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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熙攘闹市

大街上人声熙攘,各色稀奇玩意儿五花八门,迷人眼球。商贩与顾客的对话虽显粗鄙也甚是有趣儿。很多话还是我这个闺阁女子第一次听到,不禁感到稀奇。

“夫人,看看小人的胭脂吧,涂了小人的胭脂,保管您面容白皙,光彩照人。犹如那秋日海棠,您的夫婿整日看着您,纵是封侯也不愿去的。夫人,不信您用用看!”

“夫人,给孩子买串糖葫芦吧,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小孩儿吮着手指,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糖葫芦,模样既可爱又可怜。

“快走,吃那劳什子呢!”妇人用力的拽着孩子。孩子被猛然拽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快走,再不走小心挨上棍子!”小孩儿被母亲恫吓,索性坐在地上哭闹起来。母亲无奈的掏出两个铜板,卖糖葫芦的老板与小孩儿俱是喜笑颜开,母亲拉着孩子呵斥着,“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就不该带你出来,这劳什子有什么好吃?就这一根签字上串着的这几个破东西,你爹爹不知要受多少累!”

小孩儿像是没听见母亲的呵斥,吃的心满意足,脸上还挂着眼泪,眼中却满是欢愉。

我会心的笑了笑,天下之大,无论贫富,父母爱子女皆是如此吧,纵使叱责,也终是看不得他们的眼泪。

“公子,给您的宝剑配条剑穗吧!”我正出神,被小贩猛然拉住,一时没有反应出我就是他口中的公子。

“公子选选看吧,我的剑穗保管是最好的!”他立即转到我身前,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剑穗,递到我面前。

接过他手中的剑穗,各色各样果真好看,我的目光被一条五彩丝线编制的同心玉环剑穗吸引,玉环晶莹剔透,一侧雕刻着一朵不知名的花,这朵不知名的花有六片花瓣,上下相叠,花蕊嫩黄,霎时精致可爱,贴近它仿佛能闻见它的淡淡幽香。这剑穗也就罢了,只是这同心玉环,让人难以割舍。

“老板,这条多少钱?”我爱不释手,连忙问道。

老板立刻眉开眼笑,“公子好眼力,这一条可是我这儿最好的,一般的客人看都不敢看呢。我一见公子,就知道您身份尊贵,与众不同。果然,公子就看上了我的振摊之宝。若是别人多少钱我都不卖,公子若是喜欢,十两银子,它就是公子的了!”

我喜不自禁,忙把它系在我的七寸玥心剑上反复摩挲,爱不释手。我虽不会用剑,但这把玥心剑却是我心尖儿上的东西,是他亲手锻造,我为它取名玥心剑,每每擦拭的时候,都会想起他,胸口就会有一种灼痛感。我把它们捧在手心里把玩,剑穗与宝剑相得益彰,我越看越喜爱,心里美滋滋的。这次出逃能多多的看到外面的世界,我心情大好,甚至忘了自己在出逃。

“公子为家中的姐妹带个珠钗吧!”一位大叔突然围住了我。

“公子你看我的马鞍可好?”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又挡在了我的去路。

“公子,给家里人带些桂花糕吧!我的桂花糕香甜软糯,保准你吃了就忘不了”一个大婶突然扯住了我,硬是在我耳边说个不停。

我心里疑惑,这大街上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都纷纷向我聚拢来呢,我笑着摆摆手,挤出拥挤的人群,一条受伤的小狗儿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趴在墙角下瑟瑟发抖,受伤的后腿搭在身后,模样甚是可怜。

我蹲在他的身前,抚摸着他的头,它神情萎靡,“欧~儿~”的叫了一声。我随手取出丝巾为它包扎上伤口,心想着这一定是一条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儿,刚想抱起它继续赶路。一个妇人着急忙慌的赶来,抱起它亲昵的寒暄“小虎儿,你怎么在这儿呀,让我好找!”

“公子,这是我家的小虎儿。”妇人转身向惊异的我嬉笑着。

“既是你家的狗,就将它抱回养伤吧!”

