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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秘山村

这天傍晚天刚擦黑,王远航他们经过一番马不停蹄的狂奔,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到达了望仙峰。果不出302所料,山脚下果真散布着几家农户。远处犬吠之声不绝于耳,炊烟之中夹裹着阵阵果香,好一派田园风光。302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的风光,这个地方什么时候有人家了?看到701的脸色很难看,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是烫的很,必须要接受治疗。这也难怪,这热带雨林一天两场雨不生病才是怪事。

沿着一段不算平坦的石板路,大家来到小村前,木质牌楼上写着三个没人能看得懂的字。701看后思索了一番,貌似在哪里见过这种文字,对了这是女书!大奶妹歪着脑袋实在看不出这牌楼上写的是什么,问王远航也没有得到答案。701打起精神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隐仙庄三个字!”705围着牌楼转了半天,把牌楼上的字和他记忆里的汉字仔细比对,结果是驴唇不对马嘴。村里黑漆漆的一片,看来这里的村民依旧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王远航走到一户村民的篱笆墙外,看到主人家屋里烛光摇曳不禁喜出望外,赶忙晃动挂在柴门上的铃铛。片刻屋门锁吊儿声响,从屋里走出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妇,脸上蒙着一块黑纱。老人颤颤微微的走到柴门前,见到王远航他们这几个陌生人也是大吃一惊。705连比划带说想讲明他们想借宿,老人先是摇摇头,然后说了几句没人能明白的话,然后转身朝屋门走去。

705看着莫名其妙的老人,“703,那个老太婆说了些什么?”王远航无奈的摇摇头。“一点儿礼貌也没有!”大奶妹责怪道。“我猜想,她是说她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接待客人。”701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能听懂这个老人所说的方言?”302追问道。“我试试吧!”701回答道,然后朝远去的老人喊了一句。老人果真停下了脚步,疑惑的朝柴门外的陌生人望了几眼,然后揉揉耳朵继续朝屋里走去。705看到老人的举动有些激动,“有门!701你说的是什么?”701解释说是阿婆的意思,接着又说了几句,老人终于蹒跚着走了回来。隔着柴门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略显病态的女孩子,让她疑惑的是,这个女孩子怎么会讲自己族人的语言?即使说讲的有些含糊不清,但还是可以分辨出个大概。无论是从神态举止还是从服饰,都显得与自己的种族格格不入。701似乎勾起了老人内心深处的记忆,犹豫再三,还是把这几个人让到院子里。

老人屋内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桌子上的针头线脑,那盏油灯就是最现代化的摆设。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那盏油灯居然没有灯捻儿,也不像传统煤油灯那样时不常的冒黑烟。王远航他们觉得住在屋外也比住在屋里强,不说别的,漆黑的墙面就让人觉得不舒服,更何况老人丑陋的面容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就在几个人萌生退意的时候,老人却抓住了701的手腕不放。705觉得老人似乎要图谋不轨,伸手准备将老人的手指掰开。就在这时有人制止了705,他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前天蹭饭的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小伙子。“请相信我,我奶奶是要给你们的朋友治病!”小伙子用不是很流利的汉语说道。见大家仍旧半信半疑,小伙子把老人的话翻译出来,问701这几天是不是吃不下饭,上午烧退晚上重新发作,并且不断反复!睡着后不停的说梦话,大奶妹一听连忙点头,302决定留下来再做打算。

老人把701扶到床上躺下,吩咐小伙子拿来一把小竹椅,老人坐下后静静的给701号脉,脸上的表情时阴时晴。良久老人叹了一口气,从竹筒里倒出一碗水给701喝了下去,701随即昏睡过去。看到701的呼吸还算平稳,老人开口说话了,老人说一句小伙子翻译一句。大概意思是说701得的不是普通的感冒,是有人在她年幼的时候下了蠱毒。年幼不妨,一旦成年就会发作。此种蠱毒并非一般的药物能去除的,而你们却把它当一般的感冒治,殊不知板蓝根对病情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远航一听脸上就觉得发烫,只怪自己刚学得一点皮毛就给人看病。此时705感到口渴,从竹筒里倒了一碗水就要喝。水碗未曾沾唇就被小伙子抢了过去,并告诉他这水有毒,正常人不能喝。705见701喝完都没事,死活不肯相信。小伙子只好把他拉到院子里,给一只雏鸡喂了一点碗里的水,可怜的小鸡扑愣几下就一命呜呼了。705吓得直吐舌头,转身就往屋里跑,看到701平安无事后松了一口气。

