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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徐全芬:苦难铸就坚韧

殷奇说:“做班主任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过程。每一届学生都是一个新的开始。”2011年11月,学校安排殷奇中途接手一个“后进班级”。其实,当时殷奇遇到了一些个人困难,但她依然服从学校工作安排,并胸有成竹地开始创造新的奇迹。从检查手指甲是否剪了开始,殷奇对孩子们学习和生活的常规细节提出了严密的要求,然后又是课堂纪律的整顿,还有大量细致而耐心的思想引导,更有一个又一个“后进生”的转化……限于篇幅,我无法一一细写,但读者完全可以想象,殷奇的教育故事又多了起来。

清秀的容貌,温和的性格,善良的为人,平时在学校不多言不多语,只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一切。在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坚韧的心。这是徐全芬给我的印象。

也许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坚韧,源于她少年生活的苦难。

1995年夏,徐全芬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成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可她高兴不起来,不只是因为她没有考上重点大学,更是因为妈妈已经病危。妈妈三天后便离开了人世,徐全芬成了孤儿。十多年前,徐全芬小学还没毕业,父亲就撒手人寰。

徐全芬的悲恸可想而知。当初父亲去世时,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身体并不好的母亲起早贪黑,不辞辛劳地养育着女儿,供她上学念书。小徐全芬也不辜负妈妈的期望,小学毕业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升入县重点中学。从那以后,徐全芬在外求学,妈妈独自在家务农,农忙时精耕细作采桑养蚕,农闲时采摘野菜变卖成钱。虽然清贫,但妈妈精打细算仍能够供得起女儿上学。

徐全芬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读初中的三年,对于妈妈来说是何等艰难:每天没日没夜地劳作,天不见亮就起来把一天的饭做好,中午和晚上就经常冷水泡冷饭,为的是省点儿柴火,也多点儿时间干活。直到现在,每到冬天徐全芬手脚冻得冰凉时,就忍不住想,当年那年迈的妈妈是怎样忍受着腊月的严寒,站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挖田埂上的野菜。只能这样解释,也许对女儿无尽的爱和期盼早已让妈妈忘记了自己,卖完野菜回家的那份收获让妈妈对来年女儿的学费充满了信心。

女儿终于考上了重点高中,可积劳成疾的妈妈却倒在了病床上——她患上了需要休息、需要增加营养、需要不断吃药的肺心病。可家里穷呀,没有劳动力,没钱哪儿来药和营养呀?而且女儿读书的费用又从哪里来呢?这时,学校领导、老师和同学都向徐全芬伸出援助之手——学校减免了她的学费,并给她以特困补助,还特许徐全芬的妈妈病重时可以在学校寝室小住,以便得到女儿的照顾;同学们悄悄地在私下为她募捐,同学家长也送她衣服……正是这些帮助,让徐全芬感到了温暖的真情,她和妈妈一起度过了那艰难的三年。

但是,女儿考上大学,母亲在本该品尝多年耕耘后丰收的成果时却永远地离开了女儿。母亲走了,却给女儿留下了一份最可宝贵的精神遗产:坚韧。

拿着县教育局资助的1000元学费,全芬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活,走进了师范学院的历史系。刚踏进大学校园,徐全芬心中除了失去母亲的悲伤,还有一份对专业的郁闷——历史专业并不是自己的爱好,纯粹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填报志愿时才不得不写了“历史”,自己的爱好是英语啊!她打定主意,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勤奋和成绩改变专业,将来一定要成为一名英语教师。

为了生活,徐全芬勤工俭学;为了梦想,她把课余时间都用在了英语学习上,以至于大一第一学年就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大学英语四级考试,被英语老师所赏识。得知徐全芬的愿望后,这位老师便提名推荐她转入英语系读英语专业。她欣喜万分,可好景不长,读了一周又被退回到历史系,因为她无法支付转系的费用。尽管伤心,但她没有气馁,一边继续历史专业的学习,一边寻找着其他接近梦想的办法。通过英语六级考试后,徐全芬确定了报考研究生“中外文化交流”的研究方向,目的是想发挥自己英语的优势,把它作为一项工具好好运用。但在研究生入学考试时,她却临场发挥失误而与梦想擦肩而过。

带着失落、无奈和孤独,徐全芬开始了中学历史教师的工作。因为是在比较偏远的县城中学,教师专业素质要求相对不高,所以当她鼓足勇气向校长提出担任历史和英语两门课程的高中教学时,校长居然答应了。徐全芬在英语专业上终于跨出了第一步!她的坚韧,使自己向着梦想不断地接近。

遗憾于不是英语专业出身,徐全芬利用暑假自费去川外进修“高级英语听说能力训练”。这次培训让她信心倍增,也消除了她“不是学英语专业的教英语,不专业”的自卑心理。四年的高中英语教学让徐全芬真正感受到了英语教学的快乐。

2003年,徐全芬辗转从县城应聘到成都市武侯实验中学教英语。但她心里一直有着“非英语专业”的伤痛,所以不放过一切可能考取英语专业文凭的机会。由于小时候营养不良,徐全芬体质很差,加上工作劳累,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各种病症经常折磨得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可她依然以顽强的毅力,在2006年报考了四川师范大学的“教育硕士英语专业”,并被录取,终于圆了她的英语梦。虽然一边坚持教学一边攻读学位挺累的,但她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生活,英语教学也信心倍增。

那年我来到武侯实验中学任校长,倡导鼓励老师们通过阅读与写作提高专业素质,过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徐全芬开始了大量的阅读,并尝试着写作。现在,徐全芬又开始了班主任工作的探索,继续收获着成长的果实。在一篇教育随笔中,徐全芬这样写道:

在阅读中成长,在写作中反思,我变得更加自信了。我享受着英语教学过程给我带来的快乐,开始追求新教育实验所倡导的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苦难铸就坚韧,坚韧陪伴成长。“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徐全芬老师的成长经历,是对这两句诗最好的诠释。

2012年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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