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所预料的一样,黑衣人或者说我舅舅是不会让我感到更多的轻松的,大概他把我所有的时间都安排好了一样,我心里暗暗地想着,不过有一个长辈在身边总是件快乐的事情,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自己去冲在最前面。
在到了这个洞穴的第三天我就被迫放弃这样的安逸生活,男人的世界不允许有安逸这两个字,安逸的代价可能就是死亡,逆流中的鱼要想前进就不能让自己停留,这是舅舅和我说的,现在我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伟大的人物,甚至比多伦要睿智的多,即便到了现在依旧不时地想起多伦他们,对于精灵族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魑魅族之所以灭亡是因为我们所具有的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掌控时空的能力。”舅舅和我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很难知道如何去回应,时空的概念对于我来说完全是一片空白,只能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舅舅。
“你们的阿妈没有和你们说过吗?”舅舅问道。
我和溪儿齐齐的摇了摇头,他显然很是失望,或者说是无奈,对于这一类本能的事单单是依靠自己去发掘显然是不够的。
他不得不从头来教我们,从最基本的基础开始。
“简单的来说,我们所生存的世界就像是一张网,或者说是很多张彼此相连的网组成,在每一个节点都有很多的分支,我们可以通过这些分支来到达不同的节点,于是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些节点来穿越空间。”舅舅解释道。
“那如果我们能够穿越空间的话,战场上不就可以很容易到达一个地方,或许当一个刺客更是便捷了。”我大概有点了解了。
舅舅沉思了片刻,顿了顿说道,“炎儿,这得却是成为一个刺客所能具有的最完美的能力了,当初魑魅族就是这样,每一个魑魅族人都是最顶尖的刺客,我们生活在黑暗里,扮演着死神的代言人,很多人出高价雇佣我们去当刺客,但是与此同时魑魅族却也是因为这样遭来了灭族的灾难。”
“为什么会遭到灭族的灾难呢?”对于其中的联系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魑魅族的能力异乎寻常的强大,族人们依赖强大的能力去当刺客为族人带去了数不清的财富,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人的恐慌,我们的目标大多是社会名流人物,那一段时期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地狱一般,谁都不清楚谁将会是下一个目标。”舅舅缓缓说道,“后来,他们开始雇佣赏金猎人和佣兵来消灭我们,这直接导致了魑魅族的灭亡。”
“族人们那么厉害难道比不上那些佣兵们吗?”我问道。
“如果分来而言,每一个魑魅族战士都是大路上最强的战士,但是赏金猎人和佣兵的数量要远比我们多的多,不仅如此,由于魑魅族依赖于刺杀赚取了足够的金钱,所以当时流传着黄金国的传说,有很多人是奔着寻找黄金的梦想来到了魑魅族。”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之所以魑魅族会灭亡的原因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足够的强大的就可以获得一切,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或许恰恰相反,强大的力量带来的不一定是梦想得到的东西也有可能是灾难。
“现在教你们掌控时空的能力不是为了让你们去成为杀戮的机器,而是成为一种手段,你们担负的责任远比复兴魑魅族一句话要困难的多,你们要拥有远比掌控时空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够做到。”舅舅郑重的说道。
魑魅族之所以能够拥有掌控时空的能力是因为本身特有的超强的感知能力,就如同魔法师们对火焰雷电拥有特有的强大的感知力一样,不同的是魔法师是在获得魔法精灵后才能获得与常人不一样的感知力,而魑魅族感知空间的力量则来源于自己本身。
“把自己的精神融合在空间里,去感知周围的一切。”舅舅在一旁说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尽管我能够很简单的将精神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但却很难将精神力扩散到外边的空间。
