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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亦幻亦真

天空如同被抹上了一层又一层黑色的粗布,遮挡住阳光让地上的人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唯一可见的光亮是那贯彻天地闪电,雨珠就像泛滥的洪水,冲刷着大地。

这是一座小镇,镇周围群山环立重重相叠,山林被植被所覆盖。小镇西北角有间瓦房,四周的窗上透着大小不一的窟窿,一块大石板斜在入口做成了门。而屋顶的瓦片盖的并不严实,雨水滑过时总有些落进屋内,屋内东南西北杂乱无章的随地躺着不少人,睡相千姿百态,不知做着何等黄粱美梦。忽然间,只见一道强光犹如绞龙窜过天际,大地顿时变得透亮,随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光芒逐渐消退,黑爱依旧统治着这片大地。

瓦房内有名男孩突然喊道:“不!我要和你们一起!虽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瞎嚷嚷什么?!”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要哭丧呢,到外面哭去!”

随着抱怨声四起,那名男孩坐在地上茫然的望着四周。屋内破旧不堪,还渗着水,男孩很是疑惑,心想:“我这是在哪里?我这身破烂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在和……在和……我刚才是和谁在一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刚才……天啊,我刚才记得什么了?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男孩努力的回忆之前的一切,回忆着之前他认为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可依然想不起半分,低下头全力在脑海中搜寻:“我的衣服,为何如此破烂,还是说我原本就是这样破烂的衣服?不可能,不可能,刚才那一切明明都那么真实,不可能是梦。可如果不是梦,为什么我现在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呢。”男孩猛的甩了甩脑袋,又是左右拍打着脸蛋,想要分清哪边是现实世界哪边是虚幻梦境。

睡在浩仔边上的男子被这动静吵醒,见到浩仔左右拍打着自己,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说道:“浩仔,你又做噩梦啦?快来睡觉吧,再不睡天又要亮了,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弄到吃的呢。”

浩仔转头看去,对着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问道:“你是……?”那名男子坐起身来,露出一脸微笑,轻轻抚摸着浩仔的脸颊,关怀的说道:“又是哪个噩梦把我们的小浩仔吓成这样了?是我啊,我是秦天佑。”

掌心的温暖透过脸颊传到浩仔心底:“天佑?秦天佑!是了,就是这个名字,我在梦里听到的名字。梦里……难道刚才那真的是梦?”听到“秦天佑”这个名字,浩仔好似全都回忆起了一般,而他依旧无法肯定之前的那一段究竟是不是梦。他只是感觉那经历的一切一切都太真实太真实了,可对于眼前这人有着那股熟悉的感觉,让浩仔渐渐放下疑心,说道,“天佑哥,我没事。刚才我做了一个好真好吓人的梦,我梦到……”

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浩仔激动的讲述着他的梦,秦天佑则打着哈欠心不在焉的听着:“好啦,浩仔,该睡觉了,再不睡这里的人恐怕就要把我们扔出去了。”“可是,天佑哥,我还没有……讲……完……”话音未落,秦天佑已是搭着浩仔的肩睡着了。

“既然天佑哥没事,那旭应该也不会有事的。可是……算了不去想它了,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吧。”

屋外大雨雷打,屋内小雨滴嗒,浩仔蜷缩着身体靠着秦天佑安然入睡……

早晨,太阳悄悄爬上山头,金灿灿的的暖阳照射到小镇中,播散黑云让大地再次回到阳光的怀抱。原本应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却被一股淡如薄丝的迷雾所环绕。

一声严厉的在喊声浩仔耳边响起,“懒虫,起床了!”浩仔被这犹如天雷般的喊声吓醒,条件反射的坐起,眼睛眯成一条缝,寻着声缓缓的望去。

忽然眼睛瞪大,直直的看着眼前那人问道:“你?!你是旭?!”那名男子没好心情的回道。“切,还没睡醒吧。”说完就有一股透心凉的冷水至上而下浇灌在浩仔身上,那是冰冷的泉水。浩仔被冻得打了个寒颤,怒吼道:“可恶啊!”

旭丢了块干布过去,冷冷的回应道:“醒了,就走吧,干活去。”

“干活?”浩仔擦了擦身上冰冷的水,便朝着屋内四周看去,只见空荡荡的屋内只有他和旭两人,继续问道:“天佑哥和其他人呢,他们都去哪了?”

旭很不耐烦的回道:“出去找活了。”浩仔似乎又想到什么,继续追问道:“我们不是做遗迹调查的嘛,怎么还要找活呢?”旭摇了摇头,回道:“我听天佑说你做了一个离奇的梦,看来是真的,而我看你还没醒,得再来一桶,再帮你清醒清醒。我们这些雇佣工不去找活干,就得饿死。”

“雇佣工?找活干?!”这三个字在浩仔心上起了个大大的问号,他原本以为之前在遗迹内的是梦,可先如今旭的一番话,让自己再次陷入迷茫之中。“旭,你在说什么?我们神迹调查队虽然都是佣兵,但也不用天佑哥去找活啊,每次不都是李丞相来传达任务指令的么?”

