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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战马的故事(1)

01

小战马是一只长耳朵大野兔的名字,他知道镇子上的每一只狗。他还被一只体型很大的棕毛狗追赶过好几回,但是只要钻过木栅栏上的洞,小战马就可以毫不费力地从大狗面前逃走。不过,另一只体型小而且活泼的小狗也能钻过那个洞。假如小战马的敌人是这只小狗,他会向一条大约6米宽的沟跑去,并且很容易地跳过去。但是,这只小狗无法跳过这条水流很急且两岸险峻的沟。因此,这条沟是小战马摆脱这只小狗的绝招,它还被镇子上的孩子们称作“长耳兔子的跳跃”。然而,小战马还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镇子上有一只跳跃力要胜过小战马的灰毛狗,能够跳过小战马用来摆脱大狗的木栅栏。小战马也被这只灰毛狗追过好几回,为了逃脱,小战马只能不断改变逃跑的方向,直到遇到桑橙树篱笆才能摆脱这只灰毛狗。镇子上的其他大狗和小狗也带给小战马许多的麻烦,只要到了没有什么遮挡物的地方,小战马的速度就是无敌的。

在村子里,每户农家都会喂养一只狗。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狗都能够让小战马害怕。小战马真正的敌人是一只高大的黑狗,他凶残、敏捷,曾经有好几回,小战马都被他追赶得几乎走投无路。

镇子上的猫并没有引起小战马的关注,只有一两次,他们给小战马带来了小麻烦。一天,月色明亮,小战马正在黑夜里寻找食物。忽然,一只战绩累累的黑色公猫出现了,他身形巨大,并慢慢向小战马靠近。不过,那双在黑夜中闪光的眼睛让公猫暴露了自己,小战马发现了他。然而勇敢的小战马没有逃走,而是留在原地和公猫对抗。小战马单凭后腿立起身来,让自己看起来非常强悍,他还将自己那近乎15厘米长的耳朵立起来了。而后,小战马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向公猫发出了“嘶嘶”的叫声,并趁公猫愣住的时候高高地向前跳了大约1.5米,重重地打在公猫的头上。公猫挨了小战马狠狠的一爪子,并被小战马这个奇怪的举动吓坏了,慌张地逃走了。他一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两只脚的巨人。小战马这个计策非常奏效,也成功地吓跑过镇子上其他的猫。不过,他失败了两次。第一次,小战马的对手是一个保护孩子的猫妈妈,他遭到了猫妈妈猛烈的回击,最后慌忙逃走了。还有一次,小战马错将一只臭鼬当作了自己的对手。

尽管小战马动作迅速,但他真正惧怕的还是那只灰毛狗,他甚至有一次被灰毛狗追得差点儿丢了小命。那是一次惊险刺激的经历,虽然小战马最后安全地逃脱了,但是过程太惊险了。

小战马喜欢天黑之后出来觅食,因为晚上更容易藏身,而且敌人的数量比白天少。在一个冬季的早晨,小战马在苜蓿地里散了一会儿步,然后踩着空地上的积雪奔向自己喜爱的农场。可是,那天幸运女神没有眷顾小战马,他竟然在镇子外的雪地上遇到了灰毛狗。这时候天开始逐渐变亮,雪地也非常的空旷,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让小战马躲起来。小战马只能逃跑了,但绵软的积雪让小战马很难达到平常的速度。

