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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卢迪的心事二

重新揭开伤疤需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萧和几度无法握紧方向盘。梦露,她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她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什么都害怕。害怕被父母抛弃,害怕被爱人抛弃。家人的一次次崩溃瓦解着她的精神,他们一家一直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而她的语气,还有说时的语气,闪现着的仍旧是挥之不去的恐惧,仿佛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他突然明白,在爱这件事情上,她从未得到过任何回报。

萧和把车停在了路边。此时街上的车已经少了,车流像是随着梦露吐露的往事一样渐渐少了踪影。他想抱抱她,但又觉得她浑身是伤,怕弄疼她。

“这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梦露,你太不负责任了。”

深秋的夜晚萧瑟无比,梦露觉得和眼前的对话应景极了。好像风声在与她耳语,或叹息、或呻吟地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苦不堪言,放手吧。

“萧和,我但愿你永远都不会体会心被活活蹂躏是什么样的感受,你看过血似的泪水吗?你经历过午夜梦回那种无可挽回的绝望感吗?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得,永远都不要看到我看到的!”

萧和浸泡在梦露传达的悲伤里不能自拔,他仍旧想抱抱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拥抱是那么虚弱无力,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怎么还看到了卢迪和尹朝风?”

梦露索性把卢迪和尹朝风的事情也说给了萧和听,然后让萧和一定保密。

“梦露,其实我可以……”

“别说了。”梦露很清楚,自己绝不愿意接受萧和经济上的帮助,不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至于卢迪,那也不是她可以决定的事情。说出了事实虽然让梦露很轻松,但是从此在萧和面前自己的窘况也一览无遗了。梦露没有说再见,关了车门任由萧和看自己走向三楼那间寒酸的出租房里,直到灯熄灭了,萧和才离开。

“昨天萧和来过了?”次日酒醒的卢迪问着梦露。

梦露抚平着一只被角,“卢迪,有时候我觉得是不是全世界就我最笨,为什么你们什么都知道?”

“我是听朝风说的,他昨晚站在这儿看到的。”卢迪指了指窗户。

“我还没问你呢。”梦露认真地看着卢迪,“卢迪,你是故意的,对吗?”

“什么故意的?”

“昨天你发的照片。你是算准了尹朝风看到了会来对不对,你这次来来见他的对不对?”

卢迪深吸了一口气,“对。”卢迪也坐到了床上,“我想最后见他一面,反正喝醉了不算数,他的出现也不是我故意造成的。我就这么点愿望,就最后见一面,哦不,几面。梦露,我以后结了婚就再也不能这样出来见他了!”卢迪又要哭出来了。

“那他人呢?”

“今早去上班了。哪像我们,两个无业游民。”尹朝风的出现像是给卢迪注入能量一样,她脸上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你不知道他昨晚坐在这里多……”

“我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不可能,只想好好珍惜最后相处的这几天。”

梦露默许。

“对了,今晚我们要出去吃饭,一起呀,还有萧和。”卢迪露出一丝坏笑。

“什么!”梦露从床上蹦了下来,“你让萧和来干什么!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卢迪摊开双手,说:“我忘了我加过他好友,再说我怎么会想到他会关注我这种人的动态。你别说,他好像对你真有点意思。我让尹朝风跟他说,他一开始冷冰冰的没说可不可以,一听到你也去就马上答应了。”

“我不去了!我跟他……反正我不去!”

卢迪从床上挪过来来着梦露的手,努力地眨着眼睛说:“哎呀……梦露你就行行好,陪我和朝风一次吧,我都要嫁人了……”卢迪又一次搬出了她的秘密武器,认识梦露越久,越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别拉着我,我可不是你的朝风。”卢迪也从床上蹦了下来,被子被她的大动作带到了地上,“那就这么说定啦!”说完就笑着去洗手间里打扮着,好像18岁的少女第一次约会那样。

卢迪给自己化了一个和平常很不同的妆,看起来很淡,但是却找不出一点马虎的地方,脸被涂成了不浓不淡的雾面,她用最简单的颜色点缀着五官,帮自己打理好后,又忙着打扮梦露。相同的妆容放在两个人的脸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卢迪小巧的五官看起来是柔媚,而梦露的眉眼之间是清冽,一种卢迪身上没有的、从里透到外的清冷。

