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给政府定位，推进政府改革。
目前，政府改革有两件事非常迫切：如何确立以公共职能为目标的政府改革方向。在1998 年英国中央财政的各项开支中；占第一位的是社会保障，为30%；第二位是教育，占20%左右；第三是国防；第四是政府行政开支。而在我国，财政的相当一部分支出用于投资，越俎代庖，充当投资主体。因此，要尽快转换政府职能，既要发挥政府在经济管理中的作用，又要让市场充分发挥作用，要让有形的手和无形的手都发挥作用，单纯强调一只手是不行的。更重要的是培育一个环境，让企业真正成为独立的经营实体，自己去进行制度创新、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成为投资主体，自己到市场经济中去闯荡，去探索。政府要敢于和舍得下放权利，多从维护经济环境的公平和鼓励竞争上做工作，在加快产权结构调整、大力发展高科技产业、利用高科技改造传统产业、鼓励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维护公众权益和促使健全市场经济体制等方面多做工作。
如何用法律约束政府行为。法律首先要约束政府依法行政。这是有法必依的重要基础。我国加入 WTO，政府行为转变的关键是加强法制建设，把一切都纳入民主和法制的轨道来进行我们的改革。中央已经确定了“依法治国”的国策，也早就开始了从人治到法治的转变，客观地说，这还将是一个较长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不能急于求成，但这是一个方向。从总体上来说，就是要保护人民民主的权利，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这要从基层到高层都形成一种便于发扬民主的政治结构。只有健全社会主义民主制度，才可能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也只有坚持民主政治，才有利于解决人民内部矛盾，才能把大多数群众团结在党的周围，才能使我们的党获得最广泛群众的支持，才能真正保证并坚持党的领导，实现由人治到法治的转变。
中国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
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教授
二一年十一月
§§序言
经过十五年执著的努力，中国终于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中国入世后参与世界多边贸易体制究竟能获得多大的收益，这在相当程度上将取决于我国政府、中介机构和企业对 WTO 规则的把握和利用，取决于我国如何适应市场经济要求与 WTO 规则，深化体制改革与政策调整。
这一体制改革和政策调整，对外是为了适应经济全球化要求，力争在国际竞争中获取最大的收益；对内则是为了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体制环境与政策环境，促进经济的发展。因此，福建社会科学院的青年学者全毅同志选择这一题材进行研究是很有意义的工作。
中国入世后的体制改革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但改革必须抓住重点。在本书中，作者选择了政府管理体制改革、经济结构调整当中的体制障碍及其改革，以及服务业领域的几大重点行业，如商业流通领域、金融领域和基础领域进行探索。这些领域的体制改革成功将有助于我国市场经济体制基础框架的建立，同时将促进其他领域的改革。比如政府职能转变与管理体制的改革，将决定国企改革能否成功、并真正搞活，精简机构能否顺利进行、并搞得彻底，市场机制能否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政府职能转变还关系到反腐败、建立廉洁高效的政府，是反腐倡廉的重要举措。我国经济结构调整能否到位？也与体制改革密切相关，因为现实经济当中，还有许多计划经济时代的体制因素在阻碍着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和优化配置，这些体制障碍不扫除，经济结构调整就难以到位，我国的经济竞争力就难以提高。我国商贸、金融与基础领域都是长期在计划经济下发展起来的，目前正在全力建立符合市场经济规律，迎接经济全球化挑战的新框架；又是国民经济的命脉所在，可能是入世后受冲击最严重的领域。如果不利用有限的过渡期，加快体制改革，迅速提高这些产业的竞争力，要经受入世的考验是困难的。这是目前国内所关注的问题，也是作者的用心所在。
