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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走出蓝水河(1)

白天和黑夜,

梦和非梦,

虚幻和实在,

他从来就没有弄清过。

一村子人也就糊涂着。大伙老是昏头昏脑地打听,这天上悬着的是天地呢还是月亮地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

接下来,就都抄起手,疑惑地打量天上那个亮亮的盘子,很久很久没人吭气。

风从旷野里漫过来,如潮涌动,小村霎时间被淹没了。泥墙草舍,树木村道,都变得虚幻起来。人在如潮的野风里浮沉,挣扎,脖子柴棒样竖起。这时漫天空乱云如絮,光波琉璃。那个亮亮的盘子卵子样浮游着,愈加捉摸不定。终于,有人迟疑着说,是天地罢,说不定是月亮地……谁知道呢。

要不去问问那个孩子—

你说去问野孩?

着,野孩。

那个杂种!全叫他搅和乱了。

野孩被蚂蚱牙扯着耳朵揪来。他往天上随随便便地瞅了一眼说,是天地哈……

啥?——天地!

……是月亮地哈?

野种!到底是啥?

嘿嘿!……嘿嘿。

他实在闹不清楚。也从来没打算闹清楚。他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啪!”

蚂蚱牙咬住一嘴蚂蚱牙,甩手一个大耳刮子。野孩像陀螺样飞出去。一晃,站住了。愣愣的。看时,满嘴流血,腮上暴起几个鸡爪印。蚂蚱牙指头像树枝一样干硬。

“啪!”他冲上去又来了一下。带有某种表演的性质。

于是众人都笑起来。刮风一样笑起来。黄牙、白牙、黑牙、奶牙,以及没有牙的空洞的嘴巴,都在奇怪地抖动。日鬼!野孩真的经打,真的很难打倒。不管用耳刮子还是用拳脚。你至多打他一脸血浆,打得他飞转。但是一晃,又站住了。就像脚底生了根。就那样,愣愣地傻不拉叽地看着你,不还手,不骂人,甚至也不问为什么。还有比这再好的吗?

那样子实在有趣呢。

这怪不得别人。他老在诱发你打的欲望,他每次回到村里来,总是把一个肉墩墩的小身体呈现给你。不打就会觉得吃了亏。那么,你尽可以去打罢。在你不顺心的时候,比如你刚和人打了架心里正憋气,比如你家里缺了柴米,比如一股风刮来眼里眯了沙子,比如你在赌场上输了钱,比如你老婆偷汉了被你捉住了而你又不敢管教,比如你希望你的母猪一窝下十个崽结果只下了九个。或者干脆就是你觉得无聊。等等等等。就是说,在任何你认为需要发泄而且方便的时候,你都可以把野孩揪来扇他一顿耳光。然后扬长而去,让他愣一阵子。这时,你会觉得心里好受得多。而假使你看见他不冲上去揍他一顿,就会觉得犯了一个错误。不打白不打。

