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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开脉

一个月倒计时开始。

我闻到了自由的空气,近了。

——下历5018年正月二十九永城灵秀王府商逆

军方发布了申明,世家代表发布了申明,宗派代表也发布了申明,正知研修院也随后发布了正式的申明。

商逆手上拿着的便是这几份申明。

杨观看着他的脸色在一旁解释道:“殿下,这些申明是应有之义,也就是对圣皇的态度问题,无论是不是但姿态还是要有的。”

商逆当然明白,他冷笑道:“表个态也是泾渭分明!”

杨观心里叹气,便不说话了。

这几份申明均表达了对策划组织实施袭击者的强烈谴责,对于敢于有损皇室威严的刺杀表达了愤慨,********皇室以及圣皇,并全力支持朝廷对此调查。同时也清清楚楚表示,灵秀亲王的血脉问题才是引发这起袭击的关键,方式虽然不当,但出发点是令人同情的。正知学院旗帜鲜明的表示,虽然方式有问题,必须严惩,但是灵秀亲王血脉已被证实身负魔族血脉,呼吁灵秀亲王能循大义,自裁以谢天下,维护皇室尊严,维护朝廷尊严,维护人族的尊严。

商逆将几份申明揉成一团,扔进火盆里。

他仍然有个疑问没搞明白,闻之语也没有回答,甚至他可能也不知道,按照目前的状况,他的魔族血脉已经被证实,死去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这些势力均不想他通过祭审而死去,非要在此之前干掉他?他假设了多种可能,但没有一种可能能够解释清楚。要说相信真是为了维护所谓的正知精神,除非他脑子坏死了。

想不通就不想,他决定入超凡境。

超凡境有三个阶段,分别为开脉、拓海和桥生。前两个段,为现世修行,后一个段为初河修行。就整个初河修行来看,魂修在筹运、物法以及超凡的桥生段均在虚空初河修行,而中间这两个段则在现世。

开脉,在商逆看来,不过是对于现世灵气的利用。而他在物法境阶段取得的那些灵气修行法则,其实很大一部分就是开脉方法。而那些法则中的那些所谓的经脉线路不过是比较容易和较为便捷的方法。事实上,在初河的法则里,灵水或者说他水有着无数的开脉法则,而在圣人以及亚圣贤者等将此形成文字的典籍里,虽然不能说百分百的将这些法则予以足够准确的描述,但就效果而言,魂修的开脉和凡修的开脉差距是微乎其微的。

凡修最喜爱的力之脉最为简单,很多修巨力法则的巨力修士便将其修到极致。事实上,就那一世的静力法则而言,包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有关法则,而动力法则取决于加速度以及质量大小等多种的经验等等。当然,这是那一世的经典力学,也是宏观世界的力的法则。在那一世人的力量的产生,来自于肌肉纤维的收缩、拉伸,如果将全部的每条细小的肌肉纤维纠合在一起,大约能够产生25吨的力量。而更进一步,力气来源于脂肪、糖、蛋白质的分解。总体来说这是一个能量的转化过程,生物化学能转化推拉提抬等机械能。这其实和现世的巨力修行者们的最底层的法则是一致的,归根结底依然是一个能量的转化过程,商逆同时还研究了打量的关于巨力修行者的资料认为,这个能量转化在整个的系统层面来看,依然是守恒的。

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而言是相当乏味的,特别是如果引入数学计算的话,那就更加的无聊和枯燥。商逆不觉得,在初河给予的开脉法则基础上,他仍然进行了进一步的推演,然后沮丧的发现,这么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那些法则是无比的完美精巧。

他从安古道当初救出他们的那个小洞跳进了地下室,虽然已经垮塌了大部分,但灵气依然非常浓郁,依然是初河修行的好地方。

他盘坐在地毯上,意识本体缓缓开始激发已经融合的法则之一——巨力法则。无形无色无味的灵气缓缓在他身边汇聚,形成一个明亮的包裹体,他的身形在包裹体中若隐若现。

首先是一个细弱发丝的点浮现在他现世的身体空间里,发出淡淡的青蓝色微光,然后亿万个这样的微观点相继浮现,便犹如一座夜幕开启的城市,各处亮起灯光一般。他微微一笑,巨力法则开始启动。

他的意识本体牢牢的感知着这些可数的微光点,微光点慢慢开始延伸,便如同点然的火药引线,坚定且不可阻挡的向前,顿时这亿万个微光点缓缓向光河转变,不断向前拓展其里程,最后抵达身体各处。形成一个如同那一世计算机以点线构建的人体模型一般,只是这个线的数量多达亿万。亮度持续增加,那些细弱发丝的微光线路变得清晰无比,直至某一个临界值后,这些微光线路的便分成数万种形态开始扭曲、翻转、纠缠,有的集束扭曲成为麻花状,有的集束成为网格状,有的集束成为扁梭状等等远远超越他经验范围内的各种奇特形状。这样的变化不断的持续着,灵气不断地流入,为这样的演化持续不断地提供着现世中的能量支撑。

