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照在道心的脸上,她眼睛闪着光撅着嘴,对朱重八要杀铁木紫很生气说:“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静广都不敢贸然,独闯铁木紫家。”
朱重八大眼珠子巴望着道心,叹气坐在床边说:“师兄,是英雄。我打狗捉猫的拳脚,算什么功夫。”他是实说话,虽说,村里有一个师父,经常在后山教村里的孩子们练些拳脚,岂能和静广师兄相提并论。
“所以,你还是老实呆着,等静广回来。不要在芙蓉镇,惹是生非,让我不好交代。”道心一本正经地翘着嘴说。
“好,我听你的。”朱重八从道心屋里出来,他心里总是绕不过去这道坎儿,铁木紫你这畜生,弄不死你,也叫你活不舒坦。果然,他有一计冒上心来。呵呵,恶有恶报啊,世上总要有个因果报应!不然,不是他朱重八的性格!
朱重八回屋,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一条腿搭着另一条腿,眯缝起眼看着脚在晃。脑袋瓜中闪出一个画面,一个人跳墙,潜藏到暗影里,如同一个盗贼迈着猫步,而后,往铁木紫屋里扔一把火。哈哈,天才的报复计划。得,只等机会了。他放平双脚,美滋滋地开始睡午觉。
朱重八迷迷瞪瞪像是做梦,梦中的姑娘他看不清,黑暗中闪出一双小手,小手纤细很白嫩,一阵香气袭来。
“静儒。”他听见似乎是道心在叫自己。朱重八睁眼一看不是梦,只见道心手里拿着一本书在他眼前晃着。
道心等起身穿鞋下了床,笑脸责问:“静儒,你还有空,睡午觉?”
“不是没事儿了?”朱重八揉着眼睛撒着迷怔说。
“柳婶那边死了人,晚上,万一请你做法事。一点准备也没有,到时候,你不就现眼了。”
“请我做法事?”
“是呀,谁让你是和尚。你要清楚,是你本职,不干哪能行。”
“我一本经文没学过,让我坐在哪儿,嘴里嘟哝什么?”
道心一笑:“你的情况,我知道,可我一个道姑,哪有做法事的呀。所以,从始元师父屋里,给你找了一本,你先看几页,背上几页。到时候,你不必把每个字都念的很清楚。现在,对你来说,就是临时抱佛脚,做个样子一定行。”
朱重八接过书本仔细看,书本残破白纸已经成褐色,上面写着书名:《神机制敌太白阴经》一行字。他眼中一闪智慧之光,自己可以背书了,心中感激又是激动看向道心真想下跪磕个响头。
“你先背着,我出去。回来,考考你。”道心说着往外走。
朱重八看着道心背影发了一会儿愣,这才打开书本往下看。上面的文字几乎都认识,可是越看越看不懂。弥勒佛祖呀,这不是经文呀,他当时并不知道,这是“奇门遁甲”天下第一奇书。朱重八抓耳挠腮地叹口气,既然道心让背,先找几段朗朗上口,好念的,背上两页,晚上好应付法事。
朱重八站在破门框边上,他一边晒着太阳,手中捧着书,看两行背三句的他蹙眉而思。忽听道心的脚步声,见道心手里拿着一块布料从街上回来,她真臭美,不是节令做什么衣服。
道心朝他侧脸一望,脸色红扑扑,眸光藏起几分羞旎。她身形一闪,回屋把布料仍在床上。
出来,进屋,她站在朱重八跟前莞尔一笑:“背书,感觉不错吧?”
朱重八哭丧着脸,掂着书很是无奈:“这书太难背,一点也不顺嘴。好歹背过了几页。”
阳光照在道心后脑勺的道帽上,眼睛忽闪出喜欢的光泽:“这就行,把做法事的事儿先应付了。一般做法事,也没见什么特殊规定,你嘟哝一会儿,就可以了。我俩演练一遍,到时候,别出纰漏。”
“行。”朱重八转身把书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脱了鞋上床坐好:“这只当做法事的蒲团垫子了。”他盘腿腰板挺得笔直,眼皮微闭眯着眼,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开始背书:“……时下得乙为日奇,凡攻击往来者、逃凶者,宜从天上六乙出。则恍惚如神,无人见者,故曰:与神俱出。六乙为蓬星,又为天德,百事宜,利将兵不胜所向获功。人君宜施恩赏,不可违怒行鞭朴之事。超者,超过也。神者,日辰也。接者,承接也。气者,诸节也……”
道心见朱重八背的有模有样,他人长像并不出众但很有男子气,道姑祖上是书香世家,太爷爷那辈忽必烈攻打河南,汝阳被屠城。所幸她爷爷外出访友,才躲过一劫,逃到安徽时家境败落生活非常艰难,她逃荒要饭遇到始元大师,想来也是一个苦命人。
她看着朱重八傻呆呆的模样,心中生出一种喜欢,也似一番倾心,她悄悄走过去,心里一阵乱跳,翘起嘴唇在朱重八脸蛋上亲了一口,她退后一步夸奖说:“你真棒!”
朱重八用眼中余光看着道心,脸蛋子被师父一亲,周身顿时火热起来,道心的举动,让他记起和汪芹的那个晚上,男女之爱是那么有诱惑力,投怀送抱,哪个男人会去学柳下惠。
朱重八眼一睁盯着道心快活一笑:“师父,来真的?”
道心俊俏脸上羞红“咯咯”笑着逗他:“什么真的,假的。你很聪明,我是给你一个奖励。”
朱重八傻笑一声,看了道心一眼,弯腰伸腿穿着鞋,既然师父没有与自己亲热的想法,他大嘴一张:“往后,师父,这样的奖励多些……”
“美得你,想歪了。”
朱重八干巴巴地一乐,按捺住心头喷薄欲出的火焰,自嘲地说:“都怪这书,把我脑袋弄得不够使。师父,这本书你懂不?”
道心道心收住笑容,双手叉在跨上,胸前挣扎出凸起两波山丘,勾住朱重八的眼珠:“哦,这书我看过。它有很多玄机,领悟了便是天下奇才。所以,拿来给你背上几段,又好应付差事,也可让你长些学问。”
朱重八听见外面驴叫,朝门外扫了一眼说:“我去喂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