两个男人各自欣赏着对面坐着的让他们心旷神怡的那一张脸。卢迪和尹朝风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什么都能聊。他们对于装胡椒粉的瓶子聊了很久,又说起这家餐厅老板的风流韵事,恋爱中男女的一唱一和,成了回荡在梦露和萧和耳边的交响乐,萧和偶尔会参与进话题,卢迪和尹朝风明显在和萧和的对谈当中变得谨慎一些。聊了一会儿,萧和的冷笑话轻易打开了卢迪和尹朝风的心防,三人变得热络起来。只是梦露很少说话,顶多在听到有趣的地方笑笑。另外三人像是习惯了一样,心照不宣地不去迫使梦露发表更多自己的观点。一餐饭吃到最后,外人把他们看成两对情侣。而他们自己则同时有了默契,不去聊沉重的话题。

服务员端来两盘心形的覆盆子慕斯,说是赠送给情侣顾客的,只能两人分着吃。卢迪和尹朝风拍着手叫好,问这样的活动是否每天都有。而梦露看着淡紫色的慕斯,心里却在泛苦。

“你不吃我吃了啊。”卢迪嘴里叼着叉子说。

“我们可不会便宜了你们!”萧和把叉子递给梦露,“再不吃就没了哦。”卢迪和萧和对着会心一笑。

“什么时候结婚?”

萧和装作不知道事实,问着问题的时候梦露手中的叉子险些没掉下来。卢迪倒是显得平静了很多。她说:“下个月。”然后看了看尹朝风又说:“和另一个人。”

梦露的心里打着小鼓,“萧和你要干什么!”刚想为卢迪说点什么时,卢迪自己倒是变得无比地坦荡,好像是得了绝症的人一样顿时什么都不怕了,把所有事情全告诉了萧和,甚至比告诉梦露的还详细。说完后朝梦露挤了挤眼睛,好像在说:“看,这么好的男人,你要抓紧哦!”

“嗯。我只要弄清楚一个问题,如果你爸爸的问题解决了,你就不会结婚对吗?”

卢迪的眼睛亮了一瞬,顿时又暗了下来。“没有那么容易。况且,我也不是就不会结婚,而是,而是换一个人……”

梦露看卢迪语文伦次的样子认不出笑喷了出来。卢迪和尹朝风不约而同地瞪了梦露一样。萧和暖暖地笑了笑,一场严肃的对话又变得温柔。

梦露和萧和吃完了剩下的慕斯,确切地说,萧和只吃了爱心的一个角,然后就放下叉子看着梦露的眉头在一口一口蛋糕下肚后渐渐舒展开来。

吃完饭后,卢迪和尹朝风坐上了出租车,说是要去游乐场做旋转木马,还要去鬼屋,做一切疯狂的事情。梦露和萧和一致地表现得毫无兴趣。只有看着卢迪他们的车融汇进车流里。想象着卢迪的快乐像美丽的霓虹灯一样在夜晚蔓延。

“我送你回家。”

“我今晚又没喝酒。可以自己回家。”

“走吧。”即使不看萧和脸上的表情,梦露也能感受到那问句的不可置否,她再一次乖乖地坐上了萧和的车,系上安全带后才反应过来,在对拒绝萧和的尝试上她又再一次失败了。

“你最近几天都陪着卢迪吗?”

梦露点点头。

“她还能在这儿待多久?”

梦露算了一算,“只有4天了。”梦露的眉头再一次皱成内八字。

“你那么为别人操心怎么就不管管自己。”

“我高兴管她。”梦露觉得自己在面对萧和时,顶多也就只能逞逞嘴上功夫。回味着刚才的一餐饭,想象如果尹朝风和卢迪、自己和萧和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该多好。为此又陷入了沉思。等抬头一看,路两边只有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的墨绿色的树杆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寄给我的那把钥匙可以打开的地方。”

“我不去!”

“不是我要你去。张嫂炖了很多汤,我又不喝。她说那汤对女孩子也好,让我叫你去喝。你不去,那她那些好料只能倒了。”然后又做出看了看时间的样子,“比预计的时间晚,张嫂在家肯定等急了。”梦露觉得自己在萧和面前越来越透明,他总能找到她无法拒绝的弱点。此时车子要掉头也来不及了,只能怪自己不该分神,看起来倒像是欲拒还迎。萧和加快了车速,不给梦露反悔的机会。

下了车,梦露不等萧和,直接敲开了门。

张嫂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连忙欢迎梦露进门,拿出了新买的粉色拖鞋让她换上。萧和很快也进了屋,“张嫂,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炖的汤呢。”然后趁着梦露没看见时朝张嫂挤眉弄眼,张嫂像恍然大悟一样,“哦!对对,我的汤,我现在就去给你们热。”梦露很快识破了,转过身来瞪了萧和一眼,但又因为他不惜编出谎言也要留下自己,不忍心再怪他。梦露抱着沙发上的一只灰色抱枕不说话。

萧和把梦露手里的抱枕拿开,牵着她走下楼,来到地下室。地下室的布局变得局促了一些,多了很多书。梦露没有去观察究竟多了哪些书。她在书桌前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萧和也走过来,蹲在了梦露的面前,微微抬着头看着梦露,然后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

“怎么这么凉?”

