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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李白诗歌中并列式复合词词义类聚的特点(2)

《赠宣城宇文太守兼呈崔侍御》:卓绝二公外,丹心无间然。

《赠僧行融》:峨眉史怀一,独映陈公出。卓绝二道人,结交凤与麟。

《将游衡岳过汉阳双松亭留别族弟浮屠谈皓》:卓绝道门秀,谈玄乃支公。

《送张秀才谒高中丞》:英谋信奇绝,夫子扬清芬(一作夫子称卓绝,超然继清芬)。

【枯槁】(4次)

(1)干涸,枯绝。

《自汉阳病酒归寄王明府》:去岁左迁夜郎道,琉璃砚水长枯槁。

(2)天地万物枯萎凋残。

《拟古十二首》其八:日月终销毁,天地同枯槁。

(3)谓穷困潦倒。

《赠张相镐二首》其二:风云激壮志,枯槁惊常伦。

(4)谓形体消瘦,憔悴。

《与诸公送陈郎将归衡阳并序》:仲尼旅人,文王明夷。苟非其时,圣贤低眉,况仆之不肖者,而迁逐枯槁,固非其宜。朝心不开,暮发尽白。而登高远送,使人增愁。

2.反义并列式复合词

【洄沿】(2次)逆流而上为洄,顺流而下为沿。联合成词包括逆流而上和顺流而下。

《当涂赵炎少府粉图山水歌》:洞庭潇湘意渺绵,三江七泽情洄沿。

《赠宣城宇文太守兼呈崔侍御》:或弄宛溪月,虚舟信洄沿。

【出没】(3次)出现与隐没。

《和卢侍御通塘曲》:相逢不相识,出没绕通塘。

《草创大还赠柳官迪》:日月更出没,双光岂云只。

《忆秋浦桃花旧游时窜夜郎》:桃花春水生,白石今出没。

“出没”,李诗使用共4次,还有1次属于内典里词语的用例。详下:

《庐山东林寺夜怀》: 宴坐寂不动,大千入毫发。湛然冥真心,旷劫断出没。

詹本第3322~3323页注释(八)引萧士赟注解说道:

萧注:“《释藏经》十六祖罗喉:罗见尊者难入定,方起,尊者曰:‘汝身定即可定耶?’曰:‘身心俱定。’尊者曰:‘何有出入?’曰:‘虽有出入,不失定相,如金在井,全体常寂。’此用‘没’字易‘入’字以叶韵云。”朱曰:“按‘出没’字本是‘出入’字,萧士赟云:用‘没’字取叶韵也。此说得之。”句谓禅定可使旷劫断绝,停止出没。

“出没”在李诗中作为内典词语使用仅这1例,此即内典词语里的“出入”,指“道”修炼过程中的小小偏差。在《庐山东林寺夜怀》里“出没”是一个富有宗教色彩的词。

【舒卷】(5次)

(1)指物之伸展和卷缩。

《独漉篇》:罗帏舒卷,似有人开,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赠丹阳横山周处士惟长》:闲云随舒卷,安识身有无?

《望终南山寄紫阁隐者》: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

《登黄山陵歊台送族弟溧阳尉济充泛舟赴华阴》:小舟若凫雁,大舟若鲸鲵。开帆散长风,舒卷与云齐。

(2)指人事的进退、出处。舒谓伸展其志,卷谓其志不伸而退藏。

《商山四皓》:功成身不居,舒卷在胸臆。

《淮南子·俶真训》:“盈缩卷舒,与时变化。”

【卷舒】(5次)

(1)指云之卷缩和伸展。

《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二首》其一: 兰生谷底人不锄,云在高山空卷舒。

(2) 指人事的进退。舒谓伸展其志,卷谓其志不伸而退藏。

《赠常侍御》:大贤有卷舒,季叶轻风雅。

《秋日炼药院镊白发赠元六兄林宗》:卷舒固在我,何事空摧残?

