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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风雨同舟(2)

夏风本不同意这样做。妈妈毕竟还有三个儿媳妇,按说轮不到孙子辈来伺候。但想想侄媳妇的这片孝心实在难以拒绝,于是说道:“也好,你给你们这一辈做个榜样吧。不过,孩子们快开学了,你最多只能在家住半个月,以后就由你妈和两个婶子负责。”

第二天,夏风回到半岛,但心却留在了妈妈的身边。那时,公司承担着一个由市科技局资助的科研项目,进入最后的收官阶段,夏风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那上面,忙得团团转。偏他又不放心妈妈的状态,除了每天打一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每隔两三天就要在傍晚下班后赶回去,半夜再回到半岛。那些日子,夏风对来电话特别敏感,生怕二哥来电话,带来让他心碎的消息。

夏风这种一夕三惊的情绪,很快就使公司员工和他的一些朋友关心起来。在本市,有一个偶然相识、笃信藏传佛教的女居士听说这件事,给夏风送来《六祖坛经》、《金刚经》、《西藏度亡经》、《恒河大手印》等几本佛经,说是夏风比一般人聪明,相信他一定能读懂,让他抽时间诵读,必定会受益。说起来,夏风对道家、佛家的教义都略知一二,但那都是间接得来的,真正的经书却从未看过。现在,夏风倒是真的想认真看看了。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想法,希望佛家所说的极乐世界真的存在,果真那样,宁可自己减寿,也要让妈妈进入极乐世界。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正月二十六,公元2006年2月23日,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大概是一个不会在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的平凡日子。然而在夏风的心里,这一天却刻下了终身难忘的伤痛。那一天,夏风一直有点精神恍惚,仿佛失魂落魄神不守舍。中午他给二哥打了电话,得知妈妈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偶尔还会下炕走动一下,并且不要别人搀扶,只是吃饭略少一点。这虽然让夏风稍稍放下心来,但若有所失的心绪却没有消除。吃晚饭之前,他又打了一遍电话,二哥告诉他,妈妈已经吃完饭,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夏风看了一眼挂历,心里想,今天是周四,明天傍晚一定要回去,利用周末在家里陪妈妈两天。

夏风长年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熬夜到何时,上床后睡觉前,必要看一会儿书。那天晚上,夏风躺下后,拿起放在枕边的《六祖坛经》,翻开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页。他知道,佛教对信徒诵读佛经是有要求的,那就是洗手、焚香、坐姿端正。夏风对这个要求的理解是,这不仅表现出恭敬,而且有助于收摄心神加深理解。但他没那么多时间,也无皈依之念,阅读的目的仅仅是了解,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那些形式上,倒不如多看一点……

不知什么时候入睡了。夏风的睡眠虽然较少但质量却很好,极少做梦。沉睡中,他突然被一种轻微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发现妈妈正站在床前看着自己。夏风大吃一惊,连忙起身,说:“妈,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快点坐到床上来。”

妈妈却摇着头说:“不啦,我要走了,只是来看看你。”

夏风打量着妈妈,只见她穿一身大红底色、绣着黄花绿叶的丝绸衣裤,在灯光下熠熠闪光。脚下穿着一双小巧玲珑的粉色绣花鞋,一头乌发梳得一丝不乱,庄重而慈祥,似乎要参加一个重要的聚会,或者会见某个贵客。

“真漂亮!”夏风由衷地说。从小到大,夏风从未见过妈妈把自己打扮得如此漂亮。这身衣服他倒是见过,但那是在妈妈晾晒的时候。他听妈妈说过,这身衣服是她和爹爹结婚那天上轿时穿的,至今已经70多年。此刻,夏风突然领悟到,这身一直被妈妈放在柜底的衣服,一定承载着妈妈一生未曾淡忘的珍贵回忆。

妈妈对着夏风微微一笑,说:“既然好看,我就穿这身衣服走了。孩子,咱这一大家子就靠你,你要照顾好全家人,别让我和你爹爹操心。”

说着,妈妈转身离去。

夏风大叫一声“妈──”抬脚追去,妈妈却已杳无踪影……

“夏风,夏风!你怎么啦?”

