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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薛老板求人。秦海洋离开酒店。

打算在爱河里徜徉几天的薛老板把五一黄金周活动安排得满满的。他以为,秦海洋最近没有工作,会没有任何负担地和他们一起游山玩水饱览风光。他想借此机会和秦海洋充分接触,相互了解培养感情。

从安康回到西安已经是傍晚九点多钟了。他们把车停在一家特色餐厅门口,准备共进晚餐。薛老板甚至还想到他晚上要猛喝几口白酒,借着酒劲先向秦海洋微微预热地表白一番,让她心中有数,思想上有所准备,以便日后机会成熟,向她全面发起进攻时几个回合之内达到共鸣。

薛老板虽然是一个敢说敢做的猛汉子,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想的有点简单了。他以为自己一个大老板向一个从农村来城里打工的女子求婚不会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只不过是需要机会和时间罢了。

秦海洋抱着熟睡中的爱琴从车上下来,她把爱琴递给王彪,叮咛他操心,不要惊醒她。又对薛老板连说了谢谢,转身向孙局轿车跟前走去。她给孙局推说自己不舒服,也和嫂子打了招呼。孙夫人拉着海洋的手说,那就叫你哥送你到附近医院看看吧。海洋说不了,嫂子,你们快进去吃饭,我一会就到那边了。

秦海洋告辞了哥嫂,向马路边上走去。薛老板快步过来,在孙夫人跟前问清楚原因,便开车去追秦海洋。海洋在马路边人行道上快步走着,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她坚信往前走一定会有公交车站的。薛老板把车开到秦海洋前边,靠路边停下,想给她一个浪漫的意外。海洋快步走着,眼睛一直搜索着前方,盼望站牌及时出现。薛老板见海洋走到车跟前,连忙跑到海洋这边拉开车门说:“海洋,上车吧,我来送你了。”秦海洋一怔,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对薛老板说:“谢谢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走。”薛老板倔强地说:“你不上车,我也不回去。”海洋说:“是我先说了我自己走,我不改变自己的初衷。你快回去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薛老板跑到海洋前面苦口婆心地拦了几次,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薛老板望着秦海洋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想:今天没有人惹她,让她不高兴啊。这个女子咋就这么固执尼?

回到酒店宿舍,袁淑兰还没有下班。秦海洋冲了个澡,靠着被子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脚,嘴里哼哼着歌曲串烧,打开手机,欣赏着在瀛湖、在文殊菩萨庙里拍的照片。

石彤和宾馆服务员屈乃珊正坐在吧台里谈论屈乃珊弟弟打工的事情。屈乃珊眼睛含着泪花说:“那个卖肉串的老板招的穿肉的全都是不够打工年龄的童工,每天十多个小时,他把娃们锁在房子里,除过谁解大便时才让出来之外,小便和吃饭都在那间房子里面。真是太狠心了!”石彤说:“那你为什么不带你弟弟离开那里呢?”屈乃珊无可奈何地说:“我也这样想过。可是,我弟弟离开那里再想找个活也不容易,因为他才十五岁,没人敢要,雇佣童工被劳动部门查出来是要被罚款的。再说,老板也没有给我弟弟发工资,每月只给一点零花钱,说是剩余的工资等到一年满了或者不干了一次付清。唉,人们坐在餐桌、夜市上只顾大口大口地吃烤肉,哪里还知道穿肉的娃们双手冻得像生姜疙瘩,个个指头上缠着创可贴啊!”

石彤手机来短信了。她看是秦海洋发来的照片,便一张张翻着对屈乃珊说:“看我朋友漂亮吧?”屈乃珊看着秦海洋和薛爱琴的合影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朋友一点也不显老。”石彤仔细地看着秦海洋和薛爱琴的合影,觉得这个小女孩有点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带着好奇和疑问拨通了秦海洋的电话:“哈喽!玩美了吧?呵呵,也不带上我,让我也沾沾光,你什么人嘛。呵呵,真让我去我还没时间呢。照片上的女孩是谁?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石彤正在电话里向秦海洋套薛爱琴身份时,她忽然想起来,有一次薛老板有点喝高了,他身后跟着眯着眼睛的小青年和一个小女孩,便信口说道,“是那个薛老板的女儿。你要是不承认,我就拿过去让淑淑和爱爱辨认。”

秦海洋给石彤发照片时并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想让石彤也开开眼界分享一下快乐,没想到石彤居然认出来了薛爱琴。秦海洋直起身子蹲在床上,连忙解释:“彤彤,你可别乱想别胡说奥。我们一起十几个人呢,不信我再给你发几张看看。”

