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呀!跨行业发展就是干自己行业之外的事,像你们庙里除了烧香供佛做法事以外还卖药,这就是跨行业。经济引领一切就是一切事情都以赚钱为主呗。”
延真歪着头咂摸了一会儿这话的含义,忽然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儿:“这话可是大错特错了!我云顶寺建寺五百年来,一直都是以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为务,从没卖过药。寺里所制之药除本寺僧人自用以外,就是为皇宫御制和为百姓施医时赠送,也有别寺僧人前来求取的情况,但都是不要钱的,为的就是扶危济困,除人苦厄,何谈赚钱呢!阿弥陀佛,你这番话可实在是罪过!罪过!”
延真此话一出,春秋体内那个聪明绝顶、明察秋毫的付小春便听出了端倪!几个月来因为受病体所累,春秋一直没出云水堂内这间屋子,每日所见之人也无非是服侍送药的三两个小和尚,且交流有限。一来寺里已有交代,此人之病甚重,要几个小和尚仔细照看,叫他好生休养,不可费力劳神,故而小和尚们不敢与他攀谈,怕他多费口舌损耗精气;二来春秋伤病交加,又突然断了西药改为中药治疗,对身体是一场严酷的考验,精力着实虚弱至极,哪来的力气应酬。故此三个多月以来竟一直没弄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只知道这寺庙叫做云顶寺,可具体所处位置却又搞不清楚。按说车祸是在五台山山路上出的,自己不该身在别处,况且自己也曾问过和尚,这云顶寺确是在五台山,且是五台山第一大寺。但据付小春所知,五台山上大小庙宇有三百多座,著名大寺中却没听过有叫云顶寺的,因此很是疑惑。如今听延真说云顶寺为皇宫制药,付小春心中更是大大纳罕。封建社会早已成为历史,人们早已习惯称BJ沈阳两地的旧朝宫殿为“故宫”,两处故宫早已成为文物及旅游景点,哪里还要什么寺庙为其御制医药?可看延真那副认认真真、言之凿凿的模样,又的确不是在说假话。这可真是奇怪了……不如再问他一问,可是该怎么问呢?春秋眼珠一转,心下有了主意:“延真,皇宫里要云顶寺的药做什么用啊?”
“做什么用?当然是治病了。难道皇上、娘娘、太子、嫔妃就都没有个头疼脑热的?虽然皇宫里有御医,皇上嫔妃们身子欠安了用不着我们去给诊治,但寺里的药他们还是要用的。而且云顶寺秘制的很多药都是宫里每年钦点必进的,像你刚刚用的这银花青叶散,据说在宫里可得娘娘嫔妃们的喜爱了,是妃子娘娘们每天必用的日常物品呢。”
听着延真的话,春秋感觉头顶响起一个晴天霹雳。皇上?娘娘?太子?嫔妃……开什么玩笑呢?难道自己现在已经身在古代???这怎么可能!!!
此时,春秋体内的付小春跟贺秋皓都紧张起来了。
“小春,难道我们是穿越了?”贺秋皓紧张兮兮地问,“不会这么离奇吧!”
“鬼才知道!先别急,等我再问问他看。”付小春博古通今,若说真是穿越了,她相信以自己的学识弄清穿越到了哪朝哪代肯定不是问题,所有心里有些底气。
“延真,当今皇上的帝号是什么?如今的年号又是什么?”
“春秋,你可真逗。怎么连现今的帝号、年号都不知道了?”延真莫名其妙。
“呃……我可能是受伤时摔到了脑袋,有时候头疼,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你快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春秋赶紧敷衍道。
“原来如此。”延真信以为真,便要将现今的帝号、年号说与春秋听:“当今的帝号是……”
谁知延真一开口,春秋立时就一头栽倒昏了过去。吓得延真赶紧一把将他扶住,呼唤再三竟然未见醒转。慌得个小和尚屁滚尿流,赶紧将春秋扶至床上,转身飞奔至延寿堂找人去了。
却说春秋原本要听延真说明年代,不知怎么只听的说至“当今的帝号是……”便觉眼前一黑,什么都听不到了。
恍恍惚惚中,只觉前方渐渐有一片光飞来,及至面前乃成一团金辉,金辉中间似有一人影,但只见其轮廓庄严广大,具体面目衣饰难辨。在金辉的笼罩之下,春秋感觉自己沉浸在一种深深的祥和氛围之中,忽然之间一切烦恼恐惧全都无影无踪,如入极乐世界。只听金辉中人开口说道:“付小春、贺秋皓听命:吾乃文殊师利菩萨,今有一事相嘱,汝二人当凝神谛听。我释迦摩尼佛为度化众生创立佛教,传历千载,今见世间虽有万千善男信女弃恶向善,然依旧世态浑浊,百恶丛生,因此乃设三劫于我教内,择定西天大雷音寺录经阁涤墨池内碧龙应劫,涤荡世间罪孽,灭去劫中百恶,以振扬我教声威于天下,彰显广大法力于世间。佛祖命我寻取一人襄助碧龙筑成无量功德,因汝二人七生七世前乃是我道场香案之上两只莲花烛台,听闻纶音佛语既久乃生慧根,渐能通灵,然香案之缘已满,故入轮回投生入世,今轮回之数已满九,合当皈依涅槃,故而吾今借此机缘,将你二人合二为一,涉越轮回,担此重任,襄助碧龙,共筑功德,功成之后,赐汝罗汉金身。此三劫乃是我佛于教内密设,非为传世之用,故将于经史无考,汝可无需留意今乃何朝何代,吾亦不令汝知。汝只谨记吾言,恪尽职责,完此大业,功德无量。谨记!谨记!”说完,便携金辉远去。
菩萨去后,春秋自觉如在云间飘飘忽忽,四周白茫茫一片似烟非雾,不知飘了多远,忽觉身子落至床上,不觉“哎呦”了一声,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床上,床边坐着延真和延寿堂另一个叫延素的小和尚。
见春秋醒了,延真、延素都口念佛号:“阿弥陀佛!终于醒了!”
延真这才大松一口气道:“本来近些天看你气色渐有好转,今天又下地来活动了,还以为你的病好了很多,就和你说了会儿话。谁知说着说着你就晕了,叫也叫不醒,真真吓死我了。可见师傅不许我们打搅你要你好好休养的话再不可轻视了。今天实在是我的罪过!阿弥陀佛!”
延素道:“春秋,你可感觉身上有哪里不好的没有?快快告诉我,我好去回明师傅。”
春秋自觉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手脚有点软绵绵的好像刚睡醒一般,便摇摇头说:“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还没什么力气,不要紧的。辛苦你二位了。”
延素听说,便站起身合十告辞道:“既如此,我就先回师傅的话去了。你好好休养吧。”
春秋再三称谢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