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淡的日子,一点一滴流逝。
温馨的日子里,辛怀宙习惯于回家。喜欢家的感觉。
有时,即使在公司能处理完的事情,他也故意留点尾巴,带回家。
他喜欢在书房中,与小楚相处的感觉。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在宽敞的自习室中,同心仪的女孩儿在一起,同学习,共进步。那种蒙蒙胧胧的感觉,很美。
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知道,小楚虽然对他关怀有余,但是,那是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还有待于商榷。
北辽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吧。
辛怀宙和姜天泊好车。辛怀宙仍旧戴着一副墨镜。
气宇轩昂的两个男人,远远的走来。
门童毕恭毕敬的替两人推开门。这两位是这里的常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不过,门童仍然不敢怠慢。
见有帅哥走进来,几位美艳的女子,凑过来。
“帅哥,能请喝杯酒吗?”一位妖媚的女子大胆开口。
“可以,可以……”姜天是来着不拒,他指指身边的座位,“来,美女,坐这里……”
他偷偷的撇了一眼,见辛怀宙表情木然,一句话也没说,自顾的品着杯中的酒。
那琥珀色的液体,在辛怀宙的杯中摇荡着,在酒吧氤氲的灯光下,格外的醒目。
见辛怀宙兴趣淡然,姜天找借口,把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女人打发掉。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姜天没话找话,“来酒吧,还戴着墨镜,怕有人发现,还是,心虚?怕愧对某人?”
辛怀宙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听见一般。
“你老兄,最近可变了!”是姜天硬把辛怀宙拉到酒吧的,要不然,他连辛怀宙的影子都见不到。
“你小子是禁欲和还是纵欲呢?最近,怎么连你的影子也见不到?也没听你再提起过娜娜小姐!”
姜天很好奇,辛怀宙怎么还有转性的时候?
“我给了她一年的钱,需要她,我自然会去找她!”姜天要是不提,辛怀宙真的快把娜娜,那个女人忘了。
“你给了钱,就把人家晾到一边,也太残忍点儿了,适当的时候,也该临幸临幸!”
姜天虽然爱搞怪,但是,他却想的很周全。
“你想,一个年轻姑娘,那方面的需要,正旺盛,欲壑难填啊,她都尝过**的滋味了,要是她去找别人解决,再弄一身病回来,会传染你的!”
“她敢!”
辛怀宙绝不允许有人背叛他,尤其是与他保持性关系的女人。
他的游戏规则是,他每次都找一个处女,在和约期间,她必须只有他一个男人,他与她们鉴定的期限,最短两个月,最多一年,之后,再凭彼此的感觉决定,后续是否再签。
辛怀宙是一个眼里,心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男人,他需要女人解决需要,但是,并不滥情。
其实,他也完全能做到,像哥哥那样,等到结婚时,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心爱的女人,但是,他不屑那样做。
因为,他一直以为,世间,没有那样的女子,值得自己去那样做。
“咳,老兄,想什么呢?走神了!”姜天伸出大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辛怀宙的话,让姜天怀疑,,辛怀宙是好长时间没有纵欲了,还是有了其他的发泄渠道?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没有!”辛怀宙回答干脆。
“那你节欲,到底是为了谁?”姜天看似问辛怀宙,实际上是在自言自语。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姜天念念有词,“你到底是为了谁,取次花丛懒回顾啊?”
姜天猜测到几分,可是好奇心驱使他,要亲自从辛怀宙口中,听到答案。
“与你在一起没劲!”
辛怀宙心不在焉,“絮絮叨叨的,像是老太太!”
在这里,他第一次觉得烦躁不安,心,仿佛游荡在空中,无着落。
有一种他也说不明白的渴望,他就是想走,想离开着暧昧的,让他心情烦乱的氛围。
“你也不是不知道,李寒不能到娱乐场所来,公安局有规定。水鸣在家照顾他妈妈,就我们四人铁杆儿。要不然,把嫂子叫来吧!”
姜天观察辛怀宙的反应,“有女人在,有气氛!”
