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皇帝密信与郁闷的教导
从奴隶行营里回来，小狐女莉莉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似乎有点烦躁又很不安！
法兰有些叹息也很是难受，他很能体会莉莉此刻的心情，看到那么多自己的族人被关押着，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些麻木灰暗的目光，让她十分羞愧和自责！
不过莉莉也明白，法兰少爷已经做得够好了，至少这些奴隶现在没有饿着肚子，还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可供休息，更没有无端的刑罚打骂，远不像以往那般的地狱景象。
莉莉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都不明白的无知少女，从成为奴隶的那天开始，她就飞快地成熟起来，对这个世界残酷的认识，绝对比这个人类帝国里大多数女孩清醒得多！
她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法兰少爷，像她这样容貌出众的绝色狐女，几乎都是男人发泄****的承载，哪里会像法兰这般，还能让她感受到自由空气和没有束缚的生活。
“少爷，我..。，我想再去奴隶行营一趟，上午我看到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姑娘在帐篷后面哭泣，好可怜！我们，能不能收留她？”小狐女吞吞吐吐地述说着自己的恳求。
法兰本想拒绝，但是看着莉莉那双闪耀宝石般纯净光芒的眼眸，终于还是无奈点了点头，“去做吧，法兰别墅里，绝对是这个世界最自由的地方！”
“谢谢少爷！”小狐女激动地搂着法兰，在他脸颊上轻轻留下一记吻痕。
哎，这个小妖精！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失去母亲的孤儿何其多，你一个人又能收养多少？法兰本想吐出这句残酷真实的话语，可是看到狐族少女脸上流露的善良光辉，法兰沉默着最后还是没有舍得吐露出来！
就这样，法兰别墅里，这个夜晚又多出一个只有五岁模样的可爱小萝莉！
这个长着金色头发，瘦弱得不成样子的小姑娘，却有一双蓝宝石一般瑰丽的绝美眼睛，让人一见忍不住生出怜爱之感，难怪莉莉受不了她的悲伤哭泣，从而想到要大胆收留。
只是，从到来开始就没有一点语言的小萝莉，仿佛天生就对法兰十分依赖一般，即便连夜晚应该睡觉时，都牵着法兰的衣袍不肯离开半步，实在让法兰有点头大，也让莉莉这个救回她的小狐女都感到有些吃味，无奈下，莉莉也只好带着小女孩一起睡到法兰卧室之中。
对这个没有名字的小女孩，法兰给她取了个很应景的名字——七月！
因为，这一天正好是七月的第一天。
第三十二天
法兰一直觉得，政客这种生物，从来都是最没有羞耻感和脸面的东西！当然，一个优秀的政客，除了拥有上面所描述的特质，还得会表演！
没说错，就是表演能力；任何一个时代里，不会表演的政客，一般成就都非常小。法兰还认为，即便是最传神的好莱坞影帝，估计跟真正的优秀的政客比拼演技时，恐怕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今天上午，法兰来到了市政院，这是蓝月城暴乱夜晚后，法兰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而且是以最高委员会常务委员的身份进入；以往到来这里，法兰还是以一个贵族子弟的身份而来，但是现在，恐怕连他自己都明白，这里所有的人，从内心里，估计已经将他隔绝在外了。
可惜的是，无论他们内心里怎么不爽法兰，现在，也还是得撅着屁股列队等候；因为法兰今天除了本身的委员称谓以外，同时还身兼着皇帝特使的更高身份，由不得这些人不亲自出门迎接。
想获得别人尊重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双方关系友好地位平等，二是双方关系恶劣，但你彻底超过了他！不过法兰从内心里讲，还是喜欢选择第二种！
