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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寻根寻味 热热闹闹看好戏

恩童一回到家就四肢朝天的睡,这几个月可是完全透支的工作,一人分身成几个自己忙碌。母亲看了是心疼的说出来是唠叨,老爸看了心疼的说不出来是沉默。恩童究竟有多忙他们也不知道,但是光想着兄弟家那两个孩子肯定是难为了恩童,恩童又总报喜不报忧,现在人在身边了,嘴上不说脸上不表现,可是做父母的对孩子的辛苦是感觉得到的。

恩童在家好好享受着父慈母爱的幸福生活,老魏的一个电话,轻闲不了了,大队人马杀过来了。这次命名为“年味”的寻味之旅是老魏为美食城积极发动的。恩童想不明白他这又是闹得哪一出,直到车队开进恩童家院子里,木稀的皮夹克机车女孩的形象在陈家沟这块土地上出现时都明白了。

老魏木西带着两只羊,木稀、张旭东,难得的是方舟一家都出动了。这一年对他们家的确经历大风大浪的洗礼,需要以一种特别的方式重新组合到一块。雅心这次没来,说是美食城不能没人驻守,可是呢恩童知道的不多不少刚刚好。九个人4辆车浩浩荡荡停在恩童家前院。这样隆重的车队可吸引不少村民前来打探情况,不知道从哪开始传言的,说是陈大仁家嫁女了。

几位没进屋,正在大门口跟恩童父母问候寒暄,恩童家前院的人已经够得上一场婚礼的人数了。除了方舟一家多少了解农村的这种风气,其他几位不知情的人竟被乡亲们的热情感动,还有的人来疯现场开仓发粮。恩童可被这位二哥老魏摊上麻烦事了。发的是美食城的小吃糕点,被村民当喜糖吃了,二哥又不懂方言,对于村民们的道喜乐呵呵的糊里糊涂的收着。恩童是不想费力向村民解释的,恩童爸妈也被这场面弄糊涂了,恩童的哥嫂正在锁定未来妹夫之人打量。在这场大的乌龙事件中木西是有幸还是不幸呢?

恩童第一次在木稀脸上看到凝重,可是随后的失落让恩童感觉沉重。有些事要知道真相,就要先捅破掩护区。恩童对这层薄而透明的掩护还没做好面对的准备,没有捅破的勇气。木稀的凝重是她对在乎的人事卸下防备的诚,而失望呢,是事实与自己执念的差异吧。她怎么能在恩童父母面前找到那份牵绊。恩童父母对这位与女儿长的像的女孩尤其热情,恩童对木稀以礼貌的微笑与父母相视开心。也许她和木稀的缘分应该要有因有果的。

在农村虽然村民们的思想进步比较慢,但是消息的传播速度不必现代的高速网络差。四辆车几个俊男美女,于是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了,这本应该是属于过年该有的气氛。这几年这个村子年味已经淡得不如一场红白喜事了。老魏他们既然将此行命名为“年味”,那就折腾点年味的热闹来。

好在恩童家前院够大,在上面搭个临时表演台没问题。一场美食品尝秀没问题。来看女婿变成来看表演品美食秀厨艺,你乐我乐大家乐才是过年。方舟一家和恩童大哥一家驱车大购物。老魏亚东带着热情积极的村民搭戏台。木西恩童和闻讯而来的恩童的同学们锅碗瓢盆大炉灶。气氛热哄哄,柴火红彤彤,瓜果花生热茶,酒水糕点暖心话。这场面简直是乡村晚会。

