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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报怨兴兵蹂躏江右丧师辱国窜殛岭南

却说帝嗣位,尚未改元,元主忽必烈已谕诸将大举南侵,历数贾似道拘使败盟的罪状,谕中有云:

自太祖皇帝以来,与宋使介交通。宪宗之世,朕以藩职,奉命南伐,彼贾似道复遣宋京诣我,请罢兵息民。朕即位之后,追忆是言,命郝经等奉书往聘,盖为生灵计也。而乃执之以致师出,连年死伤相藉,系累相属,皆彼宋自祸其民也。襄阳既降之后,冀宋悔祸,或起令图,而乃执迷,罔有悛心,所以问罪之师,有不能已者。今遣汝等水陆并进,布告遐迩,使咸知之!无辜之民,初无与焉,将士毋得妄加杀掠!有去逆效顺,别立奇功者,验等第迁赏。其或固拒不从,及逆敌者,俘戮何疑!(录此谕以甚贾似道之罪。)

当下任命两个大元帅,一是史天泽,一是伯颜,(一译作巴延。)总制诸道兵马。用降将刘整、吕文焕为向导,出兵二十万南行。宋廷上面,小儿为帝,妇人临朝,晓得甚么军国大事?挟权怙势、贪财好色的贾似道,(正配那八字头衔。)依然歌舞湖山,粉饰承平。京湖制置使汪立信,闻元朝又有出兵消息,免不得忧愤交迫,遂献书宋廷道:

今天下大势,十去八九,而君臣宴安,不以为虞。夫天之不假易也,从古已然,此诚宜上下交修,以迓续天命之机,重惜分阴,以趋事赴功之日也。而乃酣歌深宫,啸傲湖山,玩岁忄曷日,缓急倒施,卿士师师非度,百姓郁怨,欲上以求当天心,俯遂民物,拱揖指挥,而折冲万里者,不亦难乎?为今日之计者,其策有二:夫内郡何事乎多兵?宜尽出之江干,以实外御。算兵帐,现兵可七十余万人,而沿江之守,则不过七千里,若距百里而屯,屯有守将,十屯为府,府有总督,其尤要害处,辄三倍其兵,无事则屯舟长淮,往来游徼,有事则东西齐奋,战守并用,刁斗相闻,馈饷不绝,互相应援,以为联络之固。选宗室大臣有干用者,立为统制,分东西二府以莅任之,成率然之势,此上策也。久拘聘使,无益于我,徒使敌得以为辞,请礼而归之,许输岁币以缓归期,不二三年,边遽稍休,藩垣稍固,生兵日增,可战可守,此中策也。二策果不得行,则天败我也,衔璧舆梓之礼,请备以俟!

