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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逛街

接下来没什么事做,就是张管家和程钱三人在忙,梁曦在宅中就是“指导”莫二娘做菜。莫二娘现在已经领略到了“炒菜”一法的精髓,不外乎加油热锅后放菜炒熟后出锅即可,现在饭桌上除了受到蔬菜种类限制外,已经和现代饮食差不多了。

有一天张管家说绣庄和造纸坊已经买好并交接好了,也是梁曦运气好,赶上皇上不知因为官场上什么事发落了不少小世家,使得那些小世家手中的铺子什么的不得不赶快脱手。

绣庄和造纸坊地点选在长安城西市中。造纸坊是那种小规模的,一个师傅带着几个徒弟就支起来了,好在师傅有足够的工作经验,并不对外开张,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研究梁曦要的厕纸。

绣庄里雇了二十个绣娘,布料皮料也都进好了,卖些大小绣品和其他的手工品,其中一部分绣娘做日常用品,一部分绣娘按照梁曦提供的图纸做玩偶,一部分绣娘绣屏风、绣画,有传统图案,也有梁曦从现代拿来的新样式。

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里,一家名为“笑春风”的绣庄悄悄开张了。

“笑春风”开张当日,梁曦这个作主家的当然要出场。仪式很简单,就是仿照现代的样式在门口摆了几个大花篮,放了几个爆竹就好了,一点也不隆重,顶多有几个路人好奇张望了一眼。

店铺旁左边是点心铺,右边是个胭脂水粉店,见一直闭门的铺子突然开张,都送来几包点心或几盒脂粉表示了一下。

“笑春风”有两层加一个后院,一层用来做生意,二层用来休息,后院够大,是绣娘们做活和存放货品的地方。店铺里只有些样品,东西还很少,因为绣娘们前几天才开始做活。莫大娘现在在这当管事,考虑到店铺里都是女子,怕不安全,又请了几个机灵的活计。

这天梁曦觉得整天在院子里晒太阳也挺没趣儿,兴致勃勃牵着小古出去逛街顺便视察一下铺子。拎上一袋子钱,小古背着能卡在背上的小筐子,一人一狗一路悠闲地向西市走去。

先前梁曦逛街都是在东市,还没有来过西市这么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这里市场上充满了小贩的吆喝声,人比东市多很多,称之为摩肩擦踵也不为过。商品更为平民化,有卖着自制糕点的老婆婆,有卖花的青春女孩,也有卖胡饼的胡人等等等。

梁曦非常感兴趣地买了一个胡饼,接过那个胡人手中的胡饼,发现其实就是普通的面饼,比巴掌略大,上面撒了许多芝麻,中间薄,外面一圈很厚,烤的喷香。轻轻咬一口,外面一圈的面很瓷实,中间酥脆,细品有盐味。原来这就是胡饼啊,梁曦边感叹边把外面一圈撕下来喂给小古,把中间最酥脆的放进自己嘴里嘎吱嘎吱吃得起劲,好在小古也不嫌弃,一人一狗吃得很开心。

接着逛了一会儿,梁曦看到有外国商人在卖珍珠的,却乏人问津。上前一看,是一大匣子异形珍珠。珍珠以圆润为美,所以有“珠圆玉***说,像这种异形珍珠在大唐人看来是奇形怪状的,只能磨珍珠粉或者一些囊中羞涩的小户人家女子挑一些近圆型的做首饰。但在现代也有人欣赏这种奇形怪状的美,专门用这种异形珍珠做的首饰,梁曦想也不想就全部买下了,价格太便宜了,一大匣子才花了五贯钱。

让小古背着匣子,一人一狗继续逛街。梁曦注意到有一堆小孩子围着一个小摊,上前一看竟是卖麦芽糖的。小孩递给小贩一枚钱,小贩就拿一根干净的木棍伸进一罐子里挑起一块黄褐色的糖,将麦芽糖拉成一条长长的丝,然后把木棍转起来,将糖丝缠在木棍上,最后成为荔枝大小的一坨。

啊~好想吃!梁曦手里牵着小古,看卖麦芽糖的小摊看得目不转睛。可是周围都是小孩子哎……梁曦等小孩子们散去才红着小脸上前递给小贩两枚钱,“来两个。”小贩爽朗一笑,拿出两根小棍缠了两根麦芽糖递给梁曦。

梁曦接过麦芽糖,走出去几步才迫不及待地将麦芽糖塞进嘴里,唔~真好吃!梁曦满足地闭上眼,感受麦芽糖淡淡的甜味和天然的麦香味道,幸福地感觉周围都冒起了粉红泡泡呢!

小古看到主人吃好吃的不带自己,急得在梁曦脚底下发出撒娇的声音。“别急别急,你也吃。”梁曦找个街角蹲下,把另一根麦芽糖塞到小古嘴里,一人一狗开始享受着美味的麦芽糖。

周围人也有注意到这奇怪组合,看到这一人一狗的温馨氛围,顶多就是一笑了之。可是——好像有奇怪的人粗线了!