木稀作为唯一一位置身事外的参观者,也许这栋房子里会找到她想要的味道。然而没有任何物质可以触碰到她那根敏感的神经。恩童小时候不怎么照相,唯一一张童年照片还是被人偷拍的。那是腊月二十几了,年关在望,村里干池塘,池塘水大部分都抽干了,除了湖心还有水和鱼网都在那小块地方聚集,露在外面的是黑灰的泥浆。大人用网网大鱼,小孩在岸上看,有的小孩调皮下到浅滩抓虾捡螺。恩童可没被划分在小孩之列。她混在泥浆里抓漏网的鱼,泥浆齐她腰身,双手抱条鱼在胸前,除了一双闪亮的眼睛和咧嘴笑得牙齿,整个就是个泥浆里冒出的泥娃娃。这张照片被她哥刚买的傻瓜照相机捕捉到了,也成了恩童小时候顽皮的有力证据。木稀看到这张照片也有泥浆后的笑脸吧。

“她小时候可顽皮了,上天入地,跟个男孩子一样。”恩童的母亲一直站在木稀身后,这个和她女儿长得很像的人,总觉得在哪见过。

木稀看得认真,忘了身后还有一个陪同的人,虽然在她身上没有她寻找的味道,但是这个人让她感觉亲切。恩童原来是在这样一个家庭成长的,她在恩童身上感受到的所有的积极的向上的力量都是来自这里吧。尽管她听不太懂恩童母亲带着乡音的普通话,但是依然认真的倾听着她讲恩童小时候的事,慈祥幸福的笑脸在木稀心里有了伟大的母亲的形象。这就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孩子们成长的点滴都是母亲心中最宝贵的东西,每时每刻心中惦念。恩童楼下大声叫老妈,恩童母亲下去帮忙了留木稀在房间。木稀眼睛的一滴眼泪包裹恩童母亲急匆匆下楼的背影。是情感触动还是失落,属于她的这个背影在哪?

院子里已经锣鼓喧天了,不知谁把村里已经闲置多少年的舞龙舞狮的装备找出来了。老魏这个号召力不得不赞,硬是将一个乡村风俗不在的村落重新活跃起来了,不管最初人们是以什么目的而来,现在他们在恩童家院子里欢聚一堂。夜幕降临前酒肉已飘香,有的是在恩童家大灶上做的,有的是村民们自家炒做好带来大家一起分享的。恩童家乡以前的游戏都搬上了老魏他们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玩又是年关,人多热闹多八卦口水也多。

恩童做的特色咖喱饭,以前偶尔想吃了也做过,但是今天是一大锅,得够得上几十个人尝一尝。光食材就准备了一大盆,还好有个得力的帮手,陈齐焌是恩童小学到高中的十年同窗,两人家相隔不远,在读书上两人不相上下,所以两人从小就能玩到一块。以前村里多嘴的人常开她俩玩笑,所他们是金童玉女。只是那年高考恩童幸运超长发挥,可是陈齐焌却发挥失常未能考上理想大学又复读一年,好像第二年也依然未能如愿但是没再复读,上了南方的一所大学。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渐渐的两人联系少了。过年回家也难见到,听他叔说他在做软件开发,好像做得还不错,就是一直没搞对象,把他爸妈可极坏了,她妈干脆去他那帮他洗衣做饭催婚。恩童上学早,陈齐焌比恩童也就大一两岁。在外面二十七八对于专注事业的男孩来说也不大。可是在农村就是娶不到老婆的大事。恩童记得大四那年春节在家的一个高中同学聚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陈齐焌是有几分醉了,借着酒劲和吵闹的音乐涨红的脸对恩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应该说是表白吧,恩童一直当他喝醉了不想往那方面想。回学校后恩童收到陈齐焌的邮件,是为那天晚上的是道歉的,这样的事越解释越混乱,也许当事人是想借道歉重表心意,只是恩童那时对自己这方面的事也不开窍,所有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恩童曾经想过那天家里人也逼婚了,陈齐焌的身影有在她脑海飘过,也许到那天吧,可是未来的事谁能预知呢。就像她从不曾想过会有像尤纪这样一个人出现。