贾似道接阅此书,勃然大怒,将书掷地道:“瞎贼敢这般狂言么?”原来立信一目微眇,因诟他为瞎贼,当即请旨罢斥立信,改用朱祀孙为京湖制置使,兼知江陵府。

元兵渡河南下,将至郢州,史天泽遇疾北还,诸军并归伯颜节制。伯颜遂分大军为两道,自与阿术由襄阳入汉济江,令吕文焕率舟师为先锋,别命博罗欢(一作博罗干,系忙兀人。)由东道取扬州,监淮东兵,由刘整率骑兵为先行。(两个虎伥。)水陆并进,旌旗延袤数百里。伯颜直抵郢州,在城西立营。宋都统制张世杰正将兵屯郢。郢在汉北,垒石为城,另有新郢城筑置汉南,中横铁纟亘,锁住战舰。水中密植木桩,夹以炮弩,要津亦皆设守,无隙可乘。元兵进薄郢城下,都被世杰击退。阿术获住侦卒,好言抚慰,问他有无间道可出?俘卒谓宜出黄家湾堡,由河口拖船入藤湖,转向下江,取道最便。阿术乃转告伯颜,伯颜复问吕文焕,文焕亦以为然。于是分兵攻拔黄家湾堡,荡舟自藤湖入汉,进至沙洋。沙洋曾设守城,伯颜遣俘卒持檄招降。守将王虎臣、王大用斩俘焚檄,登陴拒守。文焕复至城下招谕,亦不见应。会日暮风起,伯颜命军士放炮纵火,顺风焚城外庐舍,顿时烟焰蔽天,迷乱人目,守卒看不清楚,那元兵已缘梯登城,一拥而入。虎臣、大用力战不支,均为所擒元兵遂进薄新郢城。文焕缚大用等至城下,令他招降,都统边居谊不答。次日,大用等又至,居谊答道:“我欲与吕参政语,可请他来面谈!”文焕闻言,即纵马临城,但听得一声梆响,城门陡启,伏弩自城内乱射,几似飞蝗。文焕亟欲回走,右臂已中了一箭,勉强忍住了痛,亟用左手挥鞭策马,那马又中箭蹶地,身亦随仆。城中驱出健卒,各挟长矛来钩文焕。文焕险些儿着手。元兵齐来相救,急将文焕挟起,改乘他马,疾驰得脱。(为宋人大呼可惜。)城卒已失去文焕,只得走回,城门复闭。元兵愤怒攻城,居谊督众坚守,相持不下。伯颜增兵猛攻,一面射书城中,以爵禄诱降。总制黄顺及福将任宁,为所诱惑,竟缒城出降。部下守卒,亦多缒城随出。居谊开城驱出,悉数斩首。文焕乘隙来攻,居谊用火箭射退敌兵。不意入城休息,未及一时,城上已鼓声大震,元兵蚁附而上,守卒不是被杀,就是却走。居谊自知不支,拔剑自刎,偏锋钝不能断喉,那时急不暇择,竟投火自尽,新郢遂陷。伯颜以居谊忠烈,收尸瘗葬,遂进军蔡店,大会诸将,指日渡江。

宋淮西制置使夏贵,正调集汉、鄂水师,分据要害。都统制王达守阳逻堡;京湖制置使朱祀孙,用游击军扼住中流。元兵不得前进。伯颜乃用声东击西的计策,往围汉阳,扬言将自汉口渡江,暗中恰遣别将阿剌罕,率奇兵袭取沙芜口。夏贵果为所欺,专援汉阳,那沙芜口竟被阿剌罕夺去。伯颜解汉阳围,自沙芜口入江,战舰数千艘,进泊沦河湾口。遣使招降阳逻堡,被他拒回,进攻亦不克。伯颜又抄袭旧法。佯遣阿里海涯,再攻阳逻堡,暗令阿术率四翼军,溯流渡青山矶。阿术夤夜潜进,适值风雪大作,宋军未及预防。元兵安然上溯。到了天晓。阿术见南岸多露沙洲,即登舟指麾诸将,命他速渡,并载马后随。万户吏格即天泽子,奉命飞驶,将达青山矶,为荆鄂都统程鹏飞所阻,逆战失利。阿术率军继进,大战中流。鹏飞抵挡不住,退登沙岸。阿术也薄岸进逼,纵马登击。鹏飞复败,负创奔鄂,失船千余艘。元兵遂据住青山矶,径向伯颜报捷。伯颜大喜,挥诸将急攻阳逻堡。夏贵正率舟师往援,闻阿术已经飞渡,竟尔大骇,遽引麾下三百艘,沿流东还,并纵火焚掠西南岸,退屯庐州。阳逻堡孤立失援,王达领所部八千人,及定海水军统制刘成,陆续战死。伯颜遂渡江与阿术会,进趋鄂州。

朱祀孙方领兵援鄂,闻阳逻堡败没,也不禁惊惧起来,连夜奔还江陵府。吕文焕传檄劝降,于是知汉阳军王仪,举城降元。鄂州权守张晏然与都统程鹏飞,也开城纳伯颜军。惟幕僚张山翁不屈,元诸将竞欲杀张,伯颜独称为义士,释令自便。山翁乃去。伯颜遂令阿里海涯率四万人守鄂,且规取荆、湖,自与阿术领大军南下,直捣临安。

