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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隔了几辈子才见面

陶紫烟陪着谢晓燕和心儿玩了好几天,晚上她和谢晓燕住一个套间。谢晓燕把女儿哄睡着后,来到陶紫烟的床上,和她躺在一个被窝。

“陶子,今天只有咱姑嫂两人,你可要说实话,你真的能够忘了大鹏?”

“大嫂,我……”陶紫烟躺在谢晓燕身边,说不出违心的话:“我好像忘不了,至少现在忘不了,我听到他的声音心就软。”

“那你听嫂子的话,趁现在还不算晚,你至少争取一次,向大鹏表白一次试试看,好吗?”

“大嫂,大鹏已经订婚,如果我表白了,而大鹏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以后我们怎么见面?我又怎么面对方书瑶?”

“傻瓜,反正你都是一个走,表白过,至少心甘情愿,否则,这辈子你都会觉得委屈。如果大鹏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你自己不也能断的干脆一些?”

“可是万一大鹏不忍心拒绝我,左右为难怎么办?”

“不会,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拿的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很少有男人黏黏糊糊,当然,除非那个男人人品有问题。”

“大嫂,他已经订婚,那就说明他已经选择了方书瑶,我这样不管不顾的去表白,让人知道了,会被骂的。”

“陶子,被别人骂有什么关系,大嫂和大哥疼你就行,关那些不相干的人什么事?再说了,你这样的能力、背景和身家,那些男人垂涎都来不及,谁又敢来骂。你只要记得,大嫂不论什么时候都支持你,就行了!”

“大嫂!”陶紫烟眼泪流下来。

“怕什么,嫂子当年也是先和你大哥表白的。”

“真的?”陶紫烟流着眼泪,扑哧又笑了。

“当然了。你大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温吞吞的,每天借口来设计院,来了坐在我身边又不说话,一坐就是一天,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就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他当时那黑脸红的啊,像关公似的。以后说开了,大家也就大大方方的交往了。”

“幸亏是大嫂,大哥才这么幸福。”

“是啊,女人这辈子,就是要遇到对的那个人。不论怎么样,都要有勇气为自己试一次,是不是?”

“大嫂。”陶紫烟握住谢晓燕的手,她从小没有妈妈,奶奶年纪大,从来不和她说这些事,她的少女心事从来没有倾诉的地方。爸爸和哥哥又都很忙,这些年,她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咽下去了。

“陶子,女人的青春很短暂,如果这时候不纵容自己一些,还能等到什么时候再任性。”谢晓燕摸着她的头:“好妹子,就为自己努力一次吧,啊?”

“大嫂。”陶紫烟抱着谢晓燕的腰,在她怀里蹭着。

“和我们一起回去一趟吧,如果不行,再过来养伤也不迟,宜早不宜晚。好吗?”

“好的,大嫂,我回去和大鹏说清楚。”

“嗯,这才是我认识的陶子。”谢晓燕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这女孩,能有的东西都有了,却怎么让人这么心疼。

谢晓燕等陶紫烟睡着了,拿着手机,给章汉卿发了一个短信:“后天和陶子一起回。”

章汉卿看到短信,心里一笑,看来自己的老婆,办事效率也是刚刚的。

陆宇鹏面对章汉卿的逼问,沉默无语,好像自己只要面对陶子,就没有清醒过,是应该好好想想了,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现在,连想起陶子这两个字,心都会一抽一抽的痛。

“大鹏,如果陶子回来了,你心情会怎么样?”

“大哥,不要拿这个和我开玩笑。”陆宇鹏索性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在这睡还是回家睡?”章汉卿问他。

“在这睡,给我扔条毯子过来就行。”

陆宇鹏睁着眼睛熬到天亮,他顶着血红的眼睛,向章汉卿说了再见,回到办公室,全公司都在放假,陆宇鹏一个人加了两天班。第三天晚上,他摇摇晃晃地下楼,把值班的保安吓了一跳:“陆总,您这是怎么了?您这样子还能开车吗?”

