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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推测

忽然,黄晨生喊道“我找到宁海冰的照片了!”

闻言,我来到了黄晨生的身边,看见了宁海冰的照片。果然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孩子,尤其是她的眼睛,真是太美了!在看到照片的一刹那,我有种被震撼的感觉。这时,在我的脑中,好像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闪动,我仿佛可以想象出漂亮的宁海冰的音容笑貌。

我还在震撼中,忽然表姐说道“我要把这张照片带回去。”

黄晨生点点头,表示同意。

表姐忽然问道“除了你和宁海冰是好朋友之外,她还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吗?”

黄晨生摇摇头,说道“没有,我说过,她是一个孤儿,没什么朋友。”

表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道“也就是说,在这个城市里,和她相熟的朋友几乎没有,那么会害死她的人无非有两种可能性:她身边认识她的人,但是这些人现在不在这个城市里;还有就是在这个城市里的人,但是可能是陌生人。”

这时,黄晨生的眼神里闪出一丝复杂难懂的光,忽然间,我的心头感到一阵凉意,因为黄晨生的眼神很冰冷。

晚上,黎珍表姐的宿舍。

“说吧,今天又想问什么啊?”

我嘿嘿一笑,道“果然被你猜到了!表姐,其实,我对宁海冰的案子很感兴趣。”

表姐不屑的撇了我一眼,道“是因为黄晨生吧。”

“就算是吧。”

表姐坐下沙发,道“其实,这个案子很棘手啊!宁海冰已经死了三年了,只剩下一副骸骨,法医也无法完全确定她的死因、确切的死亡时间。我们想要逐渐缩小范围,确定调查对象,其实是非常困难的。”

随之,我分析道“无法确定宁海冰是不是在黄晨生的家里出来后就被害了,还是出来以后,又遇到什么人,什么事,甚至被囚禁过,然后再被杀害也是有可能的。”

表姐眼睛微眯,闪过一丝寒芒,道“那么,会有可能杀宁海冰的人有三种:一是她身边的人。二是陌生人。三!黄晨生。”

我瞳孔微缩,深吸一口气道“难道,表姐也怀疑过黄晨生吗?他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朋友呢?更何况如果真的是他杀的,他又为什么去认尸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表姐严肃道“可是,黄晨生是最后一个见到宁海冰的人!而宁海冰失踪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确凿的人证和物证可以证明黄晨生的话!”

我有些,失控的吼道“我相信,黄晨生是一定不会杀人的!”

表姐无奈的笑了笑,道“木婉晴,你不要生气啊,我也只是按照逻辑推理来分析案情啊。我也没说你的宝贝男朋友是凶手。真是个小孩子。”

我有些尴尬,道“我只是不希望会有任何人质疑黄晨生。”

过了几天,我再次偷偷的来到了黄晨生的旧居,突然我发现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多落着灰的信封啊。数一数,差不多有四、五百封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开始一封一封的打开来读。

然而这些信,都是毛毛虫写给黄晨生的!数年来,他们来往信件这么多!看着这些信,我可以深刻的感受到,黄晨生和毛毛虫的成长足迹!

从那些信上,我知道,毛毛虫在十二岁的时候通过电台的广播和还在念初中的黄晨生成了笔友,在那些信中他们谈到蒋妹、谈到林燕、谈到宁海冰和李英宁。

原来,蒋妹是黄晨生遇到的第一个女孩子,十四岁那年死于一场车祸;林燕是黄晨生初中时代的好朋友,十四岁那年死于一场校园里的火灾;宁海冰是在夏令营活动认识的女孩子,三年前,也就是她十五岁的时候神秘失踪;李英宁是黄晨生的女朋友,两年前死于自杀,自杀的时候是十八岁。

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黄晨生会得抑郁症,原来他的朋友都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他,每一次都使黄晨生濒临崩溃。

看来他们之间彼此很信任,那么除了笔友关系之外,他们是否见过面呢?

忽然我看见一张奇诡的照片!在照片上,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既然林燕是死于宿舍里的一场火灾,而且整个身体都被火烧焦了,但是为什么她的脸却是完好无损的呢?难道火是长了眼睛的,专门烧她的身体,而不烧她的脸?显然不可能。

我总有一种直觉,林燕绝不是自然死亡,否则,就不会出现只是她的身体被烧焦,而脸不被烧焦的奇怪现象了。

蒋妹死于车祸;林燕死于火灾;宁海冰被谋杀;李英宁死于自杀。怎么会这样巧合,跟黄晨生有关的所有女孩都死于非命?!

