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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危楼记事之五(3)

“特派员那儿无法交待,只好将错就错!再说,他大小也是八九个人的门市部主任,触触灵魂对他身心有益!”

阿龙说话的口气,冷淡得让教父都吃一惊。

就在这位绝对自私型的年轻人举荐下,乔老爷,有史以来坐惯冷板凳的角色,想不到“抖”了起来,他不无嘲讽地对身边的副书记说:“我真荣幸,能和你平起平坐!”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副书记努力把头低到标准程度。

“从打我会演话剧以来,还不曾在这么多观众面前露脸呢!”一种属于演员的职业习惯,在人多场合表演欲望往往情不自禁地油然而来。

“你赶紧老实安生些吧!”他示意老乔把脑袋多弯下一点。

“想不到你还替他们维持秩序——”乔老爷为副书记的这份革命自觉性感到悲哀。想到在场所有撅起屁股的干部,一纸勒令,几个人起哄,就乖乖地报到,并俯首帖耳挨训,半点反抗的念头也不敢有,着实让他诧异。因此他偏抬起不肯认罪的脑袋,寻找坐在会场人群中的老伴。“我有什么罪好认?屁!”硬是“喂”地叫出了声。正在控诉走资派三反罪行的发言人,顿时言语嗫嚅,以为自己可能什么地方讲错了话。因为那是个无人不罪的时代,随时存在缚到被告席上的危险。老乔赶忙宽慰他说:“您批判您的,别耽误您。我招呼我老伴——”然后故意神秘地:“水产公司后门口排着大队咧!”等到民兵闻声杀过来弹压,麦克风已经传遍全场。

那年头,谁嗓门吼得最高,口号喊得最响,豪言壮语讲得最漂亮,反而没有听众,不论你多么慷慨激昂,无人会当真谛听。相反,小道消息,街谈巷议,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要比社论,文件,公告,通令具有更强大的传播力。这从广播喇叭里传出来的悄悄话,竟勾起会场里许多食客的馋虫。一个“水产公司”,一个“后门排队”,就意味着能买到在市场上早已绝迹的黄花鱼,而且保证是便宜的内部优惠价格。这个诱惑,甚至使坐在主席台上的衮衮造反诸公都直流口水。因为S市人喜欢吃鱼——其实也不止S市老百姓如此,包括阿坯,包括翠翠,都不禁怦然心动。但教父到底有点江湖气,他比那些发国难财的造反派,还不至贪婪到寡廉鲜耻地步。一跃而起,跳到台口,握住麦克风,把脸一黑,朝全场群众吼着:“谁敢动,敢乱,敢走,我就敢下令开枪——”

那气势,那威风,使得当时在主席台后坐着的一位从省里来的特派员,据说是个通天的人物,大为欣赏。马上在小本子上记下阿坯的尊姓大名,准备重用。

朱大姐——我们乔老爷正在找寻的人,由于三十年代在上海拍电影,烧坏了眼睛;加上最近被打成文艺黑线人物,天天请罪,用辣椒面刺激老眼流泪,表示沉痛忏悔的结果,视力大大减退。光听喇叭里传出的声音,很象吆喝卖臭带鱼的老伴,但她怎么辨认不出,眼前是黑麻麻一片,弄不清谁有罪,谁无罪。或许都犯过罪,只是程度不同,或许谁也没有罪,纯粹是瞎折腾,全在演戏玩。她问坐在身边的危楼邻居:“我听那声音,象是我们家老头!”尤其透露后门卖鱼的消息,她相信只有他能发出这独家新闻。“可他今天能演个什么角色呢?”

她不作声倒还罢了,一作声立刻使二马忿忿不平地发起火来。因为他果然看清楚这个成份不如他好,职务不比他高,历史没有他清白,出身远比他逊色的乔老爷,居然在台上,居然站在副书记的旁边。虽然是批斗,这位置对一个小小门市部主任来说,也太特殊,太显赫,太破格了。

“这怎么搞的?简直很不象话……”他那镶得不够理想的假牙,讲起话来漏风散气:“我要去抗议——”说着往主席台前挤去。

人们也摸不透二马为什么无名火起,只见他在人群里一颠一蹶地走着,确实有点象刚放出笼来的公鸡,步履不稳,却又有点轻狂兴奋的样子。看来,危楼武老的鸡血疗法在他身上是起到作用的。本来,这次全市大批斗走资派长长的勒令名单里,他怕找到自己,知道挨斗不是好滋味。等到他看完这份黑榜,几乎把S市全部有头有脸的人物,囊括在内,独独他这个副科级干部,好赖也是一名科室领导,想不到名落孙山。那种寂寞感且不理论,最熬煎着我们二马心的,是那种不入流感。仿佛被批判也是一项权利,和什么级别看什么文件,听什么报告一样,是政治待遇,不知谁在其中作梗使坏,把他应该享受的权利被剥夺了。从勒令公布以来这两天,二马一直处于快快不乐,罔然若失的状态中。难受啊!比挨斗还难受的,是他得不到批斗。