梦露任由萧和给自己的双手供暖,对着萧和的头顶笑起来。

“最近睡得好吗?还会做噩梦吗?”

“不敢睡着。一睡着就会做噩梦。”

萧和将手中纤弱的双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梦露,我想治好你。”

“治?”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并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萧和温柔地看着梦露的眼睛,尝试让她感觉安全。然后说,“这几天,我查了很多资料,又问了我在医学界很有权威的朋友。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发现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梦露开始感到不安,萧和很少这么旁敲侧击地说话。梦露整理着了萧和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难道是觉得我病了吗?”

萧和在梦露旁边坐了下来,“梦露,你别怕。我不想让你一直这样受折磨,抑郁症是可以治好的。但如果一直这么放任着它,你会受更多苦的。即使你要离开我,我也不能看你再继续吃苦。”

“抑郁症?”梦露将手从萧和手中抽出,然后从站了起来,像是画了一个安全圈,不允许萧和再靠近一点。

萧和见状,深深地低下了头,他最怕的反应就是这样。

他站起来,抓着梦露的手臂说:“不,梦露,你别怕。听着,你只是生病了。你自己可能没意识到,就像感冒发烧,我们是不能自己控制的,可这病在吞噬你呀!不过我会治好你的,我必须治好你!”

梦露看着萧和方方正正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心里颤抖着,萧和说的是一个她从未触及过的世界,甚至没有意识到那世界的存在。我真是病了吗?难道过去的一切只是我的病状,跟秦岩一样。那些我厌恶的关于自己的一切,最后却赖以生存的东西,只是源于一场病?不,这比疾病本身更让她难以接受。梦露不再说一句话,拿了门口的伞走出了门。张嫂听到门声来不及出来拦,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后面,转身看着萧和——汤还没喝呢。

为什么要拿伞?因为最近一到深夜都会下雨,因为这一举动可以令萧和放心。梦露看着手里的雨伞,对于刚才萧和说的话她找不出一点可以反驳的语句。她紧紧咬着嘴唇,下唇被咬出了齿印,清晰地可以感受到牙齿排列的形状。不,她就是故意要这么做,嘴唇被咬破了,尝到自己鲜血的味道。她想再疯一点,可为什么她此时此刻依旧保持着病态的理性,如果要是真的疯了就好了。梦露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内心的退缩,连自己她都是怕的。她是真的病了。她或许早就知道,所以在别人说出来时才难以接受,她从此再也没有理由放任自己,连梦魇的依靠都没有了。

萧和没有追出去,怔怔站在门后面。他知道她不敢走远。每见证一次她的脆弱,他就像海绵吸收水分一样生出更洪壮的温情,这是只为梦露准备的。

梦露走在花园里,凋零的植物在黑暗中泛着青光,这不是她的梦吗?这不是她可歌可泣的悲惨境遇吗?梦露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感到无比的孤独。头顶的雷声蠢蠢欲动,一场大雨酝酿着节奏。梦露回到了那栋房子里,开门就看到了萧和,他的神色告诉梦露他从来就没从这个位置离开过。

“送我回家吧。”萧和看到了希望,高兴地点点头。

大雨在车子外放肆地下着,把车身反反复复洗了个遍。梦露目光呆滞,坐着静静听着雷声混着雨声,打破了本该让她不安的平静,她一句话都不再说,也不再看萧和。

第二天,梦露借着想让卢迪和尹朝风单独相处的理由,没有去找卢迪。她搜索了关于抑郁症的资料,果然和自己的症状如出一辙。实际情况甚至还比资料上说的还严重。

好不容易逮到梦露不出门的一天。程莹莹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从梦露身后的各个方位寻找着可以凑过来可以和她说话的机会。

“妈妈,我生下来时和普通的婴儿有什么不同?”

程莹莹见梦露主动打开了话题,马上坐到梦露身边来,“没什么不一样呀。只是特别瘦。”

“除此之外呢?我的大脑有没有损伤过?或者我有没有特别缺乏某些微量元素?”

