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老师的第一个年头,技校老师的生活与大学时期对工作的想象真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教师职业的光辉和拿到手的工资,与大学同学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优势,更何况还有两个长长的假期,这是唯一让我感到欣慰而保持“激情”工作的原因。
“唉,就这样好了,反正每份职业都有它不为人知的悲惨”,我常常这样劝慰自己。
走出教学楼,天空似乎很美,9月底的天气,仍然炎热,走过一片桂花树,阵阵清香扑鼻而来,顿时心情好了很多,天更蓝了些,云更白了些。相比冬天可能出现的雾霾,我更愿意喜欢夏天天空的清爽。
技校很小,穿过桂花树下的走廊,就到了另一幢教室与办公室混用的教学楼,耕耘楼。
下课时间,楼梯上挤满了学生,三三两两的笑着,左右听不出他们或她们在笑些什么?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难道不用注意自己的形象嘛?
“我们班来了个新老师,上课二周多了,还是一副呆呆地样子,还装着很大度的鸟样子”细碎的声音,需要经过大脑的处理才能辨识清楚,恢复内容的同时,可以得到一个信息,这是一位女生的言语,声音很熟。
“新老师,很大度”心里默默地做着小学时老师教的缩句练习,任何一个形容词都印有我的标签。
“大叔,你今年几岁?”走进教室第一天,就有一个长得很有江南水乡特色的女学生问我,细观,标准瓜子脸,身高在165cm以上,长发不及腰,眼睛很大,说话声音也很柔,因为年龄的问题,脸部皮肤光滑紧绷,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只是“大叔”两字,将我与她划分的很是清晰,大人不记小人过,先把名字记下了,陈婷,也就是这个说我大度的学生。
唉,我也是才走出校门的人,被称大叔,莫不是长相不合潮流了,在学校的时候还好啊,虽然排不进潘安四人组,却也不在扬州七怪的行列,怎么就大叔了呢?步履沉重。
“小毛,来我办公室一下”,走到三楼,教务科门口探出一个脑袋,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嗅到我正好走过她办公室门口的。
“好的张科长”三步并作一步半,这个是领导,出了名的凶,三步并两步也有可能成为工作不努力、办事无效率、做事不积极的表现。
走进教务科,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你的教案怎么这么简单,你们大学的老师没有教过你们新教师要写详案吗?还是什么排名前十的名校呢?就教出你这样的人才?”张科长,哦不,我心底向来是称其为张母虎的,张母虎150cm左右,站着看我也要稍稍抬起点头,更何况她还喜欢坐着与我说话。
可惜啊,高度并不代表气场的强弱,那凶光就早把我射穿,两节课的教案,近十页的教案纸,除了过渡的言语,几乎都在纸上了,“二极管的特性是单向导电性,即正极加正电压,负极加负电压时可以导通,形成电流;正极加负电压,负极加正电压时,二极管截止,通过它的电流为零”想当年上学的时候,笔记都没有这样详细。
但,老大都是对的,张母虎也是对的,我要默认我的“过错”,“张科长,那我今天晚上再去加加工,争取再详细点”。
“好吧,看你态度还不错,今天本来我值班的,你留在学校值班吧,正好也有时间完善完善”
“这......“
“怎么?还有问题?”
“好吧”,真是教案要完善,还是为了替母虎值班?我在肃杀的教务科里有点晕乎的错觉。
想当年在大学,爷们我又是班长,又是才子,何时混的这么差过。
天更蓝了,只是深蓝时总是很接近黑色。