袁淑兰悄悄地推开门进来,她本来是想吓唬一下秦海洋,见海洋打电话就紧贴着她脊背站在后面偷听着没有吱声。秦海洋感觉身后好像有人,一回头,“啊”地吓了一跳,见是袁淑兰,挂断电话说:“死丫头,你要吓死我啊?”“给谁打电话?这么着迷。老实说,今天老早起床去哪里了?”袁淑兰假装严肃地说。秦海洋坐下说:“和亲戚出去玩了。来,看照片。”

袁淑兰一边看着照片心里猜测着,嘴里却轻描淡写地说:“薛老板女儿越来越漂亮了。你要是能把这个大款绑上,什么也就不缺了。”秦海洋惊奇地说:“你也能认出来薛老板的女儿?”“呵呵。”袁淑兰说:“我以前还抱过她呢。只是刘经理吃醋瞪我,我就再也没敢理过。”秦海洋追问道:“刘经理吃的哪门醋?和你抱不抱孩子有啥关系?”袁淑兰来到自己床前,边擦着脚上的皮鞋,压低声音说:“你就来这里三个月,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刘经理一直暗恋着薛老板,不知怎么的,不见走的更近,也不见疏远。”秦海洋心里想:难怪刘经理那么尊重薛老板,原来如此啊!

袁淑兰打扮完毕,挎上肩包,来到海洋跟前,抱住海洋亲了一口,说:“亲爱的,让我先练习一下。”秦海洋摸着脸摇摇头说:“力度不够,没感觉。”袁淑兰得意地说:“姐,我男朋友来了,我今晚不回来,过会让爱爱来陪你。”她给海洋指指石彤睡过的床,说:“这儿新来了一个,说话操心点。”秦海洋则说:“你才要操心点,别把人家娃累起不了床了。”袁淑兰说着“你真坏”把秦海洋按倒在床上,两个人互不相让一阵乱摸,把秦海洋的床搞得乱七八糟。

旅游景区,人如潮涌。薛老板一行汇集在人流中前行。孙夫人牵着薛爱琴。爱琴问孙夫人:“婶婶,海洋阿姨今天怎么没来?”孙夫人说:“她病了,不舒服。”爱琴说:“我昨天看她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孙夫人笑着说:“你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爱琴说:“我怎么能知道海洋阿姨的电话号码呢?”孙夫人诡秘地一笑,说:“你问问孙伯伯就知道了。”

薛老板把马总叫到一旁说:“老兄,我有件事情要求你了。”马总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薛老板憨笑着说:“你昨天也看到了,我在????追????呵呵,那个女子尼。”马总噗嗤一笑,说:“叫我帮你追吗?我是罗圈腿,从小就跑不动。”薛老板说:“别打岔,你想的怪美!”薛老板靠近马总,犹豫地说:“你说我能把那个女子追到手不?”马总也犹豫了一下说:“我看那个女子气度不一般。难得你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了冲动,就放下架子,把脸装在口袋,诚心诚意地试一下吧。”薛老板说:“她好像不买咱的帐。我昨天要送她一程,人家都不肯。”马总说:“这种女子,学识较广,有内涵,自命清高,你想拿地位和钱去换她的心,恐怕不是上策。”薛老板挠着头:“老兄能不能给出个主意?”马总看了一眼薛老板,自嘲地一笑,说:“针线行道里没有我。你知道我是从不沾花惹草的,经验不足,体会没有。”薛老板笑笑说:“呵呵,我不为难你老兄。这个女子这阵子没有工作,你能不能在你工地给点活儿让做去,这样,我才有机会接近她。万一她在西安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去了别的地方,下一个能叫我心动的女人甚么时候出现就说不准了。”

马总把薛老板拽到路边人少的地方,停下脚步,说:“她一个女子在工地能干啥?你光是看人家那打扮,是在工地里呆的吗?”

薛老板说:“怎么不行尼?你给点活儿,叫她带些人干或者转包出去不就成了?”