那虽然是无法言表的感知,但商逆清楚的知道,如果说筹运境的分解重组是由凡人向超人的基础性的转化,那么一道法则的开启后经现世灵气的加持,便如同一台配置极其高端的电脑加载了电流,但与电脑不一样的是,这样的能量加载与法则,还会引发硬件配置的再次升级,这样的升级是自发的,不受自我本能意志所影响更谈不上控制的,他只会依照法则完成升级和能量的输入。魂修从成功启动第一道法则至修炼成功,便意味着从利用初河虚空能量完成肉身转化,完成的法则融合终于与现世形成了真正的纠缠,交汇,连接以及融合。从这一刻开始,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具备现世意义的修士诞生了——这也是进入超凡境的开始。

巨力法则,在商逆看来他包含着那一世的静力学、动力学等宏观的经典物理学的综合性的经验,而现世的人们关注了最明显的力量的增加,忽略了其包括包含的力的合成等技巧性的东西。当然,称为巨力法则也是合理的,因为这条法则并不涉及一些比如前世热力学熵、统计分布能量、能量守恒以及流体力学、气动力学等等。

就其修行本质来看,其实巨力法则的激发并不是前世那样的通过训练等方式对肉身的肌肉纤维的改进和强化,而是在肉身内开始建立一个伴生的体系,他敢打赌,这个体系如果在现世用肉体解剖的办法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支持上一世的那些无法证真也无法证伪的玄之又玄的经脉理论。因为这个体系是已经被证真了,同时他之前因为怀疑也想到了无数的证伪可能。

他站起身来,天花板的小洞上方便是青蓝色的天空,由于现世是昼夜的瞬间转换,所以是无法根据天色的变化判断大致的时间的。他脚下轻轻发力,纵身一跃,便跳出了地下室,力量速度恰到好处。不像刚刚进入筹运境时他还是进行了测试和习惯性训练,开脉后不需要,特别是像他这种以一条完备的大法则就开启亿万条经脉线路的修士,所有关于这条法则一切已经能够为他的意识所掌握,甚至可以说成为一种本能,不假思索和思考的本能。

现场清理在数百巨力修士的工作下早已经完成多日,现在是宗族府派驻的专业的工程人员正在进行着恢复性建设,据说圣皇亲令宗族府不准改动一丝一毫,必须原样原址重建。

商逆沿着未损毁的道路走向原来正殿外的广场,一路上布防守卫的士兵和忙碌的工程劳役们在短暂的迷茫后并未忘记向他行礼,尽管他们的眼神里充满震撼、惊讶、迷惑。其实,商逆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帐篷里,见过他的人并不多,而士兵和劳役们只知道上级和差官对他们强调过,见到殿下必须要保持应有的尊重和礼仪,至于殿下长什么样,不需要说,你见到就肯定知道那是亲王殿下。

润儿跟着杨观采买了一大批的物资,指挥着仆役卸货。看到他,便在堆成小山一般的物品中拿出了一个土黄色的笔筒,道:“殿下说的那家店里就剩最后一个了,要价死贵死贵的。那个店又破又旧,真是坑人,要不是殿下您指定要,奴婢都不想看那臭老头的脸色……咒他的店早点垮。”商逆笑笑,道:“算了,人家做点生意也不容易。”润儿笑嘻嘻地道:“不过那老头最后还是被我逼得没办法,送了一支笔。”商逆敲敲她的头,拿个笔筒回帐篷去了。润儿做个鬼脸,又去翻看新买的东西,和大多数的女孩一样,购物是她的最爱。

裳儿给他泡了茶,便退了出去,商逆坐在火盆前,拿着笔筒,轻轻的掰开底座,一块小指大小的晶体便滚了出来。他控制着意识本体,仔细阅读完里面的内容后,便将晶体收入戒指,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月二十九,新年已经过完。

这个令人不安的新年就这样过去了,朝廷官方几乎没有任何活动,有些人责怪策划袭击者,但更多的人仍然坚定地认为仍然还不自裁苟且偷生的内城西边的那个灵秀亲王才是罪魁祸首,让他们过了一个无聊的新年。当然,还是有些权势贵人聚会照开,大酒照喝。

宗族府很给力,以上千名初河修士组成的工匠团队,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座新的王府便建设完成了绝大部分,甚至连寝宫的地下室也恢复成了原样,剩下的只是一些收尾的小工程,这个进度还是让商逆感叹不已。

正殿连着的三间花厅旁边有条小溪流,其实是从烟萝湖引出来的小支流,商逆重新搬进来后便不再去横影岛的书房,他让人布置了桌椅在在花厅外的草坪上,旁边设了一个露天的茶室,便喝着茶呆呆地看鱼儿游动,一看便是一整天,偶尔也去谨叔的小院里坐坐,还是呆呆地一坐便是一整天。

宗族府按照亲王配置的编制派了近300人过来,包括厨子、花匠、丫鬟、嬷嬷等等,总之亲王该有的伺候人员一个也不差。只是人多了,嘴便杂一些,私底下便有些殿下是不是癔症了是不是魔血苏醒了等等的一些小话。不过经杨观严厉处置了一些好事多嘴的家伙之后,便再无任何流言蜚语。

距离祭审还有29天。朝廷和正知山开始商议祭审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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