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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的工作环境

一个雨丝绵绵的冬日,吴浩提着行包,只身来到河南某市,在那个战友的热情帮助下,顺顺当当地进了一家总公司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他除了管理公司的人事档案外,就是办办板报,打扫卫生,接接电话的轻活儿,工作倒也十分轻松自在。

吴浩便利用大量的业余时间,继续搞他的写写画画。当同事们得知他的这些兴趣爱好时,就有人劝他,做什么都讲究专一,啥都去做,啥也做不好,不如选准一项,就比较容易做出成绩来。

吴浩觉得有理,权衡再三,便决定舍弃绘画这一项,主攻他的文学创作,因为文学是他感悟生活的最好表达,加上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爱才心切,对他搞创作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各个方面的极大的支持,使吴浩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先后写出了多个中短篇小说、诗歌、散文和漫画等文艺作品,分别发表在该市的各个报刊杂志上。吴浩也因此结识了该市新闻界的编辑记者和文艺界的知名人士。他的视野更开阔了,活动也多了起来,惹得公司同仁都对他刮目相看;同办公室的几个女大学生,更是经常向他请教,拿出自己写的东西让他帮修改加工。他也很礼貌地和她们在一起探讨,大家相处得很是不错。

办公室主任是一个五十开外,身材魁梧,大大的圆脸很红润,头发梳得很整齐,油光光的发亮的退休老干部。他也是一个写作爱好者,经常写些小诗散文往报社递,但却从来未发表过。他因此常常感叹:在报纸上发点东西,真他妈难哪!为此,他对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的吴浩很是尊重,常常写些小东西征求他的意见,并颇有兴趣天南海北地跟吴浩一聊起来就是半天。吴浩上下级关系都处得较好,每天过得也都充实快乐。

有时,下班以后,会有司里的女大学生主动找他聊天,或邀他出去跳舞什么的,他都会以写东西为名或不会跳为由拒绝她们,不是他不贪玩,他确实有一股想写东西的很强的劲头儿,他经常不知不觉写到深夜,有时甚至到天明……

迷人的春天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给人们带来了生活的欢乐和幸福。小鸟儿隐藏在树的枝头,用它那圆润、甜蜜、动人心弦的鸣啭来唤醒人的希望。混合着野草的百花都仿佛被自身的芬芳熏醉了。在这样的日子里,吴浩也会抽出些时间亲近自然,独自到野外去散散步,吹吹风,晒晒太阳。他喜欢大自然,喜欢在绿意萌动的季节里,走向田野,一个人静静地望着天空,独自享受那天空的悠远,田野的静谧。

他还喜欢细细欣赏他周围每一个人的风姿,每一个人的神韵,每一个人的独到之处,然后再把她的高尚,她的风雅,她的文静,她的渊博……深深地铭刻在他的心底。于是他懂得了,人原本都是很了不起的。只是有的人发掘了自己的潜能,有的人还正在发掘而已。

太阳偏西了,河上的老柳歪斜着,梢头挂着些金光。河里没有多少水,可是长着不少绿藻,像一条油腻的长绿带子,窄长,深绿,发出些微腥的潮味。吴浩回去的时候,走在堤岸上,他看到河岸上的麦子矮小枯干,叶上落了一层灰土。

已经接近傍晚了,小城的一切都朦胧地罩着一层淡紫色。白天里地面的热气已转为草地的凉爽……空气甜蜜得象布满了花粉。在逐渐变暗的天空中,有颗像瓷器一样惨淡的四分之三月亮,在高高的办公楼上空慢慢驶过。

吴浩坐在宿舍的书桌前,写着他对人生的一些感悟和思考。

三月里的小雨,

淅沥沥……下个不停。

山谷里的小溪,

哗啦啦……流不停。

小雨为谁飘?

小溪为谁流?

带来我满怀的凄清。

……小雨陪伴我,

小溪听我说:

可知我满怀的寂寞?

请问小雨,谁带我追寻?

追寻那一颗爱我的心。

临街商店的音箱里播放着雪儿唱的八十年代的爱情歌曲《三月里的小雨》。

歌声飘进公司大院飘进宿舍的门窗,直扑吴浩的耳朵,扰乱了他的思维。这使他忽然又记起了雪儿,停下笔,静静地聆听着她的歌声,雪儿的音容笑貌霎时又出现了,他沉浸在往昔无限美妙的回忆中……

吴浩想:她现在到底过得怎样了?虽听说她已嫁入豪门,但那些都是道听途说,对它的真实性却无从考证,那她到底现在是如何的呢?他还从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心里未免又有些沉重和挂心起来了……

六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够热的了,小小的太阳,眩惑人目地照射着。炎热的暑气,颤栗地抖跳。

