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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劫难

伊诺也知道,从热恋到放弃,不到一周的时间,哪有去得这么快的爱情啊?除非爱得不深,只是一时冲动。但伊诺显然不属于这种情况。伊诺爱默凡,虽然没有到海枯石烂、斗转星移的地步,但绝对爱得死心塌地,陷得太深,难以轻易抽身。

当伊诺知道默凡对自己没感觉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紧接着就是怀疑。怎么会呢?那特别定制的生日蛋糕算什么?胃疼的时候他冒着寒风去药店买药送来算什么?晚会现场空调吹得太冷,二话没说把衬衫脱下披自己身上算什么?这些都算什么?是她不懂爱情,还是默凡就是一个情商高,对谁都体贴关心的暖男?

当天晚上,伊诺就梦到了默凡。在梦里,两个人幸福甜蜜地在一起了。在皎洁的月光下,默凡微微向前倾身,两人湿漉漉的鼻尖贴在一起,默凡逐渐不平稳的气息扑在伊诺的脸上,把伊诺的呼吸也带乱了。在默凡吻下来的前一刻,伊诺清晰地听到一句深情的“伊诺,我好喜欢你,好喜欢”,然后,然后,伊诺就带着泪醒了。

这个梦是这么真实,真实到醒来后伊诺以为默凡就在身边,在黑暗中前后摸索好长时间,才意识到那只是个梦。梦里的他们,甜蜜得不行,而现实呢?默凡不属于她,永远也不属于她,她永远也感觉不到默凡湿热的气息,永远也听不到默凡对她深情地说“我喜欢你”。可是默凡,我真的好爱你啊!真的好想你啊!你怎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已爬满脸颊,连被子上都有了一片****的痕迹。伊诺渐渐恢复了理智,擦干眼泪,重新窝回被子里,她知道,她再也睡不着了。

之后的几天,伊诺无论做什么,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默凡,导致上课走神,老师把她叫起来回答问题,她连问题是什么都没听到,答不上来她也没觉得尴尬。始终面无表情,不了解她的同学,虽然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但也看不出她任何情绪。只有婉婉知道,伊诺太善于伪装了。表面风平浪静,心里指不定已经滴了多少CC血了。即便这样,婉婉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当一个人在你生命中留下太多痕迹的时候,想要忘记他简直太难了。伊诺决定放弃默凡,忘记默凡,可是生活中到处是默凡的影子,随便一句话、一个东西都能让伊诺想到默凡,这叫她怎么忘?刚刚能够专心做一件事,又被默凡的影子搅乱了。伊诺被折磨的快疯了。尤其伊诺和默凡还有工作上的联系,每周一次例会能见到,举办活动能见到,偶尔还需要打电话、发短信沟通。伊诺感觉自己就像被默凡吊在绞刑架上,正在被默凡无情地凌迟,她努力在默凡面前保持微笑,装作和原来没有差别,但她知道,她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婉婉看不下去了,对伊诺说:“我明天就去找沈默凡,让他别再和你联系了,你俩绝交!文艺部的工作你也别干了,彻底和沈默凡隔绝!”

伊诺会心地看了婉婉一眼,“不行!我还要和他做朋友呢,他是个好人。”

婉婉一听就激了,“好人?好人他把你这么晾着,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你这么痛苦根本不值得,他根本不知道!”

伊诺拍拍婉婉的肩膀,把她平静下来,终于把她的想法和盘托出。

“婉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替我忿不平。我也知道,你觉得我很贱,人家都不喜欢我,我还要和他继续做朋友。但是,这几天我冷静下来,想明白了很多。我是喜欢默凡喜欢的有些无法自拔,知道他不喜欢我之后我非常痛苦,非常纠结。但我一点也不怪他。没有规定说我喜欢他,他就必须也喜欢我,这不公平。感觉这个东西,逼不得,强迫不得,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这能怪谁呢?而且默凡人非常好,对我也很好,所以,我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

我知道好多人会说,为了爱,应该勇敢地表白。我也想过和默凡坦白,长痛不如短痛。但想来想去我还是不敢,因为我感觉,甚至我确定,表白失败的可能性会占绝大多数。换个角度想想,依我和默凡的关系来看,如果我表白了,默凡必定会进退两难。答应我?可他不能忽略心中真实的感受,他不喜欢我。拒绝我?那我俩以后还怎么做朋友?我不想让他难堪,我更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贱。所以,就这样吧,对我俩都好。”

婉婉静静地听完伊诺的话,打心里为伊诺高兴。但还是问了一句:“那,你能把他忘了吗?”

伊诺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说:“怎么可能呢?这么快就忘了他,除非我不是真的喜欢他。我们俩之间的回忆实在太多太多,多到我无论做什么、看见什么都会想到他,生活中处处都有他的影子,怎么可能忘呢?”

婉婉也没辙了,“那怎么办啊?你会很痛苦。”

“没办法啊,谁让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我的臭小子呢?我只能说,我爱他,这是我的劫难。”

爱情没有对与错,不是我爱你就是对的,你不爱我就是错的,这不公平。我爱你,你却不爱我,只能说是遗憾,是劫难。当我还深爱着你的时候,你错过了我;当我愿意把我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你的时候,你忽略了我;那么,你便永远失去了我的爱,我的心,还有我终将逝去的青春。

一旦我选择放弃你,忘记你,我便不再回头,即便我还爱着你。你不爱我,我不怪你,可能是我还不够好。但如果我变得足够好,足够值得你爱的时候,你再来爱我,对不起,你错过了从前不够好的我,你也不配拥有现在足够好的我。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沈默凡,还是得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生命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心动和情伤,谢谢你帮助我成长,谢谢你不爱我。

其实,让伊诺这么痛苦地纠结还有一个绝对火上浇油的人,他就是孟柯辰。

孟柯辰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以为是沈默凡那臭小子对楚伊诺有意思呢,于是他也就加紧对伊诺的攻势。又是早起买早餐送到宿舍楼下,又是时不时买个小礼物送给伊诺,还坚持每晚睡觉前给伊诺打电话互道晚安。虽然从电话中他能听出,伊诺的语气很是应付,但他相信,追女生从来不是这么简单的,女生的心需要一点点感化。凭借自己一颗绝对纯的真心,和不到手决不放弃的决心,他就不信楚伊诺心里那道小防线他攻不开!

于是孟柯辰梦寐以求的那天终于在五一劳动节放假的前一周到来了。他当然不知道伊诺这么多天的落寞和痛苦,也不十分确定伊诺对他的感情,但好像命中注定一样,在伊诺最需要转移在默凡身上的注意力,最需要一个宽阔的胸膛安慰她受伤的心灵的时候,孟柯辰向楚伊诺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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