《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魏侯继大名,本家聊摄城。卷舒入元化,迹与古贤幷。

《拟古十二首》其五:愚夫同瓦石,有才知卷舒。

“舒卷”和“卷舒”在李诗中为同素异序的同义词,而且二者出现的次数也恰好相同。只是“卷舒”,李诗中多用它来指人的进与退,词义显得抽象一点。

【往来】(3次)一来一去,往返。

《送族弟单父主簿凝摄宋城主簿至郭南月桥却回栖霞山留饮赠之》:往来纠二邑,此去何时还。

《寄远十二首》其七:百里望花光,往来成白道(一作日日采蘼芜,上山成白道)。

《对雨》(《文苑英华》):尽日扶犁叟,往来江树前。

【废兴】(1次)盛衰。

《古风·大雅久不作》: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废兴虽万变,宪章亦已沦。

《孟子·离娄上》:“国之所以废兴存亡者亦然。”李白诗歌中没有“兴废”一词,它与“废兴”属于同素异序的同义词,全唐诗中二者都有。

【兴歇】(1次)盛衰。

《日出入行》: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

【兴没】(1次)兴盛与衰落。

《古风·世道日交丧》:大运有兴没,群动争飞奔。

【兴亡】(3次)兴盛与衰亡。多指国家的局势变迁。

详见本书第四章№92里的“兴亡”一词考析。

《书情赠蔡舍人雄》:遭逢圣明主,敢进兴亡言。

《赠别舍人弟台卿之江南》:潜虬隐尺水,着论谈兴亡。

《金陵三首》其三:六代兴亡国,三杯为尔歌。

【存亡】(2次)存在与灭亡;生存与死亡。

《门有车马客行》:恻怆竟何道,存亡任大钧。

《猛虎行》:张良未遇韩信贫,刘项存亡在两臣。

【升沉】(1次)此谓仕途得失进退。

《送友人入蜀》:升沉应已定,不必访君平。对酒

《汉语大词典》正收李白这一用例。

【死生】(1次)此指醉生梦死的生活。

《襄阳歌》: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舒州杓,力士铛(一作黄金爵,白玉瓶),李白(一作酒仙)与尔同死生。

“死生”,李诗使用共2次,还有1次属于内典词语的用例,意即所谓的“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详下:

《月下独酌四首》其三:一樽齐死生,万事固如此。

詹本第3277页注释(五)引朱谏注解说道:

朱注:“齐死生者,言生与死无异也。”《列子·杨朱》:“万物齐生齐死。”《庄子·齐物论》:“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又云:“死生无变于己。”郭象注:“与变为体,故死生若一。”

李诗此“死生”不是一般的概念,“齐死生”是道家对“生死”的看法。“魏晋玄学”的兴盛,对“生死”的看法也变得玄妙起来,连大书法家王羲之在《兰亭集序》里都流露出这样的观点:“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

【安危】(1次)平安与危险。

《感时留别从兄徐王延年从弟延陵》:大贤达机兆,岂独虑安危。

【俯仰】(2次)亦作“俛仰”。低头和抬头,比喻时间短暂。

《早秋单父南楼酬窦公衡》:别君若俯仰,春芳辞秋条。

《下途归石门旧居》:俛仰人间易凋朽,钟峰五云在轩牖。

【多少】(3次)或多或少,数量不定。

《赠汉阳辅录事二首》其二:汉口双鱼白锦鳞,令传尺素报情人。其中字数无多少,只是相思秋复春。

《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问余别恨今多少,落花春暮争纷纷。

《上清宝典诗》(录自《东观余论》):仙人持玉尺,废君多少才。玉尺不可尽,君才无时休。

【穷通】(1次)指仕途之穷困与通达。

《月下独酌四首》其三:穷通与修短,造化夙所禀。

【修短】(1次)指寿命长短。

《月下独酌四首》其三:穷通与修短,造化夙所禀。

【长短】(2次)李诗中指或长或短的头发和绿草。

《秋浦歌十七首》其四:猿声催白发,长短尽成丝。

《寄远十二首》其九:长短春草绿,缘门如有情。

【贵贱】(2次)富贵与贫贱,又指地位的尊卑。

《箜篌谣》:贵贱结交心不移,唯有严陵及光武。

《宣城送刘副使入秦》:贵贱交不易,恐伤中园葵。

【始终】(2次)本指人的生命从开始到结束,李诗用作“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的特殊含义。