商业局长菲利普大人脸色有点晦气，毕竟他是市政院里跟莫里斯家族关系最近的人，因为这层关系让他倒了大霉，关联莫里斯家族的产业全部被充公了；但因为法兰没有出手彻底清算的缘故，他现在依然稳坐在商业局长的位置上；此刻夹杂在市政院一众迎接法兰的人群中，脸上显露出卑微而又谦逊的笑容，实在让人感慨万分！
卡利斯公爵笑意盈盈对待法兰的态度十分亲切，就连一向少于跟法兰交往的莱森夫特侯爵，此刻都是欢笑满面的模样，更别说其他位置更低的中小职位的官员。
除了这些人，法兰还意外发现了一个目光有些躲闪，神态上十分尴尬的男人，警备厅长伊力夫大人；这位在暴乱期间‘生病’的人士，在暴乱过后的第一时间里，就奇迹般的‘痊愈’了，而后组织警察进行善后，总算也出了一把力气，也要让人赞叹生命的坚韧和奇迹！
“伊力夫大人，请恕法兰这些时日琐事缠身没去探望之罪！”法兰非常诚恳的话语，却让本来尴尬万分的警备厅长很是窘迫惶恐；不过这个时候，政客的优秀素质就在这一时刻得到充分的体现。
“法兰少爷多礼了，是警备厅没有做好安抚蓝月城公民的任务，辜负了法兰少爷及全城民众的期望，在下一定大力整顿，重塑形象，重新挽回民众对警备厅的支持！”
义正言辞的表白和痛悔的表情交相辉映，恰到好处的诠释了什么叫政客的表演技能。
“呵呵，在下对伊力夫厅长的能力是非常敬仰的，也希望警备厅能够更好为蓝月城公民服务！”法兰落下客套话后，随即便于卡利斯公爵一起步入到市政院的椭圆形会场。
这是一个走过程的投票仪式，但法兰依旧选择了这样的多此一举，帝国全民通用银行的成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法兰才不信这个时刻，还有谁会逆反潮流出来对抗。
皇帝陛下已经传来了密信，这是法兰收到的第一封由皇帝本人发出的信函！允许法兰在蓝月城以及帝国的南部七城开办银行试点；帝都为了银行这个新生事物的争夺和扯皮，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查理三世在幕僚团的分析下，认真研究了法兰提出的，让银行控制金融流通的全新举措，方案深得皇帝之心！
但是皇帝或许是处于全盘局势的考虑，并没有同意法兰的全国银行联网的计划，这让法兰感到不大不小的遗憾；被帝国财政束缚的皇权，或许会因为法兰的举措而打开一道全新的大门，在不经意间就能达到自己对全国经济的重新掌控！
不要天真地以为皇帝至高无上就能为所欲为，功勋贵族团体拉扯皇帝后腿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件两件，就连上次应对兽人帝国的战争，最关键的时候，皇帝陛下可是连内库积蓄都为之一空，财政大臣一边紧捏着钱袋子不放大声哭穷，一边却大肆发放给贵族阶层各种名目‘必须’的工程和军事开销，让国库的积蓄如流水一般的快速花光。
如果强行使用皇权砍断这些利益链条，成功是肯定的事情，但是，帝国绝对会因此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诺克斯维尔帝国的建立很特殊，这个皇权制的国家，并不是单一的帝王统一政权，而是在帝国建立前，功勋团体就合力将血统高贵的查理家族推上了这个位置，所以，当查理一世就位后，当即宣布的第一条法案就是，功勋团体与皇室共治帝国，此条法案勒石刻记于帝国国务院门前的石墙之上，让帝国成为大陆上唯一一个类似于君主立宪，但又完全不同的另类君主共议制国度！
如果民间的百姓听到帝国皇帝缺钱这个事实时，估计十有八九会认为这是无聊的玩笑，但谁又真正了解，现在的皇帝陛下查理雷蒙，真的就是为了金币而发愁！
帝国虽然取得了对兽人帝国的战争胜利，但是代价惊人，胜利的果实却是得到一块苦寒不毛之地，这让原本还算殷实的财政一下子现了原形。
天幸兽人帝国自乱阵脚，国内两股势力展开血雨腥风的权力斗争，从而影响了战争走向，让人类帝国彻底扭转了局势，并最终取得胜利！这场战争最后的结局，皇帝掏空了皇家积蓄，帝国财政更是被拖累，大量的后勤辎重器什物件，以及人吃马嚼和战后抚恤等等，完全让人类帝国这个胜利者有苦难言！
至于战争赔偿问题，战败一方的兽人帝国很大方的把引起双方战争的高原地段割让给了人类帝国，可现在这个东西成了鸡肋一样的存在。
刮空了私库的皇帝也是人，如何会不为了金钱而烦恼？
法兰暗自一人时都在不断猜想，是不是自己及时奉上的莫里斯家族地窖的财富，才让帝国皇帝如此迅速地回复了自己的请求？
