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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仰望星空

参天大树遮住了天空,甚至连阳光都无法透下来。每一棵树的树干至少都有几米粗,而每两棵树之间的距离也是很空旷,这让墨莫又有一种回到了魔法塔的一层大厅中的感觉——毕竟这两个环境都是周围有很多柱子。

这还是墨莫第一次走出城市,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异世界的环境。与他所熟知的高楼大厦不同,听伊莉雅说,从魔法塔的塔顶看去,南边是一片翠绿,一直延伸到天边。就像是绿色的海洋一样,和北边真正的海洋没什么不同。

现在一行4精灵1人类就行走在这个‘海洋’最底层的地面上。奥莉芙,白银阶魔法师,兼职魔箭手。玛格丽特,青铜阶魔剑士。据伊莉雅说,她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如何将魔力点排列成法术模型,所以只能当魔剑士了。

这些杂七杂八的职业都是魔法师的分支职业,需要具备最基本的魔法天赋才行。

伊莉雅不用说,青铜阶巅峰,由于天赋限制卡在哪儿。墨莫,虽然进阶黑铁阶才几天的时间,但是墨莫的魔力点已经突破了180点,又是人类魔法师中攻击力较强的风系,诺拉帕瑞给的各种法术也都熟记于心,加上超快的反应速度,墨莫其实已经具备了和青铜阶职业者一战的能力。唯一的短板——战斗意识,在《使命召唤42》虚拟现实游戏中,也是经过了血与火的淬炼。

剩下的一个,名叫塞寥尔,是奥莉芙的追求者。青铜阶魔法师,还没有伊莉雅厉害,但是他主修的课程,听说是魔药学。在这次野外采集中,这种知识显然是相当重要的。

“咱们现在踩的这些,是经过了数千年积累的,厚厚的,树叶。”

塞寥尔是一个善于言谈的精灵,他带着一顶据他说是家族祖传的帽子,刚好遮住他的两只尖长的耳朵。他在精灵里算是矮的,至少比他要追求的奥莉芙矮了半头。

墨莫闻言看了看自己脚下,和想象中的柔软不同,这里层层堆积的树叶踩上去就像是坚实的地面一样。墨莫微微一想就能明白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在如此茂盛的森林里,每天清晨的露水就像是下了一场雨似的,将一层层树叶贴的紧紧的。

“看,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

塞寥尔蹲下,用手抚摸着一株小草的叶片。众人围拢过去,墨莫看到的是一个紫色的果实。

玛格丽特:“这也太小了。”

奥莉芙:“这是什么?”

“一种制作迷幻剂的药物,兽人的萨满很擅长这个,不过兽蛮子们会魔法的太少了,在精灵手里,它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塞寥尔神秘的笑了笑。

“什么用处?”玛格丽特接问道。

“进阶。”他点了点头,“有些职业,进阶的时候是十分危险的,如果能让进阶者沉睡,在幻境中进阶,就会安全得多。即使失败,等到药剂效力散尽,也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

塞寥尔将这株草小心的拔下来,递给墨莫:“拿着吧,有空间戒指真是好啊……”

看似几人这么长时间才采集到那么一丁点小果实,采集的效率貌似很低的样子。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富饶森林之所以称为富饶森林,就是因为遍地都是可以采集的东西:

树上的果子很多,树旁的蘑菇很多,林间的普通草药也不少,但是几人都对它们没有兴趣。如果是平民的话,这些东西采摘下来兴许可以买一个好价钱,但对于上层社会的精灵们,采摘他们纯属浪费时间。

【米娅,关于这个太阳系的模型建立的怎么样了?】

墨莫在发现了米娅的计算机功能之后,就开始让她处理一些数值运算。在发现她还可以运行程序之后,更是果断的开始数学建模。

【80.2%已完成,】米娅报数据的时候那是非常的利索,然后她的声音就有点可爱了,【哥哥……这很……不环……保。】

【呃,你是说采集?】墨莫问道。

【嗯。】

“这样大规模的采集,森林不会有一天被采空吗?”墨莫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于是小声的问伊莉雅。