雪梅被夏风的叫声惊醒,使劲推着他,随手打开床头灯。夏风忽地一下坐起来,呼呼喘着粗气,冒出一身冷汗。

“我梦见妈妈来了。”夏风还沉浸在梦境之中,两眼定定地看着房门,“这个梦好奇怪,不行,我得给二哥打个电话。”

“你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今天怎么啦?就是个梦嘛,要是真有什么事,二哥会来电话的。再说,你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

夏风看了一眼房门上边的电子钟,刚过12点。他想了想,对雪梅说:“你睡吧,我到书房里坐一会儿。”

说着,关掉床头灯,轻轻带上房门,一个人静静坐在幽暗的书桌前,任凭泪水像泉水一样流淌不止。过了一会儿,雪梅来到书房,把一件羊绒大衣披到他的身上,轻声说:“不要想了,你总不能这样坐一宿,还是睡觉吧。要是实在不放心,现在就给二哥打个电话。”

“不。”夏风只简单回答了一个字。雪梅不知道这个“不”是针对睡觉还是针对打电话。她叹了口气,替他打开阅读灯,自己回到寝室去了。

夏风就这样木雕泥塑似的坐着,心里翻江倒海一样,反复咀嚼着梦境中的情景。前些年,他多次听人说过,有人于千里之外,同步感知到亲人去世的信息,这其中甚至有某位大学教授言之凿凿、几近亲历的叙述,也看到过一些专录世界不解之谜的书刊,记录了众多类似的现象。他还记得文秀同他讲过的一件事:在他当大队支部书记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到另外一个生产队开会,暗夜里独自一人回家,路过一段山路时,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他。跟随者随着他的脚步或快或慢,回头看却没有人。最后文秀猛地转身站住,意念中出现了前些天喝农药自杀的那个年轻人。文秀喝问一声:“你有什么事吗?”意念消失,而且再也没有出现有人跟随的感觉。文秀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夏风绝不怀疑他所说事件的真实性。也许,大千世界中真的存在着未被现代科学所认知的某种神秘信息。那么,今晚自己的遭遇,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梦境,还是妈妈真的来跟自己告别?

夏风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拉开窗帘,向窗外看去。天色微明晨光熹微,小区里的景灯在薄雾中昏黄而惨淡地闪烁着。时间已到5点,夏风不再犹豫,拿起话筒拨通了二哥的电话。

电话铃刚响了两声,二哥就接起来了,这让夏风既宽慰又紧张:宽慰在于妈妈应该没有出现很严重的情况;紧张,则是因为二哥显然也没有睡觉或者已经起床。他忐忑地问道:“咱妈怎么样?”

“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咱妈昨天半夜起来解手,突然两腿不好用,现在躺在炕上不能动了。”

夏风倒吸了一口冷气,问:“精神怎么样?”

“精神还好,什么都明白。”

夏风和高雪梅回到楼房市家中时,两个哥哥和两个嫂子正在客厅里商量着什么。夏风直接进了妈妈的房间,见妈妈闭着眼睛躺在炕上,俯下身子轻轻喊了一声。妈妈睁开眼,见是夏风,嘴角抽动一下却没有笑出来,抬了抬手又无力地放了下去。

夏风握住妈妈的手,哽咽着问:“妈,您怎么啦?”

妈妈轻声说:“妈老了,走不动了。”

说着又闭上眼睛,声音轻微得如同从天边飘来,令夏风想起儿时妈妈对着自己哼唱儿歌,哄他睡觉时的情景。然而,如今睡过去的却是妈妈自己。

雪梅把手伸进妈妈的被窝里试了一下炕的热度,从夏风手里拿下婆婆的手放进被子里,轻声对夏风说:“妈妈睡着了,我们出去吧。”

在客厅里,三哥对夏风两个人说:“我们刚才商量,咱妈现在卧床不起,需要全面护理了,看看怎么安排一下,总不能让二嫂一个人忙活。”

这是毫无疑问的。夏风说出自己已经考虑好的想法:“她们妯娌仨每个人10天一轮换,二嫂负责1至10号,三嫂是11至20号,雪梅是21号至月底,无论大月小月,我们谁都不要计较。说起来我们也可以雇一个保姆,但保姆伺候得再好,于情于理都不是那么回事,这不是拿不拿钱的问题。怎么样,这样可以吗?”

