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凑过来的春瑞、嘉航,甚至于马局都惊呼了起来,那一刻蓝绿色的光芒立刻笼罩住了我们,我们的脸在这种光的照耀下也一下子变的神秘和诡异起来。这是一个大约十厘米出头的方形玉玺,说不清是蓝幽幽还是绿幽幽,上面盘着几条龙,不只是精美,而是能让人感受到神奇,神奇是因为它的古老,甚至于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理解的。看着它的光芒你会有说不清楚的那种感觉,是激动,是渴望,是感慨!第一时间就会觉着眼前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能仿制出来的,即使做的跟它一模一样。我、嘉航、春瑞、马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傻了。当然此时此刻我的感受跟他们不一样,原来那个梦可能是真的,这个玉玺自己好像跟它已有了些交情,不太愿意交出去。
马局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了方印然后仔细研究了起来,我递给他的时候已经尽量的放松,但交出印的那一刻还是本能的迟疑了一下,这只有马局能察觉的出。方印的下面刻着不知道什么字,反正都刻满了。马局在车边找到刚刚翻出来的一张a4纸用力按了一下,红色字体隐约可见,好几只鸟缠绕在一起,真的是鸟,头尾都很清楚,线条非常繁复但不觉着乱,刻的是字却如诗如画。
“拍照,发总部确认。总部回复前所有人待命,警戒线继续维持。”马局赶紧用布重新将其小心包好,啥也没说一路往楼里走,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还搜吗马局?”三科的人还没忙活完呢。
马局在门口想了一下,“不搜了,收队回屋里待命,把东西还给他们吧。”然后楼梯间又响起了咚咚咚咚的声音。
“咱接着吃面吧,”春瑞凑过来神兮兮的说了一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吧,接着吃!几个人过去拿行李还被三科的人调侃:“刘科长,怎么还十多个***呢,您才出去一天带这么多干嘛?”
春瑞头都不抬的收拾好包:“你们不懂,我们科出任务带少了不够用的。”
三科的人嘻嘻哈哈的回去了,他们并不知道刚才翻出来的就是传国玉玺,2000年来再次重见天日。
回到饭厅端着面条心情跟刚才不太一样了,那个包可是我一个人背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说的清吗,这个别扭劲儿就别提了。春瑞早就看了出来,又过来拍拍肩膀:“静啊,吴长老说的有道理,咱这趟差够邪门的。你啊,还是没发现事情的实质,知道吗,实质。”
正好嘉航拿了菜回来:“刚才分析了一下,主要是走的时候三鲜卤我们没吃上,都让三科的抢光了。”
“哎!你看,嘉航最近进步真比你大,静啊,人家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实质,你再这样骄傲下去年轻人真追上来了……。”春瑞说罢又奔他的羊肉卤而去。
好吧,同事们既然这么看,那我还矫情啥呢,跟着吃吧,不吃是傻子。
于是吃饭也成了安抚情绪的最佳方式,所以大家没完没了的吃着面条就像比赛一样。你还别说这下子真的就荣辱不惊了,已经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三个人照样在食堂里高谈阔论。本来我和嘉航还有点忌惮,毕竟局长大人就在楼上,可是春瑞放开了嗓门,那我们俩跟蚊子似的也不像话啊,就跟着科长破罐破摔吧。
“刘科长,我们这算奇迹般地完成任务了吧?吴长老都没搞定,结果静静力挽狂澜把玉玺从魔爪中生生带了回来。”嘉航在尽力把事情往好处想。
“问题是……连咱自己都不知道啊!咱们科这保密算是到顶了吧?瞒别人那叫保密吗?以后谁都别吹有本事瞒自己。”春瑞言罢,几个人又是一阵没心没肺的坏笑。
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大家拿了行李稍微放安顿之后,晚上八点开会。院子周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三岗建立了警戒圈,王处说五大道外围也建立了警戒线,今晚我们沾了国宝的光被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在春瑞的办公室里,参会的就是我们四个外加马局。人越少,参加会议的人级别越高,会议的重要性和保密性也就越高,弄得我们都有点紧张。晚上为了多吃面大家都没少往碗里加蒜泥,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嚼起了口香糖。
“把口香糖都吐了!”王处换上了白衬衣主持会议,更显的这次会议的正式,“本次会议全程录音。”这是个友善的提醒,录音会上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能打呼噜。