在无垠的野外,两名身强体健的赛跑者开始了拉锯战。雪地上掠过他们矫健的身影,空气中传来他们脚掌踩在雪中发出的“噗噗”的响声。小战马和灰毛狗在奔跑、追逐的过程中不断调整方向,有时候会来一个大转弯。可惜,绵软的积雪和寒冷的天气让刚刚在苜蓿地溜达一圈并饱餐一顿的小战马陷入了劣势,而饿着肚子的灰毛狗则完全不同。虽然目前自己不占优势,但是小战马还可以努力奔跑,一会儿便消失在远处,只有雪地上的脚印证明有只兔子曾经过。比赛还在继续,灰毛狗奔跑在小战马身后。小战马的处境很危险,他找不到可以脱身的篱笆墙,因为灰毛狗一直寻求机会阻止他靠近篱笆墙。小战马垂下了他那两只像旗帜的耳朵,他这样做通常传达两种意思:一是田野里有风,二是他提不起斗志。忽而,小战马的两只耳朵又直立起来,好像他突然得到了无尽的力量。小战马用尽全力奔跑,但是他没有向北奔去而是向东,东面是空旷的原野更没有北面可以藏身的篱笆墙。灰毛狗看见小战马换了方向就立马跟了上来,但在他将距离缩短到不足46米时,小战马突然变了方向,再一次将他们的距离拉大。之后,小战马突然又变了一次方向,并向着东面的平原不断奔跑。就这样,小战马不断地急转弯,但他最终的目的地还是下一个农场。那个农场住着小战马的另外一个敌人—黑毛狗。小战马还知道农场里高大的木栅栏上有个小洞,是母鸡的门。到达农场后,木栅栏让灰毛狗的速度慢了下来,小战马借此时机赶快钻过洞然后藏在院中某处。着急的灰毛狗没有办法跳过高栅栏,为了追到小战马,他只能选择矮门。可是,灰毛狗努力一跳后,不幸进了母鸡群。母鸡因为灰毛狗的出现而惊慌了,她们叫着、拍打着翅膀到处乱窜,除了母鸡窝,还有几只因为受惊而不断惊叫的小羊羔。动物们的叫声引起了“看护员”大黑狗的注意。小战马趁着这片混乱从进来的洞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而两只狗愤怒而敌意的吼声清晰地传到了小战马的耳中,他还听见了人类严厉的斥责声。小战马没有心情去知道这个局面最后的结果,不过那只生活在纽丘森的灰毛狗再也没有追赶过他了。

02

长耳兔生活的环境总是会发生变化的,不可能一直都是平安顺利的日子,但是坏的日子总有结束的一天,这是很平常的。然而,长耳兔却切身体验到了近些年喀斯卡多州的变化。原来,长耳兔需要不断地反抗自己的宿敌,还需要忍受季节的变化,以及蚊虫和让他们讨厌的传染性疾病。可是,长耳兔都挺过来了。但是,这次决定定居在这里的农民却大大改变了长耳兔的生存环境。

这些农民手里有猎枪和猎犬,这让长耳兔的宿敌数量不断锐减,包括狐狸、狼、山狗等。于是,没过几年,长耳兔的数量便翻了好几倍。然而,不久之后瘟疫降临了,并夺去了很多长耳兔的生命,而活下来的都是那些身强体健且富有经验的兔子。有一段时间,长耳兔在这里很少见,但是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农民在建造住所时,会用桑橙树圈成一个篱笆,这些篱笆成了长耳兔躲避危险的地方。如今,长耳兔能够摆脱危险取决于他的聪明才智而非他的奔跑速度。当猎狗和山狗对他造成威胁时,长耳兔就会用最快的速度穿过篱笆上的洞,再趁着敌人找可以进去的洞口时摆脱他们。之后,山狗明白了长耳兔的打算,并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接力追赶。每次追长耳兔时,两只山狗便开始默契地合作,只要长耳兔跑到篱笆里躲起来,两只山狗就会分开守在篱笆两边。这样,无论长耳兔想从哪边逃跑都能被山狗看到。山狗凭借这种新的作战方法,抓住了不少兔子。然而,长耳兔也学聪明了,他们会时刻注意第二只山狗,并避免落入第二只山狗的攻击范围内。之后,长耳兔会寻找机会从原来的洞口逃跑,并凭借自己的速度摆脱第一只山狗。

所以,长耳兔的时代发生了两次大变化,从一个鼎盛时期奔向了下一个鼎盛时期,而中间帮助长耳兔渡过难关的就是人类。可是,不久之后一场瘟疫来袭,让长耳兔的数量锐减,不过发展至今,他们的数量又开始上涨。那些战胜了各种困境的长耳兔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哪怕生活在他们祖先无法挨过一个季节的困境中,也能继续繁衍后代。

对长耳兔而言,与空旷的场地相比,他们更加偏爱地势多变而且布满篱笆的农场。这些农场和农民的院子离得很近,就好像一个大村子。

纽丘森火车站不远处就坐落了一个这样的村子。其中,很多只新一代的长耳兔生活在距离村子1600米外的田野中。在这些兔子中,有一只生活在灌木丛中的母兔子,她的眼睛非常明亮,因此她被大家称为“大眼睛”。“大眼睛”在奔跑方面非常有天赋,但是她最擅长的是借助篱笆躲避山狗,并且从来没有失败过。“大眼睛”的家位于一片开阔而且被保护得很好的牧场中,这个牧场是原始草原上最好的原野。她的孩子们出生在这里并健康成长,其中有一只绒毛是银灰色且眼睛特别明亮的孩子,继承了她的智慧和机灵。这是非常不容易的,这个孩子似乎还将其他长耳兔的优点也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这只银灰色的兔子就是我们故事里的主角,他凭借自己的天赋在后来的赛场上获得了“小战马”的名号,并被世界上的人所熟知。