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空间的裂痕,感觉到这样一个不太完整的空间,这和我眼睛里看到的空间很不同,我看到明明在眼前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哪怕是很微弱的差距,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我和它的世界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发现空间的裂痕对于我们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真正有难度的是在这些空间里走动。”舅舅在耳边说道,这简直疯狂,我认为这和他的所有行为一样,即便是疯狂也没法形容他了,我心里想到。
裂缝的宽度很小,甚至只有细细的一丝,即便是最粗的裂缝也是细到了不能更细微的地步。
“即便我能找到他们,但未必就是能够穿过去。”我正在考虑如何去通过这极细微的狭缝,这是一件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舅舅,我做到啦。”这是溪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明明记得他在我的身边坐着。
溪儿到了距离我十来步远的地方,兴奋的说道。
“恩,做得很不错。”舅舅笑着说道。
我静下心来重新开始练习,既然这是魑魅族人的本能,那么就自然有穿过去的方法。
依旧是一条条很细的裂缝,就如同一条条的线一般摆在我的面前,而我就如同一个被这密密麻麻的线包裹起来的猎物一般。
我想了想,这实在没办法通过,别说是我,就算是一个小虫子通过都是困难的。我抬头看了看舅舅,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做到通过这些裂缝。”
“你尝试通过他们了吗?”舅舅问道。
我摇了摇头,“很细的裂缝,我根本没有办法通过。”
“你已经学会了信赖眼睛所看到的世界,但你要知道眼睛告诉你的世界有时候未必就是真实的。”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
我再一次开始了尝试,静静地坐在那里,依旧是秘密麻麻的裂纹。
“不要去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默默地对自己说道,我觉得与其停在这里什么都想不到倒不如去按照舅舅说的去试一试。
那一刹那的感觉是十分奇妙的,我很确信的自己竟然已经通过了那样细的裂缝,不仅如此,我周围的世界也随之变化了,仅仅是跨过了那样极细微的一点距离,我已经从我原本呆的层面来到了另一个层面上。那是一种如何神奇的感觉,直到现在我在写下这些回忆的故事的时候那种感觉依旧历历在目,就如同我站在一块石头边,然后我向前迈了一步,紧接着我便发现我已经到了远处的一棵树下。
事实上我也真的已经做到了,我从我原本呆的地方足足向前瞬移了十几步远,原本舅舅在我身边,但现在已经在远处了。
我还是没有从刚刚的惊讶中醒过来,又试着照着刚刚的方法移动了起来,结果是一样的,一切就如同梦中一般,一个刹那我已经离开了刚刚站着的那里。
“恩,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神奇?”舅舅笑着问道。
我点了点头,这真的很神奇,很难想象我这么样地身体居然可以通过那么细小的裂缝,这已经完全不在我的认识范围里了。
“这就是我们魑魅族的能力,你们已经掌握如何使用它,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熟练的使用,让自己在空间中走的更远。”舅舅说道。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了,我不仅仅是要在体能上锻炼,更重要的是每天要抽出不少的时间来练习这种神奇的能力,安吉继续是我的老师,他要教我更多的匕首的攻击技巧,这段日子是最安逸的日子,尽管没有了佣兵团里熟悉的号角和大家一起喝酒出牛的欢乐笑声,但依旧不失为一段开心的日子。溪儿掌握的是黑暗的魔法,这是我现在才了解的,和我一样,并没有任何的魔法精灵,不过显然她要远比我更精通这些,我所能利用的仅仅是将火焰附着在武器或者身体上,而能够的外放的火焰攻击则要少的很多,最简单的火球都很难操控好,和溪儿比起来,她对于魔法的领悟能力要比我强一些,甚至她可以很容易在脱离身体范围内的空间释放魔法。
“明天起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大概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舅舅突然说道。
“你们也要离开?”我问道。
“恩,找到你们是一件事,但是我们还有更多的事。”舅舅说道。
“安吉呢?”
“安吉要和我一起去亚细亚大陆的东方,在那里重新建立他的佣兵团,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明天你们坐上黑乌去东边的兽域,然后一路向东,直到到达亚细亚的东方大陆。”舅舅说道。
“亚细亚的东方大陆?那是什么地方?很远吗?”我问道,我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而我所走过的地方只是一点点的微不足道。
“恩,很遥远,但是只要一步步的走下去就会到达。”舅舅说道,“那是一片美丽的土地,你们会喜欢上那里的。”他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