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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互相指责

这人,正是极道会的会长——织田通夫!

只见他龙行虎步地走到左侧第一个垫子上坐下,对刚才冷言冷语的三长老看也不看一眼,而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同样如此,关上大门后,纷纷旁若无人地依次坐在织田通夫的下首,根本就不与在场众人打招呼。

良作注意到,紧跟在织田通夫身后的,是一名面容冷酷的年轻人,年纪与斋藤功二相当。但给人的感觉,却分明已经是一名中级异师了。

这个年轻人,想必就是那位织田家族的骄傲——织田义元了。

“目中无人!织田通夫,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家族长老的存在!”看到极道会众人的傲慢姿态,三长老顿时怒不可遏。

但织田通夫没有理会三长老的怒视,仿佛不屑与“小妇人”说话。一旁笑呵呵的二长老,阻止了二人的矛盾继续激化:

“好了好了!大家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聚在一起,可不是来聆听三长老你的讲话的,现在还是赶紧开始召开会议吧!那个谁!良作是吧?站起来站起来,你先跟大家打个招呼,然后再说一下昨晚的事情。”后半句是二长老对着良作说的。

良作特意等了一会,见包括三长老在内的诸位长老都没有反对,便站起身来,走到中间的空地上,正好面对着先祖雕像。

良作先是对诸位长老鞠了一躬,以示尊敬,而后才说:

“众位织田一族的长辈安好!我是织田良作,几天前才觉醒了家族血脉,得到长老会的初步确认后,才于昨日从澳洲回到织田家族。

却没想到,昨天晚上,我刚刚进入织田家族的大门,就遇到了放置在瓷瓶内的炸弹袭击。

幸好,当时斋藤管家就在身边,他用自己的影鬼保护了我和斋藤功二两人,可他自己却也因此而牺牲。完毕。”

尽量用简短的语言说完之后,良作就打算返回到座位上去。毕竟,目前的他一点力量都没有,实在是不想掺和进中级异师的争斗中去,即使这其中有人对他抱有极大的恶意。

“唉唉!你跑什么跑!回来回来!事情还没说完呢,你回去做什么啊?先站在一边,也省得你一会还要跑来跑去的。麻烦!”

“呃...是......”

遇到这么一个老混子,良作也只能自认倒霉,乖乖地再次返回原地。不过,这个二长老好像特别喜欢将重要的话连续说两遍,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这么一个奇特的口头禅的。

本来很严肃的问询会,就这么被二长老插科打诨,搞得不伦不类的。大概也有些受不了二长老说话的方式,端坐在正中间的大长老终于开口了:

“袭击发生后,半兵卫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放置炸弹的人,可那人却立马自尽了。而他的身份,正是极道会的若众。织田通夫,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织田通夫没有起身,而是冷哼道:“谁都知道,我是一名巅峰中级异师,拥有五只强大的影鬼,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保护!

所以,虽说其他组织内负责保护首领安全的若众最得首领信任,但在极道会中,若众根本就不受重视。有时候,我连他们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其中潜藏一些某些人的死士,也是很正常的。”

“混账!织田通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那个放置炸弹的若众,是我们排去的奸细吗?!”本来就一肚子气的三长老再也忍不住了。

对此,织田通夫冷冷一笑:“既然你都已经承认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

“肃静!!”大长老喝令了三长老,之后才说道:“我们现在是在调查袭击事件,凭空臆测式的胡搅蛮缠,即无法给别人定罪,也不可能掩盖事实的真相!”

大长老的这句话,表面上是在呵斥三长老,实际上,谁都能听得出话语中对织田通夫的责令与警告。

一向以大长老马首是瞻的三长老,恭敬地道:“是,大长老。”

而织田通夫听到大长老的这话,顿时眉毛一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二长老连忙抢先开口道: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我们现在召开的是问询会,不是互相指责大会。人家苦主还在那里站着呢!作为他的长辈,不为他做主反而在这里针锋相对,这像个什么样子?指不定他的心里,会怎么埋怨我们这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呢?”

站在那里的良作,怎么也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拐到自己身上,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嘿?你小子!学我说话呢!还不敢?怎么,你的心里还真埋怨我们了?只是不敢大声说出来?”

