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叹一口气,对着雀余挥挥手,道:“也罢!现有的这株木禾草,还望医者暂未保管,本王这里、、、关于本王脑中碧晶针一事,还要医者劳心了,一定要保密。”
“殿下放心,这是作为医者的本分,雀余这便退下了。”
雀余从议事厅出去,华笙却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事到如今,就算是日后还会连累更多的人,她也不想退缩了。
司空熠越是这样的阻挠,就越是代表着,这二十一根碧晶针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她就越是想要知道,那唯独对她隐瞒的真相。
雀余已经离开,华笙还坐在原地发着呆。
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司空熠做的,她没有亲眼看到过,她不敢万分的肯定,但是她也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来了。
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司空熠,才会这么迅速地知道这件事情,这么快的,在她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的时候,让她失去所有的机会。
只有司空熠才会出手这般的狠辣而果断。
可是,为什么呢?
她只不过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为什么要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挠她,为什么要为了阻挠她而不顾无辜之人的性命。
这边,华笙在沉思着。
那边,回到了暗道之中的司空熠,一边任凭一边的人给自己崩裂开的伤口换药,一边听着面前人的禀告。
“阁主,今日一早收到灵森族长的消息,灵森木禾草的药圃被毁,培植木禾草的那位老先生也受伤,昏迷不醒,灵森之中所有的木禾草一夕之间全部被毁。”
崩裂开来的伤口,正在往外流淌着鲜血,那正在为司空熠处理伤口的人,手脚再轻,然而伤口本身的疼痛,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可是对于此刻的司空熠,身体上的疼痛,并没能让他的眉头皱一下,反而是在听见了面前的人传达的消息的时候,眉头深深的拧起,仿佛是有着万千化不开的愁思。
“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那人微微思索着,道:“据灵森族长之言,似乎、、、是灵森中自己人做的。”
司空熠闻言有些不可置信反问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可确切的查清楚了?”
那人答道:“灵森族长也说,虽然证据如是,可仍需再查证才能相信。”
司空熠知道了应该知道的事情,那人传达消息的任务也完成了,立即就长揖过后转身而去。
司空熠眉头深深的纠结着,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是为什么,灵森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灵森的族长,名为西流,和司空熠也算得上是旧识了,灵森一族的情况,不知情的人或许是不知道,但是司空熠却是知道的。
灵森一族几百年来,以医道为天,救死扶伤数百年,从不曾改变过,这也是为什么世人皆对灵森之人信若神明了。
灵森之人,不涉世,不入仕,几乎是人人都为医、药两途而生,族中之人也是向来都是异常的团结的。
可是这次的事情,证据居然说明是族中之人所谓,也难怪灵森族长西流要再次查证了,就是他这个外人也是不怎么相信的,更不要说灵森族长西流本人了。
虽然司空熠对于木禾草从此绝迹十分的开怀,这样的后果就是华笙永远的失去了拔除脑中碧晶针的机会。
即便是对于这样的结果十分的满意,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司空熠就失去应有的理智。
这次的事情出现得过于凑巧。
正好是在华笙发现木禾草之后得不久;正好是华笙已经知道了自己脑中有了碧晶针之后。
做这件事情的人的身份不明,目的更合不明。
这一次的事情显然不是司空熠做的,可是那边的华笙却并不知道,反而是一心认定了,就是司空熠做的了。
到底是和他抱着同样的目的,还是另有他谋,一切,尚待考证。
但是他不会退缩,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目的,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那边的司空熠正在为灵森木禾草之事忧心,而这边的华笙,同样也在为木禾草的事情忧虑不已。
可,若是连这唯一的一个也失去了,她还要怎么活着呢!
做一个永远也不知道真相的傻子?
这不是她想要的。
所幸,虽然灵森的木禾草都被毁掉,但是雀余的手中还有唯一的一株,那么她就还有机会。
虽然她知道,司空熠的手中一定还有不止一株,但是同时她也知道,哪怕是将手中所有的木禾草毁掉,司空熠也不会给她一株的。
木禾草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剩余的雀余也会帮她完成,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她来带商城的目的了。
许贵仪委托她的事情也是其中之一,商城的事情和晋安候杨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说不定,此次商城之行,会成为除掉杨贤的契机。
雀余已经离开,华笙忽然想到,雀余路上救的那个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有没有清醒过来。
“来人!”华笙高喝一声,议事厅外立即有侍从走了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此人正是一直隐蔽地跟在华笙的身边的十七。
华笙正低着头想着一些事情,随口道:“去将两位将军请来,本王有事要议。”
“是。”
十七立即转身去请了。
不多时的功夫,杨清和秦炎就已经到了,华笙看着到来的二人,也不多言,直接就看门见山了。
“江家虽然已经不在了,白家也在火场之中被毁,但是那地方还在,你们陪本王去看看。”
“或者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说不定。”
秦炎对这些事情是什么异议也没有的,他只关注两人的安危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只要有杨清和华笙两个人就好了。
杨清对此没有什么异议,“我也正好有此意,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安排一番,还请殿、、、殿下稍候。”
自从知道了华笙的真实的身份之后,也不知是为何,每一次在叫华笙为“殿下”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令他十分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