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徐涛和李义聊到第二天清晨,喝了很多酒,聊得都是过去,他们最自在,最单纯的学生时代。走进社会这个大学校,每个人都在改变着,都试着回到过去,可后来发现,过去的真的就过去了,回不来,只能带着不舍向前走,走到哪里,终点是哪里没人知道。
“啊……走吃胡辣汤?”李义走出酒吧,伸了一个懒腰,舒展舒展手臂和后背。
“还是以前学校门口那家。”徐涛自然知道是哪家,上学时候,几个人早上吃了无数回。
“走。”
说完两人坐上出租车,学校门口的这家肉丸胡辣汤开了十几年,味道一直没有变过。这家店只做早上的生意,快到中午就关门休息,每天早上五点,店里就开始进进出出,一直如此从没有变过。时令蔬菜切成粗犷的小块,配上牛肉丸子,几勺油波辣子,配个干饼,特别是秋冬,吃完寒意消散,整个人都感觉舒坦。
“咦,老大!”李义和徐涛端着热腾腾的胡辣汤刚找位置坐下,李思颖也走了进来。
“嗨嗨嗨,这儿还有个人呢!”徐涛站起来帮李思颖把碗放桌子上,开玩笑说。
“看见了,老大在你不重要啦。”李思颖和李义默契的笑着。
“好,你行,我吃饭。”
“怎么这么早来这儿吃早点,不用在家看孩子。”李义掰着手里的干饼。
“别提了,前天张扬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给送胡辣汤,今儿让婆婆一大早去帮忙给看着,来给他买碗送过去。你们一个个就得跟王羿看齐,不说结婚了,赶紧找个女朋友啊,不然,还把我累死啊!一天得照看自己孩子和老公,还得照顾你们这几个,你们是怎么当哥的。”李思颖说是发牢骚,其实还是看着这几个单身的哥哥着急。
“谁说没有,张扬和我把医院的护士拿下了!”徐涛一脸得意。
“赶紧吃你的饭吧,你们就是会动动嘴皮子,还护士。”
“老大,你看她?”徐涛看着李义。
“别看我,我没资格发表意见,因为我也是单身!”说完李义埋头吃饭。
“老大,一会儿一块儿去医院看张扬吧?”李思颖说。
“哦,算了。我今天还有事情,你们先去吧,改天我去。”李义表情有所迟疑,拒绝了一起去看望张扬。
“好吧。”李思颖嘟了嘟嘴。
“我跟你去。”徐涛说。
“你昨天跟我一晚上没睡,扛得住不?”李义看着徐涛,惊奇他旺盛的精力。
“没事,反正最近没什么生意,去他那儿也能睡,老大你吃完赶紧回去睡吧。”徐涛大口吃完,把筷子放下。
“没听说到医院蹭睡觉的。”
“呸呸呸,老大这玩笑不能开,意思不好,摸一摸木头。”李思颖赶紧补上一句。
“你开吧。”三个人吃完饭,徐涛和李思颖看着李义上了车,李思颖一手提着给张扬打包的胡辣汤,一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给徐涛。
“我?你放心,我不太开。”虽说徐涛驾照拿了很久,但还是无车一族,并不常摸车子。
“刚好练手了。”说着李思颖上了副驾驶座。
“最近瘦了你?”徐涛车开得很慢。
“生完小孩这么久了,再不瘦些怎么行,倒是你们一个个啤酒肚都出来了。”李思颖摸了摸徐涛的肚子。
“别动手,我这开车不熟练。看你现在饭量也不行啊!”徐涛打开李思颖的手,刚才吃早饭的时候,李思颖就吃了两口。
“嗯,最近喂有点反酸,吃不下饭。”
“不行就去看看,吃点健胃消食片什么的。”
“反酸要吃健胃消食片?”李思颖反问徐涛。
“我也不知道,我蒙古大夫,哈哈。”
“老大最近干嘛呢?也没见他去看张扬?”
“不知道,大概陪家人吧,这么久没见自己家人,得多陪陪。”徐涛知道对老大的怀疑现在还不适合告诉小妹,否则她一定会把除了李义外的几个人叫到一起开批斗大会,这样的话,不说会暴露张扬在查老大的事情,假如老大什么事情都没有也会伤了兄弟间的感情。
“你的胡辣汤。”李思颖从床头柜拿出碗,把胡辣汤倒进去,递到张扬面前。
“小妹,我爱死你了。”张扬狼吞虎咽的吃着,胡辣汤刚好半温不烫嘴。
“喂,怎么了?”李思颖手机响了。
“谁的电话?”徐涛问。
“行了,你俩慢慢聊,我得回去了,张晨打电话,他的远房亲戚来了,我婆婆让回去照看孩子,她去买菜。”李思颖无奈的说。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徐涛刚才停完车还没把钥匙给李思颖。
“行了吧,你开我都来回几趟了,钥匙给我吧。”
徐涛无语,乖乖把钥匙递给李思颖,把李思颖送到楼下。
“你们昨天晚上怎么样?”张扬看徐涛进来,迫不及待的问。
“在王羿的酒吧,让我陪着喝了一晚上酒。”徐涛拿出刚才在楼下买的冰可乐,喝了一大口提神。
“他有什么异常吗?”
“刚开始没什么,可后来老大主动说蓝田的事儿,也说了他是想去教训冯川,并非要帮吴梦凡找房子。我觉得……算了,没什么,大概我多想了。”徐涛用手搓了搓带着困意的脸,没有继续再往下说。
“你觉得什么快说!”张扬追问着。
“好吧,首先我感觉老大好像是故意在我面前说蓝田的事儿,他应该知道你对他的疑问和好奇。”徐涛拧开瓶盖,又喝了口可乐说。
“嗯,继续。”张扬认真听着徐涛的每一句话。
“我有一个假设,是昨晚一念之间的,可能是电影看多了,胡思乱想的。”
“没事,你说,现在就咱俩。”
“你看,首先你跟老大去蓝田,被老大发现了。然后老大约咱们在酒吧聚,你被陌生人打了,很奇怪,老大后来就没有来医院看过你,而且你住院后,紧跟着老大就跟你说的刘……”徐涛一时想不起张扬所说的那个人的名字。
“刘冬!”
“对刘冬,他就跟刘冬见面,你说你被打有没有可能和老大有关系?”徐涛看着张扬。
张扬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床头立起来的枕头上,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