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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永远都不会忏悔,那所谓的先神的震怒,于我来说不过是蛮横的征服……我生于水中,水是我的母亲,我是水的灵魂,我的存在与消亡与那个自称创造了我们的先神毫无关系,扭转和毁灭着着我的命运的,只有力量,对此,我深信不移。

姐姐屈服在那个自称是先神的家伙的幽禁里,雪山的寒气凝住了她的心。她已经只是一个会说话的布偶了,麻木地遵从着花魂的驱使,没有了自己的灵魂。我常常会想,姐姐还是我们那可爱而温柔的姐姐么?几千年前,我们相遇时所发下的誓言,是不是已经在那数不尽的痛苦的眼泪和痛苦的嘶喊中淡去了呢?我不敢说,甚至是不敢想,思考让我感到痛苦。我所知道的,只是我已经不再是我,不再是那个拖着长及脚踝的水蓝色头发在湖面上跳舞的精灵,而是一个压抑了不满和愤怒的毁灭者……我要毁灭那些自称先神的后代的人们,假借着遵守花魂的意志帮助一些人毁灭另一些人,直到把他们全部毁灭,他们的眼泪是我的荣耀,因为我不是守护者,而是毁灭者。

在那个长着绿头发的叫云落的小女孩把我从水中召唤出来的时候,我感到了恐惧,她具有的那种使人畏惧的力量让我不禁想起了那个自称先神的可怕的家伙……“难道我们精灵族的苦难还没有到尽头么?”几千年来我亲眼目睹的先神的后代们在自相残杀中走向衰落的喜悦在那一瞬间凝成了冰柱,在地上摔的粉碎。她灵力的气息与先神的是那么的相近,除了不时地透出来的那一缕缕悲哀的温度之外,我几乎找不到什么不同——平和的震人心魄的强大,我想,即使再给我几千年,我也是无力超越的,因此,我必须臣服……我暗自打算,既然我不会如姐姐那般奴隶样的遵从,亦不应跟我们几千年前不自量力的顶撞先神那样的蛮横,那么,保留我自己的想法,并在人们所不知的时候实行它应该才是最完美的方式。

那个叫云落的女孩子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随意的驱使我们去完成她的意志,而是详细的解释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后征求我们的意见——这是几千年来我从未遇到过的,在他的眼里,仿佛我们是跟她一样平等地生存着的姐妹兄弟,而不是她的工具或臣子,这让我自以为已经坚冰般冷酷的开始融化,“尊重”,这种久违了的感觉让我痛哭流涕。我想,我这一次是真的被征服了,不是被残暴的武力,而是被温暖的笑容。在我永恒的生命里,我会时刻铭记有这样一个叫云落的女孩,她的笑容是我甘愿用生命去守护的,当鱼尾上的银链和我腰间的银锁碰撞着发出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时,我的心中浮起的不再是先神的那张阴冷的面孔,而是云落关切的眼神和双手捧着我的鱼尾时所滴下的眼泪。我想,我的心中已经不再有恨,亲人般的关怀让我重新学会了爱,我应当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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