野孩没人疼。他大不也打他吗?而且鬼知道大黑驴是不是他大。那时,那个讨饭的姑娘抱着他寻到村子里,哭哭啼啼的。她说她记不得那个男人的面孔了,只记得黑赤溜一个大个子。他没说叫啥光说是这个村里人,还有一股子酒气。她跪在村口,裸着膝盖。旁边放个要饭篮子,里头有半块菜窝窝。姑娘泪水涟涟,求那个男人出来把孩子收下。她说她没钱也没有奶,没法把孩子养活,她说她并不是想让那个男人出丑,也不要他什么,就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她说是个男孩呢,真的!眼睛就一亮,你们看婶子大娘大叔大爷。就扒开包孩子的破布片,露出个干枣样的小鸡鸡,不骗你们吧?带泪的双眼滴溜溜在人脸上扫。那样子又天真又可怜。当时一村人都出来了,男男女女一片人。还有一群狗围着打转转,吱吱叫着等她把孩子扔出去。姑娘用要饭棍把狗捅开,赶紧又把破布片裹紧,裹得乱七八糟的,像胡乱包一条小狗。大伙一脸惊奇,女人们尤其惊奇,怎么能这样包小孩?不是那架式。难怪呢唉唉,她才多大个人儿!有女人回头宽容地说。姑娘衣衫褴褛,面色蜡黄,想必是生孩子失血过多。可你透过披散的头发和一脸污垢,仍能感到她的年轻,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她的确没奶。女人们注意到她的胸脯子,确实没有鼓凸的一大砣,只是微徵隆起一点。可这咋能奶孩子呢?大伙静静的。忽然就有个男人喊是谁下的种?引得一群群人哈哈大笑。那姑娘就脸红了,泪水扑嗒扑嗒往下落。气氛又窘起来。男人们都有点尴尬,挤成一坨,缩头缩脑的,有人想往外溜。女人们火了,都不能溜!今儿非找出那个东西来不可!大喊大叫,横冲直撞的。这是惩治男人的好机会。有个女人伸手把蚂蚱牙从男人堆里揪出来。别看这家伙长一嘴蚂蚱牙,人像干螳螂似的,平日却爱拣女人的便宜。一只弯钩样的手老不闲着。迎面走来个女人,他偷偷瞄准了,突然在人胸脯子上拧一把,然后撒腿跑开,任你怎么骂也不回头。他曾发誓要摸遍全村女人的奶子,是个标准的二流子。不是他还能是谁!可蚂蚱牙被女人们拖出来后死活不认帐。他发誓赌咒说长到二十几岁,至今还没跟女人睡过觉。然后就愤愤不平,大骂女人不是东西瞧不起他什么的。后来就,跳了起来,一蹦老高。女人们想想也许不是他,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确实只爱占点小便宜。何况姑娘说那个男人黑赤溜一个大个子,蚂蚱牙可没那么壮实。于是就松了手。之后就专拣黑赤溜的大个子揪,接连揪出来几个,没有一个人承认。而且仔细鉴别一番都不甚符合条件。要么黑赤溜溜但个头小一点,要么大个头却不甚黑赤溜。好不容易找出个黑赤溜大个,子,但此人平日滴酒不沾,闻到酒就能醉倒三天。显然都不是。

女人们一阵忙乱,累得咻咻喘气。男人们就有点得意,说姑娘你弄错了吧?也有人喊有种的站出来!瞎起哄。

其时,罗爷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看那姑娘那婴儿,瞅瞅面前的一群男人,气得铁青了脸。他相信姑娘不会弄错。面前这些熊男人只要给他机会谁都干得出来。他非要把那个男人找出来不可。他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叫他懂得什么叫男人!男人在女人那里下了种,不能像撒泡尿那样提上裤子算完事。

这时候,正好大黑驴醉醺醺走来,从村外杂货店那个方向。肩上搭上酒葫芦,东倒西歪的。来到村口,两眼盯住跪在地上的姑娘,冷丁打个尿战转身就逃。大伙有点明白了。有人刚喊出口就是他,罗爷已飞步撵上,伸手揪住他衣领,一旋。大黑驴踉跄着刚转身,罗爷的拳就砸他鼻子上了。那血就热乎乎地喷出。罗爷一声喝是你干的?大黑驴舌头打转,没说清是或不是,罗爷已拉他回到村口:“把孩子抱家去!东西下来的!”

就这么,大黑驴成了野孩的大。那姑娘自然就走了,从此不知去向有人说她还在要饭,这村到那村的。也有人说她嫁了入,更有人说那姑娘饿死了。反正都是瞎传呗。可听可不听的。

大黑驴可就遭了灾,黑猩猩似的抱个奶娃,满院子团团转不知咋摆弄。后来那孩子饿了就嚎,嚎得大黑驴心烦意乱。也是情急生智,可巧一只大山羊刚下了羔,奶儿像喷壶似的。大黑驴按倒山羊,扯过奶头送那孩子嘴里,居然吱咂有声,山羊也不动,且用嘴舔他小脑袋。往后一日数次,习以为常。山羊温良如母,那孩子一如羊子,不哭也不喊,吃饱就睡。大黑驴外出喝酒,索性把他扔进羊圈。一、二日不归,忽然记起,忙回家察看,母羊竟卧得好好的,那孩子衔个奶头,正咿哑玩呢。渐渐地,他就会坐会爬会跑了。大黑驴印像里,那孩子是某日清晨突然站起来走路的。那时,大黑驴正在赶羊,那孩子呆呆地看着,猛然就摇摇晃晃站起,捡一根枝条,蹒跚着满圈赶起羊来。野孩长大了,几乎就没费什么心思。