三哥首先表示赞同,但二哥不同意:“我和你二嫂都在家没什么事,不用别人,你们只要经常回来看看就行了。尤其是雪梅,离得远,家里又有不到5个月的孙女,全家其他人都上班,就不要让她回来了。”

夏风坚持说:“不,没有比伺候咱妈更重要的事了,作为晚辈,尽孝是第一位的。”

二哥和夏风的意见一时无法取得统一。二嫂看他们哥俩争执不下,说道:“老四是不是不放心我啊?”

他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全家研究重大问题时,三个儿媳妇基本上不插话,二嫂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夏风倒无话可说了。雪梅见状,提出一个折中方案:“二哥二嫂说得也有道理,但老人是我们大家的,不能只累你们自己。我看这样吧,就由二哥二嫂伺候老人,我有孙女需要照看,确实是个具体问题,三嫂每个周一到周五回来帮着洗洗咱妈的衣服,我和夏风每个周五晚上回来,在家住两天。另外,我每个月给二嫂2000元钱,这样行吧?”

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二嫂不同意拿钱,说伺候老人是分内事,凭什么挣老四的钱?

夏风最后拍板道:“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个办法,就这样定了。钱的问题不要争了,我们有时间解决这个事儿。现在,咱们把妈搬到我原来住的屋子里吧,那个房间大一些,床放在中间两侧都可以站人,照顾起来方便,床上又有电褥子,也不会凉的。”

傍晚二哥喂妈妈吃饭时,妈妈睁眼看了看房间环境,她已经认不出儿子的房间了。夏风告诉了妈妈,老人闭了闭眼,对夏风吩咐道:“把你爹的照片也拿过来吧。”

夏风连忙照办,把照片挂在妈妈随时都可以看到的墙上。

这是爹爹留下的、一直由姑姑珍藏的唯一一张照片,后来转到三哥手里。照片拍于爹妈婚后的第二年。照片上的爹爹西装革履风华正茂英气逼人。前些年,夏风找摄影社的一个朋友翻拍放大后,挂到妈妈的房间里。照片上没有拍照时间,夏风问过妈妈,知道那一年爹爹23岁,于是亲笔写上“摄于1935年,时年23岁”几个字。这些年来,夏风经常看到妈妈站在照片下边,静静地看上半天。现在夏风有点遗憾:因为妈妈没有同时期的照片(妈妈最年轻的照片是她47岁那年和老姨的合影),未能制作出一张爹妈的合影。

当天晚上,夏风和妈妈住在一个屋里。为了晚上看书时不影响妈妈睡觉,他在妈妈的床边放了一张不足一米宽的折叠床,一边轻声诵读佛经,一边用笔记本电脑播放《修行者之歌》唱片,虔诚地希望这有助于妈妈在将来升入极乐世界。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雪花随着北风扑打着玻璃,发出阵阵沙沙声。夏风起身,撩起窗帘的一角,看到外面已经洁白一片。正在这时,妈妈突然喃喃问了一句:“天亮了吗?”

夏风放下窗帘,坐到妈妈身边,说:“还早着呢,刚过半夜,天下雪了。”

“噢,下雪啦?下雪了,不知道你大哥冷不冷……”

夏风心里一阵酸楚──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打开床头灯,默默从衣柜抽屉里拿出一把新的牛角梳(那是夏风有一次出差时,特地给妈妈买的),轻轻地、精心地给妈妈梳理着头发。

从去年初开始,妈妈头顶的一缕白发渐渐变黑。直到去年上冬之前,妈妈还坚持自己洗内衣,从不让儿子儿媳动手。儿子们都以为妈妈返老还童了,活过100岁不成问题,谁料仅仅过去两个多月,妈妈就倒下了。夏风又想起那个奇怪的梦,心里想着,天亮以后,一定要打开妈妈的衣柜,找出那件他在梦中看到的妈妈穿的衣服看一下……