“滚……”辛怀宙拎起衣服,“我回家了!”小楚如出水青莲,他是不会让她到这种地方来的。
姜天也不拦他,“喂,老兄,回哪个家呀?公司的独身宿舍?娜娜那里?还是……”
“闭上你那张臭嘴!”辛怀宙声音传过来,身影早已不见了。
家,那里能让他心情平静。不是独身宿舍,更不是娜娜那里,而是,有孩子,有她的地方。
“辛——怀——宙,你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
姜天饶有兴趣的笑了,“谁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有的兔子,就要吃了!”高高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四月份的自考结束后,小楚瘦了许多。一米六十的身高,只剩下四十多公斤的体重。辛怀宙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在早晨的伙食上,辛怀宙用尽心思,他买了豆浆机,每天清晨,都榨鲜豆浆,强迫小楚喝,晚间,一杯牛奶,也是硬性指标,不喝不行。
在辛怀宙细心的调理下,日渐稀少的奶水,又丰盈起来。孩子念宇,又能吃的尽兴。
小楚也习惯了辛怀宙做饭的事实。
日子平和而温馨。
“五一”长假到了。
五月,绿色主宰着大地。杨柳依依,树影婆娑,芳草萋萋,铺青叠翠。
三口人驾车,回农村老家。
虽然,辛怀宙抱怨,路途颠簸坎坷,但是,他兴奋的尽头却不减。仿佛,回的不是小楚老家,而是他自己的老家。
清晨,空气被一场小雨,涤荡的更加清新。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程家父母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院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不希望孩子围绕在身边。可是,孩子们各有各的事业和工作,做父母都把那份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的想法,深深隐藏在心底。
辛怀宙不再拒绝,程家父母的热情和关心。他,真正的融入到这个家中。
夕阳,像一团渐渐熄灭的火,带着浑身的疲惫和不舍,慢腾腾的隐没在西方的山峦下。
霞光,染红西边的天穹,世界,陷入一片朦胧之中。
用过晚饭,程家父母穿戴整齐,要出门。
“我们到街东头的张铁蛋家一趟,可能会回来的晚点儿!”程母嘱咐小楚
小楚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悠闲的散步,辛怀宙则毫不讲究的坐在院墙上,手里摆弄着一棵烟。他在贪婪的呼吸着农村里,透明,澄澈,毫无污染的新鲜空气。
有小楚在面前,辛怀宙轻易不敢抽烟,他知道,只要他一点着烟,小楚就会说出那句老话,“戒了吧,伤身体!”仿佛是哥哥特意教导给小楚的。那句话,能轻易的勾起辛怀宙对哥哥的愧疚和回忆。
“张铁蛋,不是去年就没了吗?”小楚口中的张铁蛋,在一年前,帮助别人装车时,从车上摔下来,当场死亡。只留下四岁的儿子和二十六岁的妻子艰难度日。
程家父母是热心肠的人,见不得别人受苦,所以,对他们母子没少照顾。
“大家给他媳妇撮合了一桩婚事,明天举行婚礼,我和你妈,怎么的也该看看去!帮不上别的忙,帮助站脚助威,还是可以的!”
“妈,看我爸你俩高兴的,好象是自己家办喜事似的!”小楚虽然调侃,但是,她也遗传了父母的善良。
“张铁蛋的媳妇,嫁给谁了?”小楚明白,在农村,一个妇女,无论如何也支撑不起一个家庭的。
农村地多,人们土里刨食,繁重的体力劳动,没有男人,单凭女人,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铁蛋的哥哥!”
“那个张老蔫?”小楚无法相信,“兄弟媳妇嫁给大伯哥?”
很快,小楚恢复平静,有时候,在现实面前,人不得不低头,兄弟媳妇嫁给大伯哥也没什么奇怪的,找一个熟悉的人,总比找陌生人强,况且,张老蔫身体强壮,是个好劳动力。
“那个张老蔫,呆头呆脑的,铁蛋的媳妇同意吗?”大家都知道,张老蔫木讷少言,要不然,也不会三十多岁了,还没讨到媳妇。
“同意,铁蛋媳妇也知道,老蔫的为人,并且,老蔫也不会让孩子受气!”程母回道。
小楚虽然能理解,但是,一时还是无法接受。
她摇摇头。
“没什么奇怪的!”一直没参与的辛怀宙说话了,“一个丧夫,一个未娶,两相情愿,很正常!”
程母看程父一眼,程父不露声色的扫一眼小楚。
小楚还沉浸在这件稀奇事中,对辛怀宙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在静默中,程家父母,心事重重的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