《访道安陵遇盖还为余造真箓临别留赠》:举手谢天地,虚无齐始终。

“虚无齐始终”,其意思与《月下独酌四首》其三里“一樽齐死生”的意思相当,“齐始终”与“齐死生”意思相同,何况《访道安陵遇盖还为余造真箓临别留赠》是一首有关道教的诗,那么,我们可以说李白在这儿是将一般词语“始终”打上了宗教色彩,“始终”在这两句诗里完全成了一个道教词语,表达出道家视死生若一的特殊看法。

【古今】(3次)

(1)从古到今。

《古风·天津三月时》:前水复(一作非)后水,古今相续流。

(2)犹早晚;早迟;先后。

《览镜书怀》:得道无古今,失道还衰老。自笑镜中人,白发如霜草。

(3)古或今。

《幽涧泉》:吾但写声发情于妙指,殊不知此曲之古今。幽涧泉,鸣深林。

【今古】(3次)现在与过去。

《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二首》其二:东平与南平,今古两步兵。

《西施》: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谢公亭》:今古一相接,长歌怀旧游。

3.相关并列式复合词

【山河】(4次)

(1)高山大河。指地区形胜。

《赠别从甥高五》:肝胆不楚越,山河亦衾俦。

(2)疆域、国土的代称。

《赠宣城赵太守悦》:赵得宝符盛,山河功业存。三千堂上客,出入拥平原。

《送于十八应四子举落第还嵩山》:道可束卖之,五宝溢山河。

《金陵新亭》:举目山河异,偏伤周顗情。

【鸟兽】(1次)此泛指能飞能跑的动物。

《幽州胡马客歌》:翻飞射鸟兽,花月醉雕鞍。

【飞走】(1次)飞禽走兽。

《献从叔当涂宰阳冰》:惠泽及飞走,农夫尽归耕。

【涕泗】(2次)眼泪和鼻涕。

《古风·登高望四海》(一本自第四句后云):游人悲旧国,抚心亦盘桓。倚剑歌所思,曲终涕泗澜。

《玉壶吟》:三杯拂剑舞秋月,忽然高咏涕泗涟(一作秋月忽高悬)。

【嫌猜】(3次)疑忌。

《行路难》其二: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彗折节(一作腰)无嫌猜。

《长干行二首》其一: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陪族叔当涂宰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济人不利己,立俗无嫌猜。

【割据】(1次)分割;占据。

《读诸葛武侯传书怀赠长安崔少府叔封昆季》:霸图各未立,割据资豪英。

【洒扫】(2次)洒水扫地。

《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明星玉女备洒扫,麻姑搔背指爪轻。

《寄上吴王三首》其三:扫洒黄金台,招邀青云客。客曾与天通,出入清禁中。

【扫洒】(2次)

(1)冲洗;洒水扫地。

《鲁郡尧祠送窦明府薄华还西京》:蓝田太白若可期,为余扫洒石上月。

(2)比喻用武力平定廓清。

《赠溧阳宋少府陟》:扫洒青天开,豁然披云雾。

“洒扫”和“扫洒”是两个同素异序的并列式复合词,其中的两个语素“洒”与“扫”本为两个相关(相连贯)的动作,在本义上结合成并列式复合词,两个并列式复合词故在本义上为同义词。