但大黑驴好像日子不顺心,喜怒无常。高兴了也带那个孩子去杂货店,给他买一把洋糖。不高兴了一耳刮子打过去。而不高兴的时候居多。当野孩长到能承受耳光的时候,他就开始打他。再长大一点就用拳脚。有时倒提脚脖子,呼地扔出去几丈远,带一股腥风和酒气。野孩落地时,“哇——!”一声叫。其实那声音不是叫出来的。村里人说他是喝羊奶长大的,就有了羊性。羊被捆上案板,在脖子上扎一刀,也很少叫唤。因此,野孩落地时那一声尖利的响声,你只能认为是身体撞击地面之后,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股子气什么的。

如今,大黑驴很难再提个脚脖子扔他几丈远了。野孩已经十多岁,壮得像条小牛犊。好像越摔打越结实。而大黑驴,因为酒和杂货店挪;个娘们的原因,体力已大不如前。如今打野孩,常要借助一条棍子,就是他寻常挑酒葫芦的那根棍子。一根醉醺醺的棍子还是很有力量的,刷——!在空中抡圆了,帶着啸声落到野孩头上腰上腚上腿上。于是在丝丝缕缕的衣裳碎片中,结痂的伤口又溅出脓血来。脓血和肉的汁水把棍子浸得滑润润的,沉甸甸的,散一股撩人的血腥味,好使唤极了。每一下都能入肉触骨,每一下都发出湿漉漉的实实在在的声音。那条极富弹性的棍子毒蛇样舞动着,一口口咬住他,咬得咔嚓咔嚓响。那带着白生生茬口的翻开的肉,那鲜红炫目的艳艳的血,一齐都呈现在你眼前:

哧——!

野孩不吭气,翻翻白眼:

哧——!

野孩一哆嗦,又翻翻白眼;

哧——!

野孩喘息着,把眼睛紧闭上,

哧——!

野孩大汗淋漓:

哧——!

野孩浑身抽搐

一群人围住静静地看,没人拦阻。大黑驴打自己的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确实是很好看的场面呢。

村里好看的场面实在太少,逢年节有人家杀猪宰羊,血淋淋悬在那里,会围上一群人看。两条狗在野地里交媾,也会跟上一群人看。或蹲或站,极有耐性地等待它们结束。那时,狗们会被看得忸怩起来,不住地左顾右盼,极想尽快结束。但偏又不能。只能像拔河一样僵持着。那是一个尴尬而漫长的过程。一般地说,它们并不经常遭到袭击。即便有人随手扔过去一块土坷垃,也只属于玩笑性质。他们常常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抽烟,或者说些天气、庄稼之类的事。好像狗和狗的性的搏斗,只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令人愉快的场合。

野孩遭打同样是一种令人愉快的场合。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子当然要打儿子只不过谁也不如大黑驴打得像回事。

终于有人干涉了。罗爷不知是听说了,还是看见了。从远处奔来,夺过棍子扔在地上:“畜生!他早晚会杀了你——东西下来的!”

于是大黑驴就蔫了。

他怕罗爷。一村子男女都怕罗爷。准确地说是敬畏,像敬畏天神一样敬畏他。罗爷是个仁慈的人。他讨厌一切暴力。他常常冷冷地嘲弄那些爱撒野的男人。“你们懂得什么叫打架?至多三、二十人打一场群架,拿个刀子乱捅,完全没有章法。打个头破血流,再不然捅死一、二个,就以为是英雄了?蛋!我见过的死人比你们见过的活人都多!东西下来的。”

众人信然。

罗爷打赢过第一次世界大战。你想想吧!那时他在法兰西。

罗爷说,你们打什么打?逞能。都给我收家伙!罗爷说,大家都该相亲相爱。人嘛。打什么打?

