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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难解愁

暮春,正是春栏百花凋谢的时候。雍州,执金吾大将军兼西京招讨使的府邸(刘世让受封月余依然只称大将军,不敢将无功受禄的王爵公诸于众)。内朝参议台大夫出身的葛良被策为监军并到达管所已经一个月出头了,加上路途不靖辗转迂回的一个多月,整个春天都快过去了。眼看初夏的雨季就要到来,驻军们的帐服还未有着落。来自洛京方向的钱粮仍是如挤奶一般,一点一滴汇聚到雍州官仓。通常是旧的粮食还没捂热,就已经被饥肠辘辘的边军领了去填饱肚子,更别说有所积蓄。整个雍州只有一个地方还余留一点军粮,那就是刘世让的驻帐。朝廷补充的地方兵也来了一茬茬,但无一令人满意之处。

墨翟见练丝而哭之,为其可以黄可以黑!

这些地方兵最令人痛恨处是多染世故,油滑巧诈,从偷懒耍滑出工不出力到贪墨粮饷吃空饷无一不精,无所不做。个个都是人精,而且不让人抓住把柄。审也不是,囚也不是。抓不胜抓,下一个还如此,杀不胜杀,杀多了除了会让刘世让觉得手软,已经毫无杀鸡儆猴的意义。

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壁!

稍微能给刘世让以一丝安慰的还是那些为数不多未经世故,来自中州良家的子弟。中州人历代天子直辖,颇受恩惠,多家境殷实,笃实尚武,经过一个月的洗礼,勉强可以拉起队伍,但离成军还时日尚远。局面还是靠那些老边军与以雍州刺史为统帅的本州子弟兵维持。

雍州刺史赵广汉老矣!并且处处看我刘世让不顺眼,桀骜不驯四字不适合用来形容长者。以刘世让蹿升的速度,虽然如今已是赵广汉的上司,但做上司的不是仅仅官位大就可以,还要有做上司的本钱。要么要有足够的个人魅力,要么是有足够的金钱权势,并且不吝惜于撒播于下。而他刘世让自觉一来根基尚浅,二又军功不足以服众人,所以他之前每做一个决策都有些举棋不定。尤其是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恐慌到失去睡眠!

葛良的到来犹如一场及时雨,迅速填补了刘世让将军幕府的空虚。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葛良多年之前以神童应举荐入朝,后因不能主动阿附宦党而被雪藏多年。而今已到了而立之年,才因缘际会,因宦党主政动乱局面时的色厉内荏的举动,才被打发到战乱之地放外任。

对于这样的安排,一般人恐怕不能忍受。葛良却不喜不悲,只骑了一头老瘦蹇足的骡子便憬然赴任。一路挨挨停停,挨到雍州驿馆的时候已然承受不住葛良文瘦身躯的重量,竟而卧地不起呜呼哀哉了。葛良只叹了口气,给鞠了个躬,便吩咐馆驿给收拾了。馆驿便喜滋滋的领了去。

一个多月的时间是否足够了解一个人?那要看是怎样去了解。如果要让官运亨通的刘世让形容一下葛良。那大概只有对胃口几个字能形容得最贴切了。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时间倒回一个多月前,二人初相见。那时候的刘世让正是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对于葛良的到来于局面的促进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一忙起来就把葛良前来就职的事给忘了。一般下属到长官处报到都要等主官例行的召见之后才能正式摄行职务。客观不客观的刘世让等于将葛良给晾了起来。所以葛良就在驿馆一直等候。驿馆中的馆驿都是人精,见新来的官员不受长官的待见,对他的态度也就轻视多了,时不时就有怠慢的情况发生。这些葛良都坦然地面对,坐过多年冷板凳的人果然深沉,谁也看不出来他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就这样过了好多天,刘世让才突然想起朝廷派来的葛良已经到任了。这才派人去请葛良来见。

见面当天,葛良目视前方,刚跨过门槛,一抬头就看见在办公案前坐着的刘世让。刘世让案牍劳形,事务繁忙,看见葛良只是稍稍欠身点了点头示意,说了一句请坐,看茶,就又将葛良晾在一边自己处理公案了。葛良也不出声,欣然就坐,目视前方坐着等候。等了好久,才见刘世让疲劳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有时间招呼葛良。

刘世让歉声道:“诸务缠身,怠慢葛先生了。”

葛良道:“不敢,将军日理万机,在下只是一介闲人。”

刘世让道:“先生客气了,内朝十年,板凳坐得十年冷。听说先生十岁就以神童受举荐入朝,一直投闲置散到如今?”