宋廷闻报大惊,连集群臣会议,大众俱属望贾师相,请他督兵,连三学生也如是云云。(贾似道有何能力可督兵拒元?群臣及学生等俱请他督兵,无非嫉他权奸误国耳。)贾似道至此,没法推诿,只好允议,遂有诏令他都督诸路军马,开府临安,用黄万石等参赞军机,所辟官属,均得先命后奏。当就封椿库内拨金十万两,银五十万两,关子一千万贯,充都督府公用。王侯邸第,皆令输助军糈,并核僧道租税,收供各饷,一面诏天下勤王。

是时已是咸淳十年的暮冬,似道且在葛岭私第中,与妻妾等围炉守岁,还是花团锦簇,酒绿灯红,快快活活的过残年。(只此一遭了。)越日,为帝嗣位第一年,纪元德,宫廷里面,尚循例庆贺。是夕,即有警报到来,元兵入黄州,沿江制置使陈奕出降,元令为沿江都督。奕子岩守江东州,亦随父降元;知蕲州管景模,又遣人迎降元兵。似道未免着急,亟召吕师夔参赞都督府军事,任中流调遣。师夔不肯受命,竟与江州钱真孙,迎纳元军。伯颜命师夔知江州,师夔因就庾公楼,开设盛筵,请伯颜入宴,且献宗室女二人侑酒。(良心丧尽。)伯颜赴宴入座,见二姝侍侧,不禁发忿道:“我奉天子命,兴仁义师,问罪宋廷,怎么用女色蛊我?我岂为区区所动么?”说得师夔满面含羞,慌忙谢罪,即将二女遣出。伯颜喝过杯酒,便离座自去,师夔徒叫着几声晦气罢了。(还是运气,不致饮刃)知安庆府范文虎闻师夔降元,也起了异心,遣使至江州迎伯颜。伯颜先令阿术至安庆,自率大兵继往,文虎出城恭迓,敬礼备至。伯颜乃授文虎为两浙大都督,独通判夏倚仰药自杀。吕、范本皆贾氏党羽,接连叛去,急得似道不知所为。忽闻刘整病死无为城下,似道竟喜跃道:“刘整一死,敌失向导,这是上天助我呢。”(叫你速死。)原来元人南侵,本恃刘整、吕文焕为导引,旋由伯颜发令,遣整别将兵出淮南,整自请乘虚捣临安,伯颜不从。整乃率骑兵攻无为军,日久不克。闻文焕入鄂捷音,顿时失声道:“首帅束我,使我功落人后。”因郁愤而死。(死已晚了。)贾似道偏视为奇遇,竟上表出师,抽诸路精兵十三万人启行。金帛辎重,统满载舟中,舳舻相衔,几达百里,到了芜湖,遣人通问吕师夔,令调停和议,师夔不答。

既而夏贵引兵来会,从袖中取出一书,指示似道,谓宋历只三百二十年,似道也不多辩,但俯首叹了两声,暗思夏贵等人,都不可恃,乃复起汪立信为江淮招讨使,令就建康募兵。立信闻命,即日就道,与似道会晤芜湖。似道拊立信背道:“不用公言,因致如此,今将若何措置?”(急时抱佛脚,还有何益?)立信道:“目今还有何策!寇已深入,江南无一寸干净土,立信此来,不过欲寻一片赵家地方,拚着一死,死要死得分明,方不失为赵家臣子呢。”(光明磊落之言。)似道暗暗怀惭,勉强对付数语,立信便告别而去。似道自知不妙,再遣宋京至元军请称臣奉币,如开庆原约。伯颜答书道:“我军未渡江时,尚可议和入贡,今沿江州郡,尽为我属,还有甚么和议可言?必欲求和,请自来面议!”(两语甚妙。)看官!你想似道得此复书,敢去不敢去呢?