木西做的意大利面,面北京带来的,恩童家的小县城不好买到。做的不多,但是等着尝的人不少。吃是一回事,看人品人又是一回事。这位被看作陈大仁家的准女婿其受欢迎程度不比老魏的户外摇滚逊色。木西刚开始还不明所以当恩童家乡村民热情,一些胆大嘴大的妇女们七嘴八舌开始问个不停时,木西望着恩童求翻译。恩童笑而不语,一张嘴一句话的后果就是接下来无数张嘴的张合,这样的热闹的日子不能让这些嘴给搅和了,就以沉默表无奈吧。

恩童手里拿着勺搅和咖喱汤料,村里的媒婆张大嘴就凑到身边唧唧歪歪的开始打探消息了,那个眼珠子转得活溜,那个笑好像包裹了说不完的话,这个表情会在之后的妇女八卦群一次一次出现,跟巡回演出似的,哪怕当事人一句都没说,但是以她专业的表演水平可以说出个连续剧来。乡村爱情故事有没有想过找个当地媒婆和长舌妇做编剧,写不出让她们口述,保准收视率报表。

恩童知道这个乌龙事是三人成虎了,那就干脆当作为他们福利演出。当木西筷子搅着意面让恩童先尝的时候,恩童自然是享受美食为先,话题留给他们。自己的咖喱饭也被高中多事某同学端给木西先尝,并无耻的问“你媳妇做的咖喱饭好吃吗?”?木西先是被问的稀里糊涂,再是后知后觉望向恩童。他的笑是不介意村民的误会还是一种别的领会。恩童的沉默是怕村民们的七嘴八舌,却给另一个人遐想空间。

恩童的家乡平常少见人烟,春节的时候村子还有点生气,但是即便春节年轻人在村里游荡的不多。要不宅在家继续网络生活,要不县城成群结队。但是这天在恩童家的院子里一下冒出了一群少男少女,不知情的还以为来个粉丝团,和蔼亲切的两只羊被前呼后拥参观恩童家乡荒凉的田园风光。恩童只能认出一两个来,等老妈说那是谁家的谁谁谁这个是谁才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自己记忆中还是及膝的小孩都长成大姑娘大小伙了。年轻就是年轻,他们对美的追求似乎更直接些,有时候纯粹的以貌取人也不是肤浅,因为除了对能取悦自己的貌没有其他的要求。

烟花炮竹是小孩对春节的期待,方知和圆满经管已经有大人的个,可是青少年的玩性仍在。就在二人父母就孩子的成长相谈甚欢时两位小大人点燃了烟花。缀满星星的夜空绽放五彩斑斓的花朵,经管一瞬间的美,那也是夺目的,就像樱花盛开一样美得决绝。木西抱着吉他弹唱的声音那么动人,以至于木稀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这首《樱花》是为她而唱的。这首浓郁民族风格的日本民谣将夜空唱静了。即便多数人听不懂,优美文雅的曲调,舒展从容的节奏没有日本传统乐器演奏,用吉他弹奏因为木西的认真深情的演唱也深深入人心。多么美的夜空啊,多么热闹又安静的村子,一群认真简单的人。

恩童在马背上手舞足蹈时,人群又开始沸腾。大仁家这个闺女可不的了,这哪是女孩子家能做到的事,马背上翻腾,看得在场的人是一惊一乍,恩童的爸妈也看得是提心吊胆,又为这样的女儿骄傲。视频是木西放的,也是他拍的,他剪辑制作的,真是一个惊喜。那次的内蒙古之行木西不仅打包了美景,也将几位马背上的风姿记录下来了,经过精心剪辑制作精彩绝伦。

恩童家房间虽然足够,但是恐怕没有容得下这一群人的床,六间卧室恩童父母一间、恩童哥嫂一间、恩童和侄儿各一间剩下两间方舟夫妇,那三个大老爷们占据了,方知和圆满没问题。老魏自告奋勇睡客厅,也没人跟他客气就把客厅沙发让给他,要不然以他的呼噜声又有人失眠了。木稀和小绵羊就必定要和恩童挤着睡,有人欢喜有人忐忑。