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了,我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一下子被一个破旧的小板凳儿给绊倒了。我的头还撞到一张旧书桌的腿儿上,一时间我被摔得措手不及。

忽然,在旧书桌下面,我发现了一个类似于信封的东西,把头伸进去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落着厚厚灰尘的黄色信封。旧书桌是靠在地下室的墙角里的,而信封恰好就是被夹在桌腿和墙壁之间的。拂去灰尘,信封上面写着五个字:宁海冰亲启。

就在一瞬间,我的心忽然剧烈地颤动一下,那个字迹好熟悉!是毛毛虫,没错,是毛毛虫的字迹!黄晨生果然没有说谎,的确有一封写着“宁海冰亲启”的信。但是,只有信封而没有信!

毛毛虫曾经给宁海冰写过信?为什么信封会在地下室出现呢?还有,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可能性呢?也就是“毛毛虫”确实给宁海冰写过信,但是也无法证明“毛毛虫”写给宁海冰的信就一定是宁海冰遇害前收到的那封信啊。

可是“毛毛虫”又是怎样认识宁海冰的呢?到底黄晨生、毛毛虫、宁海冰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很多问题在我的脑子里出现,但是都无法找到答案。我的心乱得很。

我带着这封信,离开了黄晨生的旧居,但是忽然很茫然,不知怎办!

我的父亲。他是仁理医院的整形科的著名医师。只可惜,我们的关系一直很疏离,很淡漠。我总是感觉到父亲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在我的心里,他也总是一个待人很冷漠的医生。

两年多以前,我们还住在加拿大,有一次我在自己家的游泳池游泳,突然腿抽筋,沉到池底。幸亏父亲及时发现了我,救了我,才让我免于一死。只可惜,送到医院的时候,我由于脑部缺氧,醒来的时候失去了记忆。

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死于心脏病,是父亲一手把我带大的。但是,他总是很忙,总是无暇照顾我。在我失去了记忆之后,对于童年和中学时代的事情我都无法记起来了。父亲也好像一下子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我们的关系就疏远到根本不像一对父女。

也许,我应该感谢两年前的那场失忆,否则,我就不会回国,也就无法来到这个城市,最重要的是,也就无法遇到我最爱的黄晨生。

今天是父亲的生辰。

父亲的助理告诉我,父亲开会去了,我只好先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一会儿了。坐在沙发上,我还在想着我看到的那些信,那两张剪报和那个信封,我的思绪乱得很。因为有些疲倦,我打了个盹。

“婉晴,怎么睡着了?”

抬起沉重的眼皮,我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递给了父亲。“那个,这个是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以后,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来医院看我了。送礼物这种事在家送就可以了。”父亲还是他一贯的冷漠态度。

我的心一沉,有些沮丧,也许我本就不应该幻想父亲会很欣然地接受礼物,然后,我们还可以快乐地一起去庆祝一番。

“既然忙,我就不多打扰了。我走了,再见。”我实在是无法忍受父亲冷漠的态度。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黄晨生写给毛毛虫的信的地址:荔湾路37号,也许这是我惟一的线索了。

37号是一栋破楼里的一户普通住宅。我敲了好久的门,也无人应答。

“哎呀,不要敲了!这么一大早的。”隔壁走出来一个老婆婆。

“婆婆,怎么这家没有人吗?”我问到。

“这家根本就没有人住!我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看见过这家的人呢。”

我顿时愣住了!什么?难道这么多年和黄晨生通信的,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怎么会是这样?

好几天过去了,表姐那边也没什么进展!

今天下课后,我感到很累,一个人坐公车回家,身心疲惫。公车上刚好有每天傍晚的电台点歌节目。

《寄信人》

习惯每天早上

\看见你写给我的信在信箱一边吃早餐一边看三年来从未间断习惯每天晚上在书房一个人静静的回想

\一字一句地写给你生活点滴片段收信人是我靠着你的感受活很像纸放进火给爱多燃烧一些时候

\寄信人也是我想像你可能关心我彷佛船飘向海就算不停摇摆都觉得是爱……

忽然间,我一下子从慵懒状态中清醒过来,我反复念叨着:收信人是我,寄信人也是我;收信人是我,寄信人也是我!对啊!会不会有人也像歌中唱到的那样,在一直自己给自己写信呢?如果真的是这样,收信人和寄信人就是同一个人,当然就只可能找到收信人,而无法找到寄信人了。

“毛毛虫就是黄晨生自己!?”

我不愿意相信这个念头!但愿这只是毫无根据的荒唐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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