综观全书，应该说作者对这些领域的研究花了不少功夫，并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作者不仅提出了入世后加快体制改革与政策调整的紧迫性，还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对策思路和可操作性措施。比如，作者就如何围绕企业为中心来建立整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管理体制，如何调整国有资产在企业的股权比重、转变财政职能、减政放权、机构改革以及改革施政方式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对策措施。在服务业领域的改革问题上，作者在打破垄断、引入竞争机制方面也提出了不少具体的对策措施。作者提出中国的经济结构问题实质上是一个体制问题，并以此为出发点来分析我国经济结构的调整问题，这一对策思路有其独到之处。
中国入世后的政策调整应是国内外关注的又一个焦点。与体制改革相比，政策的调整更为急迫，其效果也更为直接。作者根据我国政府的基本承诺和WTO 规则，对我国入世后应该进行的政策调整进行了深入浅出的探讨。WTO 规则不仅对我国关税和非关税措施构成约束，而且对国内财政、税收、金融、科技、环保、人力资源开发、地区和产业政策的实施方式也都构成一定的约束。作者以中国入世后最基本的关税壁垒和非关税措施的调整作为切入点，对我国外资政策、国内财税政策、产业支持政策、产业保护政策、区域开发政策等方面进行了颇有意义的探索。
中国入世后将面临怎样一个新的国际竞争体制环境与法律环境，怎样认识新的国际多边贸易和区域经济？中国应采取什么对策？也是值得我国政府和企业重视的一个问题。作者提出中国在支持多边贸易体制的基础上，也须在构筑双边贸易体制方面作出努力。最后，中国入世对国内企业意味着什么？我国企业应如何应对？相信是我国企业感兴趣的问题。作者分析了中国入世后，企业所面临的新环境，以及应对全球化竞争的策略。
读完书稿，我觉得全毅同志的这部新作有以下特色：
一是研究问题的角度新。目前国内研究入世的文章和著作已经不少，本书从体制改革与政策调整的角度，探讨中国入世应对之策，这一领域的专题研究是一个新的角度。其次，目前一些对策研究仍是采取静态分析方法。作者则从 WTO 规则以及我国的承诺出发，采用比较分析与动态分析的方法，找出我国存在的体制与政策差距，然后提出对策措施，以求得入世能利大于弊。
二是资料丰富、文章立论和对策持之有据。写文章、谈对策，需要占有详尽的资料和事实根据，在大量调查的基础上做深入地研究，最忌讳空发议论。本书给人的印象是资料丰富，观点和立论持之有据，提出的对策具有一定可行性。比如，作者根据WTO 规则，分析我国过去许多产业支持与保护政策及其手段是不符合入世要求的，必须加以改变。同时，提出许多符合 WTO规则的可供选择的政策工具。
三是重点突出。研究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准备工作，首先就是要研究我国加入世贸组织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新的外部环境。然后根据市场经济的规律，在新的市场环境出现的情况下，适者生存，不适应者就被淘汰。所以加入世贸组织的最重要问题就是要研究我们的经济发展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外部环境，主要是我们为加入世贸组织做了什么承诺，这个承诺所带来的影响，所带来的环境。作者正是根据我国的基本承诺，分析入世后我国应做的体制改革和政策调整。作者在本书中并没有做面面俱到的议论，而是重点选择几个领域做研究。这是本书的一个特色。
基于此，我乐意向广大读者推荐作者这本新书，既希望本书的出版能为我国入世后体制改革与政策调整起到一定作用，也希望作者继续努力，刻苦钻研，早日向读者提供新的研究成果。
厦门大学副校长、国际贸易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二一年十一月于厦门
作为成长于中国改革开放时期的一代人，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尽心尽力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一直希望能为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做点事情，尽一份职责。在中国入世之际，能将这本书奉献给读者是我最大的欣慰。
随着中国“入世”的临近，中国对世贸组织以及对中国入世的对策研究日益深入，研究成果可谓汗牛充栋。但综观我国对入世林林总总的研究成果主要聚焦于两大领域，一是聚焦于“入世”的必要性和挑战性，二是聚焦于某个行业如汽车、轻纺等行业的得失。这些研究都很重要，然而，随着“入世”进程的加快，如何更深入地探讨应对之策，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急迫任务。