当把自市委副书记起的大小走资派往台上押去的时候,二马心里充满了妒嫉,羡慕,哀怨,不平的感情。所以一看到乔老爷也象个人似的,站在走资派堆里,而且紧紧依傍着分工管农林水利的副书记,他气不打一处来。别人,二马也许不敢比试,你老乔算什么东西?还讲不讲成份?他一边走,一边在肚里编词。他祖父是中过举的,他父亲是留过洋的,他本人是上过学的,而且是大学。同志们哪,贫下中农能上得起大学么?你们的阶级路线是怎么掌握的?象我这样三代贫农,反倒不如他,他有资格和副书记站在一块挨批挨斗,我怎么不配……

在主席台后,陪着省里来的特派员,正说着话的阿龙,一眼瞟见象斗鸡似蹦来的二马,心想来得正好。因为看到这位大员的小册子上,已经记下阿坯的名字,这就意味着鸿运来临,谁知是封个中央委员(虽说他眼下连个党员也不是),还是要当省市的第一把手?在那年头,诚如翠翠的现实主义所看透那样,一切都不是不可能的,甚至绝顶的荒唐,也能以万分郑重的形式,令人哭笑不得地接受承认。阿龙这小子,实在算不得一个好小子,他看出教父的趋势,是一种上升的,没准要飞黄腾达的趋势,在这个时候,他又不希望阿坯取得太大的成功。

他把二马拉来,拉到特派员的面前,问道:“怎么回事?”他完全理解这位副科长,是个咬群的骡子,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是个没有狗屁本领,白吃共产党这多年,倒吃出功劳来的混食虫,准会没碴找碴,闹出点事由,使特派员脑海中对教父的良好印象,不那么尽善尽美。

“你们还要不要分依靠对象,打击对象?难道造了反,依靠的对象遭打击,打击的对象倒依靠了么?还有没有敌我友,左中右?还有没有阶级的烙印?还有没有苦大仇深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革命性?还有没有自来红,天生的左派?阿龙,你们打击我,就是打击革命。虽说挨批斗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可是涉及到原则问题,我不能让步。他老乔能站在走资派堆里,我更有资格,一个三代贫农会顶不过他黑五类?他爷爷中过举……”二马把编好的词,从牙缝里咝咝地挤出来,充满了“革命”义愤和同样是“革命”的委屈。

没想到特派员也是一位深信革命遗传学的人。他说:“对依靠的对象更依靠,对打击的对象更打击,这就是红色政权的阶级路线。怎么搞的?”他斜眼打量主持会议的阿坯,“怎么能办出这等阶级观点模糊的事?”说着,又从怀里掏出那本小册子,在刚才记下阿坯名字的左上角,打了个问号。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阿龙,心里想:“反正,教父的中央委员职务肯定当不成了!”他冷冷一笑,终于把阿坯上升的趋势遏制住了。自私型青年,就是这种性格。没有办法,并不是他不讲信义,不够朋友;他需要人家的庇护,依靠人家的支持,可他不赞成,或者不希望人家攀登上成功的顶巅,都缘出于他个人的考虑。在天体运行中,一个物体构成另一物体的卫星关系,是决定于这两个物体的质量,距离,才相对平衡,运行不息的。倘若作为主体的行星,发生了质量上的变化,那么,卫星的命运,不是被吞灭,便是被抛离。阿龙究竟是在名牌中学读过书的,他把这点物理常识运用到他的附庸哲学之中。所以,他对杜洛克,对教父,乃至今后对其他别的依赖对象,都只能是适可而止的程度。

尽管现在,他和他的经理坐在轿车里,往郊外飞机场疾驰,他也时不时地回头,从车后窗看看夹在稻田、鱼塘和一排杨树中的公路上,会不会出现一辆闪着红色警灯的公安局的车子?他是害怕这样的局面?还是希望这样的局面呢?阿龙自己也有点理不清,心里到底怎么想。

