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在寺庙里呆了一会儿,见紫香要与朱重八几个人讨论一些细节,她对那些细节没兴趣,她走出寺庙,从这里可以俯瞰固始城。一个破城,有什么可以值得去拼命?她看着几匹马在坡地上,啃着细嫩青草。
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好似,她的心情一样。远处,有一条河飘着光波,河水卷着浪花,偶尔形成一个漩涡……岸边,几个女人带着一群孩子洗澡。女人、孩子还有男人……是塔娜向往的生活。
那匹白鬃马也在低头吃草,她看着马屁股笑了。唉,紫香比她更聪明,使了一个套马杆把朱重八套住了!
灌木枝条在微风中微微抖动。干嘛,人们不要命了要打仗?外公腾格去西亚,丢了一条腿回来,还有很多少人战死沙场,埋在了异国他乡。朱重八为娜仁报了仇,阿哥死了。她爹当着直隶府大人,也说不准那天掉了脑袋。塔娜见刘麻子无所事事地溜达着,她对刘麻子招招手。刘麻子翻起白眼,似乎不理解美女找自己煽情?
“三当家的,看你整天不说话,要我早憋死了。”塔娜看刘麻子样子,很像是一个哑巴。
刘麻子耸了一下肩膀,对着她苦笑:“我哪能和格格比。你在天上,我活在地狱。”
“你原先,是干什么的?”
“我原先?”
“是呀,到黑风寨以前……”塔娜想说,你当土匪以前,不过,跟着朱重八她说话会拐弯了。
“以前种地,从土里刨食吃。几年前,媳妇为我生了一孩子,没几天,她把孩子摔死了。告诉我,结婚前,她被村里的蒙古人给日了。娘的!谁知没多久,她得了一个怪病,也死了。我一想,这辈子活的窝囊。那时,黑风寨大当家,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投奔他,当了土匪。”刘麻子沉闷地告诉塔娜自己的身世。
以前,塔娜也听说过很多汉人女子,结婚以后,把第一个孩子摔死。她以为是蒙古人编造故事。听刘麻子一说,不得不信。不是汉族的女人残忍,而是恨透蒙古人。不要,蒙古人的种!她歪着脑袋一想,翻天覆地是难免了。
朱重八从寺庙出来,见塔娜在和刘麻子聊天他冲着塔娜嚷起来:“走了!”
塔娜走到寺庙前众人已经上马。萧子岳和疯子李与他们告别:“明天见!”
塔娜骑上马看着二人远去,对着紫香告诫说:“恭喜你,当上统领大元帅,不过,有句话,我要说清楚,这次,我把我男人,无私奉献了。可有一样……”她说话带着讥讽,眼神中放出威胁,一闪而过的杀意。
朱重八眼珠子,手勒马缰,打断塔娜的话:“哎哎!往后,对紫香统领,说话注意点,不然……”
“不然什么,叫她把我头砍了,倒是成全了。”塔娜发起狠瞪着眼对朱重八说。
紫香却大度起来,嘴角带笑看着塔娜:“妹妹放心。想钻我被窝的男人,有很多。放心好啦。军师如今想钻,只能想想!驾!”她双腿一夹马肚子,马一跃奔跑起来,四只马蹄子带着声响,奔向固始城方向。
塔娜一脸高兴眼神喜悦,对朱重八说:“这娘们,比我更爽快。”
“你呀,没事儿找事!驾!”朱重八用手掌拍了一下一下白鬃马,白马跑起来。
塔娜骑马回到客栈,只有她和朱重八。其他人一个没回,她牵马进了马棚把马缰绳递给一个喂马人。出来,她拉住朱重八衣角问:“人都去哪儿了?”
“大家有分工,各忙各的去了。”
“我俩做什么?”塔娜听众人有了分工,他俩回客栈心里有些不明白。
“大家说,军师老婆厉害,叫咱俩留在城中,享清福……”
“不说,算了。何必拿我编排!”塔娜眼睛一瞪,气得翘起嘴:“固始这地方,格格我,还不稀罕!”
没走几步,遇见店家,他笑眯眯地看向塔娜说:“姑娘,请把这一天的账,结一下。”
塔娜一脸温怒看向朱重八:“这么多银子,干嘛,记在我头上?”
“因为,他们急着回去,我多了一句嘴。哎,你一向慷慨大方,这一次,权当,我借的。”
塔娜瞪了一眼朱重八:“你还?你光屁股一个人!”她无奈回屋,取了银子去结账。回来,见朱重八躺在床上闭着眼。
“你是穷大方,连萧子岳的帐,都让我结?。你说,我这银子花的怨不冤?”她见朱重八不啃声,举起巴掌对着朱重八的肚子打下去。朱重八一运气肚子一鼓,塔娜的手像打在铁皮上,震得手心直发疼。
哼!朱重八真有点功夫。朱重八见塔娜要生气,翻下床拉起塔娜的手:“走,到街上,看看去。起码要把官府位置要搞清。紫香叫萧子岳和疯子李,他们明天带人,去黑风寨。疯子李的白莲社分成两半,一帮人归九龙帮。一帮人归黑风寨,在黑风寨,他们把队伍整顿好。萧子岳和疯子李一起,到五十里外东丽乡。”
说话间,朱重八和塔娜到了街上。一条街上,人冷清有些店铺开张,生意冷清。衙门府在大街的中心位置。固始城大财主巴图达赖,他是这里面的七品官。朱重八听疯子李说他的口气,比铁木紫还坏几倍。
街上,最赚钱的翠红楼,巴图达赖是翠红楼的大掌柜。
县衙高门青瓦有高墙,几个蒙人衙役无精打采地站岗。朱重八围着县衙转了一圈。他二人转完了衙门,往回走很快到了翠红楼。翠红楼白天也冷清,不如晚上大红灯笼闪着亮,**们这个时候都在睡觉。
朱重八停住脚步往翠红楼里探着头,塔娜气得扇了一巴掌:“要干嘛?莫非,还要带我进翠红楼?”
“你想多了。我问一下,汪芹到过没有。”朱重八一脸为难,又不得不直言相告。塔娜认为他真情所在,内心震动:“去吧,我等你。”
元末,青楼妓院在这一时期并非昌盛,因为,饥荒和战乱它的灯红酒绿,更多是接纳了贫苦人家的女子。为了生存和朱重八当和尚一样,为了吃饭。而更多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女人,被家人出卖、典押或遭到恶徒拐骗到了这种地方。
朱重八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到这种地方寻找汪芹,还是有充分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