中国入世后参与世界多边贸易体制的收益将取决于我国政府、行业协会与企业对 WTO 规则的掌握和利用。如何按照WTO 规则和我国承诺进行体制改革和政策调整以适应入世后的新形势是最为紧迫的任务。而我国目前这方面研究成果还很缺乏，这是我想写这本书的根本动因。恰好2000 年10 月，我应邀到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去做“中国：加入WTO与经济改革”这一课题的研究。我们对加入 WTO 之后我国的市场化改革进程、改革的新动力、企业改革、金融领域改革、基础领域改革、农村市场化、人力资源开发、市场经济秩序建设、政府改革及法制建设等十大领域的改革问题进行研究。在迟福林院长的指导下，我参与了这一课题的框架设计工作，并参与了其中两个章节的写作。由于我所做的研究以及收集的大量资料，我感到还应对中国入世的最紧迫的政策调整问题进行探索。因为中国入世所作的基本承诺有两个：一是遵守规则搞市场经济，二是逐步开放市场。中国承诺搞市场经济，最重要的是改变经济管理方式，这将给中国经济管理带来一场革命。逐步开放市场，不仅要根据承诺调整关税政策和非关税措施，还要涉及到国内宏观政策的调整。这些改革和调整将使我国经济运行的大环境发生很大的变化。
本书不可能对上述问题做面面俱到的研究，我选择了其中若干重点问题进行探讨。在体制改革方面：以政府职能转变与政府改革、经济结构调整的体制障碍及改革，以及服务业中我国“入世”谈判的三大难点——商业、金融和基础领域的改革作为体制改革研究的重点；在政策研究方面：主要根据中国市场准入承诺的关税减让、非关税壁垒的取消，以及根据 WTO 规则需要进行的宏观调控政策，如外资政策、财政税收政策、收入分配政策、产业政策、区域发展政策等的调整。本书还对中国入世后如何应对新的世界多边贸易体制和区域经济集团化问题，以及入世后中国企业经营环境的变化与企业经营策略的调整等方面进行了探索。
如何通过体制改革和制定相应的产业政策应对挑战，是我国面临的最紧迫任务。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我国经济参与国际竞争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体制劣势。加快经济体制改革，为我国各种经济成分创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经济环境是当务之争。我国加入 WTO 将大大推动市场化的改革进程：其一是开放倒逼改革。对外开放的步骤，锁定了改革的方向和速度。未来几年的市场化改革，预料比原定的进程要快。其二是按照国际经济通行的规则提升经济改革水平。推进市场化改革在更高的层面上的全面展开，以加快建立与国际多边贸易体制相衔接、与国际惯例相适应的市场经济体制。我国加入WTO 的最大挑战就是市场化改革，加入 WTO 的重要行动是加快市场化改革进程。
产业政策作为国家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目前主要根据优先发展的产业和产品目录，来安排国家投资、政府投资、国有银行的贷款、税收减免，贸易政策（包括关税和非关税措施）和外资的市场准入政策也是实施产业政策的重要政策工具。加入 WTO后，受有关规则的制约，市场保护只限于幼稚产业和少数例外产品。国家产业政策调控的范围将会缩小，政府对企业的直接干预也会减少。政府作为投资主体将逐渐让位于企业。政府要利用WTO 对发展中国家的优惠待遇和保障条款，反倾销、反补贴条款和反不正当竞争法、反垄断法等，制定相关法律，把产业保护纳入法制化轨道，改变过去以行政保护为主的传统做法。因此，政府产业政策目标与政策工具必须作出重大调整。
入世后我国的地区发展政策也面临调整，地区倾斜政策将被全国统一经贸政策取代。地区优惠政策必须是符合 WTO 规则的援助经济落后地区，以及符合国际惯例的自由港和边境贸易口岸。随着区域经济集团的发展，我国有必要在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的前提下，积极参与双边或区域经济合作，以取得更多的经济利益。中国入世，对国内企业是个威胁，也是促使他们开拓更广阔的、发展更迅速的国际市场的机遇。企业最佳的战略对策是要制定一个在全球性竞争中减少风险、求得生存和发展的战略——进入国际市场的战略。
