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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死抉择

“放开他!”秦天佑和旭齐声怒吼,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救下浩仔。”

然而秦天佑重伤颇重,已是举步维艰,即便心中怒火腾腾,身体也不听使唤,没冲出几步就摔倒在地。相比之下旭的伤势略轻,即在话音刚起时,便已飞身掠出,欺到王的背后,崩山之力徒然暴出。

王悬停在原处,秦天佑见他丝毫未有躲闪之意,眉间微皱为不解。旭势如山洪眼见拳头将砸在王的身上,却犹入无物一般,穿刺而过。旭微微一愣,回首望去,眼中尽是疑惑。不光是他,秦天佑更是震惊,心想:“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难道是……?”吃力的爬起身来,问道:“旭,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旭摇了摇头:“我没有感到气息的流动,可以肯定绝不是残影。”

“如果不是残影,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幻影!”

旭大为不解:“幻影?!你说这是幻影?这怎么可能……?”

秦天佑死死的盯住王,低沉道:“这是幻影实化……”

王悬浮于半空,将浩仔定在身前一臂之遥处,笑声清朗:“不愧是李道望亲自网罗的人才,果然见识非凡。”可是王的回答让秦天佑心中萌生了许多疑问:“既然王的幻影能够出现在这,为何还要派遣寒林等人前来呢?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遗迹中的发现对王来说到底有何意义,竟然可以让他如此劳师动众……”诸多疑问在秦天佑心中久久徘徊。

王又继续说道:“刚才尔等的表现很好,非常好。作为奖赏,本王决定即刻收下他的灵魂!”说着就有股能量注入浩仔体内,浩仔紧咬牙关,双眼紧闭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痛苦,而头上的汗珠如豆大般一颗一颗的往下滑落。很快那股能量夹带着一道精纯的光芒,正一丝一缕的从浩仔身上剥离而出。

通晓奇术的秦天佑非常清楚,那正是刃的灵魂,情急之下大声喝道:“你给我住手!!”

王续集勾动着手指,加快光芒的剥离,满不在乎的说道:“噢?现在求饶似乎晚了点吧。”又见王屈指一弹,降下一座银白色法阵,将一旁伺机而动的旭笼罩在内:“待在那,别碍事。”

旭被禁锢在法阵中,法阵内外充满了银白色的光芒,非常耀眼。旭对着法阵左右冲撞,拳打脚踢,试图冲破禁止。只听得“砰砰砰”剧烈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而法阵巍然不动,丝毫不受损。

秦天佑吸了口气,面对王沉稳的说道:“放开他们,不然你必将后悔的!我猜,你应该还解不开那瓶液体上的符文封印吧?想要解开封印,那就立即,马上放开他们!”

王继续剥离着浩仔的灵魂,不置可否的笑道:“就凭你?真可笑,区区凡人别自以为事了。”

“如果你能解开那道符文封印,恐怕我们也活不到现在了。因为失去价值的棋子,可以随时消灭。”秦天佑不紧不慢的继续陈述着:“我完整解读了遗迹留下的信息,想要解开封印非我不可。而你这么做无非是想用他们的性命要挟于我,好与你做交换。”事实上秦天佑夸大了自己对遗迹信息的了解程度,想以此来骗取王的相信,增加谈判筹码。但对话之际不容半点犹豫,否则被王读破心思,可就没有半点可挽回的余地了。

王停止了对浩仔的灵魂剥离:“有意思,本王对汝是越来越欣赏了。只要乖乖合作,本王绝不为难,还会放尔等一条生路。”王看似有意要放秦天佑等人一条生路,实则杀意已决,只要套出秦天佑知道的信息,定叫他们尸骨无存。

“要我合作也行,只要你高抬贵手放了他们,我定知无不言。”秦天佑双手抱拳以示诚恳:“不知,陛下可否答允?”自己也明白这番条件王决然是不会答允的,只是想借此试探一下对方、试探一下那瓶液体对王的重要性究竟如何。

王手掌一压,秦天佑便觉身负巨石,被压的喘不过气。“秦天佑,汝是第一个敢直面与本王讨要条件的人。本王很是欣赏,可尔的条件未免太幼稚了吧。”

“陛下……英明……微臣先前的条件确实有欠考虑,不如就改为放走一人,不知陛下可否答允?”