伊莉雅摇摇头:“森林是如此庞大,渺小的生物怎么可能撼动她?生物破坏的速度怎么比得上森林生长的速度呢。听老师说,古代的精灵王朝,精灵们除了信仰银月,还信仰森林。”

墨莫点了点头,还是精灵人口数量太少了——数量多了他们也养不活。

伊莉雅解释道:“银月城周边有5处采集地点,每一处都大量出产不同的物资。而我们这些几人的小队,并不是去任何一处采集点,多半是接有特定的任务的。”

“好了,我们快到今天的宿营地了。”奥莉芙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两人才发现已经落后于队伍了。

“你们两个快一点,”奥莉芙想要催促一下两人,结果她的表情在马上就变成了惊恐:“小心,后面!”

该死,来不及了,这是奥莉芙的想法。

在她提醒之时,墨莫刚好察觉到了后面草丛里‘索索索’的声音。立刻转身,正好对上了一个血盆大口从草丛里跳起来,向两人咬下来,简直比人的头还要大。墨莫毫不怀疑,如果什么都不做,自己和伊莉雅的脑袋绝对会被这玩意儿一下子咬下来,看那一排排三角形的利齿就知道了。

“风爆~!”墨莫的魔杖立刻出现在手掌中,几乎是零距离指着这个大嘴。魔杖顶端发出耀眼的光芒,还在向这里跑来的三个精灵只感觉到一声刺耳的声音,那只血盆大口就已经被魔法砸的炸开了,血液微微溅到伊莉雅的衣服上。

“呃,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墨莫很绅士的微笑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血盆大口。”伊莉雅淡定的擦擦血迹,好像就知道墨莫会保护她一样,虽然她比墨莫要强大的多。

“血盆大口?”墨莫奇怪的问,“这就是它的名字?”

“没错。”这时奥莉芙他们已经跑了过来,她蹲下检查了一下被墨莫一个魔法砸死的怪物,然后将它拎了起来,

这是一个蛤蟆一样的生物,但是它的嘴不用说,大的简直是夸张。

“虽然不是魔兽,但是至少是很危险的动物了,恭喜你,墨莫先生,你的第一个战利品。”

墨莫将血盆大口的尸体放入戒指,“森林里还真是危险啊。”

“没错,现在虽然距离天黑还有半个时左右,但是我们必须停下来,夜间的森林更加危险。”奥莉芙凝重的说道。

“没准还会有亡灵或者骷髅出没。”塞寥尔也说道。看得出来,这两个都是经验丰富的家伙,玛格丽特倒是一脸好奇,粗大的神经让她好像不怕那些东西。伊莉雅却是露出了一副好害怕的表情,看着墨莫。

几人不敢点火,好在这里是富饶森林,地上树上都是能吃的东西,只要随便采一点就够吃的了。

奥莉芙和塞寥尔在设置营地周围的魔法陷阱。伊莉雅将众人的帐篷分发下去,这是用牛皮做成的,透着一股怪味。这是香料混合了毛皮原本的膻味的作用,简直是让墨莫对塑料布怀念不已。

奥莉芙所说的半个时,也就是一个小时,很快来临,黑夜降临。五人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从现在开始的22小时,黑夜将笼罩大地。

在这里墨莫可不敢将意识投入虚拟世界去打游戏,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好在魔法师们只要冥想,就可以保持充足的精神和体力。

不多时,冥想中的墨莫听到外面的一连串兽吼。在白天的时候,一行人没有遇到任何大型野兽。奥莉芙的解释是都躲起来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也让帐篷里的伊莉雅紧张的捏紧了手。她倒不是害怕,从小到大已经很多次在城外过夜了,这样的情景早已屡见不鲜。不过伊莉雅想的是……

“他怎么还不来啊,我都那样暗示了。”

“到底去不去呢。”墨莫也在帐篷里纠结着。最后,他找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米娅的太阳系数学模型马上就要完成了,再将天空的星星看一遍,采集数据。