这个地方处于丘陵地带,在古代一直是个蛮荒之地。很久以前有个寡妇带着年幼的孩子逃荒到此地,因为此地荒芜没有吃的也没有水,母子一路行走饥饿干渴,小孩实在走不动了用最后一点力气叫着水水然后就昏迷了。母亲为了给孩子弄口水喝,拖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到处找水,终于一片绿草地上看见了水,水是从绿草地的一个小土洼冒出来的。母亲喜出望外一下扑在地上,用双手捧水,可是每次当她双手伸出双手捧水时,水就渗到土里。母亲反复的试了无数次还是捧不到水绝望的跪在草地上大哭,战争夺去了她依靠的丈夫,天灾逼迫她离开家园远走他乡,而今日饥渴将要夺去她的孩子,老天为什么待她这么不公平。就在她绝望之际冒水的地方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口泉因为没有泉眼所以水留不住,要想取得水就必须要有泉眼”“那就用我的眼睛做泉眼吧,我孩子快渴死了,能不能先让她喝上水”。“可以”那个自称山神的人答应用母亲的眼睛做泉眼救她的孩子。儿子醒来后看见倒在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呼吸了,儿子抱起只有空洞的眼眶的母亲痛哭。儿子用双手挖坑,将母亲埋了,夜色已经来了,他听到狼的声音,他不敢走,尽管他也害怕被狼吃掉,但是他更担心野狼会将母亲的尸体吃了,于是一直守在母亲坟前。山神被她的孝心感动将后面的荒地变成了一座石山,阻挡恶狼野兽。儿子在石山上凿来石块为母亲修建石墓。山对面出现了一个野橘子林,这是母亲死前向山神的请求,这个荒野之地即使有了泉眼没有吃的也会被饿死,请求山神赐给儿子食物,山神答应了,但是必须要通过自己劳动才能得到。于是山神将石山的对面的荒林变成野橘子林,但是在石山和橘子林中间划了有条山沟,要获得食物必须走出石山下到沟底在上橘子林才能得到。儿子以自己的勤劳不仅获得食物,用慈母泉周围的席草做席拿出去买,还取了山沟外面的一家农夫的女儿,为了一直守护着母亲,儿子将家安在了石山下面。那口母亲的眼睛做的泉眼的泉水被称为慈母泉,后面的石山称为石墓山,对面就是橘子林。那条沟因为母亲信陈,所有叫陈家沟。

小绵羊语轩听到恩童将挖眼做泉眼的时候就捂上耳朵不敢听了,恩童故事讲完的时候她睡熟的声音也起了。木稀听懂了吗,黑暗中她挣着眼睛想象那位慈母的样子,好像山神挖掉的是自己的眼睛,滴在枕头上的眼泪是红色的。星星亮得耀眼,是母亲的思念磨亮了黑夜的星辰,是泪水洗涤了眼睛,在黑夜里更明亮。

乡下的夜黑得彻底,静的绝对,连夜鸣的虫都冬眠了。这样的静夜容易敲打人的思念,这样的夜空任由思绪飞扬,这样的夜晚两个各自思量的人伴着一个熟睡的人进入朦胧梦境。梦境里她们是否看见了那个点亮自己星空的人?