【洗拂】(1次)洗涤擦拭。指涤除垢辱。

《鞠歌行》:秦穆五羊皮,买死百里奚。洗拂青云上,当时贱如泥。

《辞源》修订本第1781页“洗拂”词条下,其书证正引李诗这一用例。

【攀折】(3次)拉折;摘取。

《咏邻女东窗海石榴》:无由共攀折,引领望金扉。

《咏桂二首》其二:世人种桃李,多在金张门。攀折争快捷方式,及此春风暄。

《题瓜洲新河饯族叔舍人贲》:两桥对双阁,芳树有行列。爱此如甘棠,谁云敢攀折?

【巧妙】(1次)精巧美妙;灵巧高妙。

《酬宇文少府见赠桃竹书筒》:桃竹书筒绮绣文,良工巧妙称绝群。灵心圆映三江月,彩质迭成五色云。

【英明】(1次)卓越而明智。

《寄上吴王三首》其三:英明庐江守,声誉广平籍。

【英迈】(1次)才能超群。

《早秋赠裴十七仲堪》:裴生信(一作实)英迈,屈起多才华。

4.偏义并列式复合词

【星月】(1次)偏指星星,形容多。

《古风·一百四十年》:王侯象星月,宾客如云烟。

【妻子】(3次)李诗中偏指妻。

《东海有勇妇》(代关中有贞女):妻子亦何辜?焚之买虚声。

《秋浦歌十七首》其十六:妻子张白鹇,结罝映深竹。

《别内赴征三首》其二:出门妻子强牵衣,问我西行几日归。

【昂藏】(4次)气宇轩昂的样子。词义偏重在“昂”上。

《赠参寥子》:肮脏辞故园,昂藏入君门。天子分玉帛,百官接话言。

《赠潘侍御论钱少阳》:绣衣柱史何昂藏,铁冠白笔横秋霜。

《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回桡楚江滨,挥策扬子津。身着日本裘,昂藏出风尘。

《商山四皓》:白发四老人,昂藏南山侧。偃卧松雪间,冥翳不可识。

詹本第1388页注释(二):“昂藏,陆机《晋西平将军孝侯周处碑》:‘汪洋廷阙之傍,昂藏寥寀之上。’昂藏,气宇轩昂貌。”此例中,“昂藏”虽与“汪洋”对文,但它是一个并列式复合词,而不是连绵词。因为“昂”与“藏”皆能单用,各有其义。“昂”,高也,与“低”相对。《礼记·曲礼上》“奉席如桥衡”郑玄注:“横奉之,令左昂右低。”唐柳宗元《乞巧文》:“世途昏险,拟步如漆。左低右昂,斗冒冲突。”引申为“抬起;仰起”,《乐府诗集·清商曲辞三·读曲歌》:“柳树得春风,一低复一昂。”《说文新附·日部》:“昂,举也。”又《艹部》:“藏,匿也。”《论语·述而》:“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藏”含有“低”的义素。故“昂”与“藏”有对立的语义特征,按理说,二者所构成的词本应该是一个反义并列式复合词。

但是,文献中“昂藏”一词,表示高峻的样子;轩昂的样子。如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淇水》:“水出壶关东沾台下,石壁崇高,昂藏隐天。”再如上面陆机碑文里的用例,词义也偏重在“昂”这个语素上。李诗中的“昂藏”也是这样,四处用例里的“昂藏”,意思都是“气宇轩昂的样子”。

李白《赠参寥子》“肮脏辞故园,昂藏入君门”中,“昂藏”是偏义并列式复合词,与“肮脏”对文。“肮脏”又作“抗脏”,应读kǎngzǎng,为“高亢刚直貌”。是一个连绵词。詹本第1388页注释(一):

肮脏,同抗脏。《后汉书》卷八0下《赵壹传》载《刺世疾邪赋》:“伊忧北堂上,抗脏倚门边。” 李贤注:“抗脏,高亢婞直之貌。”

