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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军事裁决的结果在百姓的口中传开,很快就传播至整个燕国,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又多了一个。但对于那些曾被离叶带领逃出生天的士兵们来说,却是一个不少的冲击,因为在他们心目中,他是一个英雄。大臣们对此结果略显失望,差一点就可以把赵勇拉下水了,功亏一篑,虽然他们已经猜到赵勇已经把胡俊拉拢过来了,但是他们却没有证据来证明,可惜错过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能就此作罢。这场由各方参演的闹剧落下了帷幕,一众演员们纷纷退场,只留下一声慨叹。

离叶被关押在牢房里,流放的日子未定,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只是他仍然不懂为什么胡俊会这样说,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们不是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战友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离叶不懂。

同样感到的困惑的还有赵曦。好友突然变成了阶下囚,让赵曦非常惊讶,尽管判决已出,赵曦还是不相信离叶是害死自己舅舅的凶手,他知道一定是被胡俊所陷害。这时候要解救离叶,就只能动用他们赵家在燕国的地位,所以他找到了赵勇,向他求救,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赵曦飞奔在回家的路上,赵勇在裁决结束后马上回家,并没有等待赵曦一起回去,当赵曦看着好友被士兵们带去牢房后才回过神来急忙去找赵勇,但是他亲爱的舅舅早已乘坐着马车回家了。

赵曦跑出皇宫,看到宫门外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士兵,还有他那忠心的仆人。

仆人见到赵曦出来后马上上前追问:“少爷,这是什么回事?我听到他们在议论离叶大人要被流放了,这难道是真的吗?”赵曦并没有回答,只是回到车上,告诉仆人马上开车回家。

在路上,仆人看出了赵曦焦虑的神情,赵曦时不时用手撑着脸,眉头紧皱,偶尔伸头望向车外,看看离家还有多远,仆人已经猜到人们议论的是真的,想安慰赵曦说道:“少爷,这不可能是真的吧,离叶大人不是刚从战场回来吗,怎么就被判了流放,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吧。”

仆人的安慰没有让赵曦变得冷静,反而变得急躁:“究竟发生什么事我也想知道啊,是不是误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很烦躁!”仆人知道现在赵曦心情不好便不再作声,用力鞭打马匹,让马车加快速度。

这时候赵曦自言自语说道:“一定还会有转机的,一定还有。”

回到家里的赵勇仍然惊魂未定,但是一想到他终于保住了这个家族,保住了这华丽的大殿,他终于笑起来了,慢慢大笑着:“我终于做到了,无愧于赵家的祖先,我做到了。”笑声引来了一个人,他的到来打断了赵勇的愉悦。

“赵勇,你回来了?”说话的正是赵勇的哥,也是赵曦的父亲,赵旭。

赵旭的出现让赵勇瞬间没有了心情,赵勇只是冷冷的问道:“哥,你又在游手好闲。”

赵旭笑着回答:“没有啊,我可是在很认真的考虑接下来要干嘛啊。咦?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回来,今天难道不是祭奠吗?”

赵勇强忍着怒火回答到:“今天是什么节日对你来说都没所谓,你何必这么在意。专心思考你接下来要干嘛吧,我先去休息了。”

这时候赵曦刚好回到家,下车后急急忙忙跑回家里,来到了大殿见到了赵勇。赵勇见到焦急的赵曦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他没有理会赵曦,还是回去休息。赵曦马上冲到赵勇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马上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舅舅,求你了,拜托救救离叶吧!”赵曦哀求道。

在一旁不明情况的赵旭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赵曦这么无礼对待长辈,他严厉的斥责赵曦:“发生了什么事都好,为什么不坐下来谈,你这么无礼的对舅舅,舅舅已经很累了。”

赵勇听到这番话更加恼火了,他一直以来这么累,做这么多的事是为什么,就是要保住这个家族,而赵旭作为兄长非但没有承担起责任,游手好闲,把重任都压在他的身上了,他的儿子赵曦也是一样,只有在紧急关头才会想起找他来帮忙,看着眼前这对父子,赵勇根本不像理会。

“裁决的结果已经出了,这可是燕王下令的裁决,怎么能更改结果,而且可是有胡俊在指证,这么多人在围观。”赵勇强忍心中的怒火。

“这个胡俊一定是故意嫁祸给离叶,他瞄准的是统帅的位置吧,离叶可是在我们家里呆过,难道你不清楚他的为人吗,他怎么会害死赵武舅舅。”赵曦继续为离叶辩解,而在一旁的赵旭仍然不明情况。

“你说的离叶是以前在我们家暂住的那个小孩子吗?他不是加入军队了吗,最近怎么了?”