于是都自惭形秽起来。立即就收了家伙。

但不久不打。大家好像都憋着什么气。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老子和儿子,乱打一通。打一场就能安静一些日—子。人们沉默着,脸上木木地春种秋收,依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然是母鸡咯咯地下蛋,公鸡高傲地在村中空地上散步;依然有狗们在野地里追逐调情口日子古老而平静。就像村前的蓝水河滞留在荒野。在这里,时间失去了意义,天地和月亮地同样昏昏然。黑夜连着白天,白天继续着窯夜,渐渐地黑夜和白天已不能分清,只觉得日子长得没有尽头。

但在木然的沉默中,你会时时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陈腐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它引发着不安和骚动、悲观和愤懑。沉默中,大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仔细想想,仿佛又什么也没有等待。那只是一个焦灼而虚幻的梦。

人在这种心境下,是很容易发火的。

罗爷常常感叹,这个村子算完了。但没人懂,怎么就完了呢?

罗爷把野孩从棍棒下解救出来,摸摸他的头脸说,去吧孩子。没事别到村子里来。就呆在蓝水河那里放羊。我会常常去看你的。

于是野孩蹒跚着走了,渐渐出了村口。远远地,蓝水河横在天际,闪闪发亮。河边,一片白云在蠕动。那是他的羊群。

他说他不认识我。真是怪了。

这年月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又是胳肢窝认字,又是气功飞行,又是哪个古墓里扒出一台四千年前的彩电,又是发现月球上停一架美国飞机一年后又不见了,还有还有。这些言之凿凿的报道我都可以不信,因为我都没有亲见。但我亲身经历的一段美好日子总是真的吧?假的。我曾经六年朝夕相处的一位老大哥样的同学二十年后再相见总要欢呼一番起码也要感叹一番吧?没有。

他说他不认识我。

他说得很认真,而且十分惊讶的样子,他说他一直生活在蓝水河边,已经住了大半辈子,哪里都没去过。

我一再说这怎么可能呢?我说我是丁山,是你的老同学。你叫徐一海,住一中上学的时候我们同班同宿舍同睡一张高低床:我睡上铺你睡下铺,头一夜我就尿了床,一泡尿浩浩荡荡都淋你下铺去了,像下了一场大雨把你淋得精湿。那会我吓得要命,同宿舍十几个同学都以为你会揍我,可你仔仔细细察看了一阵子,又在尿湿的席子上抹了一把放在鼻子上嗅嗅忽然赞叹说,这泡尿真大!这下你想起来了吧?我就是那个尿床的丁山。这次专门来看看你的。你让我想得好苦,一海哥你咋衰老得这么厉害像个老头子一样呢?你看你头发都花白了,我记得你比我只大四岁今年也就四十三岁咋就老成这个样子啦……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半天,可是白激动了一阵子。他愣着神很认真地听我说完了,却还是摇摇头很宽厚地笑笑说,你这个同志肯定弄错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快走吧。你看天已经晚了,我忙得要命。然后不再理我,只顾低下头干他的活。

那时,他正在那个遥远的蓝水河边编筐。就是那种拾大粪用的条筐。周围放着一些成品半成品,还有—捆捆的条子。他时而坐在草地上,时而单膝跪起来,口里衔一根条子,手上飞快地编织。一根条子编完了,伸手又从嘴里取下那根备用的条子插插又编。偶尔,他也抬一下头,用袖口擦擦汗,顺便往河坡上瞄一眼。我早就注意到了,那里有上百头羊,正敲散落落在河坡上低头啃草,也有一些卧在那里打盹。一头黑花绵羊稍微走得远了点,他忙大声吆喝:“睐睐睐睐睐!……”那羊抬头朝这边看看,然后就颠颠地跑了,回来,很调皮的样子。接下来,他又低头编筐。他简直忙得一塌糊涂,一分钟也不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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