元兵进犯池州,知州王起宗循去,通判赵卯发权摄州事,缮壁聚粮,为固守计。都统张林,屡讽卯发出降,卯发忠愤填胸,瞠目视林,林不敢复言,已而林率兵巡江阴,纳款元军,阳助卯发为守,守兵俱为林属。卯发知事不济,乃置酒会宴亲友,与诀死别,且对妻雍氏道:“城已将破,我为守臣,不当出走,汝可先去避难。”雍氏道:“君为忠臣,我独不能为忠臣妇么?”卯发道:“妇人女子,也能解此么?”雍氏遂请先死,卯发怡然道:“既甘同死,何必求先?”明日元兵薄城,卯发晨起书几上道:“国不可背,城不可降,夫妇同死,节义成双。”书毕,既与雍氏对缢室中。张林开门迎降,伯颜入城,问太守所在,左右以死事对,伯颜很是叹惜,命具棺合葬,亲自祭墓而去。(忠信可格豚鱼,况乎伯颜。)宋廷追赠卯发为华文阁待制,谥文节,妻雍氏为顺义夫人。

似道闻池州又陷,乃简精锐七万余人,尽属孙虎臣,令截击元军,又命夏贵率战舰二千五百艘,陆续继进,自率后军驻鲁港,作为援应。虎臣有一爱妾,随身不离,至是亦令乘舟相随。(身当大敌,尚携爱妾,安能成事?)甫至池州下流的丁家洲,望见敌舟相近,既舣舰待战。猛闻炮声迭震,弹火喷薄前来,所当辄靡。虎臣不觉惊愕,勉强麾兵对击,那知元将阿术复督划船数千艘,乘风疾至,呼声动天地。宋前锋统领姜才颇怀忠勇,挺身奋斗,偏虎臣胆战心惊,忙向妾舟上跃入,部众顿时哗噪道:“步帅遁了!”遂相率溃乱。夏贵因虎臣新进,权出己上,本已心存观望,此时即不战而奔,径驶扁舟掠似道船,大呼道:“彼众我寡,势不可支,请师相速自为计!”似道大惧,慌忙鸣钲收军。舢舻簸荡,忽分忽合,元将阿术乘间横扫,伯颜复指挥步骑,夹岸助击,宋军不死刀下,也死水中,江水为之尽赤。所有军资器械,统被元兵劫去。

似道奔至珠金沙,夜召夏贵等议事,适虎臣驰至,抚膺恸哭道:“我兵无一人用命,奈何?”(但叫爱妾保全,他何足计。)贵微笑道:“我从前与他血战,倒也有几次了。”似道因问及御敌事宜,贵答道:“诸军已皆胆落,不堪再战,师相惟有速入扬州,招集溃兵,迎驾海上,我当死守淮西便了。”言已,解舟自去。似道与虎臣单舸奔还扬州。次日,见溃卒蔽江而下,似道令队目登岸,扬旗招致,均不见应,或反用恶语相侵,害得似道无法可施。嗣是镇江、宁国、隆兴、江阴守臣,皆弃城遁走,太平、和州、无为军,复相继降元。元军趋陷饶州,知州事唐震不屈被害,阖家殉难。故相江万里在籍,曾凿池芝山后圃,署名止水,至是即自投水中。左右及子镐,依次投入,积尸如叠。翌日,万里尸犹浮出水上,由从役替他殓埋,入告宋廷,追封太傅益国公,赐谥文忠。唐震亦得谥忠介。(历详忠节,力阐潜光。)

