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我不知该不该说。”处忠有点扭捏。
“哥,说吧,没事。”
“那乔甫果然过河拆桥,把那地洞的绳索给收了,娘的。”
“哥,放心,我们还是能出得去。”
“怎么说?”处忠来了精神,眉毛高高扬起。
“我刚刚循着那怪物的足迹,走到了一处石柱边上,我用火把一照,那石柱一侧上是一排石梯,通向宫顶,我依稀见得宫顶有个破口,说不定我们能从那出去。”
“太好了,处仁,我们出发吧,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说着,也顾不上自己腿上的伤痛,收拾起东西就拖着处仁往那出口走去。
“嘶”处仁手一撑地想站起来,却感到手掌有些刺痛,他借着火光看了下自己的手,原来自己的手掌中的掌纹上有不少黑色的液体渗出,一抹,还抹不去,反而钻进了手掌里,不过处仁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因为他自从何府回来后经常会发现身上不同部位会流出黑色的液体,他也无法明白,不过不痛不痒就没当回事,很快这种感觉就没有了,人像往常一样利索了。
处仁和处忠又一次抱着回家的心思往那个洞口走去,将近花了半个时辰来到了处仁所说的地方,果然石柱上是一道浅浅的石梯,处忠把自己的伤腿捆得严严实实,防止再次撕裂伤口。处仁先爬了上去,处忠随后,刚一踏上石梯,处忠叫到:“哎呀,不对,这会不会是骷髅鬼他们进来的地方?”
“怎么了?”处仁回头问道。
“我怕君临派的卫尊庭在上面侯着,万一我们被逮了,不是瞎忙乎?”
处仁被他这么一乍也有点动摇,便探出火把朝上照去,没有发现异常,况且他经过那里的时候也未发现有其他的脚印,或许骷髅鬼他们是从别的入口进来,可能这地宫的出入口不止这两个,于是说:“哥,先上去再说,总比死在这强,这地宫应该不止一个洞口,地宫那么大,哪容易那么碰上。”
两人定住心神,全神贯注地爬向洞口,待他们安全回到地宫顶上的洞口时,发现这洞内非常狭小,只能容一人蹲着,头顶上方都是尖锐的钟乳石。处仁在洞里,处忠还在洞口,这里没有再向地面延伸的通道,这个地下溶洞角落处有一个缺口,冷风就从那里吹了过来,带着一股潮气,那个缺口的四周似乎有人工堆砌的痕迹,可是常年地下水的滴溶把缺口糊掉了大半,处仁拿出半截砍刀砸掉了一些钟乳石,他钻过去察看,看见前方是一条狭长的地下通道,四周都是青石板砌的,地面非常湿滑,目光的尽头是从上方挂下来的钟乳石。处仁示意处忠跟上,那条通道的尽头就应该是出口了。
可能这地道是古人沿着地宫顶棚修造的,路途着实非常漫长的,处仁和处忠俩爬得膝盖都快磨破了。他们越向前爬,钟乳石也越来越密集,把地道挤得愈加狭窄,而且青砖石的缝隙中开始渗出水。爬行途中火把还灭了好几次。处仁和处忠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在这样的地道中行走,水是不怕缺的,可他们从地宫中搜刮的干粮早已消耗殆尽,加上两个人都有伤,饥肠辘辘的他们爬起来有气无力,数次手一滑就来个狗啃屎。
“处仁,歇歇,歇歇,哎哟”处忠率先放弃,靠在青砖上大口喘气,处仁也是一头的汗,原地坐下。身上仅有的一件褂子已经被地下水弄湿,这地下水极为冰冷,处忠不停地打喷嚏。这段地道狭窄,潮湿,四壁的石缝不停地冒出水来,淌到地面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向不知名的前方。
“处仁,你觉得这条通道我们走对了吗?”处忠有点怀疑
处仁挠了挠头,说:“应该没错,我的直觉告诉这里能出去。”
处忠沉默了,这次他不相信也得相信处仁,同时由于刚才腿部的伤口用力过度,又开始疼痛起来,这溶洞形成的通道又非常湿滑,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容易被两旁凸出的钟乳锥刺划伤。忽然又一阵冷风刮过,火把被吹的直吐火星沫子,处仁不得不撑开上衣领子来遮风。
“处仁,这什么地方啊?怎么时不时刮妖风呢?”
“妖风?我看不像,倒觉着出口快到了。你仔细听听。”
处忠静下来果真听到时远时近的流水声,似乎远处有一条地下河。“处仁,我确实听到了,好像是地下河。”
“根据我的经验,地下河往往有出去的路!”处仁眼中闪的光亮。
兄弟二人遂又起身朝地道深处爬去,又爬行了一段距离,挣破了几道钟乳石围,头前方豁然开朗,面前水声奔流,处仁火把照过去,这地底通道果真比刚才的地道不知大上几倍,并排行个两列火车都绰绰有余。地道的水顺着他们的脚下流进了这地下暗渠中,暗渠两边是人工铺设的青石砖,极为平整,可以行人,也因为平整,石面上仅仅附着了一些暗绿色的青苔,石钟乳也只是星星点点,看来是保存相对完好的底下暗渠,暗渠的一头逐渐向上方抬起。他们高举火把,看见水都是从暗渠两边数十个地道里流出来,汇进这里,看来这地宫的出入口不止一个。另一头则在他们前方不远处被奔涌的地下河所吞噬,想必是个瀑布,隆隆的水声也是从那里传来的。处仁和处忠当即向上游走去,走了不多时,就看见上方的石砖都塌方了,阻挡了他们的出路。处仁和处忠都沮丧不已。
“哥,要不我们往下游走,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退回地宫。”
处忠看了处仁一眼,说不出是尴尬还是郁闷,叹了口气,说:“先走走看。”
两人来到了瀑布口,瞬间就被瀑布下的一处光亮吸引了过去,那幽幽的磷火似是来自幽冥界的地火,然而地火的旁边还端坐着一个人!兄弟俩面面相觑。
“哥,这瀑布好像并不高。”
“看来非下去不可了,处仁你那麻绳还在吗?”
“没有了,只有一团精钢丝!”
“呵呵,这可是好东西啊!”于是兄弟俩把布包里剩下的衣服做了个网兜,精钢丝穿在上面,另一端又绑在一根较粗的钟乳石上,做成了一个吊索,处忠先下去。瀑布的水流冲力很大,处仁抵不住水流的力量,被处忠带到了悬崖边上,人几乎是侧倾着,幸好瀑布边缘有钟乳石的突起,他用脚死死抵着才没有滑落。待处忠被放到瀑布底的水潭里,一个挣跳脱离了网兜,游向岸边,处仁目送处忠游到岸边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靠到瀑布边的青石台阶上休息一会,接下去就交给处忠去探索瀑布下的洞窟,假如没有出口,还要把他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