王“嗯”了一声,像似认可但又不像。瞄了一眼被束缚在空中的浩仔和被禁锢困住地的旭,思念一转,似笑非笑:“是个好提议,不过本王决定,放一个,杀一个,你选吧。”

秦天佑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王会提出如此刻薄的条件。秦天佑眼神晃动,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两人,无论是旭还是浩仔都与自己情同手足,要选择其中一个死去,断然是做不到的。

“秦队长,一时难以抉择,不如就由本王代为选择吧。”王伸出手指,在浩仔和旭之间来回晃动,不知会落向何处,“那就选……”话音未落,指尖虚空轻点,一颗光球徒然冒出,轻飘飘、慢悠悠的飞向旭。

行径散漫的光球,一摇一晃的朝着旭靠近。秦天佑想上前阻止,可双足如同被灌入千万铁铅动弹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眼睁睁的看着光球逐步靠近,逐步将人吞噬……

“队长,之后的就交给你了!”一声怒喊从光球之中传来。光芒退去,四周火光飘动,石室内四人依旧,秦天佑、浩仔、王以及旭!旭居然还活着!!

可秦天佑等人高兴不起来,在旭面前躺着一具焦黑的尸体,仰面朝天,似乎带着微笑。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拼死来报信的藏。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他会挺身而出,选择死亡。

王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道:“本王到是忽略了汝的存在,没想到坏了本王好戏的,居然是这条可怜虫。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个时候没有人在意王说了什么,秦天佑目光低沉焦点不定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旭看着下属牺牲虽面不露色,而内心早如万马崩腾无法平息。

至于浩仔依然被王定在半空,双眼始终紧紧闭着,听王这么说,便知事情一二,心想:“是藏吗?和你比起来我真是个懦夫,始终不敢与王对视。不仅如此,我还会处处拖累大家……即便再怕,我也要战胜恐惧,不就是对视嘛,我才不怕呢……”想到此处,浩仔便要睁眼,可眼皮如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心中一阵酸楚:“怎么会……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王见众人不理,又接着说道:“既然有人选了死亡,那秦队长,汝说‘生’该交由谁好呢?”王的质问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内心波澜的湖面上,又多添了一阵异样的冷风。

秦天佑和旭默契的互视一眼,说道:“浩仔,你走吧,要活下去!”

浩仔原本就不愿意一个人独活,现又见到藏舍生哪里还肯走,坚硬的回道:“不!我要和你们一起!虽不能同生,但求……”

王轻弹响指,“咻”的一声,浩仔徒然消失在众人眼前,不耐烦道:“最讨厌这种生离死别了,真啰嗦。”

见到浩仔凭空消失天佑不免紧张的询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如果你违背约定,我决然不会助你!”

“放心,死不了。”王不愿多做解释,挥动袖袍巨大的光幕展现在半空,秦天佑和旭都清清楚楚的看到浩仔安然。王又接着说:“接下来,该轮到尔等兑现诺言了。噢对了,如果尔等想他的话,本王可做顺水人情再把他唤回来。”

旭在心中暗自咒骂:“老贼匹夫,我定将你千刀万剐!”原以为只要浩仔脱离危险,自己和秦天佑便可无后顾之忧,拼死相搏之下或许能有奇迹。可谁料王奸诈异禀,留了个后手,让旭心中憋屈,有气无处撒。相比之下秦天佑则想的更为明白些,种种迹象表明这王绝非善类,与之交易能使浩仔暂时保命已是不易。现在若翻脸斗个鱼死网破,只怕会弄巧成拙,白白搭上浩仔的性命。

秦天佑拍了拍旭的背示意宽慰,“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一切就看他造化了。”又面向王,拱了拱手说道:“多谢陛下恩德,微臣必会兑现承诺全力配合。”

“秦队长是识时务者,不像某些人。”王所指的某些人是谁再清楚不过了,对于旭心中的咒骂王并没有太过在意,接着说道:“随吾来,不要抵抗。”黑色的漩涡在王身后铺展而开,石室内光芒变得黯淡,那深邃的黑色仿佛能将周围的光芒吸入一般。随着漩涡一圈一圈旋转扩大,最终将天佑和旭没入其中……

石室内火光如初,时不时随风摇摆,宁静的如同死地一般。四周石壁依旧模糊不清,石碑完好如初立在中央。若不是地上四俱死相各异的尸体,很难想象这里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嗵,嗵,嗵”稳健的步伐声由远及近,一个人影出现在石室入口,淡然的朝着周围扫视,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还是来来晚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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