无论怎样，法兰一手操办的银行体系，终于还是堂而皇之的浮出水面了！帝国国务院居然罕见地没有扯后腿，这个实在有点出乎法兰的意外，原本以为还要进行一番扯皮跟利益交换的，孰料，一道公函发到蓝月城市政院后，所有的困难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当莱森夫特侯爵兼议长宣布进行表决时，齐刷刷笔直的手臂让法兰都有点叹为观止。
“法兰，这样的结局你满意了？”表决会议圆满完成，卡利斯公爵老脸上满是欢笑，心里却有些不自然，这样全票通过的形式，更像是一种对他掌控力的赤裸裸打脸和质疑，偏偏他还无从反对。
也许，江山代有才人出！跟法兰这样的混账斗脑力，实在太让上了年纪的人伤神；自己也得考虑退休后的生活了吧？卡利斯公爵看着法兰年轻俊朗，又满是朝气蓬勃的脸庞，实在有些英雄气短的退隐之心生出。
法兰别墅
“七月，你该洗澡了！”书房外面传来莉莉的呼唤，房间里，金发小女孩却在一大堆玩具中翻捡得不亦乐乎。
这个被莉莉捡到的小女孩，现在成了别墅里的宝贝，不仅法兰和老管家十分溺爱，就连夏洛特这个顽皮猴子，似乎都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女孩十分喜欢，她仿佛具备一种天生的亲和，能够让所有在她身边的人产生好感？
这些玩具是法兰让人制作的，这个世界里，属于孩子们的事物实在少得可怜，布匹娃娃不是没有，但是那种粗糙的手工制作让法兰很是不爽，所以他在空暇里，让莉莉去找裁缝和皮匠，给七月缝制了不少外形俏皮，却又毛茸茸的皮毛玩具出来。
这些专属一出来，不但七月当成了宝贝，别墅里的女孩子，莉莉和安菲尔有空时也忍不住要抱在怀里玩耍，实在让法兰和夏洛特这样的男子感到不可理解！
法兰的书房平日里成了七月的地盘，小姑娘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只要凝视着你时，无论是谁都会败下阵来，法兰当时觉得自己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怪异感受。所以，法兰被迫在楼下单独开出一个隔间，用以教授夏洛特这个没有耐烦心的学生！
不要以为法兰想这么做，而是帝国皇帝在秘密信函里的一个私人托付。
看样子，这位帝国的小王子也实在是个让人伤脑筋的祸害，不然皇帝陛下信函里的那番话，仿佛有着某种幸灾乐祸的挪揄，让法兰头大不已。
“皇子天性聪敏，但性之实为顽劣，经年所授不得，朕实忧之，现朕与之托付于卿，望卿教导之特长，但返帝都后，朕会亲自测试，望卿自力，勿负朕望！”
亏本了！亏大本了！
法兰那晚看到信函后郁闷不已，皇帝做得实在太不厚道了，把自家儿子扔在蓝月城不管不问就不说了，还要法兰给他儿子补贴伙食住宿，这还不算，竟然还要自己当免费老师？回家后还要考究自己那个顽劣子的课业？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算了，算了，忍了也认了，反正他这个老丈人以后肯定是没跑的，当自己先支付的彩礼也好！
旧时王榭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狗屁，帝国皇帝这家人就没个省油的灯，还要不要老子省心舒服生活了？
法兰白天三方行走，除了安排银行和贵利行、奴隶行的日常事务，有时还得参加最高委员会的商讨决策，晚上就得琢磨着怎么给夏洛特开课，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过伤神。
不过腹诽抱怨也不是法兰的性格，既然接了皇帝陛下的托付，自己就得着手，但是给夏洛特教什么好？这却让法兰犯了嘀咕。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庞大的，名字叫汉的帝国，因为朝政败坏..。。在一个边关城市里，有个卖草鞋的贩子，名叫刘备，这是一个很有大志气的男人..。这三人因为这场打架而结识，所以相约一起到屠户的桃花庄园里结拜，后人称之为‘桃园结义！’”
没法了，法兰知道夏洛特这个混小子肯定没有耐心听从自己的说教，无奈之下，只有先搬出这个让少年子听了会热血沸腾又金戈铁马的杀手锏出来。
