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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

这是个血红色的世界,温暖,黏稠。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毫无知觉的随着这个世界流动。很久很久,这个世界多了一股生命,它们很小,很小,它们很活跃。它们闹得动静很大,我被吵醒了。

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它们,我想起了一些事情。织女,能巧妙的把一团乱麻理顺,织出一匹纯色的布。裁缝,用巧夺天工的手剪裁出一件时尚的服装。女人,穿着时尚的服装,出现在男人的面前,男人眼里有美丽的容颜。一个美妙的夜晚,女人和男人完成了神圣的事情,下一代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觉得,这是我的世界。我是王,不允许任何生命侵犯我的领土。于是我反抗,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最终,我胜利了,也失败了,它们成了我的一部分。

我又变成了孤家寡人,在这血红色的世界里,随着这个世界漫无目的的流淌。有一个地方,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亲切,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过去。可是,好像有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在阻止我。

于是,我又有了兴奋,这种反抗的感觉让我热情高涨。我忘乎所以的向前冲。我感觉很愉快。终于,我冲进了那个地方,那个温暖的地方。

忽然,一缕飘渺的声音传来,没有方向。“徒儿,无伤徒儿,速速醒来。”

我睁开眼睛,这是一个谷底。怀里抱着一个东西,是一只白狐,好像死了,尸体还有温度。“师傅,它怎么了?”

“因缘而生,因缘而灭。一段孽缘,是你的劫数。”师傅看上去像一个得道的神仙,鹤发童颜,白须飘飘,穿着月白色的道袍,手持拂尘。

“师傅,我明白了。”我抱起白狐在它的背上画了一个桃花印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只有这样做了,这个世界才正常。然后,我又莫名其妙的对它说道:“以桃花印记为媒,如果有来生,我愿守护你一世。”好奇怪,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生命会有来生吗?

白狐变成花瓣消失了。师傅拉着我向天上飞去。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人会腾云驾雾,好神奇。我兴奋的呐喊,看着脚下白云朵朵,白云下青山莽莽。

我突然说道:“师傅,可不可以在天上撒尿?”

“徒儿,你去地上方便吧,为师在天上等你。”

“师傅,怎么下去?”我扒开白云,往下面看去,好高,只怕有几百丈的高度。我双脚发颤,突然想起,我是不是有恐高症。

“你不是学会飞行了吗?”师傅摸着白须乐呵呵的笑道:“要不要为师帮你?”

“好啊,好啊。”然后可恶的师傅一脚把我踢下白云。我从天上掉下来,拼命的喊着。我很恐惧,我会不会摔死,是头先着地,还是屁股先着地。要不要让肚子先着地,嗯,要不四肢先着地。这个时候,我竟然想不起自己会飞,只是尖叫着。

我掉在了山顶的大树上,大树被压断,然后往山下滚,一路上好多大树都被我撵断了。一路烟尘滚滚,我滚进了庄稼地里。这里是一个山坳,旁边有一个小山村。我灰头土脸的从庄稼地里走出来。撒完尿,朝村子头望去。

看到一群小屁孩正坐在村头的土坎上嘻嘻哈哈,手里拿着一串红红的圆圆的,一颗一颗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小屁孩们吃的很开心,我很好奇,什么东西有那么好吃吗,我也去尝尝。

我跑到那群小屁孩面前,奇怪的问道:“喂,你们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一个个头最大的男孩憨声憨气的说道:“是糖葫芦,村里的大人们到山上摘的。”

我大气的说道:“你们还有多少?我拿东西和你们交换,怎么样?”

其中一个小男孩突然问道:“你拿什么跟我们换?”

“这个怎么样?”我手里突然出现一个大大的水果,举起手炫耀着,一脸的洋洋得意。

这群小屁孩看看自己手里小小的糖葫芦,再看着我手里大大的水果。眼冒精光的整齐点头喊道:“哇,我们换了。”

我首先朝个头最大的小孩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憨憨的笑道:“村里人都叫我小易。“

“给,这是土灵果。”我给过他手里的糖葫芦,然后拿出一个土灵果给他。他抱着水果喜滋滋的吃起来。

“你叫什么?”

“小灵。”

“给,这个金灵果送给你。”我拿过他手里的糖葫芦,他抱着水果一边吃去了。我继续朝下一个走去,问道:“你呢,小屁孩?”

“我是阿宇。”

“哦,这个木灵果给你。”我把水果塞在他怀里,拿过他手里的糖葫芦。在储物空间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了最后一个水果。然后向旁边的小孩说道:“你的名字呢,叫什么?”