“世人误传,实际上是八岁。”葛良谦逊道。

“哦!以先生之才,不应该当个闲人。”

刘世让道:“葛先生也看见了,我幕府空虚,无人可用。却要管理军民戎机,任重道远。葛先生刚从繁华的京城来,恐怕一时难以习惯这里的荒凉远僻,烦请委屈先生一下,先搬到府邸中办公兼居住。”

葛良道:“不敢,驿馆好招好待。”

刘世让又道:“我是个武夫、粗人,只是因为侥幸获得了天子的荣宠而窃据高位。希望先生不要如庸儒一般见识,接下来与我精诚团结,共图灭戎大业,劳烦先生了。”

刘世让搓着一双大手,竟然立起来,走出了公案前,向着葛良处躬身行了一礼。

见刘世让如此重士,葛良心道:先前还以为他少年得志,趾高气昂。没想到见面行礼,毫无架子,说话语句也如此坦诚!待我试他一试。葛良有心辅佐之。想到这里,对上司这鞠躬,葛良亦坦然受之。

待刘世让行完礼,葛良道:“刚才听将军说到雍州是僻远之地,未免言重了。雍州是远,但并不偏僻。想当年雍州地灵人杰,统属河湟故地贸易昌盛文化繁荣。然今世之人一提河湟皆言道荒凉,除此之外,更无他语。殊不知尚在先帝在位的十八年前,戎人浸侵。河湟一战十万汉军尽殁,才导致失却了故地;仿佛一夜之间,千二里故地,数百年之贮蓄一朝尽为虏物,百万之家尽为虏奴!十一年前萧关尚在我汉人手里。萧关一断,河湟故垒尽丧,故卒男儿汉零落以尽,更加凄凉。”

刘世让动容道:“想葛先生一介文人,竟也知道这些故事。世让祖籍河湟,家父原为守将充军,他就是在河湟战役中蒙难,他与老将军都马革裹尸人不还了。唯有家母与我逃出,七年前萧关之战我还在萧关拒敌——”

刘世让将铁拳往桌案上一捶,呼道:“只可惜萧关一战惨败,我随败军退却,苟延残喘。犹记得当年败军退到汉军城池,城门为之紧闭,城头上的人驱之如狗,引为毕生之耻辱。我至今仍记得当年萧关流传散抄的一首诗歌。”

说到此处刘世让捏紧拳头,虎目蕴泪,嗢咽唱道:“陇头已断人不行,胡骑夜入凉州城。汉家处处格斗死,一朝尽没陇西地。驱我边人胡中去,散放牛羊食禾黍。去年中国养子孙,今著毡裘学胡语。谁能更使李轻车,收取凉州属汉家?”

葛良起身道:“无意提起旧事,徒令将军伤感。往事不可追,以往为鉴,以戒未来。将军请节哀。”

“失态了。”刘世让揾泪道。“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葛良道:“方才听您说到帐下无人可用,可是眼前就有一位大人物颇有能力,将军却如何置之不用?”

刘世让讶道:“先生何出此言?”

葛良道:“雍州刺史赵广汉才德过人,素孚人望,不是正应了刚才在下的话么。”

“哦!”

刘世让苦笑道:“你说赵大人呀。赵大人若是肯配合我,我也不必如此忧心如焚了。”

葛良道:“可得一讲么?”

刘世让道:“我与赵大人不和,这件事人尽皆知。就在不久前赵大人还公开上疏弹劾我了。我是个赳赳武夫,大老粗。赵大人是公侯干城,兢兢业业,这脾气却大。他瞧不起我,认为我不能执牛耳。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了。他自己认为的东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是拿他没办法啊!就说筹粮这事,他愣说是我的问题,然后甩手不好了。”

葛良心道,我在内朝时所有的公文归档尽过我的眼。这两人的矛盾的来龙去脉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看起来这刘世让还算公允。

葛良道:“赵广汉虽不能沟通,但是他的手下,部下,身边的亲人总可以吧。”

“葛先生的意思是?”