陆宇鹏眼睛酸涩,浑身无力:“帮我叫个出租车吧。”

到家里楼下的时候,陆宇鹏想自己可能要生病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半闭着眼睛上了电梯,到了家半天也掏不出钥匙,整个人往门上倒去。陶紫烟回到自己的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正准备歇息,听到门外的响声,打开门一看,把她吓了一跳,陆宇鹏倒在家门口的地上,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大鹏,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我们先到屋里,好吗?”她摸着陆宇鹏的额头,有点发烫。

“陶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陆宇鹏脑子稀里糊涂的,好像听到陶紫烟的声音,他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拽到自己怀里:“陶子,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说着胳膊越抱越紧,越抱越紧,像是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陶紫烟没办法,只好半拖半拉把他弄进家。

让他半靠在自己肩膀上,把他扶到床上,帮他脱掉外套,陶紫烟一身的汗。他嘴里仍然喃喃地叫:“陶子,陶子。”陶紫烟看着他消瘦的脸,胡子拉碴的,好像很多天没睡觉似的,心里一阵痛。她拧了一条毛巾,给他擦擦脸,然后倒了一杯水,喂他吃了一粒退烧药,才放任他睡下去。

虽然吃了药,但是他睡得一点不老实,只要陶紫烟的手一离开,他就开始叫,她只好躺在他旁边,陪着他。后半夜,他终于沉沉睡去。陶紫烟因为时差的关系,也没怎么睡觉。看他睡老实了,就起身煮了点白粥,顺便做了些小菜。幸亏她白天回来的时候去买了点菜。

陶紫烟给章汉卿打了个电话,说陆宇鹏生病了,公司那边就不过去了。章汉卿知道陶子在,也没多说什么,交代她好好照顾大鹏。陶紫烟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心里一片茫然。她虽然在大嫂的劝说下回来了,但是要怎么开口和他说,她仍然踟蹰着。她怕一开口,什么都没有了。

陆宇鹏醒来望着天花板,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他昨晚好像听到陶子的声音,好像抓着陶子的手睡觉的,陶子,陶子,名字在大脑过了两遍后,他突然一惊,这里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他坐起来,转头看看,是陶子的房间,他怎么到陶子房间来了?难道是自己昨晚走错了?正想着的时候,房间门打开了,陶紫烟走进来,看着他:“醒了?好点没有?”

陆宇鹏呆愣在那里:“陶子,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你怎么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躺在走廊上,多危险啊。”陶紫烟坐在床边,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陆宇鹏扯着她的手,一下把她拉到怀里:“陶子。”

陶紫烟拍拍他的肩膀应到:“嗯。”

“陶子。”“嗯?”“陶子。”“嗯,我在。”

“陶子,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

“就是让你出走的那个男人。”

“大鹏,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别问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好的。”陆宇鹏很听话,陶子回来了,在他来说,忽然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你帮我刮胡子。”他耍赖地看着陶子。

“嗯。”陶子和他一起来到卫生间:“用电动的吧,我这边没有刮胡膏。”

“陶子,你怎么会有剃须刀?”陆宇鹏忽然叫道。

“不是你留在这里的吗?”陶子拿起剃须刀,示意他不要说话。

好像是,陆宇鹏心里一松,坐在马桶盖上,陶子站在他面前,帮他刮着胡子。

“嗯,这才恢复一点帅哥的模样,几天没见,怎么折腾成这个样子了?”陶紫烟刮完胡子,用手抬了抬他的下巴,笑着说道。

“四个月。”

“嗯?”

“我们快四个月没见了。”

“是啊,这么快,一晃都四个月了。”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算隔了几辈子才见面。”陆宇鹏调侃着,昨天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今天又活过来了。

“这话说的相思之苦,是情人之间的告白,你好像用错地方了。洗脸吃饭吧。”陶紫烟拍拍他的肩膀,往外走。陆宇鹏站起来,从后面环抱着她的腰:“陶子,千万别再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来解决,好吗?”

“好的,知道了,你快点吧。”陶紫烟忍着眼泪,故意轻快的说道。

陆宇鹏终于好好吃了一顿饭,虽然是白粥和小菜,他也觉得非常香。陶紫烟问他吃饱了没有,他看着陶子的脸,忽然说道:“我好像还能吃下十块牛排!”陶紫烟想起第一天见面,他一顿饭吃了十块牛排的事情,忍俊不禁:“现在吃十块牛排,撑死你!”陆宇鹏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心里轻叹了一口气,陶子与他而言,已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他虽然一直在控制自己,但是,深入骨髓的东西,要怎么拿掉。十年,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他再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爱上别人。

“陶子,到我那边,好吗?”