梁曦蹲在地上边吃糖边喂小古,正不亦乐乎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半旧的布履。咦?这是沃特?梁曦顺着布履向上看,一将近三十岁的书生打扮男子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梁曦刚想问你看我干嘛,那男子没头没脑丢下一句:“成何体统?日后切不可如此。”

你是哪门子人?!凭什么教训老娘!梁曦刚想反驳,那书生就扭头离去,进入人群中看不到身影了。

你别走啊,我还有话没说呢!梁曦森森幽怨了。因为突然出现的奇怪男人,梁曦接下来也没了逛街的心情,在一个小铺子里吃了一碗馄饨就捧着肚子回桃花村去了,哎~今天还想一直逛到宵禁呢!

话说,那个男的什么来头,这么讨厌?

很快,梁曦就知道了。

梁曦刚一回宅子就发现客厅了居然有人,有人来拜访我了?!第一次耶,有点小开心呢!

看到自家大娘子回来,张管家终于松了一口气,迎了上来。注意到张管家尴尬的表情,梁曦有些莫名其妙,让张管家把小古背上的小筐拿下来,买的东西送到自己房里,这才有空看客厅来人。

客厅里的客人是一位穿着喜庆颜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朵红色头花,涂脂抹粉的三四十岁的妇人,她早就迫不及待了,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走上来,“梁娘子有礼了,小妇人马婆子,恭喜大娘子贺喜大娘子啊!”

有好事?梁曦奇怪地问:“喜从何来?”

“有人托我来给梁娘子提亲了!不是我说,十里八乡可找不着这么好的小伙子了……”梁曦还没反应过来,马婆子就巴拉巴拉说起来。

等等等等,梁曦有些反应不过来,也就是说……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媒婆”?有人要给我提亲?!

提亲?!有人看上我了?!难道我的美貌已经传遍十里八乡了么?还真有点小羞涩呀。

从小到大没有过恋爱经验的梁曦突然期待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这么有眼光啊?

“不知给我提亲的人是什么人家?”

马婆子看到梁曦这副期待地样子,顿时觉得有门,迫不及待介绍起男方的情况,“不是我说,实在是找不到这么好的人家了,就是隔壁村章家的,身家清白不说,还是个举子,知书达理,你要是嫁过去呀,就等着当诰命夫人吧!章举子家里就只有一个老母,好伺候不说,脾性也是一等一的,肯定把你当亲闺女疼,就他一个独子,以后家产都是他的……”巴拉巴拉又是一通说。

梁曦有些奇怪,自己认识的人家很少没有这么一户姓章的人家呀,忍不住问:“他为何来找我提亲呢?”

马婆子笑眯眯地说:“当然是听说了梁娘子的贤名特来求娶哩,要不然章举子眼光高着呢,前几年好多人家托我给章举子家说亲,他还不乐意,原来是在等着梁娘子呢,怪不得都说是缘分……”接着又是一通巴拉巴拉。

这马婆子可真能说……可是前几年就有人说亲,现在得多大了啊?

梁曦把这问题问出口,马婆子脸上笑容滞了一滞,道:“还不到三十呢,男人大点知道疼老婆。”

三十了还没找老婆,这是唐朝大龄剩男咯?

“那他家产几何?家有多少几间宅?几头牛?几亩良田?”舒爽啊,终于可以把台词说出口了。

马婆子心里骂梁曦不识趣儿,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家产的?嘴上却一本正经道:“章举子家可是清白读书人家,家里能将他供出来已实属不易,日后中了举还不要什么有什么?”

也就是说没钱咯?梁曦脑中勾勒出一个三十岁的穷困落魄举子,脸最后竟然和今天西市上遇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重合在一起,顿时没好气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家里什么都没有,要我嫁过去怎么生活?”

马婆子哪里见过这么不讲究的女子?干干一笑,道:“梁娘子家有良田豪宅,哪里需要考虑生活的事?”说完就发觉自己说错了,恨不得扇自己俩嘴巴。

梁曦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仰慕我贤名,合着是看上我的家产了?

马婆子最是会察言观色,看到梁曦的脸色就觉得要不好,赶紧把自己准备好的自认为能说到梁曦心坎里的那一套说辞拿出来:“要我说啊,女人家当家立户可不容易,不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疼着?守寡也是不那么好守的,现在觉得甘之如饴,日后老了家里没个一儿半女的不得觉得心里空得慌?……”巴拉巴拉。

我了个大槽!梁曦愤怒的站起身,指着马婆子脸就喊:“你说谁是寡-妇?!”张管家看到大娘子愤怒的模样也是很生气地就要送客,马婆子见自己说媒钱拿不到手了,心中也是愤愤,临出门还不忘啐一口:“**还不让人说了!”梁曦气得一个杯子砸过去,不过没砸着,只能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口口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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