中国入世后，体制转轨和政策调整的速度及其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思想观念的转变。在一个缺乏市场经济法制文化背景的国度搞改革开放，进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探索，将是一个充满艰难曲折的过程，没有思想文化观念的转变是困难的。江泽民总书记提出“体制创新、科技创新和文化创新”以及“三个代表”的思想，充分反映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对中国经济体制改革与思想文化创新的关系的深刻认识。入世后，中国能否巩固改革开放的成果，能否真正融入世界经济的主流，将取决于我们是否能吸取历史教训，真正以开放的心态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所创造的一切优秀文明成果，并能有所创新。本书收入笔者的有关经济转轨与文化创新的若干研究成果，将有助于深化对中国改革开放与体制转轨的社会文化背景的认识。
本书在研究方法方面告别了目前普遍采用的利弊静态分析法，而是将文献规则与我国现状进行比较分析，在比较研究中得出结论。然后运用辩证分析方法，研究入世后中国经济运行环境的变化，以及中国应做的体制改革和政策调整，以便更好的适应新的环境，以求得利大于弊。书中提供大量案例及有关专门知识，有助于读者更好的理解和把握相关的内容。如果本书能够对我国各级政府和企业应对入世挑战有所启迪，我就知足了。
中国“入世”后所面临的体制改革与政策调整是一个重大的理论与实践问题，也是当前国内外关注的焦点，需要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和探索。完成如此重大课题，本非笔者能力所及，因此，写完之后，总感到写得十分浅陋。在书中笔者更多的是提出问题及其解决方向，并没有作出深入的理论分析，读者可能会感到非常遗憾。其实这也正是作者的遗憾所在，因为书中涉及的每一个问题都需要一部专著回答，在本书中是难以穷尽的，而且中国入世的影响更多的是长远的，目前尚难以准确判断。但更多的是作者才疏学浅，加上时间仓促，难以满足读者需求。笔者不揣浅陋，将拙著奉献给读者诸君，旨在抛砖引玉耳！
本书吸收了我国有关WTO 研究的最新成果，有些引用的资料及成果未能在文中一一标出，而是将参考文献列于附录之中，请作者谅宥。
鸣谢：
我能完成本课题的研究，首先要感谢中国改革发展研究院的迟福林院长，他为我的研究工作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给予了悉心指导并欣然为本书作序。体制改革的有关部分就是在他的亲自指导下完成的，其中第一章和第六章是我们的合作成果。著名经济学家高尚全教授也给予我很大的帮助，第二章即是高尚全教授与我的合作成果。我要特别感谢的是福建社会科学院领导及科研处对我研究工作的大力支持，使我得以完成本课题的研究。我非常感谢厦门大学副校长、博士生导师邓力平教授，同时也要感谢对外经贸大学WTO 研究中心主任薛荣九教授，湖北社会学院院长、武汉大学博士生导师陈继勇教授、福建省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原主任张瑞尧研究员为本书提供的宝贵意见。中国首家WTO 信息查询中心的陈郁文小姐为我提供了许多宝贵资料，在此一并表示感谢。我还要感谢孙怡虹女士为本书的出版付出的辛勤劳动，使本书得以顺利出版。
最后，我要感谢内子刘晓丹以及姐姐全兰香对我工作的全力支持，使我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值此息墨付梓之际，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全毅
2001 年10 月于厦门
责任编辑：孙怡虹
责任校对：马金玉
版式设计：周 昊
技术编辑：李长健
中国入世：体制改革与政策调整
全 毅 著
经济科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新华书店经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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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年12 月第一版 2001 年12 月第一次印刷
印数：0001—4000 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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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编 体制改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