遂果断起身,墨莫解开帐篷的入口,来到了外面,看到了一副如梦似幻的景象,原来,森林的外面这么美。

远处树上有缠绕着各种发光的不明植物,地上也有类似蕨类一般的巨大植物发出淡淡的蓝光或紫光。

为了防止来自树上的袭击,奥莉芙将营地选在了空旷的地带,正好可以看到天空的群星。这里,陌生的星空,墨莫不认识哪怕一个星座。

【哥哥,模型,完成。】

【哦?快调出来!】墨莫很高兴,也没空去骚扰伊莉雅了。米娅将完成的太阳系模型以增强现实的形式在墨莫的视觉里显示出来。

正中央是一颗黄色的巨大恒星,周围则是几条行星轨道。墨莫凌空一点,点在了最靠近恒星的那个红点上。那是这个星系最靠近恒星的星体。

【命名:未知。】米娅显示出了信息。

然后墨莫点在了第二轨道的一颗蓝色的行星,这就是本星球。

【命名:魔幻星】

目前还不知道魔幻星的大小,和海陆分布,但是知道它的周围有两颗卫星,分别是银月艾露和红月拉尔斯。

测算星球的大小需要用极其精确的刻度量具。虽然米娅可以在墨莫的视觉中标出数据,墨莫也知道各种几何法测量星球大小的原理。但是诺阿帕瑞却不让墨莫将地球的知识带到这个世界:先进的科学技术,先进的社会制度,先进的思想,统统不可以。

“你在点什么呢?”不知何时,伊莉雅出现在了他的旁边,问道。

增强现实,是米娅通过影响墨莫的感官让墨莫看到本来那里没有的东西,伊莉雅是看不到的。

“你怎么不睡?”

“他们也没睡,都在冥想。”伊莉雅指了指其他三顶帐篷。

因为今天要长途跋涉,所以伊莉雅并没有穿那身白色花边的裙子。但这身干练的衣服也让墨莫移不开眼。

伊莉雅和墨莫对视着。就好像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视一样。墨莫扭头瞥了一眼那三顶帐篷,干脆将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属于中国人的黑色眼瞳,和伊莉雅一模一样。

“你的眼睛告诉我,”伊莉雅歪了歪头,“你刚才在忧虑。”

墨莫躺下来,对伊莉雅做了一个手势。她轻轻的躺在墨莫的身边,共同看着那璀璨的夜空。

“你知道我来的地方叫什么?”

“知道,你说过的,叫地球。”

“伊莉雅,你知道吗,在地球上,如果我们这样抬头去看,就可以看到:群星之间,一颗颗会动的星星沿着一条直线就这么‘走过’天空。”

“那是什么?”伊莉雅好奇的问道。

“人造卫星,空间站。”墨莫轻声说道,“他们在距离地面300公里到36000公里不等的高度不断巡航,绕着这个世界不停旋转。”

“不会掉下来吗?”

“转得快了就不会。”墨莫摇摇头,“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人类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摇篮当中,仰望星空,古老的梦想,已被科技之力描绘出壮美的轮廓。”

“好像史诗一样。”

伊莉雅如此聪明,又怎么想不到墨莫和她说这些的原因,自然也知道了墨莫刚才忧郁的原因:任谁掌握了超越这个世界的东西,却被勒令不允许将这些东西泄露出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看着那个在天边只剩一丝月牙的银色信仰,伊莉雅眼神微眯,静静祈祷着。墨莫的目光也移了过来。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说艾露,你们那个世界也有月吗?”

“这……”墨莫有些担忧的看了伊莉雅一眼。

“不必顾忌信仰之类的东西。”伊莉雅摇头笑道,“就让我听听异界的奇谈怪论吧。”

“我们那个世界的人类,登上过月球。”

伊莉雅露出了最为震惊的表情。

“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两大军事集团互相对立,双方都有毁灭世界的能力。为了争夺话语权和影响力,开始了除军事战争之外的其他一切形式的对抗。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疯狂,使得人类历史上最为雄心勃勃的项目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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