老人吩咐小伙子去准备草药,第一煎不要,把第二煎端过来。小伙子答应了一声领命而去。302看701脉息平稳,这么多人实在是碍手碍脚,让王远航他们去准备晚饭。来到柴房,小伙子正在用小铡刀切草药,铡完后把一个小石锅放在灶上,并用文火炙烤。705掂了掂分量,异常轻巧,丝毫没有压手的感觉。待锅烫手后,小伙子把铡好的草药平铺在小石锅上。少时拿出一个竹筒,看了一眼凳子上的药方,把一根竹支放进竹筒里。大奶妹觉得小伙子有些好笑,直接倒出来不就成了,何必拿竹支呢?小伙子对大奶妹的表情却不以为然,拿出一个干枯的植物,用灶火点燃,并把燃烧产生的轻烟轻轻的往竹筒里吹。看那植物的形状有点儿像北方的蒲棒,王远航觉得那绝不是蒲棒,蒲棒草冒的烟有些呛人,而它冒出的烟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芳香。大奶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竹筒,倒要看看搞得什么名堂。

时间不长,大奶妹有些不知所措。原来从竹筒里爬出了三条蜈蚣。浑身血红血红的,背部的金线夺人二目,只是不停摆动的副足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小伙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蜈蚣放进石锅里同草药一起培烤。705把锅展开,加了水后生起了火准备开始做饭。小伙子看的同样感到惊奇,不是因为705手里能发出清脆声响的ZIP的打火机,而是因为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能折叠的锅,如果不是怕锅里的药糊了,非过来看个究竟不可。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药终于熬好了。小伙子把药端到701的窗前,老人接过药碗一口一口的给701喂药,神态十分慈祥。302见701没有异常的表现,吩咐大家吃饭。饭菜还算丰盛,小伙子对302不停的道谢,弄得302直有些不好意思。705可不管那些,肚子早就饿的前心贴后心了。无奈,竹筒里的米饭就是倒不出来,急的他直接用舌头舔。小伙子看到705的狼狈相想笑又不敢笑,从705的手里接过竹筒,用柴刀劈开一条缝,然后轻巧用力一撬,竹筒应声而开。705好不尴尬,连夸米饭香甜可口。大家也有同感,毕竟是绿色食品。吃完饭后大家各自安歇,302坐在床边陪着701。

王远航对这个没有灯捻的油灯十分感兴趣,外形很像酒壶,猜想此灯的燃料应该是醇类物质。不应该是甲醇或者乙醇,否则味道绝对闻得出来。也不会是烷类等高分子物质,否则不可能一点烟都不冒。他不错眼珠儿的盯着不断跳跃的火苗,燃料始终保持在同一个液面。这只能说明当燃料上升到壶嘴时内外压力平衡,否则壶体内的燃料会不断溢出。如果自动控制燃料的液面,除非燃料液面到达壶嘴的时候就切掉了外界与壶体内的联系。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王远航吹灭了火苗,然后用一小团棉花把鸡心形壶嘴里的液体吸干。鸡心形的壶嘴果真有两个小孔,上方的小孔略小一点儿。片刻即有液体从下方的小孔流出,直至没过上方的小孔才停止。王远航不禁感叹这个鸡心形壶嘴设计的巧妙,液体在鸡心形的壶嘴儿里,由于液体表面张力的作用中心略微鼓起并高于壶嘴,灯捻也就省了。小伙子看到王远航看出了灯的门道,连比划带说,上方的小孔是弯曲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燃料进入上方小孔。如若不然,外界空气就不能进入壶体,灯也就不能持续燃烧。王远航这时想起医用体温表也是这种设计,看来古人的智慧果真十分了不起。小伙子又对王远航提起一种长明灯,根本就不用灯油就能燃烧上千年,并且吹都吹不灭,火苗也不烫手。小伙子的话超出了王远航的知识范畴,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有这事。