说实在的,我们这位年轻人,此刻的心境,忐忑,兴奋,惊恐,冒险,惋惜,嫉妒……正象鸡尾酒似的兑在一起,说不上什么滋味?他只盼望翠翠能发现压在她枕头卞的一份复印件。如果这多情的女人,睡过了头,没听到闹钟的铃响,那么,杜洛克便算走运。买卖一旦要得了手,发了大财,肯定要远走高飞,什么皮包公司,什么经理助理,全他妈的完蛋了……阿龙在心里咒骂着。

他回头看车窗外的公路上,空荡荡地连车影子都瞧不见,阿龙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失策。不过,当他和杜洛克目光相遇时,照旧是甘愿效忠的模样,小老K不禁被感动了。

阿龙装出来的忠诚不二的神气,曾经把老有权谋,深谙韬略的老老K书记,都哄骗得相信是绝对可靠的自己人咧!象阿坯那种不怎么工于心计的粗线条的人,更容易被阿龙的表面忠诚所蒙蔽。甚至象翠翠有点政治权欲,有点心怀叵测的女人,也还不是上了当……他心里盘算,即使翠翠此刻醒了,也只能是眼睁睁地叫苦不迭了。

他觉得对不起她,象他这类自私型的人物,能出现有负于谁的愧疚心理,还实属罕见。阿龙认真回忆一下,从他可怜的父母归天以后,真正谈得上关心他的生活,婚姻,工作,事业的人,还就数得上翠翠。好象从他把房子腾出来开始,这个女人便把他划入自己的保护范围里。有的人对你好,是期望得到回报的,而她这种关注操心,更多是女性本能的自然流露。可他,却如此这般地“报答”了翠翠。

眼看着什么也来不及了,飞机场已经到了。

现在回想起来,二马在批斗会上的捣乱,虽然给教父的“文革”官运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未始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今天不是“三种人”。而且做点买卖,发点小财,也算是悠闲自在,得其所哉了。曾经是动枪动炮武斗的鬼魂、猢狲两派首领,眼下不正被推了光头,穿着囚衣,在某地服劳役吗?假如阿坯当时一路顺风上去,下场怕也未必比他们强。

在特派员的干预下,成份不好还敢冒充走资派的老乔给轰下了台,他鞠了个躬,请示道:“我可以排队买鱼去吗?”

“滚——”

所有自认为是好成份而具有优越感的,在台上的这些人,无论撅屁股和没有撅屁股的,都义愤填膺地,同声共气爆发出了这个字。唯有二双的爸爸,这一回倒反常地保持沉默。

乔老爷有点难过,他那该死的感情更加浓了,看到他走后,副书记越发孤零零地孑立在台口,形单影只,实在凄凉。他想,真正应该和副书记并立的,是杜洛克的老子。便问:“我滚可以,那我走后,留下的空缺,该谁补充?”他提示大会主席团说:“是不是该把杜书记、第一把手请来?”

“用得着他吗?象我这样顶括括的上好成份,完全有资格顶缺!”二马毫不谦让地入列,终于如愿以偿地站到走资派的队伍中间。那种失落感刹那间云消雾散,并努力把头俯得更低,把屁股撅得最高。真遗憾那时不兴评最佳走资派之类称号,否则,二马和许多对造反派俯首称臣的领导同志,都可以捧金牌的。

批斗大会结束以后,教父等着黄袍加身了。因为他看到把他名字记到小册子上,却未看到在他名字后又划了个问号的变化。他和翠翠估计,没准会提拔到中央文革。不过,阿坯究竟不是一当官便把老百姓扔脑勺后边的主,他还没忘危楼老少,没忘他的誓言。他在楼梯口对全楼宣布:“众位父老兄弟放心,只要我走马上任,第一桩事,便是把各家各户安置好,离开危楼。”

大家一致赞成阿龙的结论:“阿坯是真正称得上为哥儿们的哥儿们!”这和文学教父的腔调,基本是同一模式的。

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任命始终下不来,原来特派员回省以后,公务繁忙,把笔记本上的名字忘了。翠翠等得不耐烦,亲自到省里去了一趟。夫人外交获得成功,取回了一张表格,要阿坯赶紧填上。

“怎么?让我入党?”教父多少有点失望。

“屁!这是特派员要给你弄个咱市部长当当的表格,快找阿龙帮你填好交上去。”

虽然升不到中央文革,当个部长有实权倒也不错。阿龙不禁纳闷:“怎么会想到部长的呢?”他哪里明白,特派员也是个人,和他见到奶油花便心猿意马一样,在诱惑型肉弹面前,也禁不住心旌荡漾。只要不动真格的,翠翠这娘们从来不讲男女授受不亲的。特派员一翻本子,果然找到阿坯大名,只是那左上角的问号,他犹豫了一下。也许因为写的时候,这号的腿长了些,和下面的点联住了,多少有点象非法定简化字偏旁部首的“卩”再加上这女人通体散发出的风骚,特派员顿时悟通了:看,我差点把这个当部长的人才埋没了。