马总伸长脖子,看着薛老板说:“那你还不如直接说让我给些钱算了。”

薛老板说:“有这个意思。你让她在你那里架个名,钱由我来出。”

马总不解地看着薛老板,摇着头说:“我看你是中邪了。钱多的没处放了。”

薛爱琴跑到爸爸跟前伸着手说:“爸爸,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给谁打?”薛老板问。“给海洋阿姨打。”爱琴说,“婶婶说她生病了。”薛老板抬头一看,孙夫人就站在不远处,便掏出手机给爱琴,说:“拿好,小心摔坏了。”爱琴“嗯”了一下,接过手机转身离去。

马总笑着调侃道:“老弟可以啊,父女联手行动了。”

薛老板感慨地说:“是老弟我可怜啊!乖孩子没有忘记昨天人家一路上牵着她,背着她和对她的关心,很知恩啊!”

孙局把秦海洋电话号码说给薛爱琴,爱琴赶紧打了过去:“喂,海洋阿姨吗?听婶婶说您生病了好点了吗?嗯,您在干嘛?收拾东西干嘛?您找到工作了?哦,好,那我祝您身体健康,早日找到好工作。拜拜!”爱琴挂断电话对孙夫人说:“婶婶,海洋阿姨说她的病好啦,她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去别处住,还没有找到工作。”爱琴说完,跑过去给爸爸还手机,薛老板问她说什么了,她把刚才对孙夫人说的话给爸爸重复了一遍。薛老板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了一眼马总。马总干咳了一下,把脸转向别处。

几年来的每一个节日,只要薛老板人在西安,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都是拉着朋友或者亲戚在刘经理餐厅度过。他宁愿在那里挥霍银子,给服务员发小费,除夕夜发压岁钱,只图让一时高兴,冲淡寂寞和思念。他怕每一个节日,他被节日的寂寞和思念折磨着。他不愿意和女儿呆在家里,因为呆在家里,他就想去另外一间房子,在那间房子里,他会悲伤流泪的。他不忍心看着节日里的女儿郁郁寡欢,孤独无伴。及早懂事的爱琴很会体谅爸爸,她见爸爸高兴的时候就独自呆在家里,让爸爸去会朋友。她见爸爸不开心的时候,就随着爸爸一起出去,盯着爸爸。

五月一日当天,刘经理一直操心着装在裤袋里的手机。更多时间,她是把手机拿在手里的。她甚至担心手机自动关机,每隔一阵子,都要打开看看,以保证手机在待机状态,不耽误接听电话。整整一天时间里,她确实接到几个订餐电话,一直到她晚上下班,她盼望的薛老板没有打来电话。她觉得这是一个意外。

中午下班后,袁淑兰和豆爱爱送秦海洋离开酒店。秦海洋依旧背着她刚来西安时的那个行李包,袁淑兰和豆爱爱提着海洋的棉衣、新买的衣服、和装着鞋子的袋子。三个人边说着话出了酒店大门。豆爱爱说:“看,刘经理在前面站在呢。”袁淑兰说:“咱走咱的,别理她。”刘经理好像后脑勺上长着眼睛似的,她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一点惊诧的样子,她向她们三个跟前走了几步,三个人礼节性地向她打招呼:“刘经理好。”“呵呵,要送海洋走啊?”刘经理说,“海洋,你吃饭了没有?”秦海洋强装着笑容说吃过了。“哦。”刘经理说,“我看你人缘不错,小秦和小豆也挺喜欢你,过段时间,你如果想回来就给我打电话。哦,我还忘了,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留下。”秦海洋说:“算了吧,我手机经常欠费停机。”刘经理有点被拒绝的尴尬,笑笑说:“那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等老家同学呢。”袁淑兰心里说:你那怕是等流氓,关我们屁事!

石彤在那边等不急了,给秦海洋打来电话。海洋看是石彤的,就放在免提说,我们快到车站了。豆爱爱把嘴贴在手机跟前大声地说,彤彤姐,我想你!石彤在那边笑着。袁淑兰说,彤彤,最近有没有目标?别不老实。石彤说,海洋姐才最不老实,她居然把薛老板绑上了,还一起旅游照相了。谁知道还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秦海洋听了,生气地说,再胡说打烂你的臭嘴!说完就挂了电话。袁淑兰睁大眼睛看着海洋,神情夸张地后退了几步说:“你行啊!我还没来得急动手,你就把人绑走了,用了什么勾魂枪?从实招来!”秦海洋觉得辩解也无用,话锋一转说:“和你绑你那位用的同一杆枪。”袁淑兰振振有词地说:“我是大明大放有媒妁的,年前请假相亲的事情你也知道。”秦海洋说:“媒人又不是办事证。我要上公安局告你。”

姐妹们开心的笑起来。

距离公交车站还有二十多米时,通往石彤上班宾馆的公交车来了,三个人边给司机招着手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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