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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缘起

小白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名也无姓,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打哪被捡来的,只知道八年前,举国大旱,还是婴儿的小白被一个跛脚驼背的老头带进村子,在村口的那间半便塌陷一边墙角的破茅屋里一住就是七年,老头很古怪,从不和村里的人亲近,起初连话也不说一句,那犹如一座小山般的驼峰几乎压弯了他的脊梁,抬头成了很费力的事,所以,老头看人的时候,总是斜起半边脸,挑高眉毛,斜睨的,眼神冷峻,有时还带着些微的杀气,许是看花了眼吧!

养活个孩子是件不容易的事,尤其还是个没断奶的娃娃,老头雇了村东头的阿琴嫂做孩子的奶娘,阿琴嫂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泼辣,见钱眼开,年轻时在大户人家做奶娘,后来小少爷长大了,不需要奶娘伺候了,那户人家当家的少奶奶本就嫌阿琴嫂做事不安分,便寻了个理由撵了阿琴嫂回乡。

老头刚找到阿琴嫂家的那会儿,她正给自己的儿子喂奶,抬头一看见这么个丑陋的老头站在屋前,盯着自己给孩子喂奶,就气不打一处来,立马破口大骂:“你个老不修的,没得见过奶娃子哟?滚!滚!滚开!再不给我滚远点,我就叫人啦……”

说罢,便扯开嗓子欲大声叫唤,这时,突然到喉咙的声音湮没在口里,“恩,恩,啊,啊……”了半天,就是发不出一个音来,阿琴嫂急得满脸涨的通红,此时,老头开口了,出口的声音如拉锯般的刺耳难听,还伴着两声咳嗽,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陷入地狱的惊恐,他告诉阿琴嫂,如果再废话一个字,就立马砍断她的手脚,扭断她儿子的脖子。

急急得点了两下头,眼眶里积蓄着害怕的泪水顺着阿琴嫂的大饼脸往下直落,鼻涕也顺管留下

没见老头怎么出手的,就见阿琴嫂的身子轻微的颤了下,便能发出声音了,一手紧紧地捂着嘴,一手搂紧怀中的孩子,阿琴嫂深怕不小心发出一个音,下一刻,母子俩便性命不保。

老头甩手,朝屋内一张破旧的四方桌上扔了一个锦袋,“咚”的好大一声,可见袋子里的东西很沉。

“打开”拉锯般残破的声音渗人心底,凉意蔓延四肢百骸...

“这……这是……”哆嗦着拉开布袋,满满的一袋子金叶子闪住了阿琴嫂的眼,本就豆般的小眼瞪得几乎快从眼眶里掉下来,咽了咽口水,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生怕一眨眼,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眼神死死的盯着袋子!

“钱,拿着!奶孩子……走!”老头只蹦出简单的几个字,便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未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一看,阿琴嫂愣在桌前,失了魂似的,老头运气生生重咳一下,音不大,却饱含深厚内力,震得阿琴嫂觉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缓了缓气,一把抓起锦袋往怀里揣好,阿琴嫂抱着儿子,往前跨一步,脚有点软,抬头瞥见老头阴鸷的眼神,顾不得关上大门,稳了稳身子,疾步走近老头。

两人走了大约半柱香时辰,来到村口的那间茅屋,这屋子荒废很久了,去年下大雨时,给冲塌了一边的墙角,风呼呼的往屋子里灌,好在现下是初夏时节,本该两张掩合的木板门,其中一边已经斜挂在墙边,摇摇欲坠。

“吱……呀”推开剩下的那半张虚掩的屋门,走进屋内,阿琴嫂对眼前的景象有点诧异,原本以为会闻到一鼻子的煤灰味,哪晓得却是干干净净,家具虽破旧不堪,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屋内的青石砖缝里长出簇簇的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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