在恩童家的一晚大家好像休息得都不错,都早早的起来了,经管昨晚客厅里的呼噜声不绝于耳。恩童帮着母亲准备了早晨,十多个人一起吃早餐热闹的幸福。“恩童昨天的故事你再讲一遍让大家也天天”。因为白天所有胆子大了的语轩这会吵着要听故事了。“这个故事是从我妈那听来的,如果你一会表现好,把碗都洗了可以考虑请妈妈大人讲给你听。”十几个人吃饭的碗,语轩马上不再理会恩童将微笑对着恩童妈妈。

“是关于陈家沟的故事吗?我讲给你听”。恩童哥哥刚好打算吃完饭带大家在陈家沟转转,可是又觉得这穷乡僻壤也没得看,里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美化一下。外面的很多自然村的旅游景点不都这样吗。

“孝和勤劳是我们陈家沟人做人的基本信条,关于慈孝的故事早上我已经讲给大家听了。还有一则关于勤劳的故事。话说从前……

恩童跟在由他大哥作导游的旅行团后面,听大哥现编现说的才能突然觉得大哥其实挺适合当导游的。恩童偶然嘴贫,尤其是几个死党就不只是偶尔了,常得理不饶人将对方逼的干瞪眼背过气去。现在想来从小跟这位比自己大十岁的大哥钻牛角尖不无关系。

恩童大哥是踩着七十年代的尾巴抓住八十年代的辫子出生的人,也是与改革开放同步的一代人。因为他们出生在一个特殊的年代。那个年代甚至可以算上一个水深火热的年代。他是一段历史结束的年代,又是另一代历史开始的年代。是在社会的大环境变得温暖中成长的一代。这一代人是最有盼头的一代人,尽管在农村依然缺吃少穿,但是农村田地承包到户,大城市开放大发展,只要勤劳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这一代农村出身的人就有一个最大的特征---外出打工。

恩童哥十六岁跟着村里人去广东打工,是一个基建小包工。那时正直改革开放大发展中,一批一又批人从农村涌入这座建设中的大城市。从工地小工做起,后来进厂做工,玩具车、制衣厂、电子厂等等,哪里要人哪里有钱挣就去哪。如果问恩童大哥他年轻时那段漫打工经历,他会笑着陶醉在回忆里。以他的描述那是一个只要勤劳处处都是出人头地的机会,那是一个会出奇迹的地方,那是想要出人头地的人的天堂。对于年轻的打拼的记忆不仅只是血泪史,更多的是对那个年代的感激感动感怀。

恩童大哥致富的机会是从一个台湾老板开的印刷开始,刚进印刷厂他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老板见这小伙勤快又机灵,将他从车间调来跟着他跑业务。恩童大哥从陈家沟出去的,吃苦耐劳是天生具有的好品质。跟着台湾老板跑业务,生意场上的那些圆滑世故也学到了。后来印刷厂因经营不善难以支撑下去,老板携款跑路,恩童大哥也失业了。但是那个时代很多时候危机就是转机。恩童哥拿出所有存款买来工厂破产后拍卖的机器开始了农村人在城市的创业。从夫妻两人的小作坊到有自己厂房工人的工厂,这一段就叫它艰辛的创业史吧。创业是艰苦的,好在年轻就是本钱。以农村人特有的坚持送出一次又一次诚恳的笑脸,以打工多年的看人做事的经验谈成一单单生意。广东的炎热没有让这个敢闯敢拼的年轻人退缩,对外地来的农村人怀疑的眼光没让他在意,残酷的同行竞争没让他怯懦,双腿跑累了,踩单车、电动车,摩托车,累的精疲力竭的身体没让他倒下,第二天太阳升起又是精力充沛的一天。

可是创业辛苦守业易腐,恩童大哥也摔过跟头,狠狠的一个跟头,几乎站不起来。没钱的时候埋头苦干赚钱,有钱的时候又想轻轻松钱滚钱。什么样的方式是轻松的又能赚大钱?恩童大哥摔在了股市里。08年之前中国股市正直牛市,恩童大哥在股市里尝到了甜头,便从此沉迷于股市一致工厂疏于管理而倒闭。牛市总是让人尝得到甜头收不了尾。08年世界金融危机,也是恩童家的金融危机,要不是坚强的父亲,恩童不知道她的大学能不能上完。那段日子恩童从小康之家坠入一贫如洗。柔弱的母亲没有整日以泪洗面,而是天天以笑脸鼓励大哥,让他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失败,想明白了不过是摔个跟头站起来继续向前走。人生路上总有那么几个大坑,眼睛因贪恋别处的风景而忘了脚下的路,掉进去了能爬出来便是继续前行的路,爬不出来望天乞怜。恩童大哥家人的拽拉下走出来了,尽管不在是以前的康庄大道,放下骄傲忘记过去的光环重新拾起打工仔的身份走向打工之路。