这天的晚餐过后，法兰开始了自己的评书先生之旅，果然，夏洛特再怎么没有耐心，听法兰的新奇故事的兴趣却是谁都阻挡不了，不仅是他，一边原本负责茶水的安菲尔，以及进来看看情况的老管家，似乎都被各具特色的人物和故事给吸引住了。
当听到刘备因为无法贿赂，而张飞怒打督邮一段时，夏洛特也非常气愤，再联想到帝国一些贪官污泥的污遭之事，他似乎也有些感同身受的痛恨；法兰暗自得意，这样最好，让夏洛特整个人完全融入到这个不知来历的宏大故事当中，后面才好管教。
而法兰很恶劣的，在讲到群雄讨董虎牢关大战和三英战吕布之时，立即打着哈欠提出自己很困，需要休息的事实，夏洛特傻眼了；这个闻所未闻的新奇故事，已经完全勾动了少年心中一直期望的英雄主义幻梦，但是法兰这个混蛋，竟然在最紧要关头刹车了？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会打败吕布吗？那个混乱不堪，相互扯皮拉后腿的联盟，真的能够救出帝国的皇帝?无数从故事本身衍生出来的疑问，生生折磨着这个原本思维活跃智商卓绝的少爷猜想不断；法兰心里怪笑着，估计他今晚可能要失眠了。
“不行啊，法兰，后面究竟怎么样了？！你得告诉我！”夏洛特的急性子终于让他按捺不住，跳起来要拦住回房休息的法兰，连安菲尔的劝阻都阻挡不了。
老管家和安菲尔作为旁观者和陪伴者，原本看着法兰这么正式的情形，以为他会选择课业给夏洛特，想不到自己也会旁听到这么一个既离奇，又是那么传奇的‘古代世界’的精彩故事！
“想听后面的不是不行，夏洛特，除非你明天交出一篇听了故事以后的感想给我！”法兰终于图穷匕见了，“还有，你上次看的那个货币战争，我要你全本读完，不然，我才懒得讲故事给你们听，哎，累死我了！”
法兰打着哈欠不管已经石化了的少年夏洛特，以及捂嘴偷笑的少女安菲尔，还有暗地里给自家竖起拇指的老管家安东尼，只顾着返回楼上的卧室睡觉。
小七月洗完了澡，正在法兰的大床上静静地抱着绒毛娃娃，也不管这天气适不适合，让一旁的小狐女莉莉伤透了脑筋，不过看到法兰出现以后，小姑娘一下子就丢开了玩具，直接扑到法兰身上‘呀呀’地叫着。
完了，又来了，刚刚才在楼下讲完一个让那臭小子失眠的长篇。现在楼上又出现一个小魔女，纠缠着自己讲睡前故事。
这个事情都怪法兰自己，原本小姑娘晚上安睡得很早，却因为时常的噩梦而夜里惊叫，连续两晚让法兰苦不堪言，所以，法兰尝试着，在睡前很短的时间里，给小姑娘讲述了两个极为经典的故事出来，一个是《拇指姑娘》，另一个就是《丑小鸭》！
这下可坏了，七月夜里真的就没有噩梦了，但是，法兰现在的每晚睡前故事时间，就成了七月最期待的事情。
哎，家里都弄了些什么人回来啊？法兰突然有点自怨自艾起来了，夏洛特少年顽皮活力奔放最让人担心惹祸；小七月虽然不说话，但是那双眼睛实在太可怕，任何人在她面前都不得不败退；牛头人威利存在感很低，但是嗓门大得吓人，出门几回都因这个让法兰尴尬；唯一安静的，好像只有两个少女，安菲尔文静细心，莉莉善良温柔，老管家和蔼亲切，林娜带领的四个女佣用心勤快，只有后面这几个能够让人安心一点。
当然，还有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这个人法兰一直没有对别墅里的人讲述，但是她的行踪，还是被偶有感应的小七月有所察觉，但是不能言语的小小姑娘，并不明白那是什么？
“今天晚上，讲一个新故事，叫海的女儿；很古老的时候，有个传说，美人鱼..。”法兰勉力撑着眼皮缓缓讲述着这个让人伤感，又非常温馨的故事。
故事很长，还没有完全讲完时，躺在法兰肚皮上的小七月已经传出很细的酣睡声音，法兰也很疲倦地打起了呼噜，让一旁伺候的莉莉满是无奈，只得将丝麻薄被给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盖上。
少爷的这个故事好感动啊，那个小美人鱼真是太可怜了，为了爱情甘愿去找女巫换取药水，莉莉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朦胧，自己也好想知道，小美人鱼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可惜少爷还是很疲惫地睡着了。
莉莉轻轻吻了下七月的额头，然后看着法兰的脸庞，也满脸羞红地吻了法兰，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