“我有点困,时差还没倒过来。”

“到我那边,我看着你睡。”陆宇鹏拉起她,直接来到自己家:“我以后一定要看着你,不能再让你一个人乱跑。”陆宇鹏看着半眯着眼睛的陶紫烟,低低说道,十年了,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第一次的分开,就让他痛彻心扉。

陆宇鹏的电话一直在响,有公司的,有方书瑶的,有谢晓燕的,还有陶凌霄的,他谁的也没接,直接关机。他静静地坐在陶紫烟旁边,看着她,一动不动。这些年,他仗着她的宽容,胡作非为,他仗着她的理解,为所欲为。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不在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每次,只要他一回头,她就在那里,只要他一个电话,她就会出现在他面前。这样的女人,生命里还会再有吗?如果失去了,自己还能活得下去吗?但是,她暗恋的男人是谁,喜欢的男人是谁,不,不论是谁,他都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从他的身边,把她抢走。陆宇鹏躺进被子里,从后面拥住睡觉的陶紫烟,紧紧地抱着她,从今以后,她的男人,只能是他。

陆宇鹏闻着陶紫烟身上熟悉的香气,慢慢也有点迷糊,入睡之前,他还在想,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两个人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陆宇鹏不想动,慵懒的气氛,让他着迷。陶紫烟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胸口:“起来了!”

“不起!不想起!”陆宇鹏直接耍赖。

陶紫烟只好去拽他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猛地被他一个翻身,抱在怀里:“大鹏!”两个人虽然以前也亲密,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被他抱着躺在床上。房间里黑乎乎的,陶紫烟看不清他的表情。陆宇鹏抽出一只手,抬起陶紫烟的脸,嘴就贴上了她的唇。这一下去,陆宇鹏就收不住,他越吻越深,后面的手也越来越紧,陶紫烟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

“陶子,别动!”陆宇鹏终于停下来,气喘吁吁:“你再乱动下去,我也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他粗哑的声音说道,平复着自己。

陶紫烟窝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心情复杂,他不会像以前一样,又是偶然的失控,寻求安慰吧。

忽然,陆宇鹏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陶紫烟禁不住笑出声:“饿了吧,吃了一顿饭,睡了一天,起来吧,家里没什么吃的,到外面去吃点?”

“不想出去,叫外卖吧。”

“你不是不喜欢吃外卖吗?”

“但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出去。”

陶紫烟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拿起他的手机:“你怎么关机了?不是24小时工作狂人吗,还会关机?”

“我不想让人打扰我们。”陆宇鹏靠在床头,看着她,看了这么多年的人,依然百看不厌。手机一打开,一堆未接来电,一堆未读短信。陶紫烟撇撇嘴,先打电话定了外卖,然后把手机扔给他:“先解决短信和电话吧,多少人急着找你!”

陆宇鹏翻看着短信,工作上的事情,先一个一个处理掉。给章汉卿打了电话,说陶子在他这里,让他和大嫂放心。看着陶凌霄的电话,他没回,发了个短信:“陶子是我的。”

看着方书瑶的电话,他深思了一会,拿起电话:“瑶瑶,是我。”

方书瑶在那边非常着急:“宇鹏,你好多天不接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放心,没什么事,陶子回来了,我和她在一起,回头再和你联系。”

“陶子还好吧,代我向她问好啊。”

“嗯,好的,再见。”

陶紫烟心里有点发苦:“大鹏,对不起,打扰到你和书瑶了。”

“想什么呢,我和她没什么。”陆宇鹏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拥着她坐着:“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放心,陶子,你不会打扰到任何人,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大鹏,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等等我,我会解决好所有的事情,给你一个交代的。”陆宇鹏忍不住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陶凌霄看着陆宇鹏的短信,把手机扔给赵世杰:“看看这小子狂的,我忍他很久了,这次可不打算看着了。”

“陶子心里有他,能有什么办法。我喜欢陶子,可是,看着陶子难过,我也不好受。”赵世杰苦笑着,和陶子在法国待了一段时间,他知道,如果陆宇鹏也喜欢陶子,那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我家陶子就是死心眼,陆宇鹏没有解决方书瑶的事情之前,我不会让陶子和他在一起的。”陶凌霄眼睛一眯,神色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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