小孩定定地看着我,突然指着我说道:“你是道士。”

“你见过道士?”我很诧异这穷乡僻壤的小山凹,不可能有道士闲着没事来这儿啊。除了我蛋疼以外。

“没见过,听别人说的。”小孩看着我手里的水果,吞着口水说道:“我是阿青。糖葫芦给你,把果子给我。”他急忙拿出一把糖葫芦递到我面前,一脸希翼。

“好吧,这是火灵果,送给你。”

我给过阿青手里的糖葫芦。正准备离开,一只小手突然抓住我的衣角。我转过身看见是一个小丫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长的很可爱。我蹲下来,忍不住伸手捏捏她胖嘟嘟的脸蛋,轻轻的问道:“小妹妹,有事吗?”

“我也要果果。”

我当时很为难,真的。“不好意思,小妹妹,哥哥的最后一个水果给阿青了,现在已经没有水果了。”

看到小丫头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要泪水磅礴,我慌神了,我感觉很恼火,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见不得别人哭泣。我急忙安慰她,“小妹妹,我呢,要和师傅去一个朋友那里,他那里的青果已经成熟了,到时候我给你带一个回来怎么样?”

“你会不会不回来了?”小丫头楚楚可怜的看着我。看的我一阵心里没底,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我不能说出来。

“我会回来的。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是小璐。”

“好,小璐妹妹,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把青果带回来送给你,就算这辈子我没有回来,下辈子我也一定会回来。就算下辈子我没有回来,下下辈子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

“嗯,小璐相信你。我会等你回来的。”

“记住,我叫练无伤。”我仿佛突然就记得自己会飞了,冲天而起,远远的冲下面喊道。傻丫头,人不可能有下辈子,最终只是黄土一撮。我又怎么会回来呢!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前来提亲的人很多,都被她拒绝了。她每天都会来村头的土坎上坐一坐,等一个人回来。

岁月匆匆,夜色如银。“小妹,你还要等下去吗?我们都老啦。”

“老哥,我相信他会回来的。”老人默默的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儿。

“我的时限到了,要走了。如果有来生,我继续做你的老哥吧。”

“老哥,你……”

此后,每天村头的土坎上,有一个孤独的老人,静静的凝望遥远的天空。“小璐相信你,我会等你回来的。”

白昼黑夜,不曾离开。直到有一天,路过的人们才发现,那孤独等待的老人,已经静静的离开了人世。而她的眼睛带着一丝露水,始终凝望着遥远的天空。

乡亲们把她安葬在村头土坎的边上,墓碑上没有名字,因为她没有后人。

师傅带着我来到一座未名的大山。山上有一个道观。

“袁道友,别来无恙。”师傅拉着我走进道观。里面坐着好多老道士。我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玄机子道友,就差你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起身相迎道。我和师傅坐在旁边,这时有道童端来青果,大家都开心的吃着。

师傅突然说道:“末法时代来临,灵气隐退,能量觉醒。各位道友有何看法?”

刚才和师傅打招呼的老道说道:“昆仑的清虚道友,你来说吧。”

一个飘渺的老头缓缓的说道:“这个世界的灵气在快速枯竭,五年后这片土地将不适合修真者生存。”

“五年后,修真界何去何从?”一个老道问道。

“离开。”姓袁的老道有些神往的说道:“去宇宙之心,那是通往各界的地方,那里的灵气永不枯竭。”

这些老头们商量些我听不懂的事情,看他们高兴的样子,可能事情也不打紧吧。我疯狂的吃着青果,其他人连一盘青果都还没吃完,我已经吃了三盘。我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能吃,为什么这么贪吃。师傅只是慈祥的看着我,没有责怪我。其他老道也是笑嘻嘻的看着我,整个大殿只有我吃青果的嗞嗞声。

修真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你到谁家教派做客,餐桌上的东西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能打包带走。可是,这一刻我竟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我要带走一个青果,我一定要带走一个青果,必须带走。这念头越来越强烈。我不知道这股念头从哪里来的,以前我从来没有这种念头,都是能吃多少吃多少,从未打包带走。所以我每次做客都会拼命的吃,就像现在一样,拼命的吃,已经是第五盘了。

这股念头太强烈了,我忍不住了,我终于出手了。我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的收起一个青果藏进储物空间里。后来师傅告诉我,说我当时的行为很丢脸,不过师傅没有责怪我,当时的老道们也没有为难我的意思,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子。

五年后的一天,师傅把我叫到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乖徒儿,为师要带着你的师兄弟们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们天机门只有你不是修真者,留下来完成你的劫数吧。缘尽之时,就是回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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