“将军可以试着将赵广汉身边的人都拉到将军身边来任职,这赵广汉自己不喜与将军共事,难道还不许身边的人与将军走近么?只要他身边的人都到将军身边来,他再固执也要考虑这些人的前途吧。潜移默化之下,人非顽石,定有可改观处。”

刘世让细想,眼前一亮,拱手道:“多谢先生,令世让受教了。”

“客气。”

葛良端起茶盏,欣然品了一口。

葛良以他的渊博学识,胸有韬略,多年来壮志难酬所隐忍的才具,一朝迸发出惊人的能量,进而打动了求才若渴的刘世让。

时间慢慢过去,离姬文光的半年约期又近了一些。这让刘世让已经着急不起来了。挨了这么久的蹉跎,他已经习惯了。再也没有了当初初初时上将位的勤勤恳恳和任劳任怨了。任劳尚且容易,任怨就更难了。任劳任怨的品德不可能同时兼具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只有圣人才敢说他任劳任怨。圣人也有三个层次,都是有关于品德的。第一等是不迁怒、不贰过。第等是箪食瓢饮,不改其乐。第三等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通通是有关于修身的。

再说刘世让,如果单靠他一人勤恳就能打败西戎,保住雍州,建功留名,那他何辞一死?有时候成为英雄并非自己相当英雄,想想英雄的下场是什么就足够令人发怵了。

如果问英雄得英雄名号是什么感受?那估计会得到一个相似的答案:余岂好名哉,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说谁想当英雄,那一定是假的。有人会问,那么多英雄存在还建了功立了业,那是怎么回事?但那些建功立业本身是冲着功利去的,那就不是英雄,而是政治军事家了。英雄都是时势造的,大多数英雄都是后人追加的,为了褒扬他的勇气,这种勇气是到了该舍身成仁的处境,不得不献身罢了。

随着时间关口的临近,钱粮的继续匮乏,兵员的青黄不接情况加剧,而前线的战况日益恶劣,刘世让一度被姬文光燃起的雄心壮志已经被消磨殆尽。面对此情此景,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如何保住雍州的下下策了,最起码雍州城不能从他的手中丢掉。

钱粮好聚,战机易失。随着春暮,戎人戎人戎更加活跃,攻势也愈发猛烈了。其劫掠的范围深入雍州境内的纵深愈来愈广阔。就手头那点兵力,还得处处布防,要守住雍州的千里边境,何其难也。

这天出动众将商讨戎机,有人提到坚壁清野的战术,令刘世让颇为意动。战术提到要将雍州邻县的人口和财货聚集成一个个具有军事防守意义的点,各点结成掎角之势。平时在各点之间坚壁清野,战时互相援助。令戎人得不到任何劫掠的补给。戎人一旦得不到劫掠的补给,又攻不破周人坚固的城池堡垒,时间一长自然侵袭的意愿就会降低,攻势也才能暂缓。

讨论的席间,众将众口一词,好似都背了腹稿,与平常的杂乱无章截然两样。这令刘世让隐隐觉得不对味。他借口倦意暂止了会议,假意走到堂上的屏风后小憩。葛良正坐在屏风后的小马扎上聆听每个人的议对。刘世让走出来,葛良也看向刘世让,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有话要讲。

刘世让对葛良打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从堂角偏门溜了出来。

堂后花园中,刘世让谓葛良:“诸将的建议你怎么看?”

“诸将三心二意已极。没有一个是真心为朝廷谋、为将军谋的?”

“哦?先生何为此说?”

葛良道:“没有粮草,谈何坚壁?民众散居而外,谈何清野?今春粮才种下去,莫非清野一把火烧了吗?果真如此,战事绵延,恐怕不等到敌人退却,我们百姓就先饿死了。他们是为人上官的,当然不会饿到他们身上。所以我说他们不为百姓谋,不为朝廷谋。”

刘世让道:“那如何说他们不为我谋呢?”

葛良道:“皇上给的时间界限诸将不是不知道,却一个个坐谈立议讲什么坚壁清野的战术。这事要是传到了朝廷的耳朵里,朝堂上肯定有人兴风作浪,恐怕又是一番刀光剑影。到时候唇枪舌剑也好,满城风雨也好,吃亏的肯定是将军。所以我说诸将不为将军谋。身为上官,不为臣下谋,那是不仁。身为下属,不为上官谋,那是不义。妄谈坚壁清野,昏招迭出,是为不智。而且口风一致,明显串联,瞒上欺下,是为不信。诸将不仁不义不智不信,简直是一团混球!此等混球败类,何曾为将军的项上头颅考虑过?”

“中肯!”

刘世让击掌道:“皇上给的半年的期限,先生觉得有可能吗?”

“将军觉得呢?”葛良反问道。

刘世让摇了摇头。

“将军明知故问!”

