的追赶就必须用点儿新的策略。于是,小战马悄悄地离开了自己的窝。这时候,小战马和那个男人已经在他的领地范围内转了一圈。目前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黑毛狗所在的农舍大概也就1600米远。小战马回想起了农舍的宽栅栏和母鸡洞以及很多开心的事情。因为,他在那里获得过几次胜利,而且还让自己的敌人灰毛狗丢了好几次面子。

回忆起这些事情,小战马非常高兴,虽然这算不上是专门为这个男人设计的方法,但绝对是一个好计策。随后,小战马穿过白雪皑皑的牧场,向黑毛狗势力范围下的栅栏奔去。

然而,当小战马到达栅栏后才发现母鸡洞已经没有了,对此他有些迷惑不解。小战马沿着栅栏外侧奔跑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其他的洞口。他跑到了栅栏的大门前,看到门没有上锁,而那只黑毛狗正趴在几块木板上睡觉。此外,他还注意到母鸡都缩到了院子的角落里享受阳光。在小战马观察院内情况时,一只被喂养的猫从谷仓里悄悄跑出来,偷偷地溜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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