赵勇不想再跟他们争辩,说道:“他在我们家里的时候才是小孩子,那时候怎么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再说,战场上这么凶险,人在战场上呆久了都会变得狡猾,谁能想到他在战场上没有一刻是被邪念所支配,就算他不是故意的,是无心之失,只要他导致这样的结果,他就要承担起责任。”

赵勇继续说道:“你作为他的好友难道不想他承担起责任吗?还是你觉得承担责任对你们来说还是太早了。”赵勇边说边看着赵旭,但是赵旭却不以为然,他还是以为赵勇这些话是跟赵曦说的。

“对你们来说承担起责任是太难了吗?他应该接受裁决的结果去承受惩罚,而你不也应该承担起对家族的责任,假如你也成为大臣中的其中一员,你不就可以在这场裁决中帮助他而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更不是每次出了事才想起来找我帮忙。”

赵曦不甘心的说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难道你要我看着他受罪吗?”

“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却只能看着他受罪,你觉得这是谁的错?如果你还是坚持他是无罪的,你就去为他证明,为他脱罪,但是你有这样的能力去做吗?你除了找我之外还有想过其他方法吗?”赵勇反而质问道。

赵曦并没有回答,赵勇的话戳中他的内心。是的,赵曦除了寻找赵勇帮忙还能做什么呢?他敢为了离叶去对抗下判决的人,不敢。他敢于寻找证据来为离叶翻案吗,不敢。他敢为了离叶逼迫赵勇去把离叶救出来吗,他不敢。是的,他就像赵勇说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流放,这就是赵曦。赵旭在一旁查看,为他们两个圆场:“这种事还是别再讨论了吧,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伤害我们家族之间的感情,我觉得我们应该一起去玩乐开心下吧。赵曦,你也很久没跟舅舅一起出去玩了是吗?”

赵勇看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赵旭也仍然在顾着玩耍,对他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转身离开说道:“我要回去休息了,今天真的让我很累。”赵勇明白他们都是不可靠的,接下来要做的事只能靠他自己了。

赵勇离开大殿,只留下赵曦一人独自沉默,他的父亲拍着他的肩让他也回去休息。

在军事裁决里经历了痛苦的挣扎最终还是选择出卖离叶的胡俊仍然处于痛苦中,最后的选择并没有让他轻松,反而让他掉进更深的深渊里。回到与母亲一起居住的偏僻小屋后,胡俊告诉母亲不接受任何人拜访,自己则躲在屋子里,胡俊独自一人时总是想起离叶当时看着他的眼神,那充满怨恨与求助的眼神,让胡俊更加慌张。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让胡俊警觉了起来。

“是谁?”

“是母亲啊,你今天怎么了,回来后一直把自己躲在屋里不出来,母亲很担心你。”

胡俊变得不耐烦,驱赶了母亲:“让我自己一个冷静下,拜托了。”

“那好吧,但是你也要让我知道你没事吧,能让我进来吗?”随后门被打开了,眼前的一幕让胡俊感到震惊。

“赵大人,他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你不要见怪。”赵勇竟然在胡俊母亲身后,并且随着她进来了。

胡俊想不到母亲竟然欺骗了自己,把赵勇带了进来,他刚想把赵勇赶出去,赵勇先过来把胡俊按住,并且对胡俊母亲说道:“这是上等的药材,专门送给你们养生的,麻烦帮我们准备两杯茶好吗?”随后把胡俊母亲使唤出去。

胡俊见到母亲走后赵勇把门关上,并且小心的观察周围看有没有人,他就开始大声说道:“你是在担心我们之间的勾当被人发现吗?那你为何还要前来,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快走。”

赵勇看到胡俊如此急躁,便说道:“这只不过是一个谎言,这样就已经让你没了半条命,以后还怎么放心让你统帅军队?”