对于祖先留下的对付天敌的秘诀,小战马能够熟练地运用,而且他还学会了很多新的招式来对付自己的敌人。

小战马年幼时就发现了一个求生的方法,即使是这个地方最为智慧的兔子也无法想到这个方法。那个时候,小战马被一只凶恶的小黄狗逼得几乎走投无路了,他在奔跑时急转弯或者跑到农场中,都没有摆脱这只小黄狗。通常,跑进农场是很有效的求生办法,因为四周的农民和猎狗是山狗的敌人,能帮助长耳兔摆脱困境。但是,这一回小战马的招数没有起到作用,身后的小黄狗穷追不舍,并成功地穿越了每一道栅栏。年幼且缺乏经验的小战马开始惊慌了,他那双本应该直立的大耳朵倾斜到后方,甚至有时会完全贴在身上。小战马发现,这只小黄狗也能像他一样穿过桑橙树篱笆上的小洞。这个篱笆后有一片牧场,牧场里生活着一群自在的牛,牛群里还有一只小牛犊。

生活在野外的动物有一种奇特的能力,他们会在陷入绝境时相信陌生的生物。他们非常明白,追赶他们的动物会杀死他们,他们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向附近陌生的生物或者好朋友求助,他们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源于这种能力,已经无路可寻的小战马奔向了牛群。

显然,牛完全没有闲情逸致来插手长耳兔的事情,他们可以完全无视这只慌张的小兔子。但是,牛和狗之间却有着极大的仇恨,因此当牛看到一只小黄狗也向他们奔来时,他们愤怒了,并翘起自己的尾巴,还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牛群在小牛犊妈妈的领导下,对小黄狗展开了攻击。而小战马便借助这个机会在一片灌木丛中躲了起来。小黄狗看到愤怒的牛群后变得惊慌失措,他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小牛犊身上。而在小牛犊妈妈的眼中,小黄狗是来攻击自己孩子的,于是她一直愤怒地紧紧地追赶小黄狗,几乎让小黄狗当场毙命。

显而易见,牛和狗之间这种根深蒂固的仇恨要起源于野生的牛和山狗之间的斗争。而小战马无意中运用了这一点,他牢牢记住了这个秘诀,并用它救了自己好几次。

小战马是一只与众不同的长耳朵兔子,他身上的颜色以及他的本领就是最好的证明。

动物身上的颜色一般分为两种,一种被称为“保护色”,这种颜色比较接近于他生活的环境;另外一种颜色被称为“警戒色”,这种颜色较为鲜亮,有恐吓、警告敌人等多种用途。而长耳兔的颜色同时具备了这两种能力。当长耳兔安静地趴在土堆或者灌木丛中时,他们的耳朵、头、背部以及身体两边的毛是同地面颜色很相近的灰色。如果敌人和长耳兔的距离不够近,他们的保护色就会让敌人很难发现。但是,只要长耳兔确定这个逐渐靠近他的敌人会发现自己,他们就会猛地跳起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走。这时候长耳兔的保护色就会变成警戒色,他们灰色的毛就会变得非常的明亮,耳朵、腿以及尾巴会呈现出白色,但是耳朵和尾巴的顶部却是黑色的,让原本静默的灰色长耳兔在逃跑时竟变成了一只黑白花的兔子。那长耳兔是怎么办到的呢?原来,长耳兔耳朵后面的毛的颜色是黑白相间的;尾巴外侧是白绒毛,里面是黑色的;腿部毛的颜色也是白色的。当长耳兔蹲着的时候,尾巴和腿会被身体挡住,蓬松的灰色兔毛就会耷拉下来,整体一看就是一只灰色的兔子。但是,当长耳兔走动或者跳跃的时候,他原本灰色且蓬松的绒毛会紧收到一起,这样他身上黑白相间的颜色就变得明显起来。倘若说静静趴着的长耳兔在悄悄说:“你看到的我是一块土!”那么奔跑时黑白相间的长耳兔就是在告诉世界自己兔子的身份。

然而,为什么长耳兔会这样做呢?一般弱小的动物在求生的时候难道不是用尽一切办法将自己隐藏起来吗?为什么长耳兔却要向整个世界宣布自己的存在呢?其实,任何的事情都有它存在的合理性,所以长耳兔在奔跑时那张扬的行为对他的求生肯定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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