二长老故意瞪大了眼睛,装出一副愤怒的表情。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鼓胀着气的大眼睛蛤蟆。

这不但没有让人感到害怕,反而有些惹人发笑。两方的初级异师虽然没有人胆敢笑出声来,却也有不少人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宗祠内刚刚升起的紧张气氛,顿时重新被之打散。

看来,大长老和织田通夫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要是没有二长老在中间充当缓和剂的作用,说不定两人早就直接动起手来了。

低着头的良作,心中这样想到。

摆了一会自己很愤怒的造型,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产生害怕的情绪,二长老终于忍不住自己先笑出声来:

“呵呵呵...这样才对嘛!开会就要有开会讨论的样子。你们这样全都板着一张老脸,别人一开口,就恨不得夹枪带棒地冲上去将其一棍子打死,哪里还有召开这个问询会的必要。”

“那我就先说两句吧!”

大长老突然开口道:“归根到底,昨晚的袭击必定是由于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之争引起的。而大家都知道,我和已故的斋藤管家都是支持织田太一的,我没有理由在斋藤管家在场的情况下去袭击织田良作。”

一旁的三长老也附和道:

“没错!虽然太一和良作二人的母亲曾经发生过不愉快,但那毕竟是六年前的旧事了。而且,良作如今已经觉醒了家族血脉,身份与以前大不相同。大长老和太一争取他的支持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选择袭击他呢?”

“哼!目前,我的确与大长老以及族长一系的人相处得很不愉快,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但是!”

织田通夫依然坐在那里,愤怒的样子可比二长老有气势多了:

“我!织田通夫,还不屑于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暗杀手段!想要让织田义元成为第一继承人,其他的方法多得是,还用不着这种见不得人的竞争方式。”

“说得好听。可根据最后受益人就是最大嫌疑人的原则,假如良作在昨晚死于袭击中,所有人都会对织田府邸的防护能力产生怀疑。某些人再传播一些似是而非的谣言,就能够轻松挑拨长老会与族长一系的关系。这种情况,也只对不在织田府邸内的极道会众人最有利。”这是三长老又在暗讽了。

“一派胡言!如此牵强的推测也亏你想得出来!照你这样的逻辑,我还想说,你们是想要用织田良作的死陷害我极道会呢!”

大长老的白胡子翘起,就想要站起来,幸好被旁边的二长老拦住了。但他也没好气地说:

“良作是族长的次子,现在又觉醒了家族血脉。按照本家的规矩,他现在就已经可以成为家族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地位只在太一和织田义元之下。你这样说,是在质疑长老会对织田家族的忠诚吗?啊?!”

听到大长老说出如此重话,宗祠内顿时一静!

织田通夫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与大长老彼此之间都非常了解对方的为人。

大长老是那种“家族利益高于一切,连族长都不能凌驾其上”的老顽固,为了织田家族的强盛,必要时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虽说,在家族异师的眼中,大长老会选择支持织田太一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确实有一点自己的私心:因为织田太一比织田义元更容易被他架空权利。

但要说,大长老会为了自己的权力欲,就暗杀第三继承人织田良作,主动将两人之间的暗斗升级到武力对抗的层面上,变相削弱织田家族的外界声望与整体实力。这样的猜测,就连织田通夫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

“我能说句话吗?”良作有些谨慎地问。

“说吧说吧!只有你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就是让你说话的吗?”

良作尽量放平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心中的真实情绪流露出来:“我是想,我才刚刚觉醒家族血脉,目前连初级异师都不是。以我的资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阶中级异师,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成为第三继承人!”

众人明显都是一愣,都没想到良作居然会放弃那个荣耀的身份。

不过,细细一想,不少人都暗自点头。的确,经历过昨晚的袭击事件后,恐怕良作自己也明白自身已经处在了危险的境地。

可偏偏良作才刚回到织田家族,连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在所有人的面前,表明自己放弃继承人的身份,脱离日趋激烈的继承人之争,倒也不失为一条脱离危险的良策。

只不过,第三继承人的身份可不单单是族长继承人那么简单,还有着远超普通家族异师的福利待遇,能够领取到诸多修炼资源。

这些常识性的事情,就连家族内的侍女都知道,即使织田良作远在澳洲,也会对继承人的待遇有所耳闻。而面对这么大的诱惑,都能够断然放弃第三继承人的身份,可见这位良作少爷,也是一位行事果决之人。

一时之间,大长老紧盯着低头站在那里的织田良作,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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