胡俊不爽的说道:“话不是从你嘴边说出你当然感到轻松,你看到他当时看我的眼神了吗?我现在只要一闭眼就可以看到,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赵勇听到这番话后感到高兴,接着说下去:“竟然你这么害怕见到他,那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永无后顾之忧。”

“你真是疯了!这种话都可以随便说吗?”胡俊以为赵勇在开玩笑,回答道,但是他随后看着赵勇的眼神,他意识到这不是玩笑话,胡俊开始变得紧张。

“你该不会是想.........”

赵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说下去:“我已经决定了,斩草除根,我不这样做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我的家族,对不起........”

“你赶快走,我当没有听过这段话,你自己怎么做不关我的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胡俊开始变得竭斯底里,声音越来越大。

“嘘!你不想你母亲知道吧,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坐在同一条船上了,怎么做,大家都应该清楚,之前你已经背负了罪恶,我也不能独善其身,这次由我来。”赵勇安抚着胡俊说道。

“你快走吧,拜托你了,我已经承受不了,就当我欠你的,请不要告诉我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胡俊哀求到。

赵勇看着胡俊如此痛苦的模样,只好离开,临走前对胡俊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不要有任何犹豫,否则死的人是我们。”

胡俊驱赶赵勇,喊到:“快走!”

身在漆黑中的离叶努力的辨析起自己身在何处,在一轮思考后平静了下来,哦,这里是监狱。

早已忘记了时间,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因为周围都是漆黑一片,自从判决后,离叶就被仍在这里了,忘记了究竟在这里待了多少天,三天?十天?三十天?

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但是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这种感觉比起受刑更痛苦。离叶努力的坐起来,因为他已经躺了一天了,不知道日夜的躺在地上让他的身体变得麻木,同时让他精神恍惚,坐着让他稍微的清醒了一下,摇了摇头,想要清醒起来,突然听到了隔离牢房传来了一声问候。“你是睡醒了还是困了?”

离叶被这声音吓醒了,因为这里一直以来没有其他人在,离叶以脆弱的声音问到:“你也是监狱的犯人吗?怎么没听过你说话?”

隔离传来了回复:“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怎么进来的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进来的时候还是个少年,现在已经是个老头了。”离叶在漆黑中看不见对方的样貌,只能隐约的听到声音。

离叶认为他答非所问,继续问道:“既然你在这里这么久,怎么一直没说话,我还以为周围的牢房都是没有人的。”

“我一直也有在说话,但是周围都没有人,没有人听到,我说的话再多也是徒劳。”传来的声音继续说道。

离叶想到难道是自己睡得太久了,所以迷糊了没有听到他的说话?继续问道:“你被困了这么久有想过出去吗?还是就这样在等死。”

声音再道传来:“说不想出去那是假的,没什么比自由更珍贵的,但是想一想这个美好的世界,我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离叶听到这番话,想到难道这个人是个穷凶极恶之徒?犯下了重大的罪行所以才被关在这里这么久,离叶还想继续追问,对面声音却先传来了。

“不过,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谢谢你,让我解放了。”离叶不懂对方为什么要感谢自己,而且声音越来越弱,离叶被他的说话弄得一头雾水,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随着声音逐渐减弱,烛光越来越明亮,一个狱卒拿着蜡烛来到了牢房,离叶凭着烛光看到了隔离牢房的情况,空的。

未等离叶弄清楚状况,狱卒就打开了牢房,离叶,出来。

这是军事裁决判决后的第七天,离叶被流放之日。

在离叶即将要到达的邺城,来了两个稀客,一男一女,两人身披黑色的披风,骑着马匹迅速的经过邺城,似乎是在赶路。男子看到了邺城萧条的状况,停了下来,下马查看,女子则不解地问道:“我们可是在赶路啊,你又在看什么?”男子并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女子继续前行,而他则继续视察这周围。

女子只好说道:“我先去燕国了,你不要忘记有任务在身,尽快赶来。”说完驾着马向着燕国方向走去。

男子一人独自走进了邺城,向着深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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