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坐下嘛,喝点茶,你说的事情我应该感应到了,是燕染到了吧。”云天涯一挥手一道青光出来,又一张摇椅出现在云安和云天涯父子对面。
“云伯,一会儿啊,你喝完这杯茶,稍作休息就出去跟他说,我在这忙着修炼,金秋才子宴就不去了,安儿你要去吗?”云天涯慢慢抿了一口青茶,问道。
“不去,坚决不去!”云安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一个人去了万一再被留在王宫里几天那我岂不是惨兮兮。”
云安喜欢归喜欢燕染,可那要是一板起脸来的燕染,那云安在燕染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那就说,安儿在冥想还没醒来。”云天涯作为一个不着调的父亲不假思索的就给云安找好了应付燕染的理由,惹得云安一阵欢呼。
“云天涯!云安!”一声娇喝,吓得云安差点从椅子上掉落在地上。
燕染没等着通报,直接进了双王府内院。
云天涯毕竟是爹,没云安那么不争气,依旧脸不红心不跳。
“哎呀,凤鸣王来我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云天涯道,面对这个一国君主虽没多少惧意却也不太喜欢和她相处,与其说是不喜欢,还不如说克制内心故意退避。
八年来的相处,从起初的防备,到相交,再到两情相悦,时间足够两个人之间相互信任,可关键就是云天涯要考虑的太多,他不能接受燕染。
“云大高手,我听说你在修炼,请问您这是在这修炼什么?茶道?可不可以给小女子指点指点?”燕染显然是听到了云天涯的托辞,上来劈头盖脸一通质问。
“这个大王,自从进入天地五境,对于天地之力的运用十分重要,我这感悟天地呢,也希望大王多感悟感悟。”云天涯这满嘴胡言乱语,只能让燕染更加气愤。现在的燕染只穿了一件淡蓝色长裙,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身后,腰间系了一根紫色丝带,宽大的长裙将双胸,翘臀展现的若有若现,没了身为天齐国君的威仪,居家小女人的风情万种,惹得无数人为之心动,这其中包括着面前的这位双王,云天涯。
云天涯的这种胡扯,燕染这些年来也见多了,自然不信,又转过头去问云安:“你呢?云安你不是在冥想吗?”
“额……”云安看着矛头指向了自己,心虚的不得了。
“额什么额,说话!”燕染现在像极了后妈,云安吓得心中直打鼓。
不过云安毕竟聪慧,也学着云天涯胡言乱语道:“这个,染姨,我这正冥想呢,不过看着爹在这领悟天地之力,心向往之啊,就问了几句,爹就给我讲解。”
“没错,这个天地之力,是元素之力,即使在没有到达天地五境之前多接触一些,也是对修炼者大有益处,安儿对着风元素的领悟就是颇为惊艳啊!”
“对啊,爹讲的可好了!”
面对着燕染,父子俩一唱一和,默契至极,惹得燕染不由更是恼火。
“云安你给我回房间收拾你的东西,跟我去金秋才子宴,接下来一个月就随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燕染看着面对这对不着调父子,理是不用讲了,直接来硬的。
“啊,染姨不要,我还要跟着爹修炼新的灵技呢……”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面对这位虽然不是母亲却一直像极了母亲的女人,云安对燕染敬畏的不得了。
“嗖”燕染手掌一翻,一卷颇为古朴的青色卷轴出现在手里。扔给云安,严声道:“接着!”
“这一卷是五行级天阶辅助系魔法碧落咏歌,你就给我待在王宫好好修炼!一个月以后我检查,没练好的后果你知道。”
云安手忙脚乱地接过卷轴一脸无助地看着自家老爷子,云天涯看到了云安的表情刚想说点什么,燕染就开口道:“你什么求情的话也别说,想儿子就自己去王宫,没在这跟你商量,自己的孩子不好好教导,整天没个正形,多大就满口胡言乱语?啊!”
看着这正在相夫教子的燕染,一旁的云伯早已悄然消失,就连燕染都没有察觉,不过在院落某一个角落,听到一阵苍老而欣慰的笑声和自言自语:“虽然这位凤鸣王,论天赋还是修为离着少族长都是天壤之别,不过少族长历来桀骜不驯,有此恪守礼制规矩的少族长母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小少爷跟少族长也是一个性子,虽年纪还小,也是不羁放荡的主儿,有个人管制着,的确甚好。哎,这些年来,小少爷虽然没受委屈,可是该有的机缘却一点没有啊,族长啊,你们族内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吗?”
云天涯也一脸无奈,只好对着云安表现出来一副爱莫能助,这令云安垂头丧气得很。谁让燕染对云安真的极好,让云天涯也无法直接来硬的阻拦,只能心中默念道:“儿子呀,这些年你爹太惯着你了,有失又有得,估摸着这燕染就是上天派来整顿你自由散漫的人吧。”
“你还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燕染又是对着云安斥责道。
“哦……”云安听了,神情黯淡的慢吞吞地离开摇椅,离开庭院,去收拾东西。
“这个……”云天涯和燕染孤男孤女站立在庭院之中,颇有尴尬,云天涯一句“这个”开始打破僵硬局面。
“哪个?”燕染瞥了云天涯一眼,冷声道:“云天涯,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接触吗?”愤懑的小女人惹得云天涯一阵怜惜。
“唉,”云天涯望着这眼前人儿两眼通红,不禁叹息道。
“何必呢,燕染,你是任谁也心动的绝世佳人,不要在我身上挂住了。”云天涯忍不住又来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看看我带着云安也知道,我有妻子,你贵为一国之君,岂能屈身于我。”
“八年了,云天涯,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八年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妻子在哪里吗?你知道我也很喜欢云安,我会对待他像自己的孩子。”燕染看着云天涯,有些怨气道,不过话音一转,又道:“其实你不用在意我的身份,我已经在培养梦琳成为下一代国君,等我好吗?”