早饭以后,夏风把自己做的那个梦原原本本对哥哥嫂子们讲了一遍,最后说:

“我自己都说不清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我们打开妈妈的衣柜看一下吧,如果那件衣服还在,大家都记着,妈妈去世时一定要给她穿上,而且穿在最外层。”

妈妈的衣柜是那种老式的所谓“米柜”,几乎可以算作文物了,夏风从小看到如今。夏风几次要给她换新的,但妈妈一直不让换。十多年前,夏风找人重新上了油漆,现在依然是铮明瓦亮红得耀眼光可鉴人。柜分三格,里面的衣物摆放得整整齐齐。虽然没有女儿,妈妈的四季衣服却不缺,雪梅每年都会给她买几套,尽管不时淘汰旧的,柜子里还是装得满满当当,尤其是那件黑色貂皮半身上衣,显得很华贵。那是妈妈88岁那一年,雪梅一次买了两件,给婆婆和自己的妈妈各一件。打开靠右边的一格,最上边盖着一层红布,揭开以后,下面就是妈妈自己已经准备好的临终送老衣服了。雪梅多次和婆婆一起晾晒过这些衣服,所以很熟悉,直接从最下面拿出一个红布包,轻轻放到柜盖上,后退了一步。夏风看了她一眼,慢慢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摆着那身红底黄花绿叶丝绸绣花衣服和两双粉色绣花鞋。

一时间,夏风的眼里盈满泪水,连忙转过头去,生怕眼泪滴到衣服上。

“就是这一件。”他哽咽着,泣不成声地说。

“这行吗?”三哥翻了翻其余的送老衣服,不安地说,“这些衣服没有一件是红的,按规矩是不是不能穿红色的?再说,送老衣服都没有衣领,可这一件是有领的。”

“不管有没有规矩,都一定要穿这件。”夏风努力回忆着梦里的景象,妈妈似乎是扣着领口那排扣子的。

那一年初春,下雪格外频繁而且大。二月二之前那个周末,由于大雪封路,夏风没能回到楼房家里。虽然二哥每天都会用电话向他报平安,他放心不下,到底在二月初一晚上回到家里,依然陪着妈妈睡在妈妈身边。第二天早晨,夏风突然记起小时候那个二月二,自己到土地庙前向人讨要饺子,回家后妈妈搂着自己落泪那一幕,心疼得热泪盈眶。如今,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但妈妈却再也不能和自己的儿子共同话凄凉了。

清明那一天,夏风哥儿三个按照妈妈的愿望,在墓地给大哥举行了结阴亲的仪式。回到家里,夏风把全部过程讲给妈妈,并播放了现场录像。妈妈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最后流出几滴浑浊的眼泪,没有说一句话。夏风努力想象着妈妈的心情,相信妈妈的眼泪中一定融进了大半生的辛酸和最后的满足……

那段时间,除了姑姑和姑父全家、大姨家的表姐、老姨家的表妹之外,也经常有石桥村的邻居前来看望这个热心助人、在邻里中颇有人望的老太太。邻居们与夏风哥儿几个聊起老太太的一生,无不感慨万端、依依不舍。如今,这一切似乎已经与妈妈无关了,但对于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来说,这无疑正是她的伟大和尊荣之处。

清明过后,妈妈的病情发展开始加快,吃饭越来越少,日渐消瘦下去。好在,只要从沉睡中醒来,妈妈的神志始终不糊涂。

市科技局和经委定于5月23日下午2点召开专家鉴定会,对海风公司承担的科研项目进行验收。因为撰写鉴定会文件,5月20号那个周末夏风没有回楼房去。22号在电脑上起草完材料以后,夏风把其他准备工作交给儿子小旻,带着女儿赶回楼房,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推开院子大门进到院子里时,三哥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在家门口等着他们。

二哥和二嫂都在妈妈房中,夏风觉得,他们眼神有点异样地看看夏风又看看妈妈。夏风不解地问:“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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