看着小狗儿可怜的表情,虽不忍却又无奈。我转身牵马欲行。

“诶~公子等等!”妇人收敛了笑意,面露难色“公子,我家是穷苦人家,你看小虎儿也受伤了,我家又养不起它,我看公子是心善之人,不如就买回家,给家中小孩儿作伴也好呀!”

“那要多少钱?”

“公子就给二两银子吧!”我虽不懂行情,却也觉得这妇人狮子大开口,而且非常怀疑她这个主人的身份。

“还是有劳您抱它回去养伤吧。”我佯装要走,他一把把我拽走,“一两银子!”我依旧迟疑。“公子就当行行好吧,若不是缺吃少穿,连小狗儿都跟着受罪,我也不会卖了它,家中孩子可把它当宝儿呢!”

我虽不信她是这小狗的主人,但依她的衣装看,却是贫苦人。“欧~儿~”小狗儿又叫了一声,却是惹人怜爱,就付与了妇人一两银子。

路过药铺时,买了一些涂抹的药,给它换上,又花掉了了三吊银子。

“云来酒家!”四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此时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想到自己走了这么远,确实是有些饿了,不如吃些东西,再继续赶路。我正往里走,一个满面污垢的小孩儿迎面扑进我的怀里。我还没有反应出,他是从哪里冲出来的,他便连连道歉。

“公子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小人没看见,还请公子原谅!”小孩儿忙恭身作揖,样子十分可怜。我心中涌出一股悲凉之意。当年与祖父齐名的王粲先生有一首《七哀诗》,每每读起都会使我心生酸楚,泪珠滚动。其中有这样的诗句“路有贫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不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天下不定,民生凋敝,这样的小孩儿不知有多少。我正神伤,他却早已抽身跑了,若不是我怀里的小东西欧儿欧儿的叫了起来,我还兀自出神呢!我宠溺的的摸摸它的头,示意它乖乖的听话,它果然立刻安静了下来。

还未进店,小二儿便殷勤的跑出来招呼我。

“公子里面请!”他弯着腰,把我往店里引。

“有劳小二儿哥喂一下我的马!”想想那匹马也跑了一夜了,过了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吃东西的地方。

“好嘞!”小二儿忙牵过马绳。

“公子,吃些什么?”小二的左肩搭着干净的白毛巾,弯腰等待着。

“一盘青菜,一盘红烧肉,另外再来一碗米饭!对了,再给我一个小碗儿!”

“好嘞,公子喝什么茶,我们这儿有上好的沱茶,公子可要品尝品尝?”

“不必了,只需来一壶最普通的清茶!”

“好嘞,公子您稍等!”

“你叫小虎儿?”这真的是你的名儿吗,我一边抚着它柔软的毛,一面自顾自的嘀咕着,它乖巧的趴在我的怀里,一声不吭。

“嗯~取个什么名儿呢,”我兀自思索,“贝贝,怎么样?”我欣喜的看着它,他的小尾巴一摇一摇的,好像也很喜欢。“我叫阮月,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宝贝了,只要我在,不会让你挨饿受冻了。贝贝好像听得懂我的话,撒娇似的蹭了蹭我的臂弯。

菜上来后,我把肉拨到小碗里,放到它眼前,他凑过去闻了闻,又懒懒的窝回了我的怀里。我有些担心,不知道是因为腿伤使它对吃饭厌厌的,还是因为它太小,吃不了肉。

“小二儿!”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小二儿听到我招呼他,马上跑了过来。

“请问,这附近可有奶羊之类的动物,让我取一些奶吗?”

“公子巧了,我们店后院就有奶羊,公子要多少,小人这就去为公子挤。”

我喜出望外,“那就麻烦你先端一碗来。”感激道。

“好嘞!”小二哥连忙去了后院。

我把羊奶放到它嘴边,它伸出小舌头儿,快速的舔了起来,模样甚是可爱,嘴边的毛变成了白胡须,我顿时安心了。原来我养过一只小猫儿,我很喜欢它。可他摔断了腿,谁知以后又不吃东西了,没人知道它得了什么病,只能看着它慢慢死了。那时我很难过,心里想着以后再不养什么小动物了。还好贝贝吃的很香,我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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