“我,唉,怎么跟你说不明白。”云天涯也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的苦衷,他的身世,他背后的故事,可他不能告诉燕染,更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这个痴情的女子,如果他同意和她在一起,会给整个天齐国带来无法挽回的灭顶之灾。
“我不想明白,我只知道,从你把天齐从硝烟中挽救出来那一刻,我们就注定了缘分,从遇见你,防备你,再到与你相知然后喜欢你,我始终相信,我会成为你的女人。”
“染儿。”云天涯闻言,也不禁情动,轻抚着燕染柔顺的长发,燕染顺势倚在云天涯宽阔的胸怀中。
若是外人在此看到了燕染如此小鸟依人地靠着云天涯,定然会惊讶到把眼睛闪瞎。
突然,云天涯身上一阵浩瀚如太古巨龙的气势陡然爆发,不过很快就是消散而去。
“怎么了?”燕染自然感受到了云天涯的气势变化,便柔声问道。
“没什么,一个灵皇境的小猫小狗来探查我的实力。”云天涯揉了揉燕染的俏脸,没多少在意地道:“根据他的气息判断应该是殷商国的人。”
“这个殷商国还是贼心不死!居然向你派来灵皇境的强者!”燕染听了与云天涯的不以为然不同,十分气愤,遇到强敌,也一反刚刚小女人姿态,而且还不忘教训了云天涯一场道理:“还有灵皇境小猫小狗,你能不能谦虚点,一位灵皇境强者,足够影响整个东域了!”
“灵皇境中阶而已,对我没多少威胁力,随手就能拍死一堆,而且,云伯也感应到了,已经解决了。”云天涯笑了笑,挂挂燕染精致的鼻子,又道:“你说我替你搞定了一个殷商国的灵皇境的人,你不感激不尽就算了还把我训一通。”
“解决了?”燕染听了云天涯听上去的像大话回答,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依旧选择相信他,不过也难以捱住心中的疑惑,“灵皇境中阶这么好解决?你随手拍死一大堆?”
到这里,燕染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天涯你告诉你是不是不止灵皇境高阶。”
云天涯看着燕染的态度,心道,糟了,温柔乡刚出来一不留神暴露了,不过告诉她也好,或许能让燕染断了对他的情意,也挺好。
云天涯一挥手,一道青色灵力出去,只是一瞬间便笼罩了双王府,而且毫无特征,无形不迹,哪怕燕染也无法发现其中奥义,不过她有种直觉,这是云天涯随手布置的一个可以隔音的防护罩,而且是她全力也无法攻破的防护罩。这一瞬间,燕染发现了云天涯的修为已经强大到一种极为可怕的地步,她脸上震惊之色更是浓郁,不过,眼眸看向云天涯的目光仍旧是没有变化的情意。
沉声道:“没错,我的确不止灵皇境高阶,我和云伯都在很久很久以前都已经突破了灵皇境,到达了远超这个境界的层次。”
“你……你瞒了我这么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燕染看上去颇有些伤感,一个女人被心爱的男人欺骗总归心里不好受的,哪怕她知道这是善意的隐瞒,但是自从爱上了云天涯,燕染从来都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落差难免产生。
“我和云伯本来出自胜州外的一个庞大家族。因为云安的母亲的缘故,我被逐出族内,一个人带着云安,还有从小把我照看长大的老仆人云伯出了家族。巧合之下来到了胜州东域,又遭遇天齐国和殷商国交战,便掩盖身份加入了天齐军队,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修为高于东域本土人士,自然迅速崛起。”
“好啊,云天涯你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燕染挥了挥小拳头满满威胁之意道,不过却又想到,云天涯有家不能归的苦楚顿时感觉他的可怜,极为心疼道:“天涯,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倒是没什么,苦了的是云安这孩子,虽然我能给他提供足够丰厚的物质生活,可是没有母亲的孩子总归是不好过的。”云天涯不禁感慨道:“说到这,倒是这些年你十足像个母亲,一定程度弥补了安儿的缺憾,就是有点严,你可知道,安儿从来不怕我,对你却是怕的要命。”说到这,云天涯也忍不住了笑。
“你还怪我,要不是你整天不着调的宠着他,我至于总当恶人吗?”燕染不满道。
“哈哈,我一直在意的是安儿能不能幸福,自然不会过多管着他。”云天涯笑道:“与其成为绝世强者,我更希望他能平安成长,若是他愿意,我会助他修炼,若是不愿意,我也能保护的了他一世平安。”
“不过我承认这并不是很好,但是,我跟他母亲的悲剧,我实在不忍心对这个孩子板起面孔,所幸遇到了你来扮黑脸,这我倒得十分感激你。安儿太像我,你打磨打磨他的棱角也好,免得日后落得像我如此悲剧。”
“哼,我都给安儿当妈了,你不一样还嫌弃我呢。”燕染听了,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云天涯。
“染儿,你是一国之君啊,我是有妇之夫,你真的跟着我不委屈吗?”云天涯看着这不甘心的燕染,轻声道:“而且,你应该看得出我背后纠缠的问题和势力的复杂,我都无力,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会遇到生命威胁的啊。”
“我不委屈,也不害怕什么。”燕染目光坚定地对着云天涯道,无力又勇敢无畏:“刀山火海,粉身碎骨,唯愿与君同在,君有情义,妾便无怨亦无悔。”。
“唉……”云天涯无力的叹息,看来这也无法改变燕染地感情,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小觑了这位能执掌一国土地,放牧数千万百姓的年轻女帝王,这位用情极深的女子对他云天涯的情感,自古难消美人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