程莹莹想了一想,“没有吧……哦,对了,特别爱哭。不,是非常爱哭,除了睡觉的时间,你基本没有不哭的时候。一直哭到4岁左右才好一些,你爸爸那时候白天要应酬,晚上又被你吵得睡不着觉,我还带你在一楼住过一段时间呢。”

这就对了。梦露又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程莹莹见梦露的样子非常严肃,像在研究一个课题。

“那为什么我会这么瘦,难道不是因为缺少什么元素?”

“我怀你的时候你爸爸的生意刚有起色,经常不回家,我就老跟他吵,一吵架我就哭,东西也吃得很少。”程莹莹的声音越来越弱。

梦露更加证实了自己的观点——她的抑郁症在母体就已经埋下种子了。

“怎么了吗?”

梦露摇了摇头。程莹莹本来想跟梦露说说苏穆的事情,突然莫名地觉得,怎么样也说不出口了。

梦露不想见萧和,也不想见卢迪,不想见任何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在卢迪离开的前一天,梦露很早就起床,打算去见她最后一面,却提早很久接到了卢迪的电话——你快来找我,快一点!

梦露听到卢迪着急的语气来不及吃早餐,换了衣服就往小酒店赶去。也许是卢迪的未婚夫追了过来,或者是卢爸爸又来找她要钱了。梦露的心跳得厉害,她犹豫了一阵才敲响了卢迪的房门。只见尹朝风和卢迪两人半点反应都没有地收拾着行李。

“你们怎么了?”梦露脸上的惊恐表情让两人吓了一跳。

“没怎么啊你怎么了?”

“那你一大早吓我!”卢迪笑盈盈地将梳子上几根很短的掉发捻出,然后把梳子塞到了行李箱内。“我不结婚了。”

“什么!”

尹朝风像是忍了很久的笑,“你没有听错,卢迪不用嫁个别人啦。”

“怎么回事。”

尹朝风帮卢迪把行李箱拉了起来,两人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示意梦露坐过来。

“是萧和。”

“萧和?”

“嗯。梦露,其实萧和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那天回去后他又打电话问了我一些我爸爸的情况,谁知道他第二天就让人去联络了债主,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力量居然那么大,还认识黑社会。他派去的人和那些人达成了协议,由他替我付一部分债务,剩下的我分期付给他们。而且!利息免了哦!”

梦露的心里像开出一朵花来,“真的吗?”

尹朝风接着说:“对。不过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他的人了。”他看了看卢迪,“

我们两个以后会帮他做事,用工资还债。”

“太好了!”

“你可别急着高兴,那可是白干好几年呢!不过我们这情况唐老大应该可以理解。”尹朝风牵起了卢迪的手,“我们在这里就跟你告别了。”

“以后不见了吗?”梦露觉得很不舍,他们两个是她在这城市为数不多的朋友。

卢迪说:“老板娘我们当然得见啊!只是我爸爸在老家,萧和给我们联系了一处戒毒所,我们打算尽快送他进去。还有……回去退婚。”尹朝风把卢迪的手握到他胸口的位置,“对。我陪她回去一起面对。”说着朝梦露挤了挤眼睛,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似乎在说着“有我呢,别担心。”

梦露高兴得流下泪来,三个人拥抱在一起,“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尹朝风先拿着行李下楼去,卢迪站在门口对梦露说:“你先别急着走,我打了电话给萧和,他正在路上。”卢迪放下了手提包,紧紧地拥抱了梦露,“梦露,萧和真的爱你,好好珍惜,不要让眼前的幸福溜走。”卢迪身上的味道散发着名为幸福的馨香,那味道从梦露身上一点一点远去。站在窗边,梦露看到尹朝风和卢迪挽着彼此走在晨光中,仿佛可以看到他们白发苍苍时也这么走着。

梦露拨通了萧和的号码。

“还在生我的气吗?”梦露说。

“那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萧和说。

梦露不说话,但是她知道萧和在电话那头可以感受到她的笑意。

“我一会就到,再等一下。”

挂了电话,梦露只觉得值得。或许真可以治好自己的病,卢迪和尹朝风也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下相爱了,自己和萧和是否也可以有同样的机会呢。这想法从未生效过,梦露想到从小的经历,心里隐隐地害怕,同时又提醒着自己不要害怕,只是生病而已,就只是生病而已。不知道是想到“生病”两个字还是怎么,梦露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有一阵可怕的涌动,就像所有惨剧要发生的前奏。童年的画面一幕幕快速在脑海里放映着,她听到楼下一群孩子嬉笑着走过,转身想拿点什么,血突然从她的鼻子里涌出来……

接着是自杀式的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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