夜半三更,趴在桌子上的302迷迷糊糊听到701在喊703。她马上揉揉眼睛,发现701在说梦话。701不停的喃喃自语,“301,你答应过我,会帮助我找爸爸妈妈的!”之后她又说了一些儿时的事,她的生平似乎历历在目。302本想叫醒701,老人马上制止,并告诉她这孩子说了半天梦话了!302嫌双方交流太费力了,只好把小伙子叫过来当翻译。302问老人关于蠱毒的事,老人一一作答,并且说701记忆力超强的原因就是她身体里的蠱毒在作怪。302更关心701服药后能否痊愈,如果痊愈她的记忆能力是否会消失。老人摇头表示不能康复,她的药只能暂时压制住蠱毒,但不至于致命。下毒的人是为了保护她才下的这种蠱毒,听族里的老人也不知道这种蠱毒的解法。老人说完点燃了两支自制的土香,有助于701睡的更安稳。随着土香的燃烧,701果真睡的很安稳。302祈祷明天早上701能恢复,至少不要耽误训练才好。302感到两个眼皮直打架,她也想好好休息一下,片刻就睡着了。

701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枪声,睁眼一看自己居然置身于水中,302他们一个也看不见。水从石璧上的兽头不断涌出,很快就没过了自己的头顶,看那兽头比貔貅还要凶狠丑陋。她本能的屏住呼吸,心里充满了恐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胸腔里的空气正在一丝丝的被抽空。她出于本能浮出水面想换口气,不料刚一露头,几颗子弹迎面而来,擦着自己的额头飞了过去。看着子弹飞过时留下的水线,吓得浑身冒冷汗。当天她再次沉入水下的时候,看到703正在朝她招手。此时她觉得四肢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703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绝望彻底击碎了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

不知过了很久,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她睁开眼,看到302在床边睡的正香,这时她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幕不过是一个梦。等她转过头大吃一惊,原来床的周围已经围满了老老少。众人见她苏醒过来激动的彼此交头接耳,老人一声令下,大家齐齐跪倒在床前。不等701反应过来,众人高呼:“公主万福!”“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们的公主!”701结结巴巴的说道。老人看到701的表情突然恍然大悟,站起身当着701的面取下了遮住半边脸的面纱,“公主殿下,我绝对不会认错,你右手腕上的守宫砂是蛊毒的作用。还有你可记得这块伤疤吗?还有这个银手镯?”701看着老人多少有些狰狞的伤疤仿佛想起了什么,那个手镯把她带回到那个令她终生难忘的夜晚。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女仆把已经睡熟的小公主放在小床上。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从门外闯进一名蒙面大汉。那名大汉不由分说朝女仆的面部撒出一把白粉,女仆立刻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在她痛苦的捂住面部的时候,那名大汉扑向正在熟睡的701,然后抱起哭闹不停的小公主朝外就走。女仆哪能让贼人得逞,猛的抱住大汉的腰,企图夺回公主。大汉恼羞成怒,照着女仆的脸就是一匕首,然后一脚将其蹬翻。本来哭闹不停的小公主立刻不再哭闹,大汉立刻从窗户跳了出去。

一个大客厅里同样让人感到窒息,几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保持警戒。时间不长,一对儿夫妇就被押进来。其中一名大汉摘下面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族长大人让您受惊了!请你的族人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们此行的目的有事相求,绝对不会伤害你和你的族人半分。我的名字叫爱德华.威廉。”说完朝手下人使个眼色,手下人马上给夫妇俩松了绑!“我一个凡夫俗子,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族长安稳的坐在宝座上面无惧色的说道。威廉噗哧一笑,“族长大人说的哪里话,据我们的情报机关报告,贵族长手里有一盏上古神灯,千年不灭,况且不需要燃料。”族长一听大惊失色,“这我也是听说,多半不可信。”

威廉不屑一顾的说道:“是吗?那这张羊皮上画的地图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族长的脸有些抽搐,他倒不是稀罕什么上古神灯,而是因为那是他们先人安息的地方,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擅闯禁地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我希望你能和我们合作,至于那些诅咒不足为信。“威廉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态。见族长不为所动接着说道:“究竟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呢?”“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族长不安的问道。话音未落,那名受伤的女仆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你们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族长怒吼道。“稍安勿躁,我们只是替你们照看一下小公主,绝对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要你跟我们合作。我们只是让你带路,找到金字塔的入口后你就可以回来了,你看如何?”威廉冷笑着,随即把一小袋金子放到族长手里。