似道上书请迁都,太皇太后不许。殿帅韩震,系似道爪牙,复以为请,乃下宰臣等详议。当似道出师时,曾用王火龠、章鉴为左右丞相,火龠尝力辞不允,至此主张固守,为韩震等所反对,竟自遁去。旋经宗学生上疏,谏止迁都,因即罢议,再诏令各路勤王。先是勤王诏下,诸将多观望不前,惟李庭芝尝遣兵入援,此时又来了一个张世杰。参政陈宜中还疑他自元军来归,把他部众易去,另调一支新军,归他统带。江西提刑文天祥、湖南提刑李芾,从前统忤似道意,贬窜出外。及闻临安危急,文天祥募郡中豪杰,并结溪峒山蛮万余人入卫。芾亦招集壮士三千人,选将统辖,促令勤王。但大局已被似道搅坏,都中风鹤频惊,单靠一二忠臣义士,徒手募兵,奋身卫国,已是势成弩末,不足有为。宋廷追回王火龠,仍令辅政,右丞相章鉴,却托故径归。有诏进陈宜中知枢密院事。适值郝经弟郝庸奉元主命,来宋访兄,宜中疏请礼遣经归,乃令总管段佑送经出境。经留宋十六年,归至燕都,遇病即殁。元主谥为文忠,惋惜不置,因屡促伯颜进兵。伯颜遂进薄建康。江淮招讨使汪立信,自与似道别后,向建康进发,但见守兵悉溃,四面统是北军,乃折回高邮,意欲控引江、汉,作为后图。嗣闻似道师溃,江、汉守臣望风降遁,不禁长叹道:“我今日犹得死在宋土了。”因置酒诀别宾僚,自作表报谢三宫,且与从子书,属以后事。夜半起步庭中,慷慨悲歌,握拳击案,接连三响,以致失声三日,竟扼吭而终。及元兵至建康,立信爱将金明,挈立信家人走避。或以立信三策告伯颜,请戮立信妻孥。伯颜叹息道:“宋有是人,能为是言,如果宋廷采用彼策,我怎得率兵到此?这是宋朝忠臣,奈何可戮及妻孥呢?”遂命访求立信家属,恤以金帛。金明扶立信榇,归葬丹阳。建康都统徐旺荣,迎伯颜入建康城。伯颜复遗兵四出,收降广德军,宋廷益震。似道穷迫无计,因缴还都督府印。

陈宜中问堂史翁应龙,谓似道现在何处?应龙答以不知。宜中疑他已死,即上疏乞诛似道。太皇太后谢氏道:“似道勤劳三朝,不忍因一朝失算,遽置重刑。”乃诏授贾似道醴泉观使,罢免平章都督。凡似道所创弊政,次第革除,将公田还给田主,令率租户为兵。放还窜谪诸人,并复吴潜、向士璧等官职,刺配翁应龙至吉阳军,贬廖莹中、王庭、刘良贵、陈伯大、董朴等官。既而三学生及台谏侍臣,复连章请诛似道,太皇太后尚不肯从。似道亦上表乞求保全,且言为夏贵、孙虎臣所误。有旨令李庭芝资遣似道归越,守丧终制。似道尚留扬不归。(意欲何为?)王火龠复上论:“似道既不死忠,又不死孝,乞下诏严加谴责。”及颁诏下去,似道乃还绍兴府。绍兴守臣闭城不纳。王火龠复入白太后道:“本朝权臣稔祸,从没有如似道的厉害,绅草茅,叠经弹论,陛下统搁置不行,如此不恤人言,将何以谢天下?”太皇太后乃降似道三官,居住婺州。婺人闻似道到来,争作露布,驱逐出境,不准容留。监察御史孙嵘叟等,又均上言罪重罚轻,更流窜至建宁府。国子司业方应发、中书舍人王应麟均谓:“必须远投四裔,以御魑魅,且应重惩奸党,借申国法。”乃下诏斩翁应龙,籍没家产。廖莹中、王庭均除名,窜逐岭南。二人皆畏罪自尽。似道再被谪为高州团练使,安置循州,籍产充公。荣王与芮已晋封福王,素恨似道,募人作监押官,令他途次除奸。会稽县慰郑虎臣,欣然请行。这一番有分教:

作恶从无良结果,丧身徒博丑声名。

欲知似道如何了局,且看下回说明。

南宋之亡,事事蹈北宋覆辙,外有强元,犹女真也,内有贾似道,犹蔡京也。女真侵宋,势如破竹,强元亦然。北宋失守中原,尚有江南半壁,可以偏安;韩、岳、张、刘诸将,各任阃帅,兵力俱足一战。故高宗南渡,传祚犹百余年。至南宋则仅恃江、湖;襄、鄂陷,江、淮去,诚如汪立信所云:“无赵氏一寸干净土。”有相与沦胥已耳。贾似道为祸宋罪魁,一死诚不足蔽辜,但宋廷诸臣,不于事前发其覆,徒于事后摘其奸,国脉已伤,大奸虽去,亦何益乎?故蔡京死而北宋随亡,贾似道死而南宋亦继之,权奸之亡人家国,固如此其烈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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