“肮脏”与“昂藏”意思相近,前者为连绵词,后者词义偏重在“昂”上。陆机用“昂藏”形容人的气概高朗,李诗四处“昂藏”皆用此义。可见,“昂藏”一词中“昂”为表义语素,“藏”为化石语素。李诗中的“昂藏”都是偏义并列式复合词。所以,我们断定“昂藏”在诗文中一般是当作偏义并列式复合词来使用的。

“昂藏”和李诗中的新词“鞞靫”一样,两个语素刚结合时,词义就偏重在其中一个语素上。这样的偏义并列式复合词虽然不多,但却能反映单音词向复音词转化的强烈要求。

二 两个语素的意义与并列式复合词词义类聚的关系

李白诗歌中并列式复合词总计1223个,新词有64个,传承词有1159 个,可见绝大多数都是传承词。传承词在李白诗歌中产生了新义的有186个。

李诗中并列式复合词词义类聚的特点主要有两点:

第一、李诗中含同一个语素的并列式复合词,往往有多个,甚至有十几个、二十几个。这些并列式复合词构成了一个个的“组”或形成了一个个的“义系”。

第二、李白诗歌中传承的并列式复合词,一般具有多个义项,因此,并列式复合词的词义与两个语素的意义关系相当复杂。

下面,我们分别举出名词、动词和形容词的例子来作一个归纳说明。

一、名词并列式复合词词义类聚的关系

如像含有“风”的并列式复合词,李白诗歌中多达27个。兹按本书第三章从№9到№14考析分组排列先后顺序,它们是风骚、风雅、风气、风俗、风韵、风采、风骨、风颜、风义、义风、风期、风色、风景、风光、风日、风月、风烟、风霜、风云、风尘、风沙、风火、风水、风雷、风电、风波、风涛等。其中,“风颜”就全唐诗来看仅出现在李白诗歌中,是李诗中产生的新词。风日、风月皆有“风光;景色”的义项,是李诗中产生的新义。

李诗中由“风”参与构成的并列式复合词能表示“风光;景色”之义的就多达5个。除“风景”、“风光”和“风日”、“风月”这4个词之外,在特定的地方还用“风烟”来指代“风光;景色”。

【风烟】(1次)指风景;风光。

《寄远十二》其四:闻(一作且)与阴丽华,风烟接邻里。

比起别的诗人来说,李诗在不同的地方就可以选用不同的词来表达“风光;景色”的意思,这样,既能满足诗句表义的准确形象,又显示出李诗同义词的丰富多彩。

全唐诗中由“风”构成的并列式复合词总计28个,这28个是李白所用的这27个加上“风浪”一词。杜甫等其他诗人使用了“风浪”,李白虽未使用“风浪”,但是李诗中“风波”使用7次,皆为“风浪”义。详见本书第三章№17里所考析的“风波”。

李白诗歌中由“风”构成的这27个词,我们称它们为“风”组并列式复合词。 “风景”、“风光”、“风日”、“风月”和“风烟”皆能指“风光;景色”,于是,我们又把这6个词叫“风光;景色”义系。

本书所称“义系”以及对“义系”的归纳,是借鉴吾师宋永培先生研究《说文》词义系统的方法。先生对“义系”的特点也进行了阐释:“义系”是围绕着“义核”的若干个义同、义近、义通的义位汇聚。“义核”是在义同、义近、义通的义位汇聚为义系的过程中发挥核心作用的语言结构单位。“义核”往往是文献正文中表明多个义位具有某种共同点的一个语词或词组。

李白诗歌的并列式复合词,在本书第三章、第四章考析的基础上,我们可以根据它们的意义关系归纳为“组”,不少同“组”的词在李诗中形成了“义系”。如下:

№2里的“昊穹”、“皇穹”与附带考察的偏正式复合词“穹苍”、“苍穹”、“青穹”,形成“苍天”义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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