“当什么部长呢?特派员?”她在沙发上使劲靠住他。

“你们商量好了,填在表上!”他感到喘不过气来。他害怕自己单薄身体招架不住大力神式肉弹,便把选择当什么部长的权利交给了翠翠。

危楼人几乎全聚来出谋划策,冲多年吃不到一条新鲜黄花鱼,最好当水产部长、为了坑坑洼洼的Y大街,和臭阴沟泛滥的J巷,当然当马路部长。可想到三天两头停电,摸黑上厕所掉进粪坑,也许该当电灯部长。作家只剩下三男两女,虽无碍国计民生,但维持文坛命脉,似乎阿坯应自告奋勇当小说部长才是。可危楼人太顾自己,一致认为任房屋部长,为最佳选择。

乔老爷提醒大家别忘了即使有财政拨款,到嘴的鸭子还飞了的往事,翠翠当即拍板:“看把我胡涂的,阿龙兄弟,就填上管钱部长,腰里有票子,等于是走遍天下,无门不开的通行证。”

当夜,危楼公民每人都做了一个美梦,有的梦见吃一条比蓝鲸还大的松鼠黄鱼,有的梦见住进比故宫太和殿还大的房子。我也做了一个美孜孜的梦,梦见那些真正配称作家的三男两女,由文学教父领着,为了怕走散丢失,象幼儿园娃娃,拴在一根绳子上,到瑞典去领诺贝尔文学奖金。直到阿坯半夜敲门把我惊醒为止,要不然我就能欣赏到领奖之后,他们跳的最近刚流行的吉特巴舞了。

“什么事?阿坯!”

他神秘地招呼我:“你来一趟!”

这鬼鬼祟祟的举动,立刻驱散了我的睡意。当“右派”多年,提心吊胆惯了,最容易敏感。随他到了他暂居的房间里,只见除翠翠外,尚有阿龙和乔老爷在,三个人围着摊在地板上那张表格发楞,我这才放下了心。

乔老爷见我进来,叹了一口气:“你也是经历过多次运动,不知填过多少回表的人啦!看看这张大表怎么填法?”我也是有生以来,头一回见到比两张报纸宽些,和墙壁挂的大型中国或世界地图差不多的表。栏目总有一千几百项,连小时候尿没尿过炕,睡觉打不打把式,都有空格留待填写。

我说:“那么,逐条逐项的填吧!有什么难的?”

“谈何容易,你看这一块地方,让人怎么下笔?”乔老爷早年在大学学法律,做刀笔吏是刮刮叫的,他懂得书面文件一字千金的重要性,能不能当上管钱部长,与填好表是大有关系的。

我不得不趴在地板上,随老乔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关于家庭成份调查的整整一大栏,顿时使我目瞪口呆,怪不得久经沙场的乔老爷也怔在那里。据我回忆,所填过的各种不同的表格里,成份栏,出身栏,仅留两小格足矣!这里必须填写的部份,足有对开报纸的半面篇幅大小,五服之外,九族之内,上溯五代,下含两世,都要一一写上去。我望着这要当部长的人,不禁可怜起他来。也许打架,三个两个人近不得他身,可要他讲出曾祖、高祖的名字和成份,以及他们是否参加过反动党派会道门,受到过什么处分之类,他那脑子里肯定是一片空白。“能填多少,就填多少呗!这也是允许的。”我只好如此答复。

“错啦老兄,你看不出文章的精华所在。假如照实填上去的话,阿坯甭说部长当不上,还有可能划进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里头去的危险。”乔大律师一字一板地说。

“什么?”阿坯跌坐在地板上,直翻白眼。

“阿坯,你生父是行伍出身,至少要定一个反动兵痞。你养父开过茶楼,不划资本家,也算小业主。而你妈呢,则是地主婆——”

“我妈不甘心当地主小老婆,才跟我当兵的爹逃走的。”阿坯申辩着。“她还活着,她在乡下,可以去调查。”

“可当过地主婆是事实,哪怕当一天,也算是污点。其实我不这样认为,可有人咬你一口,算作地富子女,你也抵赖不掉。同样,翠翠——”乔老爷又转过脸来分析她:“你爹是古董商,你爷爷当过道台、府尹,官僚加资产阶级这顶帽子,跑到天边,也得给你戴上。你们大家说吧!填上以后给特派员送去,会有好果子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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