“嘉航你年轻记性好,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咱们第一次怎么就把静静给扔里了。”王处很快进入了主题。
嘉航这脑子是真不错,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昨晚的各个细节,哪怕是些无关紧要的。大致就是吴长老带头,我在最后,应该是吴长老、王处、春瑞、嘉航、我,就是这个次序。然后吴长老煞有介事的扔了个煤油打火机,虽然各种作品说是仍火折子,实际上一来那玩意根本就仍不远,二来地面都很潮,多少有一点水,你也看不出来是没氧气还是被水给浇灭了。
接着是没啥问题,在主墓室前,石头砌成的通道里稍微停留观察了一下,也是先让鼓风机工作一会儿,大家跟湿漉漉的石壁对视了半天实在是没啥情况,于是几个人就继续往里走进了墓室。随后在没有发现任何物体的情况下吴长老下令撤退,而且当时大家都感觉很不舒服,胸闷的非常厉害,干脆就立刻按照吴长老的意思撤了出来。出来之后吴长老下令封墓道,当地人员不管那套就给封上了,而他们几个跑到一边缓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恢复过来,脑子清醒之后才发现少了个人。
连王军在内对嘉航都没有异议,但是,那个王昭君……他们都没看到吗?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就没人发现,真是晕过去了做的梦?该不该拿到会上说呢。
接下来他们说的我就不清楚了,等几个人缓过来了春瑞确认我没出来之后,王处命令重新打开墓道进来救人,吴长老则是死活不再进去。再次进墓的是三个人,一看我呼吸什么的都正常,拉出来之后本来要送医院,但是吴长老看了后打包票说是没生命危险,说是可能中邪了,于是把我连同那个没用的包儿先放回了车里。吴长老既然不肯下去就留在车里照看,嘉航、春瑞、王处带着仪器扫了几圈之后一无所获,棺木也是空的,最后全体离开。
全都说完了,各个细节也像打补丁一样的全给补齐,马局非常认真的听完后也开始嘀咕:“我谈两点啊,第一是吴长老为啥头一次死活要出来,这非常奇怪,第二是静静实际上并没有参与最后搜索玉玺的工作,他和包都在墓外,而玉玺却偏偏出现在他负责的包里。这也太离奇了,肯定是其他人放在他包里的。”
大家一听,得,怎么弄半天嫌疑面怎么又扩大了呢?王军倒是知道些原因,“吴长老来之前就跟我们说好了,如果墓他觉着邪性就肯定会带我们离开,他也算履行了职责,吴长老行进在最前面也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至于静静晕过去这事儿我觉着倒是正常,我们几个出来后都缓了半天,里面确实是怎么说呢,就像溺水了那样喘不上气,第二次倒还好,看来下次要弄个大功率的鼓风机,昨天带的那个打不进风。”
“封洞口又是什么意思呢,里面的人不要了?”马局终于问了这个我一天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他的意思就是不要了,他们盗墓的如果这样仍里一个那就是这样了,反正他按照他们自己的规矩走。这人脾气大也犯过罪,但是有一点我敢保证,他没有动机害咱们的人。”吴长老要是知道春瑞这么护着他……可惜他是不会知道的,我们是“保密”局。
会场暂时安静下来,大家倒开水的倒开水,点烟的点烟,终于把公认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那就剩下我自己在墓里这一段了?马局看了看我,我也明白这是让我自己主动说一下,为啥不明点呢?因为愣说自己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立马就能搪塞过去,所以他们希望你自己准备好了之后主动去说。没准备好的时候愣让人家说往往效果很不好,干这行的老特务们都知道这一点。
会场更加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王军扭身打开了一点窗户解开了衣服扣子。
“马局,那墓里的空气你是很难想象的,闷啊,到现在我都难受。”
“嗯,大家辛苦了,回头给假。”马局应承着,“接下来静静气色怎么样?”
“哪儿都没问题,呼吸、脸色、都没问题,也是挺邪门的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还是吴长老有经验,他说就这样等天亮再说。”王处继续回忆着。
“然后就直接返回了?”
“直接返回,因为静静还没醒大家怕有意外,所以就想尽快回天津,没到张家口静静就好了,我先发现的。”春瑞也出面作证了。
这几个老油条就围着我的事儿来回说,就是不让话题从我身上离开,这就是被包围了。围而不打,你自己看着办,可是你们无论多想听,我能拿半梦半醒的事情在局长会议上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