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马路上焦干、滚烫,干巴巴的发着白光。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

在舒适漂亮的总公司办公室里,吴浩和主任海阔天空地聊了一会儿后,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几张报纸,漫不经心地翻了起来。忽然,他被一篇有关雪儿的文章吸引住了。那上面还配发了一张雪儿甜甜笑着的小照。他立即迫不及待地看了下去。这篇文章的全文是:

情歌皇后邓雪儿引退始末

风靡大陆扬名港台的超级红星邓雪儿,以她完美的歌艺深受广大歌迷的狂热拥戴,它既是众多女歌迷的崇拜偶像,更是无数男歌迷的“梦中情人”。她的唱片一直大受欢迎,在内地突破百万,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两地更有数十万张的销量。她的音色柔美,纯情,在国外,她靓歌一出,所向披靡。盛名之下的雪儿,仍是很用心地回报歌迷们的钟爱,唱片公司自然希望她冲出亚洲,大展拳脚,便安排雪儿穿梭于港台和新马之间,但偏偏在她如日中天之时,雪儿突然告别歌坛,全身引退,惋惜之余,再次聆听雪儿清新甜美的歌声,更有别样感受。

雪儿缘何退出歌坛,一直是歌迷们关心的热门话题。记者在雪儿所属的唱片公司宣传部获悉,雪儿引退原为一个“情”字。宣传部人员称,雪儿曾有一位她非常看重的意中人,但由于当时忙于演出,飞来飞去,结果最心爱的人离她而去,两人从此没再见面。

据熟悉雪儿的人透露,她的男友姓吴,属马,今年28岁,是个学有所成的中国画家。雪儿对他相当满意,在她眼里,吴先生不仅是她最理想的人选,更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一个当过兵上过前线有胆有识的真正的男子汉。她无比感谢上苍给她的这份厚待,更为自己拥有这样的一个男友感到由衷的高兴和自豪。但吴先生不同意雪儿做属于公众的明星,而雪儿则想继续在歌坛发展,两人观点不一。在雪儿外出绎演期间,吴先生留下一张纸条走了。雪儿伤心地哭了。她倾力想挽回这段良缘,但吴先生终未回心,致使雪儿的情札如石沉大海。吴先生究竟有什么魔力能使超级红星邓雪儿如此着迷,就不得而知了。

擅唱情歌的雪儿,总能轻易撩动大多男性歌迷的心弦。可她痛失吴先生后,不管她个人的创作,还是别人为她写的歌,都会不自觉地以吴先生为歌中“男主角”。以她的几首新歌《爱情的滋味》和《好梦太匆匆》来看,歌词中的“爱上你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痛苦?为什么我是那么容易哭?为什么泪流过脸颊还残留着幸福”和“为何好梦总是匆匆,来无影去也无踪。昨天还沉湎在美梦中,醒来却是一场空。为何相遇要在美梦中,让爱情化成一阵风,你这样让我心儿飘动,又让我心痛叫我泪朦胧”,透露了对吴先生的眷恋和痛惜的心声。

其后,记者与已结婚并定居香港的当事人邓雪儿取得联络,沉默了一年多的雪儿终于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但他不愿透露吴先生的名字和迷恋他的原因,只说:“受到媒体关注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但那些不负责任的报道和那些‘恶意炒作’更让人头痛,所以我一直谢绝媒体的采访。既然歌迷们都那么关心,我可以告诉大家,至于我的前男友,我承认我很爱他,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上天对我还算不薄,又让我找到了一个很爱我的人,我现在该知足了。”

记者还了解到,这次恋情是她的一位女友撮合而成,两人郎才女貌,相恋一年即告结婚,婚后生活十分美满。引退歌坛是在痛失吴先生彻悟后的决定。她说:“再多的鲜花,再多的金钱,也留不住男友的心,我要它干什么用?错过一次了,不可再错,我愿当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生儿育女享受天伦之乐,有什么不好,若我当初有此觉悟,就不会……”说到这,雪儿的泪掉了下来。看得出,他对吴先生是深爱于心的,不是么,她的《爱人啊,你快回来》和《我的心好疼》等,皆为有力的佐证,不知雪儿心目中的那位吴先生,听到她的歌声会有何感想?

不过,用情理智的雪儿,现在有了适合自己的爱侣和家庭,对过去那一段情,她也已用《留住回忆就够了》做了表达。

吴浩看完了,放下报纸,他望着窗外——烈日下的大地静悄悄的,空气中升腾起一片颤动的光焰。

看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雪儿能够走出痛苦,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归宿,这已是他莫大的欣慰与满足了,除了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他们外,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不管怎样那段情总算过去了,他给她造成的伤害也已经得到了抚平。吴浩这样想着,心里就宽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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