恩童曾经编过一个顺口溜总结他哥这代农村走出去的人的生活。年少外出去闯荡,举目无亲被人欺。少年志气比天高,发奋图强人顽强。进厂勤奋好好干,好过回家种大田。三年五载难回家,最喜工资寄回家。年年除夕泪眼望,父母在家望断肠。西装领带归来时,已是娶妻成年娃。娶妻生子有奔头,抓住机会好奋斗。父母孩子家里留,夫妻齐力金难求。省吃俭用攒下钱,春节回家过大年。火车汽车票难求,被逼无奈找黄牛。事业有成时,归乡仍无期,一声打工仔,一生漂泊外。家里盖的是别墅,常年外面租房住,为儿上学常发愁,各种费用暗中送。归乡已是中年父,却识不得小城路。这是恩童对九十年代村里外出打工的那群人的认识。他们赶上打工浪潮,在浪潮中打拼多年,回家容颜变了,家乡也变了。在外打拼多年,回到家反而不知从何开始。恩童大哥现在的处境正是如此。

在外打工多年,发达过也摔倒过,眼看马上奔四大人了,不想做异乡人漂泊在外,孩子大了不管学习成绩怎么好最终还是好回到家参加考试。可是回到家能做什么呢?这是恩童大哥这个十几岁就出去闯荡的归乡后现在的困惑,于家乡他们反而成了陌生群体。

老魏他们这次的寻味之旅正直开始是由湖南也就是恩童家乡开始,湖南-广东-广西-贵州-云南-四川-重庆-回到湖南。返程的路由湖南-江西-福建-浙沪苏-山东-北京。中国的八大菜系的省份差不多都在这次旅行。但是这次主要是为美食城农家院的发展,所以去的地方多为乡村城镇。但回归到本意还是旅行,旅行的目的是寻找,寻找的工具是感觉,而感觉却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说木西吧,他会因为被当成陈家的准女婿而莫名的喜悦,可是这种喜悦只能在回想中体味,不敢作为预想延续。由这种喜悦又生出忧愁惆怅,然后化为释怀的一声叹息。一声叹息传到老魏耳朵里生出许多个问题。老魏的问题由他的思维和感觉不能统一产生。以他已固执成不可更改程序的思维来看,木稀就是他绝佳伴侣,甚至星座属相都是绝配。而他的感觉给他的反馈是他俩怎么走都只是平行线,所有人为交叉点都只是幻象。

现在对感觉最困惑的不是木西也不是老魏,是感情一直处于未成年的懵懂状态的语轩。首先是语轩对恩童的感觉,好像一直如初识时朦胧且酸酸甜的味道。是让人期待的美好。可是现在在她心里好像又出入了另一个人的味道,是奶油布丁般的松软香甜且易于消化。这两种味道一旦同时存在时,感觉系统单一的她就像揪着团乱麻一样。也就有让她按捺不住向旁边脸冷心热的木稀发问。爱情是怎么分的?这个问题不好答,因为没有理解的方向。是爱情的属性的划分,还是爱情与喜欢的界限的划分,又或者不分年龄人种性别的划分,总之是个没有实际指向的开放性的问题。“爱情是你可以放下却不能舍下的感觉。”语轩没听错,这就是木稀用流利的听不出外国人味道的标准的中文语重心长的说出来的。你可以放下想拥有对方的执念,而又舍不得将他从已有的记忆删除,心中会一直有个位置为他而留,即便那个位置落满灰尘被荒草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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