“我要见我的女儿,否则宁死不答应你们的要求!”族长坚定的说道。威廉击掌两次,小公主被抱到族长的面前。大概小公主是被刚才的变故吓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她的母亲把她抱在怀里不停的哭泣着,从一个纯金的小盒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药丸,然后含着眼泪给自己的女儿服了下去。威廉等的有些不耐烦,“狐狸,你还傻站着干啥?难道等上帝踢你的屁股?”等绰号叫狐狸的蒙面人把小公主出去后继续说道:“不知族长大人考虑的如何?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族长权衡了一下利弊答应了强人的要求,带着自己的夫人跟着这伙强人上路了,从此音漂信渺。

接下来的两天,小公主一直不吃不喝,直到一天清晨终于停止了呼吸。族里年长者给小公主举行了水葬,宽阔的水面上,那只随波逐流的小竹排是那样的孤单。狐狸听着族人悲切的哭丧声一时手足无措,上古神灯他们是不感兴趣的。即使真的存在,现在的科技水平也不能及时的把它转化为战斗力。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找到德国人二战时留下的威力巨大的武器,据说能抗衡现在的核武器。如果这种武器面世,热兵器时代恐怕就要结束了。看着一个死人没有任何意义,狐狸带着几个留下来的人撤走了。

701的记忆终于连贯起来,同时也认出这个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阿婆,众人相拥而泣。哭罢多时,701说自己被一个打渔的人救了,详细的她不肯多说半个字。老人说道:“阿龙,那几个人怎样了?”阿龙笑着朝302努努嘴,言外之意那几个和眼前的这个一样。这时701才意识到302有些异常,无论她怎样呼喊,302还是一点反应。老人看着701焦急的样子笑着说道:“他们只是睡着了,明天早晨就会苏醒,小公主不必担心!”“小公主,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据我所知,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杀戮!再说你身体里的蛊毒还没有解除,阿婆一定会想出办法的。”阿龙极力劝说道。“我要去寻找我的阿爸阿妈!”701坚定的说道。老人狡黠的一笑,“你能告诉我703是谁?不会是那个不修边幅的孩子吧!”

701一听脸就是一红,“阿婆莫乱讲,他救过我的命!”说完深深叹了口气。老人一看701就明白了几分,朝众人一摆手,大家依次退了出去。“我看那小子心性不定,这个你一定用的上!”老人说完掏出一个小盒子。701看着盒子的黑色小药丸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你有所不知,蛊毒也分好几种,这是情蛊,吃下这颗药丸后保证你的心上人不变心。”701听老人讲完心想,即便会梦想成真,特勤支队的制度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见701不再说话,老人让701继续睡会儿,明天天一亮她的病就会好的。

天色微明,雨却没有丝毫减小的意思。一声闷雷把正在熟睡的302惊醒了,看到701正在赏雨,脸色红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见701恢复了健康,大奶妹又围着701叽叽喳喳个不停。302决定等雨停了就朝山顶的中继站进发,这个任务完成后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他们。302难得心情如此的好,和大家有说有笑,和以前的她完全判若两人。不到中午,王远航就准备了一桌还算丰盛的午餐。老人和阿龙大概猜出了302的身份,热情的请她上座。就在她坐下的同时,发现石凳的条石上刻着一个红色字迹:G—201,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等吃过午饭,302打开了话匣子,“老人家,你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老人如实奉告,不过她没有说族人是出来寻找小公主的。

302继续追问石凳原材料的来源,阿龙说后山有的是,村里的一部分房子的地基也是用的后面山上的。302闻之心就是一沉,“这些石料是不是从一道石墙上拆下来的?”阿龙点点头,“不知道是什么人再这里砌了一道石墙,我的族人看着这么规矩的条石扔在那里怪可惜的,就搬来造房子,边角料做个石凳啥的。”302有些坐不住了,这事也不能全怪这些未开化的村民,毕竟他们是十分善良的,否则就破坏国防设施这一条罪名就能把他们送上法庭。“年轻人,这里并非久居之所,你看这里是山间冲击平地,两边的山势陡峭,如果遇到大暴雨,这里是十分危险的。”阿龙连忙点头道谢,称会尽快搬迁到安全地带居住。其实302不说他们也会搬家的,这次撞上小公主实属意外,不过有了小公主的行踪,族人终于不必再受奔波之苦,终于可以回到令他朝思暮想的世外桃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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