旭捏起浩仔的脸蛋说道:“浩仔,你当真睡傻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大名鼎鼎的神迹调查队的成员。我也知道你一心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有目标是好事,可不能在这做白日梦啊。”

浩仔越听越迷糊,难道自己之前和秦天佑他们探查神迹的种种经历也都是梦?自己心中无法分清,便决定去找秦天佑问个清楚。“旭,带我去找天佑哥吧。我是越来越搞不清了,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旭听言,微微一惊,温婉的回道:“过会吧,现在天佑肯定在忙着工作,别去打扰他才好。”

浩仔非常执着,有股不问清楚誓不罢休劲,高声回应着旭:“如果你不肯带我去找,那我自己去找便是。”旭怎么肯让浩仔一人独自前往,只得无奈答应:“罢了,我带你去找,跟紧我。”

屋外暖阳铺洒一片,宁静的小镇道路上一前一后行着两人,走前头的高大威武,后面跟着矮小年幼,,这两人正是旭和浩仔。只见旭迈着大步身形轻飘,浩仔在后头急促的跟着,眼见两人距离慢慢拉大,浩仔喘着大气:“旭,你慢点……我要跟不上啦。”

听到浩仔的抱怨,旭大声喝道:“这么拖拖拉拉,你还想不想找天佑了?”浩仔加快了步伐,不甘示弱回答:“当然想!你到是快点走啊!”说完已是和旭并排而行了。

旭继续领着路,浩仔在一旁紧紧相随。两人沿着镇中小巷东寻西找,从日上山头到日值中杆,可依旧没见到秦天佑半个人影。别说秦天佑了,这一路寻来也未见旁人。走着走着浩仔越发感觉不对,便询问道:“旭,我们是不是走过……这?而且一路之上好像没有见到路人?难道我们是在原地打转?!”旭停下了脚步,好似发现了什么,朝着街道两旁看去,忽然伸手拉住浩仔,低沉的说道:“抓紧了!”

浩仔刚反应过来,旭就拉着他飞步急奔。浩仔只觉得重心突然朝前倒下,本能的抓紧了旭的手臂,自己身子轻飘整个人好像横飞了出去。旭的行动来的太突然,浩仔也不做多想,只认为是旭感觉到了危险,才急忙拉着自己摆脱险地。

随着旭不断飞奔在街道中,浩仔也警觉的观察着周围,渐渐发现异样,便提醒道:“旭,你有没有发现,周围突然多了许多雾气?”旭听见浩仔这么一说,便放慢脚步,缓缓停下,眼朝四方瞟过,横手栏在浩仔身前。此时,突然有股厚重的迷雾迅速四散在周围,旭警示道:“小心!”

小镇的街景被迷雾包裹的严严实实,近在眼前的物体都让人分辨不清,浩仔本能的往旭站的地方靠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是敌人吗?”不见有回声,浩仔又往先前旭站的地方挪了几步,伸手探了探,心中一惊:“没人!旭不见了!”

情急之下大声喊道:“旭!!你在哪?”刚喊出一声,心中便知坏事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雾中,最能辨认对方位置的就是声音,像他那样一喊,仍谁都清楚了他的位置所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浩仔当即变化位置,也不分东南西北只凭感觉朝着某处躲去。可这样一来,他是彻彻底底的和旭分开了。

浩仔躲在街上的某处拐角,面对大雾中诡异的寂静,浩仔心中也十分不安。“越是危急时刻越是要冷静面对……”一个温暖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这是秦天佑以前教导浩仔时所说过的话。浩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宁神安气静静的思考着,种种景象开始如同走马观灯般在脑海中拂过:“到底是会是什么样的敌人呢?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一个人也看不见,该怎么办才好呢?”。想到这里浩仔停顿了一会,若有所悟的叹道,“没有人吗,莫非这才是一个梦境?”

在浩仔心中这里的世界至今让他感觉并不真实,若不是之前秦天佑和旭的相继出现,或许浩仔早就认定了结局。在浩仔醒来后的回忆中,他见过的人并不多,除了天佑和旭之外,很少再有见到路人了。就连之前再破瓦房内的睡客,现在仔细回忆起来也只是听到声音,未见其人。为了弄清真像,浩仔下定决心赌上一赌,“唯有这样一试了!”

沿着街边的房屋,一路摸爬而上,来到一个四层楼的屋顶处,迷雾依旧是环绕着周围,哪怕就算前一眼还能看到的景象,也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动着脚步,来带房檐边。浩仔低头向下看去,只见厚雾浓浓,心道:“也好,看不见就不会心慌。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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