葛良道:“方今天下,最为执着于戎事的莫过于天子了。若说十八年前河湟之败仍属于先帝之失的话,那么十一年前的萧关新败可说是切肤之痛,历历在目。如今无论河湟、萧关已成虏地,这是既成现实,一时半会难以变更。若是当年采取赵广汉营田积粟,且耕且战的策略的话,局面可能要比现今改观很多。即使需要花费上几十年的时光才能光复旧物。但是天子一味急于求成,数次用力过度,之前、之后恐怕都刚极易折,适得其反,将军慎之。”

刘世让道:“若是嗅敌之所处,主动出击呢?”

葛良冷冰冰道:“大漠孤烟,投镖易失,别说一支军队!更何况弹弓失鸟,雁啄其目,倾巢而出,进退维谷!如此做法,实属盲目,将军此说,也未免幼稚!”

“先生分析得太透彻了。”刘世让以手捂面。想起姬文光对自己的亲切接见和君臣之间的扺掌而谈推心置腹,刘世让眼圈酸红,一拳打在胸口上,压低了声音痛然道:“帝心如铁,臣心如油,民动如烟。皇上之忧只有我能懂!却不能解!”

葛良道:“皇帝让将军回京之事如何以对?”

刘世让脸色一沉,徘徊良久,一甩衣袖道:“故意让雍州属地的官员先报快了行程,已经四天了。也该赶过去了。”

葛良忧虑道:“京城中波诡云谲,将军此去凶险,当做好万全的准备。”

刘世让忿忿,“我为国殚精竭虑,国势如此,我自认没有罪过,他们还要拿我怎么样?于事有补么?”

葛良道:“多挑选些精壮的将士贴身保护,另外将军也要做好万一的准备,以策万全。”

“这个简单。”

刘世让眼波闪烁,“你说会不会……”

葛良给了个肯定的眼神,“我为将军一想,将军此去必险象环生。是否接受臣下建议计策,以防万一?”

“万万不可!此事先生莫要再提。”刘世让道。

葛良轻轻地双掌一合,“须知当断不断,反反其乱。我等没了将军大不了换个住处,将军如今是千金之躯,飞龙在天,已达极致。亢龙有悔,一坠落就不止千万丈了。粉骨碎身那都是小事了,跟随将军的那些将士,将军能自安?”

刘世让嘴唇紧抿,双掌不停地搓揉,面色紧张,背对着葛良闭上眼睛,无力道:“好吧,我晓得了。”

沉默有晌,直到堂上催促的钟声响起,刘世让脚步沉重往回走去。也许是不想让刘世让消沉,葛良话锋转变道:“其实局势也不一定就那么悲观。刚才扯远了,再回到戍边之策。冒进急动之策略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先讲急,再讲缓。先讲能,再讲不能。就目前看来,诸将今日之动议无异于画地为牢,并且没有后续可施行的计划。若真施行,必定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可就变成一盘死局了,雍州恐怕也会变成野蛮的戎地了。雍州不保,西京也会失去屏障,指日便被取去了。”

“依先生之见呢?”

“依我看既然诸将都如此动议,恐怕不好驳回。不如拐个弯打个折扣,兵行险招,坚壁但不清野。”

刘世让停住脚步,审慎道:“如何个坚壁但不清野法?”

葛良答道:“第一步,撤去雍州周边的防御堡垒,并照诸将的意思将部队归拢到大的郡县周围,多建堡坞相拒。这是坚壁,与诸将的意思并无差距。第二步,原有民人村庄不作迁徙,任留原地,这叫做不清野。第三步,坚壁不清野的同时,让细作将此消息散播到戎人的耳朵里。接下来戎人就会试探着进犯。我大城坚壁坚决不出不予回应。几次下来,戎人以为我州人可欺,便会大规模纵掠。戎人贪财帛女子,便会无心恋战,突然间得到了大肆的意想不到的收获,甚至会互相争抢,就会军心散乱。戎人饱装财货以归,又毫无惧意,到时候我军精锐再前出坚壁,正好可以截断戎人的归路。戎人贪恋财货必可一击溃败。打了这样的大胜仗,将军不仅可以向皇上交待,还可以向朝廷请功。”

刘世让认真听着建议,最后他道:“那那些被劫掠的百姓呢?他们肯不肯答应?”

葛良一愣道:“事情走到这一步谁也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如今没有办法的办法。之后谁来平息引起的民怨,这个很值得商榷。”

“可能最后也只能如此,但诸将肯定不会背民愤这个包袱的。到时候如何处置?容我好好思量再说。”

刘世让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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